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总在觊觎我——青端(15)
沈霁思考了一下,着重夸奖傅在桐:傅前辈挺好的,特别好!
至少像傅在桐那样毫不犹豫直接跳下来救他的,他是第一次遇到,亲爹都没傅在桐这么靠谱过。
他背对着门,学着洛阳平时夸张的胡言乱语:我都要爱上他了!
电话那头很热闹,戚霖和洛聿在笑,宁醉翻了个白眼并表示拉倒吧你,洛阳大声逼逼你不准爱上我男神!
沈霁几乎能想象出那幅热闹的画面,嘴角噙着轻松笑意转过身。
下一瞬笑意就僵死在嘴角。
傅在桐:
沈霁:如果我说你是幻听了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整理家里+复健!码字速度真的慢,每天都要在电脑前坐六七个小时orz非常抱歉,等找回手感速度应该就会快一点了!
这本就不立日更和稳定八点fg了,现在才知道社畜有多难(。
第18章
嗯?傅在桐衬衫松松垮垮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颗,语气意外的平静,我什么也没听到。
沈霁犹疑地盯着他,真的?
傅在桐挑挑眉,反问:你想让我听到什么?
沈霁眨眨眼,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傅在桐悠悠地道:我都要爱上他了!
沈霁冷静地道:我下楼抽根烟。
顺便遏制一下杀人灭口的冲动。
介于刚才傅在桐救过他,可能还混杂着一点恩将仇报的复杂心绪。
网上盯着《一起向前吧》的人本来就多,那点风声越来越发散,很快就传成有嘉宾发生争执,一个将另一个推进水中,现在正在紧急抢救,生死未卜。
担心是自家艺人出事的各家粉丝心都揪起来了,在节目组微博下面一个劲刷屏。
这种事拿来宣传其实并不好,节目组本来想压下来,看势态压不下来了,只好发公告澄清,表示确实有人落水,但及时得救,并无大碍。
然而事情并未得到遏制。
公告才发出来几分钟,就有其他的内部人士继续爆料:傅在桐也落水了。
如果是其他人落水,或许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但现实如此,傅在桐的地位就是不一样的。
粉丝直接炸了。
傅在桐的粉丝也算饭圈生态中颇为奇异的一环,别家粉丝都宝贝宝贝地叫着,就她们一口一个老狗老傅地喊着,平时骂傅在桐的没少她们身影,该有的批评也能接受。
但要是有谁欺负到傅在桐头上,她们的战斗力就会以几何数字增长。
节目组的微博再次沦陷。
方导演头疼得不行,跟上头的人打完电话,惆怅地倚墙咬着奶糖思考了三分钟,最后还是乖乖地推开客栈门,在客栈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找到了坐在厨房里一手握着手机,嘴角噙着笑的傅在桐。
这位大爷有多难说话他是清楚的。
想让他发条微博帮节目组说说话按他那个记仇的脾气,基本是不可能的。
傅在桐也不搭理前方欲言又止的娃娃脸,靠在椅背上,翘着一条腿,脚尖一点一点,打字飞快。
傅在桐:我的直觉果然不可能出错
陈星白:?
傅在桐:那小孩儿亲口向我表白了
陈星白:?
傅在桐:而且还不是喜欢
陈星白:你等等,我先给你寄个医生过去
傅在桐啧了声,懒得搭理他,他高兴嘚瑟时,别人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虚的,毫不在意地继续打字:
他说他爱我!
陈星白:
陈星白:你认真的?
陈星白:首先,请低头看清自己的性向,少祸害人家纯情小男孩了
陈星白: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几率,那小孩儿是真喜欢你,你愿意接受?
这个真没想过。
傅在桐难得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
找到当年那个人是他这几年的执念。
但是找到人后,要做什么,他从未想过。
其实那个背着吉他消失在门后的人并未对他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只是在他意识混沌时,弹奏着吉他唱了一首歌,将他涣散的意识稍稍打醒。
此前他其实设想过,他会对那个人好一点,假如他还在唱歌,就用自己的资源,给予一点扶持除此之外呢?
沈霁像只不亲人的小狗,偏偏会在某些时候,会无声无息暴露自己的黏人。
他逗得开心,乐得接受。
但如果那小孩儿真的喜欢他了
以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自我认知,他暂时还没有弯一下的兴趣。
傅在桐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脚尖也不晃了,撩撩眼皮,语气不太好:有屁就放。
此时没有摄像头对着这里,方导演腆着脸搓搓手:傅哥,网上的动静你应该也看到了,节目组是无辜挨骂啊,你看要不
你们是无辜挨骂?傅在桐话带嘲讽,捂着小心思发公告时把话藏着掖着,活该。
方导演干笑着擦擦汗,目光四处乱飘。
经过并不长时间的相处,他这双尚且未瞎的眼差不多看出来了,傅在桐对待沈霁,就是不一样的,光明正大的偏心。
出动一下沈霁,说不准能说动他。
别看了,傅在桐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在后院蹲着散热呢。
散热?方导演没明白过来,心里一紧,发烧了吗?哎哟小沈一看就很柔弱,那可得赶紧
我一看就什么?
沈霁蹲在后院冷静了半个小时,推开厨房门,就看见这俩躲在镜头之外鬼鬼祟祟的。
傅在桐懒散靠着椅背的腰直了直,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很好,脸已经不红了,说话也不结巴了,恢复喜人,颇有长进。
方导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看你就很强壮威猛小沈啊,网上的动静看到没?
沈霁乖巧点头:看到了,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方导演满意点头:那你也不想看到节目组挨骂对不对?
为什么不想?沈霁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这不挺好的,我先去帮唐哥择菜了,你们俩继续。
你学坏了。
因为现在做菜也能赚钱,大伙儿还挺积极地学习炸厨房。
项川躲在房间里没出来,沈霁也乐得不见他。
项川从水里爬出来后向他道了歉,他对旁人的负面情绪一向捕捉敏感,一眼就看出项川心里的不情愿。
在席彤微的鼓励洗,沈霁假装打了两个喷嚏,省去了说假兮兮的没关系。
见沈霁来了,唐冶瞟了眼摄像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感觉怎么样?嗓子痛不痛?最近也在降温了,这个天掉水里也挺遭罪的。
沈霁笑笑摇头:没事,幸好傅前辈及时救了我。
说完,他忽然想起席彤微指点的伤敌八千并且恶心他一把,神色不变,继续问:项哥还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吗?我已经原谅他了,晚饭还是要吃的,唐哥你去叫叫他吧。
唐冶眼含深意看他一眼,点点头。
过了会儿,傅在桐也过来了。
沈霁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假装自己失忆了,正想和傅在桐说句话,就见傅在桐目光微妙地望了自己一眼,别开了眼。
沈霁心里琢磨,这是害羞了?
傅少女这害羞来得还挺晚?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项川也没有出来。
而且网上的谣言愈演愈烈了。
不知道哪儿来的知情人士,活灵活现地把傅在桐描述得要死不活,并且透露出傅在桐这样是因为一个S开头的嘉宾。
S开头还能有谁。
傅在桐的部分粉丝还算有理智,没有立刻炮轰围攻,毕竟这件事到现在也没用任何嘉宾出来说明,但营销号可不会放过这种带节奏机会,通稿很快从傅在桐因S姓嘉宾掉水,逐渐变成傅在桐被S姓嘉宾推进水中。
挨骂的从节目组变成沈霁。
始作俑者项川倒没被带出来。
沈霁带着手机下来的,晚饭时兜里的手机就没停止过震动,好不容易吃完饭,他偷偷摸出手机一瞅,果然又是刷频担当洛阳的手笔。
洛阳:小鸡!你又上热搜了!
沈霁沉默了一下,打开微博瞄了眼,有点心梗地退出来。
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直播事故,打趣吃瓜看热闹的占比较多,这次关乎人身安全,骂得难听得岂止一个度。
算了。
都答应导演不乱说话了。
沈霁尽量提醒自己心平气和,毫无异色地起身去洗碗。
傅在桐懒洋洋的,似乎没什么食欲,把碗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和沈霁的相触。
那片皮肤出奇的滚热,沈霁脱口而出:傅前辈,你好烫。
傅在桐揉了揉发痒的鼻尖,依旧懒散:哟,被你发现了,我就是这么火辣辣的人。
你能说句人话吗。
他看了眼手机,反常地没有凑上来继续逗沈霁:先回去了,别玩手机,好好工作。
说完,扬扬手,便趿拉着拖鞋转身朝外走去。
沈霁回想了一下他不太正常的脸色,还是不怎么放心,三两下做完自己的活儿,上楼去找傅在桐。
屋门没掩严实,傅在桐微哑的嗓音平缓地传出来:多读书多看报,少上网少撕逼,一个不实报道把你们逗成什么样了。
沈霁脚步一顿,偷偷往里望了眼。
向来消极怠工的傅影帝正在久违地直播。
行了,就是泡了下水嗓子有点哑。傅在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弹幕,啼笑皆非,怎么受害人就成施害者了,施害的那个晚饭都没敢出来吃,人家小朋友被人推进水里差点淹死,还得被诬赖,你说他冤不冤,刚刚气得脸都鼓起来了,跟只河豚似的。
沈霁下意识打开手机自拍看了眼自己的脸。
整个直播从毫无征兆的开播到结束,也就三分钟,辟完谣傅在桐倒头就睡,效率飞快,一转头网上的风向就变了。
沈霁没去看手机,他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本想叫傅在桐一声,表示一下感谢。
就发现他的脸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呼吸都散发着一股高温。
大伙儿都担心会感冒发烧的沈霁没出问题,反倒是看起来刀枪不入的傅在桐发烧了。
沈霁赶紧拉开行李箱,找到洛聿准备的小医疗包,从里面翻出退烧药,接了杯热水放床头,轻轻推了推傅在桐:傅前辈,起来吃完药再睡。
傅在桐也没睡着,他头疼脑热,听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又懒得睁眼,偏了偏头:不吃。
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沈霁抿了抿唇,忍不住想到他的弟弟。
弟弟小时候身体不好,也不爱吃药,每天到吃药的时候,总能磨磨唧唧地找出一堆不想吃药的原因,要么嫌药片太大,要么就嫌药太苦,敷衍点就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适合吃药。
想起弟弟,沈霁的耐心又多了几分,又叫了两声,傅在桐不堪其扰,不得不睁开眼。
他出了不少汗,眼睫被汗水打得湿黑,那双总是藏着很强攻击性的眼眸奇异地被柔化不少,也认真了许多,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霁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唱首歌吧。
沈霁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傅在桐弯了弯唇,气定神闲地提出奇怪的要求:要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听过的那种歌。
你唱了我就吃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写完时间太晚了就没更orz今天没什么事不出门,晚上还会再搞出一更的!
第19章
在人前唱歌。
很长一段时间,对沈霁来说,这都是个难题。
从蹒跚学步起,他就跟着母亲识读那些音符。
为了家庭毅然放弃梦想的母亲很快发现,他比弟弟沈凌更有天赋,于是将他视为延续梦想的希望。
后来父亲做生意失败,母亲的教学也戛然而止。
越来越拮据的柴米油盐生活将爱情磋磨得只剩尖锐而光秃的棱角,家里的气氛随时紧绷着,爆发的争吵伴随着掀桌声,从耳边炸进心里。
沈凌是早产儿,身体不好,每到这时候精神更受折磨,他只能抱着弟弟躲回房间,小声给他唱歌,安慰着他。
漫长的时光里,弟弟是他唯一的听众。
最后在一个风雨天,母亲终于成功和变成酒鬼的父亲离婚,分别亲了亲他和年幼的弟弟,提上行李箱,转身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所谓的梦想也随之成为生活的碎渣。
父亲一提到她就勃然大怒,禁止沈霁再模仿她做任何事比如唱歌。
只有沈凌一遍遍地鼓励他:哥,你不可以放弃,你唱歌那么好听,应该让更多人听到,我的梦想就是看到你在舞台上唱歌,开一场演唱会啦!要加油实现我的梦想!
沈凌有时候和洛阳很像,会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地说很多话,但在外人面前总是羞怯而不安,很少说话。
现在他静静地躺在医院里,陷在一场持久的噩梦中,整整五年再也没有和沈霁说过一句话。
五年前的那场决赛前,在沈霁即将开口的瞬间,耳麦里传出了紧急传回声。
他那个酒鬼老爸酒驾,带着弟弟撞上了辆大货车,节目组本来想偷偷按下消息,等他唱完再通知他,但情况太紧急,两人都需要做手术,他必须立刻赶到医院签术前协议书。
他的某些东西仿佛被封闭起来了。
本来在沈凌的鼓励下,他已经有勇气在人前唱歌,在狼狈跑下舞台后,他就再也办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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