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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嘴里塞着糖,小仓鼠似的看着沈钰,那模样很是可爱,一旁的沈瑾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小家伙的脸,觉着手感不错,顺手又揉了一把。
沈钰见小家伙脸上都被沈瑾揉出了红印子,不由皱眉,轻轻拍掉沈瑾的手,招呼了一声何寡妇:“婶子,我们还得去夫子那儿,就不陪你说话了。”
何寡妇连忙点头:“你们快去,我不耽搁你们。”
狗子却舍不得那个会给他东西吃的哥哥,趴在何寡妇怀里看着沈钰,直到再也看不见沈钰的身影才收回眼神,专心致志地啃着沈钰刚刚送给他的糖。
何寡妇搂着儿子,温柔问他:“狗子长大后也像钰堂哥一样,去陈秀才那里念书好不好?”
狗子年纪小,还不知道念书是什么,不过孩童的直觉让他判断出这一定是件好事,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
“那你也要像你钰堂哥一样勤奋刻苦,这样以后才会有大出息。”
狗子觉得钰堂哥是个好人,听他娘这么说,登时又点了点头,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句:“认真念书,以后有大出息!”
何寡妇便露了笑脸,觉着自己儿子机灵程度并不亚于沈钰,若是日后能送他去念书,想来也能有出息。
这么想着,何寡妇心头不由火热,只觉得未来的日子都有了盼头。
沈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小团子的奋斗目标,这会儿正听沈瑾回忆这些天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陈秀才家。
陈秀才一家同样在为过年忙碌着,沈钰他们来时,陈恪正拿着竹扫帚打扫院子,陈秀才也穿着旧衣服,拿着长把的扫把清理着屋檐下的蜘蛛网和黑灰。
见二人到来,略微有点狼狈的陈秀才轻笑着同他们打了声招呼,让陈恪先招待他们,自己转身便进了屋内换衣裳去了。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瑾忍着笑,跟在陈恪身后进了屋。陈恪招待客人已经做惯了,熟练地给俩师弟倒了杯水,又关心了一遍他们的课业问题。
沈钰一一答了,沈瑾却很是头疼,觉得这师兄还真不愧是夫子的亲儿子,张嘴闭嘴都是圣人之言,简直不让人过个清净年。
好在陈秀才很快便出来了,沈瑾刚松口气,却没想到陈秀才竟然比往年更加丧心病狂,竟然还要考校他的功课!
沈钰看着沈瑾蔫头耷脑的样儿就觉得好笑,这家伙天分也不差,这段时间虽然在家疯玩,也没耽误看书练字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陈秀才,听到要考他就没了精神。
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是要多练练啊。
沈钰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有必要多提醒陈秀才,时不时就给沈瑾来个突击检查。崩溃疗法走一波。
陈秀才对沈钰二人的表现极为满意,一听就知道在家也没落下功课,又见二人带的节礼很是丰厚,陈秀才想了想,起身回屋,给二人递了份回礼。
沈钰接过一看,发现陈秀才给他的是一块墨。看着倒是比沈钰现在正在用的那块好多了,估摸着价格也不便宜。
沈瑾拿的是一支笔,瞧着也不是劣等货。
沈钰正想婉拒,陈秀才已经开口了:“你们的课业都得了甲等,这是给你们的奖赏,拿着吧。”
沈钰这才收了墨,认真地同陈秀才道了谢。沈瑾也欢天喜地的收了笔,喜滋滋道:“夫子真好,甲等还给赏。”
又挠头:“以往也没听其他妈甲等的人说过啊。”
沈钰暗中踩了沈瑾一脚,心下更为感激陈秀才,再次郑重地谢了陈秀才一回。
陈秀才看着心中有数的沈钰,再看看毫无心机的沈瑾,简直要怀疑沈瑾光长个子不长脑子,人情世故咋就这么差!白比沈钰多吃几年饭了!
看着就心塞。
回去的路上,沈瑾还拿着陈秀才送的那支笔傻乐:“这可是我头一回收到夫子的奖赏,回去后爹娘肯定要好好夸我一顿!爷爷也能高兴一回!阿钰你也是,回去一准儿有好吃的!”
沈钰不由失笑,这位堂兄还真有吃过潜质,做什么都能想到吃的上去。
不过沈瑾也没说错,回家后,二人确实得了一顿好吃的。不仅如此,钱翠花和沈瑾他奶还特地出门炫耀了一回,话里话外都是夸她们孙子优秀。
俩奶奶特有共同语言,一个说以前见着村里人夸你孙子我心里老羡慕了,没想到我那孙子也有给我长脸的一天!这滋味儿可真比吃了肉还让叫人舒坦!另一个说可不是嘛,孙子优秀咱们干啥心里都热乎!心里有盼头!
她俩这么一吹,全村就没有不知道沈钰二人得了奖赏的,一个个心里羡慕得要命,转头就训了自家那倒霉儿子一顿。
沈钰看着这发展,双手托腮想了想,淡定地回到屋里,等到天一黑就睡了。
第二天起床,沈钰就找到了沈铁柱,严肃道:“爷爷,祖宗又给我托梦了。”
沈铁柱正坐在屋里搓草鞋呢,一听这话吓得手里的稻杆全掉了,赶紧起身问沈钰:“祖宗说啥了?怎么又给你托梦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
沈钰挠了挠头,羞涩一笑:“许是我念书念得好,得了夫子的赏,祖宗高兴,又给我托了回梦?”
说完,沈钰又苦恼道:“好像是教了我一种养猪的办法,说是能让猪长得更肥点。可是我没听得太明白,有些地方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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