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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当时留了下来帮忙,其他宾客她不用接待,主要负责应付这些各怀心思的亲戚,客客气气地笑着,不需要多说什么,她这个外孙女站在这儿,其他关系更远的亲戚就别想越过去。
她最近大小也算是个名人,纪家的人也都知道纪应荣冲冠一怒为孙女,这么多年没管拐跑女儿的渣男,为了外孙女,硬是把人送去蹲局子,足以可见其对徐瑶的重视。
有了纪应荣的态度,再加上纪书振和赶回来吊唁的纪家大哥背书,纪家的这群亲戚最终没有闹出什么花来,只敢在背后悄悄嘀咕一句徐瑶踩了狗屎运,老爷子将死时过来捡漏,竟然还捡成了,世道真是不公云云。
这些酸里酸气的言论,徐瑶根本没放在心上,听到也一笑了之。纪应荣确实是给她留了财产的,遗嘱里专门声明是给她的,不过她没要。临别之际叫纪应荣的那一声外公,是对纪应荣这个人的敬意和肯定,她对纪家的财产是真的完全没有兴趣。
豪门哪有那么好混,今天接受财产认祖归宗,明天就得和一群心思各异的亲戚勾心斗角。在短暂的接触中,徐瑶就已经很清楚地发现,这些人和徐元华的那帮穷亲戚也没什么两样,并没有因为有钱就素质更高,汲汲营营的样子一样讨厌,非常能降低人对亲戚这个词的基本好感。
纪应荣留给她的遗产固然价值不菲,但她一个版权运营状况良好的知名漫画家,早已经经济自由,再多钱就只是一个数字。她不缺钱,简升也不缺,那为了钱去和讨厌的人打交道就太没意思了。
本以为这样就能继续过自己平静的小日子,没想到纪端阳居然找上门来。
不过她也不可能把纪端阳请出去就是了,毕竟她现在和纪家,虽然不是正经的亲戚关系,但却已经先一步成为了合作伙伴,有着一项全新的共同事业。
她留在葬礼上帮忙是被纪书振拜托的,葬礼一结束,简直是带着老公孩子连夜跑路,完全不想再和奇怪的人继续掰扯。纪应荣留给她的遗产被她自愿放弃,在和纪家商议过后,由纪家出面成立了个评委会。
每年由评委会牵头,举办一次青年艺术家作品大赛,专门面向人穷志不短的优秀青年艺术家。涉及五个大类,每人一生有且仅有一次获奖机会,每个奖项都奖金不菲。
这是个看天分的领域,但再有天分也要被人慧眼识珠,从灰尘中早日发现。短暂的苦难能酿造出好的作品,但一生的穷困对于创作者本人来说种灾难,作品再被后人重视,自己的一生也充满悲哀。
这样的情况还是越少越好,如果可以,艺术家谁不想要活着的时候就受到肯定。这个比赛每年面向全社会征稿,将可获奖次数限制为一,给予每个青年艺术家一个出人头地受到肯定的机会,和一笔雪中送炭的资金,鼓励他们在这套路上继续前行下去。
她那份遗产的收益将作为比赛奖金的重要来源,社会赞助是另一个奖金大头。这个比赛如果能持续办下去,有一定权威性和影响力,社会的赞助会越来越多,奖金也越来越高,对青年艺术家的鼓励效果是巨大的,算是纪家做的一见大善事,消息一出,就得到了广泛好评和期许。
纪书振同意了她的遗产处置建议,但同时也要求徐瑶担任这个评委会的官方发言人。
这种出风头攒人脉的机会,给纪家随便哪个亲戚,对方做梦都要笑醒,徐瑶却并不想揽下这个工作。她一个画漫画的,指点哪门子的青年艺术家?人微言轻,分量不够,到时也很尴尬。
纪书振却没有接受她的理由,他淡定地听完她的推托之词,果断地驳回了她的想法。
“是年度十大青年文艺工作者,又和纪家关系匪浅,这笔钱本来还是你的。你不合适,还有谁合适?”他说,“不需要你自己觉得,你就是合适,不用有顾虑,你这就上任。只要这个比赛一天是纪家牵头办的,谁不服就让他滚蛋。”
徐瑶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也知道接受这个工作对自己来说提升有多大。在长谈之后,没有改变纪书振的想法分毫,最终点头应下了这个工作。
在她点头的那一刻,以她的地位,已然可以在艺术行业里拥有一席之地,在漫画领域更是一览众山小,地位超然,说是头一档的绝不夸张。
再也不会出现被人冤枉指摘的情况了。
所以现在纪端阳出现在她家里,于公于私,她都要多加关切,仔细询问。徐瑶问他:“怎么突然过来了?之前也没打声招呼。你来上京市玩吗?现在应该很忙才对吧?”
纪家的公司还没有新的董事长呢,纪端阳现在担负起来早了点,不过总归是他的家业。
纪端阳听她问起自己登门的原因,顿时老大不爽,气性很大地扭过脸去。
“你们以为我想来吗?爷爷过世之后公司也有变动,正是忙的时候。虽然现在大伯现在还没出国,在公司里坐镇,不过这个公司未来就是我要接手的,我爸和大伯天天耳提面命地让我早点立事,成长起来,能撑起这个公司。”
他越说越来气,恼火地道:“一边想让我负责任有担当,一边非要让我和我女朋友分手。我和女朋友分手就有担当了?他们怎么想的!我谈个恋爱都要管,以为大清还没亡啊?!”
徐瑶吃惊:“你那个女朋友?你还没和她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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