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反派当崽揣跑了(穿越)——倚骄(15)
鹰俊连连摆手:怎么会!那里可安全了!
宋伶俜感兴趣地问:哦?是哪里?
鹰俊道:阳平谷。
宋伶俜一查地图,好,离天鹤宫的地盘有十万八千里,是个无主之地,果然很安全!
鹰俊内心:就知道夫人对他们天鹤宫有偏见,幸好他专门挑了个以前和天鹤宫没关系的地方。
今天就传讯让同僚们把阳平谷拿下。
务必保证宫主夫人与少宫主的安全!
***
善善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宋伶俜不放心,干脆把要处理的账本之类的都搬进了卧房,在里面支了一张桌子,这样善善有什么情况,他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于是善善睁开眼睛,稍一偏头就看到了自家伶俜伏案疾书的身影。
宋伶俜把窗打开了,正午正炽盛的阳光涌了进来,洒在他的肩头发梢。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侧脸在朦胧的光晕里显得极其柔和,鼻尖上仿佛有光在跳跃。
善善看得呆了一下,随即又注意到房间里熟悉的摆设,不由得把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宋伶俜耳朵尖,听到了这孩子气的一句,好笑地说:你都醒了,还做什么梦,白日梦吗?
善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半张脸,眼珠子转了转,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我以为伶俜不会再理我了。
他还挺委屈。
宋伶俜叹了口气:一天到晚的瞎想什么,我不理谁也不会不理你呀。
善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真的吗?伶俜不生我的气吗?
生,哪能不生。宋伶俜说,都快被你气死了。
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没什么愠色。
善善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一掀被子坐起来,习惯性地冲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笑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又收了回去,打量着宋伶俜的表情,疑惑道:
可是我记得伶俜之前还不是这样,我以为你要好久都不和我说话了。
宋伶俜笔一顿,抬眸看他片刻,实话实说道:鹰俊说你身体不好,让我少刺激你。
善善便哦了一声。
他并不为宋伶俜是因为鹰俊的劝告才对他放软了态度而感到伤心,他只是彻底放下了心:因为宋伶俜这么说,就代表是真的不生他的气,也不会再用冷脸对待他了。
而且
伶俜这样是顾忌他身体不好,那他以后是不是可以
善善若有所思。
一旁的宋伶俜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小心机,也没戳破,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
去阳平谷,是为了一种只在少数几个地方才有踪迹的异火:凤凰炎。
按照鹰俊的意思,是善善受了刺激,导致体质不稳,但同时也使得善善体质觉醒的瓶颈被打破了一大半,只需以此异火激发他体内潜能,便可叫他觉醒的进度前进一大截,因祸得福。
异火生而有灵,不可被人捕捉,一旦失去自由就会自绝灵性,成为一团普通的,温度稍高的火。因此,要用到异火的灵性,就只能人为地去迁就它。
宋伶俜花了几天把手里的生意处理了一番,便带着善善和鹰俊,还有其他几个这些年养的护卫上路了。
阳平谷距归一宗很有一段距离,不过没关系,宋伶俜大手一挥,就向中洲有名的商行租了一艘飞舟。路上还算太平,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世界大门的善善并没有闹幺蛾子。
可等到了阳平谷,他就一下子支棱起来了。
阳平谷远离城镇,人迹罕至,附近并无客栈旅馆。一行人到了那里已是傍晚,就只能搭帐篷。
宋伶俜的意思,自然是一人一顶。结果他们商议完,回头就见善善默默坐在一边,唇色泛白,眉心微蹙,看起来虚弱得不得了。
鹰俊不疑有他,赶紧问: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善善冲他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宋伶俜,一边故作坚强道: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鹰俊登时就紧张,一迭声地问: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是晕船了?还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善善偷瞄宋伶俜,见他居然在那不慌不忙地喝水,有些急了,低下头,没什么精神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不舒服。
他以前可从来没说过谎,一时片刻地,竟然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只能暗自心急,又有点委屈,心想伶俜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宋伶俜把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差点儿笑出声,忙掩饰了一下,道:既然他不舒服,就让他去我的帐篷里休息一下吧。
鹰俊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不过宫主夫人都这么发话了,他当然也没意见。
善善也松了口气,转忧为喜:伶俜还是很心疼他的。
结果,下一刻就听宋伶俜幽幽道:晚上我就不睡了,在帐篷外面守着他,以免有什么意外。
善善:???
鹰俊感慨:宋老板真是疼孩子啊!
宋伶俜瞥了当场傻掉的善善一眼,嘴角含笑: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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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渣掉反派第三步
善善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宋伶俜心里快笑死了,犹嫌不够,雪上加霜地关切道:善善,你脸色怎么更差了?要不快去睡一会,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善善呆呆地望着他,委屈死了。
他可一点都不累不困,假如他要一个人呆在帐篷里,伶俜却要和别的人在外面说说笑笑,那,那他还不如不多此一举呢!
宋伶俜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见他杵在那儿一动不动,问:怎么了?
善善愈发委屈了:伶俜。
嗯,我在呢。宋伶俜催他,去睡吧,乖。
善善只好不情不愿地去睡了。
他满心郁闷地躺在帐篷里,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他已经快被气死了,只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听着外面宋伶俜张罗着人手生火,打猎,给猎物开肠破肚,然后上架开烤,中间伴随着无数欢声笑语。他支起耳朵听,居然从始至终都没听到宋伶俜提到过自己。
一个字都没有。
他就更气了。
于是等到后来,宋伶俜问他饿不饿的时候,他就赌气地说:不饿。
宋伶俜哦了一声:那我们不给你留了啊,你继续睡吧。
善善:???
善善直接气成河豚。
他气呼呼地拉高了被子,把脑袋全部蒙住,心想,不吃就不吃,坏伶俜。
也不知是在和宋伶俜还是和自己较劲,他就这么保持着蒙头大睡的姿势,一声也不吭,慢慢地,或许是委屈和失落过于消耗精力,他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宋伶俜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烤兔腿,看似在和鹰俊等人聊天,实则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后的帐篷上。他曾经和善善同吃同睡过数年,最是清楚善善睡着时是什么样。此时听到帐篷里的呼吸变缓了,便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放下兔腿,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帐篷里。
一眼就看到善善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毛毛虫,整个人都被缠得严严实实,只有发顶露在外面。
宋伶俜无奈摇头,猫着腰走过去,轻轻戳了戳毛毛虫的脑袋,嘀咕道:也不怕把自己闷出什么毛病来。
他技巧性地把被子扯开来,往下拉了拉,善善写满了不高兴的脸就出现在了他视野里。
宋伶俜低声说:小骗子,还骗到我头上来了。
他见善善的脸因为憋气而泛着淡淡的潮红,不免有些手痒,想去捏一捏,但又怕把人给弄醒,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只是在善善边上坐了下来,低头凝视着孩子的睡颜,好一会儿,忽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善善哪。
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面对善善。
善善大概是他上辈子这辈子遇到的最特殊的追求者了。
其实就算前几天善善没有把自己给哭晕过去,他迟早也会明白,他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直接生冷地拒绝善善,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
善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没想过和什么人建立从肉|体到灵魂都相互羁绊的爱情关系,善善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感情都是相互的,善善稀罕他,依赖他,他又何尝不是打心眼里地无法割舍这份感情呢?
他无法责怪善善,更不能简单粗暴地割裂两人的关系,因为善善当初是他自己捡回来的。从他将那枚蛋捡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善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假如有可能,现在善善所遭受的迷茫,委屈和失落,都应该他来受才对。
可偏偏
宋伶俜发愁地走了会神,屈指在善善的鼻子上虚虚地刮了一下,心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冷不得热不得,不能疏远也不能过于热情。善善的身体也是真的有问题,他最多也就能像现在这样,逗弄几下。
可若是不用快刀,又要怎么斩断这团乱麻?
***
宋伶俜说要给善善守夜,就真的没有睡。不过他也没有守太久,到了半夜,善善就被饿醒了。
他从帐篷里探出脑袋,还顶着一头乱毛,没精打采地小声说:伶俜,我好饿。
一觉醒来,他已经把先前赌气的事儿给忘了。
宋伶俜坐在火堆边烤火,闻言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善善凑到他身边去,得到了新鲜肥美的烤兔子一只。
这时是月初,夜空中的月亮只有浅浅的一弯,星光却格外璀璨。夜风徐徐,傍晚叽叽喳喳的人声已经沉寂下去,却有其他声音刷起了存在感:风声,虫鸣声,柴火燃烧的哔剥声,呃,还有善善啃骨头的声音。
宋伶俜听那声音不太对劲,扭头一看,忍俊不禁道:你干什么呢,不是气消了吗?
善善用力地撕下一块肉,使劲嚼着,眼神也锐利极了,跟人家兔子有仇似的。
听到宋伶俜问他,他瞅了宋伶俜一眼,含糊不清地说:又气了。
他吃得两腮都圆鼓鼓的,宋伶俜实在没忍住,戳戳他的腮:气什么呢?
善善望着他,欲言又止。
宋伶俜想了想,扬声道:你们退远些,我跟善善有话要说。
霎时隐匿的气息都纷纷远去,鹰俊还贴心地给他俩加了一个隔音结界。
善善这才放下兔腿,用脑门撞了撞宋伶俜的肩,愁眉苦脸道:伶俜,我好烦啊。
你烦什么呢。宋伶俜低头瞅他,一嘴油,就往我衣服上蹭。
善善才不管,蔫蔫道:伶俜,容停真的是我父亲吗?
宋伶俜听到容停这俩字就手抖了一下:咳,是啊。
善善怎么突然提起了容停?不过也是,容停毕竟是他的生父(生母?)孩子会想知道自己父亲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吧。
可是他并不想多提,总感觉多叫几声大boss的名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善善更蔫了:那是不是他在这儿,你就会和他一起睡觉啊?
宋伶俜身体微僵,佯装镇定:问这个做什么?
可不敢和大boss睡觉!
原主本来的结局他可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善善咬着嘴唇,小小声地说:我是想问你哦,你和容停是夫妻的话,那容停是我父亲,伶俜你就是我的母亲吗?
宋伶俜:???
宋伶俜想象了一下自己生孩子的情景,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忙掐了想象,沉声道:善善!男人不能生孩子!
容停那种为爱发疯(?)的是例外中的例外好吗!
善善不解:为什么呀?伶俜不是说男女平等,既然女人都能生,为什么男人不能呀?
宋伶俜:
宝贝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第23章 渣掉反派第四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青春期的男孩子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思妙想。
他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善善还在那追问:伶俜?你说话呀。
宋伶俜咬牙切齿:不管男人能不能生孩子,你都不是我生的。
善善:那好吧。
宋伶俜:你在遗憾什么?
他再次陷入深深的疑惑,善善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都很乖很萌很听话的呀。
容停的基因就这么强大吗?!
***
休整一夜,次日清晨,众人就开始寻找凤凰炎的踪迹。
凤凰炎有灵性,而且不像灵植那样要一直扎根在土壤里,它是一团没有根基的火,是会到处跑的。不过这类灵性高的天材地宝对于环境的要求都异常苛刻,它再跑也跑不出阳平谷,因此,众人只要仔细分辨周遭的环境特征,就能推算出它所在的大致方位。
如此到了中午,他们就顺利地在一处深潭边找到了凤凰炎。
据说凤凰炎是凤凰死后,尸骨被体内的三昧真火日夜焚烧,二者融为一体所化成的,天然亲近凤凰的气息。
而此刻,那团异火就漂浮在水面上,金灿灿的一团,颜色异常的明亮,夺目。潭水粼粼波动,它也随之变化不定,火焰流转间,当真如一只振翅而飞的凤凰。
而善善要做的,就是运功使自己血脉里的凤凰气息散发开来,打消那异火的排斥,从而借助它的火焰来淬炼自己的骨血,使体质更加坚韧纯粹,达到又一次洗经伐髓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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