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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这一刻,现场所有人才看到蒋阳瑜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那手掌印无根手指清晰可分,一看就是女孩子才会有的“纤细修长”,但蒋阳瑜红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却暴露了秦朔南之前那巴掌可怕的手劲。
后知后觉地,一群人开始想起秦朔南那一巴掌可是把一个成年人给扇翻在地。
“我刚刚还以为是蒋阳瑜要碰瓷耍赖。”
一个女警察,小声地跟身边的人吐槽,而这几乎是全场所有人的心声,包括蒋阳瑜的妈妈蒋萍之前也是这个想法。
但现在……蒋萍被骇的扶着脑袋还在昏昏沉沉的儿子,躲在一群警察中,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秦朔南。
但秦朔南却一直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们那对母子。
那目光莫名让他们后背发凉,开始在一个女警察训诫他们在跳楼女人白灵坐月子期间的家暴行为中,诚恳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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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错了,错了,现在就带她和孩子回去,以后都不会对她动手了。”
婆婆蒋萍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的道歉态度,惊讶了一众警察,秦朔南却听得冷笑一声。
这笑令蒋萍后背发凉的感觉更加明显,她总有秦朔南把刀架她脖子上,想杀了他们母子的错觉。
而秦朔南一个巴掌暴露的实力,也让蒋萍更加畏惧的知道,她有这个实力。
所以保命本能,她开始疯狂跟警察承认错误。
什么她不该苛待儿媳妇,不该嫌弃她未婚先孕嫁到他们家,不该嫌弃她生的孩子是个闺女,巴拉巴拉一大堆,把她之前精神上虐待儿媳妇的事都说了一遍,还说了她让很多警察都不忿的另一件事。
那就是怂恿儿子打了还没有出月子的媳妇。
“我最初就不同意他们两结婚,但是我儿子那时候没有听我话,他们奉子成婚,又生了个闺女,我就想他们离婚.....................”蒋萍说出她恶毒婆婆的行径,几个女警员都厌恶的看着她。
唯有秦朔南看着被蒋萍扶着一直晕乎乎脸疼说不出话的蒋阳瑜,喊他说说为什么对替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动手。
“就因为你妈的几句怂恿?”秦朔南不相信会有这么没有脑子的人,果然蒋阳瑜低着头躲避回答她这个更揭露他劣根性的问题。
但他不说,坐地上崩溃大哭的女人白灵却徒然冷静下来,赤红着眼睛嘶吼出最让她崩溃的实情。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他想要娶那个女人,嫌我碍了路,所以对我冷言冷语逼我跟他提离婚还不够,对我拳打脚踢。”
白灵赤红的眼睛里,全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她无法接受曾经跟她相爱的爱人,如今变成这样可怕。
而她陷入完全无法选择的地步。
为了跟蒋阳瑜结婚,她跟不同意的父母决裂,一个南方女孩嫁入千里之外很陌生的北方。
还因为怀孕,没有工作,更没有什么积蓄。
所以她在月子里受了各种委屈,就算有股逃脱的冲动,她也拿不出钱来让自己离开。
更别提,她性子柔弱,没有逃脱的勇气,还要在月子初期忍受着产后的各种痛苦和行动不便,担惊受怕着婆婆将她扫地出门的威胁。
“生了个女儿还有脸赖在我家,我要是你,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不活着丢人显眼!”
而这样的精神虐待,还不只是婆婆给她。
结婚不到半年,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发现丈夫出轨。
为了孩子她忍了,却没有想到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可以那样残忍恐怖。
视而不见母亲对她的辱骂虐待,并在她出言控诉的时候,以此动手打她。
理由荒唐可笑的——“你不许对我母亲不敬!”
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动手,第三次,且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
她都记不得从那一天开始,她身体不会痛了,但她看这个世界的颜色,全是黑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总是浮现那么多死亡解脱的场景。
她躺在床上,就连天花板都会突然出现无数根绳子,她坐起来抬手去抓,抓到虚无才知道是错觉。
而这样的错觉多了,她终于有一天走上了天台。
第一次爬上去的时候,她没有带孩子,一个人很恍惚的在天台上,看着百米高台上的一切。
最后想跳下去的时候,她想到了孩子。
她忍不住回去最后看她一眼,却看到她的婆婆和丈夫都在家,却无人管哭的都快背过气的女儿。
他们母子在客厅嬉笑,还嫌一个饿了的奶宝宝吵。
见她回来不关心她去做什么,却齐齐呵斥她赶紧去带孩子,别让那赔钱货继续哭。
“以后肯定也是跟你一样,是个白送上门的赔钱货,我家白养的东西!”
蒋萍恶毒骂自己孙女的话,是刺激已经出现重度抑郁症幻觉的白灵,选择带着女儿一起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的致命之语。
白灵本就抑郁和后悔没听父母劝,做了恶毒婆婆常常戳她脊梁骨的骂的“白送上门”,如今女儿因为她嫁人不淑,没有长辈疼爱,还被嫌弃。
白灵抱着女儿,离开了蒋家,站在了天台上,她也看着女儿的小脸犹豫过,但那份犹豫很快被无尽的痛苦和对世界的绝望给压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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