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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菠萝炖蛋(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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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刘神医,上个路这么不高兴?
    原本一路上敢怒不敢言的刘医工是没打算提的,可偏偏福南音问起来。他一怔,下意识想要反驳上路这两个晦气的字眼,却在福南音那副冷淡样子下忍气吞声了,随即拿小皇孙说事:
    您说说孩子才一个月,如何受得了舟车颠簸?
    福南音点点头,阿肥十二个时辰里有十个都在睡觉,在哪睡都一样。
    刘医工看着角落里睡得香甜的小皇孙,一时语塞,却又不甘道:那些药材
    叫尧光都带上了,就在后面的马车上。
    刘医工沉默了一会儿,那
    漠北不太平,太子此时不会在西北大营多做耽搁,骑马又本就比马车要快,若是今日出发他尚且要在长安多等上六七日。
    六七日?
    刘医工上回从长安到漠北王城统共也只用了五日,他们这一路行得不慢,如何会叫太子多等那么久?
    看出了刘医工眼中的疑惑,福南音短暂地抬了抬头,语气轻松地为他做了一个模棱将可的解释:这条路上有些豺狼虎豹,比较麻烦。
    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从下午开始他们一行人就遇上了三波漠北流匪,人不多,却都是指名道姓冲着卖国求荣那位昔日国师福南音来的。
    好在李裴事先留的人手不少,对付这种小角色甚至是杀鸡焉用牛刀了。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国师显然没有将这几只豺狼放在眼中,对着守在外面的尧光简单地下了三道命令:派十个出来就够了,剩下的继续藏好,打慢点。
    尧光对于福南音的命令向来是无差别不思考地遵从,他不问为什么,福南音自然也不会解释,便只留刘医工一个人一边紧张惊恐地捂着小皇孙的耳朵一边满头雾水。
    什么叫打慢点?
    卯时一过天便渐渐亮了,官道四周那些稀疏的云杉林做不了什么遮障,一丝一毫的动静便能被发觉。因为头一回与儿子在不出五步的距离中待了一个早晚,福南音夜里睡得十分警醒,第二日面上便带了几分疲惫的苍白。
    也就是在此刻,他才对于自己过早启程的决策真心实意地后悔了须臾。
    国师不下马车走走?刘医工不知何时醒的,显然也是没睡好,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道:您现在这身子骨不能总是蜷着,得多舒展舒展。
    福南音侧头,并不置可否,面上却露出了一个让刘医工看不懂的、极有深意的笑来。
    等等,豹子就要来了。
    清晨的林间还带了些雾霭,马车摇摇晃晃又动了起来。
    再往前便是金城,若是快的话再行两个时辰便能到。
    若是慢的话
    外面传来几声马的尖锐嘶鸣声,马车再次停住了。只是这次没有流寇的叫嚷喧哗之声
    书也是男女通吃的风流种,只是不知裴哥哥知道吗?
    尽管说话时仍旧四平八稳,可他极力掩饰的怒意仍是从眼神和声线中丝丝缕缕地透露出来。李皎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马鞭,那似乎是一种暗示,空气中隐隐带着拉满弓的声音。
    裴哥哥?
    福南音却仿佛未闻一般,只低声将李皎那句称呼在口中慢慢咀嚼了一番,而后轻声重复着。那诡秘的违和感终于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为何李皎说不会伤害太子;
    为他他三番两次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原来他对自己的兄长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主人小心!
    满弓箭一放,便如疾风一般朝着福南音射来。尧光和在林中埋伏已久的暗卫闻声而动,就在对面弓箭手有动作的一瞬间从四处冲了出来,挡下了几支飞来的利箭,将福南音死死保护在身后。
    六殿下手上一千兵,想杀我?
    不再隐藏的太子亲卫也随即从暗处现了身,与福南音的暗卫成掎角之势,便将李皎的骑兵队围困起来。
    李皎在看到那密密麻麻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暗卫时面上尚且没有半分动摇,可这些身着东宫甲胄的率府卫为何会在此处
    裴哥哥去西北大营之前竟将自己的亲卫都给了这个福南音?
    李皎堪堪回过神来,眼前的情景就如嫉妒的绵针刺,一根根刺在他的眼中、心间。他不禁朝着福南音看过去。
    远远的,李皎看见他的上下唇碰了碰,似乎极为恶意地,吐出了几个字
    你输了,李裴他爱我。
    第67章
    他输了?
    那句无声的唇语如钉子一般深扎在李皎心头,任身后刀剑声骤然响起,鲜血与嘈杂凄厉的喊叫之声回荡在森幽林间,他却却麻木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面前悠然站立着与之对视的福南音,那个胜利者笑意,将他的双眼刺得鲜红。
    怎么可能输呢?
    李皎转了转僵硬的脖颈,看着福南音手下的暗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他身后原本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毁于破碎这些暗卫不是为沙场而训练的士兵,而是杀手,屠夫,嗜人血肉的恶鬼,却忠诚地执行着福南音的命令:杀尽敌人,或者说,让那一千骑兵在这条官道上彻底消失。
    这样的场景太过触目惊心,从深宫到临淄富丽王府的李皎从未见过,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攥着缰绳的手指节泛了白才没叫自己摔下马去,可是再看向几步之外的福南音时,那张苍白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意。
    刚透出的熹微再被阴云遮盖,似乎马上便会有一场瓢泼大雨,冲刷净地上的腥红血迹,也掩盖住此刻正在发生的罪恶。
    可真正的罪恶却是遮掩不住的。
    他为福南音准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才是漠北国师的行事作风啊
    李皎的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颤意,他从小娇生惯养到现在第一见到这般真切又残酷的杀戮,强撑的镇定马上便要到强弩之末。他知道福南音应该是在顾忌着什么那个马车里的婴孩,所以才没有让自己在这样炼狱般的景象中煎熬太久。暗卫的动作极快,待一切归于平静后,杀人者尚在处理着地上凌乱四散的尸体和残肢,令人作呕的腥气混着清晨松林的气息,更添了几分阴森。
    不杀了我吗?我现在可是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了。
    李皎觉得这世上最荒诞之事便是福南音方才那句李裴他爱我。福南音手段毒辣不留后路,也正是算准了这一点,他才会破釜沉舟般出现在这里。可裴哥哥天性宽仁重情,眼前这个人,究竟哪里值得他爱?
    我若是六殿下,这段日子就会乖乖找个地方藏起来,借着朝野之势让李裴麻烦一阵,而不是选择埋伏在半路试图劫杀我。
    一阵嘶鸣,尧光手上剑光一动,李皎下意识闭上了眼,脸上被溅了一滩温热黏腻的液体。福南音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就落在他的耳边。
    可惜弄巧成拙,六殿下失了这次机会可能这辈子也做不了储君了。
    李皎的马被斩,他在血泊中僵愣了片刻,又慢腾腾地从满是血渍的地上站起来,踉跄了两下,却仍讽刺地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跟前的福南音。
    储君?皇位?看来裴哥哥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嘛
    今日注定不会是个艳阳天了。亮白的闪电短暂地劈开阴云,混杂着李皎话罢那个意犹未尽的尾音,福南音面色微怔,不知为何从中感觉到一丝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他没有急着追问,直到一道沉重的惊雷声在须臾之后落下,福南音才渐渐从那股压抑的心绪中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究竟是以为李皎此人太过精于算计,每次以为他穷图匕现之时都会陷入他新的圈套;还是因为他那一声声的裴哥哥总是无时无刻提醒着福南音,眼前这个被李裴当做手足之人,正对他的兄长存着那样龌龊不堪的心思。
    这让福南音感到非常地不适。
    想不出来吗?李皎看着福南音的脸色,忽然笑出声。
    圣人从未想过要改立皇储,那张龙椅始终都是为裴哥哥准备的,而我只是他给那个完美储君准备的磨刀石罢了
    他边说边笑,带着十足的嘲弄和挑衅,那
    神情与他此时的满身狼狈全然不同。
    裴哥哥他早就知道,派人将我从暗牢中放出来的时候告诉我棋局终了,让我回临淄,之前的一切他都既往不咎。你看,他的心多软
    福南音眉心渐渐蹙了起来,似乎顷刻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向后退了半步。
    这局棋的确结束了,我不会再做那对父子的棋子,现在李皎仰起头,直直地盯住福南音,嘴角诡异地扬了起来,
    我要提前拿回我的奖励了。
    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砸在地上,让周围那股腥湿之气更加刺鼻了。福南音头顶和身上都没湿半分,尧光的伞遮掩得非常及时,可直到李皎被暗卫按住手脚压在雨帘中,福南音始终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会对这朵自幼娇养在大明宫的娇花,一个年纪甚至比自己都小上几岁的少年产生这般威胁警惕之感。
    他忽然想到了柯顺哲。
    若是李皎说的是真的,那么柯顺哲从头至尾都被其蒙骗,玩弄于股掌之间,只是为了帮他去夺那个本就不存在的储君之位,还以为终于可以借人之手将李裴拉下马,他便能将许家一案的伪证永远揭过去,在朝堂高枕无忧了可当真是可怜可笑。
    隔着细细的雨线,李皎浑身都被淋透了,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了白色的狐裘之中,福南音看到他的身子因为失温渐渐颤抖起来。
    主人,现在怎么办?
    自从李皎开口之后,福南音便再也没有任何表态,甚至面上也没有露出半分表情来。饶是尧光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猜不透主人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位太子的幼弟,中原的六殿下。
    是要杀了?
    还是
    你说的奖励是李裴,还是我?
    雨声很大,将福南音那声低喃轻易地掩盖住了。李皎没听见,甚至不知道原来福南音张口说过话。他只是努力睁着眼,要看清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而后高声道:
    你的暗卫屠尽了黑甲军,现在要如何处置我?杀了我?将我关押起来?还是扭送长安?福南音!你
    尧光!福南音没有回应那个在雨中有些疯癫的李皎,他在后者这句话中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想要回到马车上,放了他。
    什么?
    只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腥气太重了,在手指碰到马车沿的时候就如火灼般将手收了回来。他顿了顿,又朝着后面一辆无人的马车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他听到了耳后雨水混着血水溅起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他那句放人的命令,身后的暗卫并没有拦住李皎,后者那只湿漉漉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福南音的肩膀。
    !
    主人!
    福南音眼皮一跳,下一瞬却选择伸手止住了尧光对李皎的动作。
    他转身极为平静地看过去,望向李皎那张苍白的脸,失了血色的嘴唇,以及一双因为兴奋而泛红的眼睛。他在李皎的双瞳中看到了自己那平静表象下的忐忑,被反将一军的狼狈失态。
    你猜到了,福南音,你果然很聪明。我一早就说过了
    李皎笑了,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我不会伤害裴哥哥的,我想杀的人一直都是你。关押藏匿一国亲王,杀亲卫,这些罪名若是放在太子身上,父皇自然会想法子为他洗脱罪名,可若是你呢,福尚书?一定会死吧?哦对了,你马车上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真可怜
    孩子。
    雨水实在太冷了,他想。尽管头顶的油伞和身上的貂裘将所有的冷雨和寒气都挡在了外面,福南音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向四肢百骸蔓延着。
    半晌,他才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六殿下,你若是死了,是不是就死无对证了?
    李皎那两根秀气的眉毛抬了起来,如此风口浪尖,圣人甚至不需要证据,你就是裴哥哥最好的替罪羊。所以我说,今日便是你拉我一起下地狱的最后机会了真的不想杀了我吗?
    福南音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迟疑,这阵迟疑实在是持续了太久,足以让李皎以为他已经成功了。
    而一旁的尧光被李皎的话激得惊怒不已,早便想掐断眼前这个临淄王的脖子,只等着福南音一个字的命令。
    让他走。
    主人!他这样算计您,今日就这么放他离开,若是到了长安您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皎的眼神犹如一条吐信毒蛇,裴哥哥与我都是父皇的子嗣,即便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同可你,又算什么呢?
    一个连母国都能出卖的降臣。
    一个靠色相蛊惑储君的佞臣。
    主人,您让属下杀了他!尧光忽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他的手腕,像冷水浇火一般,他忽然怔愣了一瞬,只是看到这只手的主人眼中那隐蔽却熟悉的神色时,心中那股唯有见了血才能平息的怒意和躁动终是平息了下去。
    只是福南音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苍白的无奈,认输般的困兽之斗,一字一句落在李皎的耳中。
    不,你的裴哥哥不会让我死的,他舍不得我死。他会救我,即便是将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即使不要这个太子之位当年他没保住许家和先皇后,这样的遗憾,他怎么会允许在我身上重演呢?
    李皎的脸色果然变了,那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福尚书,你真是又卑鄙又自负。
    福南音微微叹了口气,孤注一掷罢了,六殿下,赌一把吗?
    你恨我,福南音,因为知道了我对裴哥哥的感情,你动了私心让暗卫用那些下作法子杀光了黑甲军。是你的嫉妒将自己推入我的圈套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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