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心尖宠——酒窝蟹(40)
他托着腮,看着谢承安道:殿下,这是奴才特意给你做的,况且今儿又不是奴才的生日。
话还未说完,谢承安便欺身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轻柔而小心。
带着酒香和淡淡的桂子香味,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宝儿,难道不愿跟本宫白头携老吗?
余丰宝微微喘息着,他撑这惺忪的醉眼,看了看眼前的谢承安。
奴才愿意。
谢承安这才松开了他,两人一个从这头吃起,一个从另外一头吃起,分食一碗长寿面。
这碗长寿面,只是寻常的面条,但是两人却从里头尝出了别样的味道。
比蜜还甜。
酒足饭饱之后。
谢承安将已有了几分醉意的余丰宝横抱而起,朝着里间走去。
余丰宝勾着他的脖子问,不是才刚起床吗?怎么又要睡觉了?
天黑了,自然是得上床歇息的。
谢承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道。
余丰宝眯着眼睛,瞧着从外头透进来的斑驳日光,殿下,你胡扯,外头明明还大亮着呢,哪里就天黑了。
谢承安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将余丰宝盖住,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宝儿,你看现在是不是天黑了?
黑漆漆的被窝里,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余丰宝捂着脸道:殿下,你就知道欺负我,难道昨儿欺负我一晚上还不够吗?
谢承安麻溜的脱了衣裳,又麻溜的脱了余丰宝的衣裳。
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余丰宝有些患得患失,他想起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眼角有泪滑落。
殿下会一直对宝儿这么好吗?
谢承安察觉到了他话音里的哽咽,忙掀开了被子,见余丰宝在哭,他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低头吻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本宫对宝儿的一颗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难道非要本宫在心口划一刀将心捧到你的跟前,宝儿才相信吗?
余丰宝心下柔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回吻着他,我相信殿下。
谢承安亲了亲他的耳垂,宝儿,本宫会娶你的,明媒正娶的让你当本宫的人。
可是将来有朝一日你当了皇上,三宫六院,美人无数
余丰宝小声嘟囔着。
谢承安勾着唇角,弱水三千,本宫只取一瓢。
夫君
余丰宝娇怯的唤了一声。
养心殿。
乾元帝颓然的坐在龙椅上,鬓边的银发似是骤然生出来的一般,多年来养成的上位者气息在此刻尽数消散而去,只仿佛一个普通的老者一般。
暗卫带回来的证据,宝宁寺山后的藏着的秘密他也悄悄派暗卫证实了。
铁证如山。
他宠了多年的女人和儿子,竟然起了谋逆的心思。
天家无情,他心里清楚。
但是也难免伤心。
殿中静悄悄的,李金水躬着身子立在帷幔之后,若是不仔细瞧,都察觉不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李金水,去请贵妃来一趟。
李金水应了是退了出去。
端贵妃一听是李金水亲自来请,忙起身迎了出去,往养心殿去的时候,她悄声问道:李公公,皇上为何突然召见我?
天子心意,岂是奴才可以猜度的,奴才实在不知。
李金水轻声回道。
端贵妃叹了口气,我这在这深宫中是何等的艰难,才爬到如今的位子,你可是一直都瞧在眼里的,如今我和三皇子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了,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念旧情,想要看着我们母子去死吗?
李金水神色微动,也叹了口气。
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只知道皇上跟暗卫在里间说了许久,至于说了什么,奴才的确不知道。
端贵妃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对着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便折身离开了。
等到了养心殿之后,端贵妃福身行礼,笑着上前替乾元帝揉着太阳穴,臣妾瞧着皇上神色不大好,是出了什么事吗?皇上若是愿意也可说给臣妾听听,臣妾虽久在深宫,但也想替皇上分担一二。
乾元帝冷哼一声,一把攥住了端贵妃的手腕。
眼前的女人容颜跟从前似乎没有半点变化,他冷声问道:朕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动了那样的心思?
端贵妃泫然欲泣,哽咽着道:皇上息怒,臣妾实在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啪
乾元帝一巴掌甩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端贵妃打倒在地,端贵妃捂着肿起来的脸哭道: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皇上动了如此大怒,臣妾罪该万死,若是杀了臣妾能让皇上舒坦些,臣妾即刻就去死。
贱|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朕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证据确凿,你跟你那好儿子谋划的事,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可谁知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朕
乾元帝怒极,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端贵妃心知瞒不过去了,便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轻笑一声。
这么些年,皇上待臣妾和三皇子的确不错,可那又如何?那都是臣妾自己挣来的,若不是因为这张脸,皇上会待臣妾这么好吗?
她抚着自己的脸苦笑着。
即便皇上再宠臣妾那又如何?封了臣妾贵妃又如何?这后宫里还是以皇后为尊,只要有皇后在一日,臣妾便只能是妾,臣妾的儿子也只能是庶出。臣妾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凭什么谢承安就可以当太子,就连出了巫蛊案这样的大事,皇上都舍不得杀了他。可如今呢,他死了,他死了
端贵妃似是疯魔了一般,大笑了起来。
他死了,臣妾的三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了。
乾元帝脸色铁青,他伸手掐住了端贵妃的脖子,朕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老三是什么样的德行,朕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承安死了,朕也不会将大周的百年基业交在他的手里。
端贵妃的眼里有着怨毒的光。
可是现在一切都迟了,只要皇上您一死,皇宫一乱,到头来这帝位还是我儿的。
乾元帝的口中传出来一阵腥甜的味道。
毒妇,你这个毒妇朕要杀了你
端贵妃伸手拂开了乾元帝的手,对着外头喊道:皇上病重,即刻起没有本贵妃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你,你
乾元帝怒目圆睁,喷出一口鲜血后便晕了过去。
第52章
延庆殿。
九皇子趴在桌边, 没精打采的将骰子扔进了海碗里,骰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小元子,你说太子哥哥和余
他想起什么似的, 将到嘴边的公公二字又给咽了回去, 改口道: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去哪儿了啊?这么久都不回来,就连父皇现在也不让我见了
九皇子心智不全, 自然瞧不出现在整个皇宫都弥漫着一股惴惴不安的气息。
贺元卿消息灵通,大约也猜到了乾元帝是被软禁起来了,可是他有些好奇, 乾元帝登基几十载,又怎会毫无依仗,只凭着端贵妃他们乱来呢?
还有就是谢承安出事的消息一传来,隔天余丰宝就失去了踪迹。
桩桩件件他总觉得有些蹊跷。
殿下若是觉得在宫中待腻烦了, 不如咱们出宫去玩玩?
九皇子兴趣缺缺,可是我还是想在宫里等程彭哥哥回来,他答应我等这次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
两人正闲聊着,忽然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上穿着披风, 大大的帽兜遮住了整张脸,贺元卿下意识的将的九皇子护在了身后,一副警惕的模样。
自打端贵妃将皇上幽禁之后, 皇后心急如焚,可景仁宫也被人围住了,她又实在是担心养心殿里的情况,左思右想之后, 乔装打扮了一番来了这里。
九皇子一见她,忙上前请安,皇后娘娘, 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说到谢承安,皇后就红了眼眶。
她拉着九皇子的手郑重的说道:老九啊,你父皇如今危在旦夕,眼下能救你父皇的就只有你一人了。
九皇子偏着脑袋,想了会儿。
皇后娘娘,你骗人,父皇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父皇怎么可能有事呢?
皇后扶额长叹一声,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你父皇他素来疼你,这几日他生病了,卧床不起,那你身为儿子,要不要去瞧瞧你父皇啊?
九皇子点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生病就要吃药,药可苦了,我要去哄哄父皇
养心殿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九皇子一见进不去,就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父皇,父皇承显想要进去看看你嘛
父皇
他哭的声嘶力竭,双腿在地上胡乱蹬着。
守卫们没得命令,倒也不敢太为难他,只放任他在地上哭着。
端贵妃带着汤药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
她原本不想搭理这个傻子,可谁知九皇子却猛地扑到了她的脚边,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端贵妃娘娘,你带我进去看看父皇好不好?他们都说端贵妃娘娘要害死父皇,可是我不相信,端贵妃娘娘最爱父皇了,总是给父皇送好吃的点心
九皇子的声音很大。
端贵妃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随行的宫人想要上前将九皇子拉开,可都被九皇子又抓又挠又咬的给赶走了。
行了,你跟我进来吧。
端贵妃一心记挂着诏书,再加上九皇子又是个傻子,于是便将人带了进去。
养心殿里有着浓浓的药味。
端贵妃亲自将汤药端了过去,皇上,您还是乖乖把药喝了,这样身体才能好的快些,如今皇上病着,前朝的大臣们都巴巴的瞪着皇上龙体痊愈后好上朝处理政事,眼下虽有三皇子代理国政,但他到底年轻,哪里压得住那些个老匹夫呢?
乾元帝冷哼一声,挥手将药碗打翻在地。
端贵妃也不恼,轻笑了一声。
皇上又何必如此冥顽不灵呢,臣妾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臣妾与皇上多年感情,若是皇上早日将诏书给我,只要咱们的三皇子一登基,臣妾便陪着皇上一起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这不是很好吗?
乾元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九皇子跪在床头,哭成了个泪人儿。
父皇,要乖乖的吃药,身体才能好呢,父皇还答应要带承显一起去秋猎的
乾元帝没想到九皇子居然也来了,黯然的眼神里有了些微的光,他伸手摸了摸九皇子的脸。
好孩子,别哭。父皇答应你的事都记着呢。你还记得以前小时候跟父皇捉迷藏时的地方吗?
九皇子含着泪眼点了点头。
乾元帝像是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行了,你们都走吧,朕要歇息了。
端贵妃临走前俯身靠在乾元帝的耳旁道:臣妾再给皇上三日时间,到时候皇上若是再不肯立下诏书,臣妾就将你的孩子一个一个都杀了,首先便是你最疼的九皇子殿下臣妾倒要看看谢家的种都死光了,臣妾的三皇子就算不想当皇帝,只怕外头那些大臣也不肯吧。
乾元帝的眼睛睁的很圆,咬牙道:你个毒妇,当初朕真是瞎了眼
端贵妃仰头笑了起来,拖着九皇子就出了养心殿。
九皇子回到延庆殿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
皇后娘娘,你快去救救父皇吧,父皇他快要死了
他哭的厉害,拖着皇后就要往外走。
皇后忙将他拉了回来,扶着他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你父皇可跟你说什么话了?
九皇子抽抽噎噎的。
我还没得及跟父皇说几句话呢,就被端贵妃娘娘赶出来了,不过,父皇有问我还记不记得以前捉迷藏的地方?
皇后松了口气,面上露出了喜色。
消息传到雪霁山庄的时候,谢承安刚从床上起来,他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墨色长发随意的披在脑后,倒是比素日里的清冷矜贵多出了几分拓落不羁的潇洒和随意。
他的眸子里还有着未褪尽的情|欲,额上挂着大颗的汗珠。
不急,本宫已经月余没跟宝儿见面了,这会子当然要找补回来,等上几日再回京吧。
程彭应了是,刚要退出去。
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率先跑了出去,落荒而逃的不是旁人,正是备受折磨的余丰宝,他趁着程彭进来回禀消息的空档,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便夺门而出。
谢承安瞧着他一瘸一拐的跑姿,唇角微微勾起。
看来这几日是他太过放纵了,回头他得稍微收敛些,若是他的宝儿真的生了气,要跟他分房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彭停下步子,忍不住好奇道,可是殿下,眼下整个宫里都被端贵妃控制住了,他们更是假传圣旨,让三皇子暂代天子之职,处理朝政,奴才是怕迟则生变,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
谢承安面色一凛。
你以为我那父皇是吃素的吗?
况且依着三皇子的资质,让他多代理朝政几日,才能让外头那些大臣瞧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蠢材和无能之辈。如今他什么都不需做,只安心静待时机就是了。
哎,你说余公公是怎么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好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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