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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立即双眼放光,看到这人如见知己,满是感动道:“你的眼光真不错,大家都说我很温柔……”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旁引左证,无非是想让对方相信她不仅看起来很温柔,实际上也很温柔,旁边的云初末不可忍受地闭了闭眼睛:“云皎。”
“啊?”云皎抬眼看他,立刻用手封住了嘴巴:“公子,我不说话了。”
云初末又瞥了那人一眼,一声不吭地钻进船舱了,隐约间还听到云皎跟那人压低了声音道:“来,我们进船舱慢慢说……”
他轻喟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围着狐裘继续看书。船舱内的炉子上烹着香茶,弄得满船都是淡淡的清香,阎刀和云皎讨论了一会儿关于‘温柔’的话题后,因实在太累,歪在船舱的一角倒头睡着了。
云皎又在外面玩闹了一会儿,笑眯眯地拎着许多鱼回舱了,垂眼见云初末还在看书,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蹲在旁边瞪着眼睛望着他。
“干嘛?”云初末斜了斜她,又重新把视线移了过去。
云皎双手撑着下巴,看了一眼阎刀,小声嘀咕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有哪里不对么?”
云初末闻言将书放下来,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语气甚是平淡:“你现在才来问有什么不对,刚才不是挺有主见么?”
云皎立即狗腿道:“没有没有,我那是自作主张,救或不救还得看云初末你的意思。”
云初末清俊的目光看向了阎刀,缓缓道:“他身上有死人的气味。”
“啊——”云皎立即捂着嘴,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难道他杀了人,是被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
还没等云初末接话,又忙乱的展开丰富的想象:“完了完了,刚出来没几天就扯上这等晦气事,若是被官府的人跟上,我们这一路上还能有清闲的日子可过么,万一被当成同伙抓起来那就更惨了,听说牢里有十八种刑具很吓人的!”
云初末耐心的等她发挥完,才慢悠悠地轻咳了一声:“以前都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天赋。”
“嗯?”云皎将跑偏的思绪拉回来,看向云初末:“难道不是?”
云初末的答:“不知道,不过身上有死人气味也不一定是杀了人……”
“我知道了,”没等他说完,云皎立即打断他:“是盗墓贼!”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声音有点大,连忙小心翼翼的捂了捂嘴,低声道,“我刚才看他脸上有块刺青,还以为是混迹绿林的强盗,现在才想起来,那是官府刺给盗墓贼的印记。”
云初末伸手端过一杯香茶,浅啜了一口:“我比较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印记这回事的。”
说起这个,云皎满是自豪,差点仰天长笑拍胸脯:“前几年长安街的菜市场上,有几个盗墓贼被砍了头,我特意去瞧的。”
云初末低低地斜了她一眼,唇角泛起笑意:“是么,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爱好。”
听到这样的评价,云皎一愣,立即意识到自己要让云初末相信自己是弱女子这回事,连忙拉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其实很害怕,所以没敢仔细瞧来着,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
云初末脸上的笑意瞬间荡开,他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衣袖从云皎手里拉出来:“我出去走走,一会儿这人醒了,你好好问一问。”
云皎被力道一带,整个人趴在船舱上,神情凄惨地向云初末伸手:“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啊啊!”
云初末掀开帘子的手一顿,唇角抿着笑意,细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笨蛋……”
云皎很凄惨,云皎很消沉,自从盗墓贼印记的事件之后,她努力经营的形象一下子被毁了大半,现在云初末不仅不觉得她是个弱女子,而且还认为看人被砍头是她的爱好,这是多么不公又严重的误解啊!思来想去,都是那个该死的盗墓贼,云皎苦大仇恨地望了一眼船舱里睡得昏天暗地、幸福得流口水的阎刀,咔吧一声折断了一根筷子。
阎刀是个盗墓贼,而且还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盗墓贼,可惜在不久前的一次行动中,不知犯了哪方的大忌,不仅没能偷到值钱的宝贝,还被人追杀游了三天三夜的水。哪知在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会遇到一个女子救了他,这个女子不但貌美如花,关键还很温柔。于是在睡觉时,他做了一个很是美好的梦,他梦到那个温柔可亲的女子正在给他打洗脚水。
阎刀带着幸福的口水睁开了眼睛,那个温柔可亲的姑娘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她的手里还掂着一把菜刀。他吓得激灵了一下,春梦醒了大半,往后缩了缩:“姑娘,你……你要作甚么?”
云皎向他露出灿烂迷人的笑脸,菜刀立即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说,你是干嘛的?”
阎刀哆嗦着身子使劲往后退,可惜船舱质量太好,不然他早就扑通一声栽进江里了:“姑……姑娘,我是过往经商的……不小心遇到了强盗,被、被打劫的扔进了水里,你、你先把菜刀拿开啊!”
云皎温柔可亲的脸色一变,狡猾阴沉地奸笑了三声,菜刀啪啪地敲了敲阎刀的脸:“你不说实话。”
阎刀都快要哭了,虽说眼前这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外面的那个公子实力难料啊,如果贸然行事,不仅摆脱不了仇家,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他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那把悬在头上的菜刀,汗涔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姑娘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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