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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自问来这人世间,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再修个百年,说不定能大成,没理由仙界派一个瞧着这么厉害的仙官来对付她。
方才那一瞬间的心虚,纯属是妖的本能在作怪。
思及此,农妇点了点头,“是有的……”
她带着顾清让和只雀一同去了家中后院,后院种着一棵老槐树,槐树下放着一口大缸。
顾清让带着只雀走到了大缸前,只雀扑棱着翅膀,开始做法。
那缸中的水晃了晃,继而慢慢地漂浮了起来,在空中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圆形水镜。
只雀忽闪着翅膀在水镜上飞舞,水镜上渐渐地便有了些画面。
起初和顾清让记忆中的没什么差别,画面中,小神女坐在树下,一袭微微泛着桃花粉的长裙曳地,她时不时地侧过脑袋和旁边石桌子上趴着的白狐狸说话,那白狐狸无法应答,只蜷着尾巴听。
之所以蜷着尾巴,是因为当时觉得一十三天有些冷,他还有些不适应。
水镜中的事情,同顾清让记忆中的没什么差别,正当顾清让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从这里入手的时候,身侧一同过来凑热闹的农妇却发出一声唏嘘感叹。
“你怎么了?”顾清让不解道。
农妇又唏嘘一声,“这小姑娘喜欢这小狐狸啊,人狐恋,不知道能不能有个结果。”
因为是水镜,农妇无法看出来,这少女乃是神女,她也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和一只普通的狐狸罢了。
顾清让却微微一怔,“嗯?”
农妇瞧见他不开窍的样子,也有些疑惑,“你看不出来?”
“这从何……能看出来?”
“你没瞧见,那小姑娘看这小狐狸的眼神里,那满满的都要溢出来的爱意……”
顾清让回想了一下,他只记得那时,她的眼睛很好看,望着他的时候,好像漫天星辰都被她装进了眼睛里。
望着农妇十分笃定的神色,顾清让不禁开始怀疑,真的会有神,喜欢上一只,从没在她面前化过人形的狐狸吗?
似乎是为了印证顾清让的疑惑,画面刚好放到了有一天的晚上,他同谢迟迟共饮了一坛桃花酒。
这件事他倒是依稀还记得,那桃花酒在老树下封存了三年,一开坛便酒香四溢,醇香甘美,他喝着十分爽口,却不料那酒虽喝着爽口,后劲儿却极大。
他痛饮之后,只觉得狐狸脑袋都晕得不像话,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次他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如今在水镜中,刚好放到二人将那一坛子酒喝空了,他一身的狐狸毛,竟能依稀瞧见腮下泛着微微的粉红,瞧着曾经的自己,顾清让心中微叹,那时真是醉的厉害了。
紧接着,同样有些醉了的迟迟便捧起了他的狐狸脸,迷离的眼神,朦胧的月光,她轻轻地在他鼻尖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只雀仿佛也被这场面吓到了,翅膀一抖,水镜“噗嗤”一声碎裂开来。
顾清让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就连一旁农妇得意洋洋的“你瞧我就说吧,这小姑娘是喜欢小狐狸的……”絮絮叨叨的话语声,都成了背景。
他眼前只留了那最后一个场景,微醺的少女捧起醉醺醺的狐狸,在他鼻尖印下了一个吻。
这绝不像是一个对宠物的吻,她迷离的眼中,带着珍视和爱意,还有那零星的惋惜。
水镜破了,没得看了,农妇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扭着身子去前屋忙事情了,一时之间,偌大的后院只留下了顾清让和翅膀被打湿了的只雀。
他垂下眼,慢慢地伸手抚上了鼻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般的,他轻轻眨了眨眼,她真的,亲过自己……这里吗?
只雀十分犹豫,因为水镜虽然碎了,但它自己还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接下来的画面——
仙上他被亲了之后,紧接着一道银光微微闪过,然后他,竟然现出了人身。
朦胧月色下,少年白皙的锁骨泛着通透的冷白,而他的双颊,因为烈酒,泛着微微的桃花色,那双眼,波光粼粼的,叫偷吻他的少女在那一瞬间失了神。
几乎是无意识一般的本能,他伸手揽过少女的腰,将少女禁锢在了自己怀里,化被动为主动,给了她一个真正的,绵长的吻。
只雀瞧着羞得将整个脑袋埋进了翅膀下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日里清冷自持的仙上,喝醉了之后,竟然是这般火辣磨人的做派。
他喝醉之后那个惑人的样子,难怪即使是一届神女,也沉沦了进去。
只雀将脑袋搁翅膀底下捂了一会儿,直到燥热消散了些,它才又慢慢地将翅膀放下了。
只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将方才仙上没看到的后续场面,跟他说说。
思及此,只雀转过脑袋,瞧见这仙上竟还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鼻尖发愣。
人家不过亲了他的鼻尖一下,才这点程度就接受不了了,那后头,他醉酒化成人身,那什么,勾引人家神女的事……
只雀想了想,只是知道被亲了一下鼻尖,仙上他都要愣神这么久,那后面的场面,可比亲一下鼻尖火辣太多了,要不,它还是不要说了吧?
第50章
察觉到结界有异动, 顾清让带着只雀赶了回去,迟迟和五皇子的谈话似乎是结束了。
顾清让回去的时候,正赶上迟迟掀开营帐的帘子, 从里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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