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70)
魏云道:这些无法同您解释,您救了七驸马,而您又被七公主所救,应当一笔勾销了。
这个道理好像没有错,齐映眼睛小了些,不瞪了,绕着陆思贤走了一圈,嘀咕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你的算法,我很吃亏唉。
陆思贤不吭声,算法没错,吃亏也是对的。
天色渐暮,倦鸟归巢。
秦若浅回府取公文,听到争执声,被婢女引着过来,魏云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判官做不下去了。将大致经过告知七公主,自己逮着机会就退出去。
齐映被魏云的算法迷惑,可是越想越不对,拉着秦若浅去问。
秦若浅抬了眼眸扫过陆思贤,眉梢不可察地微扬,掰开齐映的手,道:不管如何算都无法弥补公主的损失,是我们失礼,孤已令人去追查凶手,定还公主公道。
说完牵着陆思贤的手离开,留齐映一人跳脚,七公主,你把她给我,我要拿她抵命。
秦若浅不理睬,捏紧她的手,匆匆回书房,圣上的身体熬不住了,我施针后略微好些,眼下我出府拿些衣物公文,你随我一道回宫?
她在宫内,陆思贤在宫外,她不放心,尤其皇后心思不明,她根本无法安心待在宫里。
横竖她二人的亲事,天下皆知,一道住进宫里,也不算什么荒唐的事,就算周文清杠起来,她也不惧。
陆思贤多日不管皇帝的事,陡然听见他要死了,还是略微惊讶:你是何打算?
熬过新年再说。秦若浅低头去暗格里取印鉴公文,时间匆促下,她只得都取了带回宫里。
自打她出现在朝臣面前,光明正大地接手朝政,公主府就不安全了。
陆思贤见她言辞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也不好拒绝她的邀请,幸好包袱还在,去宫里住几日就换个地方散散心。
说定后,秦若浅留下入宫的令牌给魏云,府里有事,关键时刻入宫去找她,临走想起齐映,嘱咐道:不可让齐映出府,等乾国使臣来之前,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两国邦交在前,不可马虎。
魏云答应下来:您且放心,我必替您守着。
说话之际,眼光略过陆思贤,她对陆思贤放心不下。
陆思贤没有察觉魏云的意思,继续扛着自己的包袱登上马车,让魏云去查凶手,毕竟查案的事她最在行。
马车哒哒动步,城内的温度高了些,秦若浅感到一阵轻松,心中情绪翻涌,必然要问问齐映的事。
陆思贤不好说齐映逮着她要嫁人,委婉说起经过:我被苏锦绑住,是她救了我,桃花运多了也是麻烦,她非说救命之恩在,让我以身相许。
一听这话就感觉到得意,尤其是那副嘚瑟的嘴脸,让人瞧了就不开心。
秦若浅本就心情不佳,听后敛了情绪,握住陆思贤的手腕,紧紧攥住,疼得她大叫:那个、不关我的事,你掐我也没用。
秦若浅挑眉:我感觉你很得意?
陆思贤笑得谄媚:没有。
秦若浅哦一声,继续捏紧:我感觉有。
陆思贤拼命辩解:真的没有,你听到没,她要折磨我。
秦若浅忽然觉得齐映很有道理,陆思贤这种渣女就该折磨一下,不然不知险恶,不知错处,便道:我觉得为两国邦交,我应该把你送给齐映,折磨下好让她解气,你觉得呢?
陆思贤炸了:你才恩将仇报,我不要你了,你自己玩去吧。
她辛苦赶着回来,为了谁?
这女人不知好歹,竟然还要把她送人。
渣女无疑。
马车缓缓驶入宫门,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秦若浅按住炸毛的人,掀开车帘,乍见宇文信一身银色铠甲站立,英俊神武,他俯身下拜:七公主。
讨人厌的声音让陆思贤也探头:宇文世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本该隐藏的人却大胆出现,毫无顾忌地宣示自己的主权。
宇文信嘴角抽了抽,手不自觉握紧腰间佩刀,陆思贤瞧见后,脑袋缩了缩,躲在秦若浅身后开腔:宫门前动刀可是谋逆之罪。
秦若浅的视线也落在宇文信的手上,打量他片刻,道:世子脾气暴躁,非善事,应当改正。
宇文信的性子本当沉稳,在军中历练多年,可再是稳当也担不起陆思贤的讥讽,每回碰面,都是他落在下风。
他放下佩刀,恭谨一礼,退至一侧,额间青筋突出,可见隐忍。
车帘放下,马车继续往宫内驶去,车里的两人都平静下来,闭口不提齐映的事。
至含元殿前,陆思贤下车,望着丹犀上的宫人,想起宇文信,这个关头,他入宫做什么?
含元殿前,禁卫军执刀而立,目视前方,站如青松。
秦若浅拉着心神恍惚的人往御阶走去,张正匆忙从殿内出来,迎接两人,揖礼先道:探子来报,乾国公主已来京,不知所踪。
公主在京内失踪,乾国闹起来,实难交差。
秦若浅示意他稍安勿躁,回殿详谈。
殿内暖和,跟外间,仿若春冬之别。
张正手持奏报,递给秦若浅。
陆思贤不去掺和朝政,捧着点心吃起了,云片糕,白如雪,一片一片摆在盘子里,香味扑鼻,甜而不腻。
秦若浅看完奏报,她已吃了一半,想了想,给人家留一些,将剩下的搁置下来。张正见她在肃穆的含元殿内丝毫不曾顾忌,眼中闪过笑意。
上座的秦若浅徐徐出声:齐映在孤的公主府上,她被人追杀,孤已令魏云去查,张相大可放心,凶手是谁,驸马可有眉头?
盯着云片糕的陆思贤猛地抬头,对上她通明的眸子,深山之远,辽阔无痕,有瞬间的陌生,她茫然道:与苏锦有关。
苏锦是谁?张正早有耳闻,是颜族长的侄女,与陆思贤可算是沾亲带故。
此事牵扯两国邦交,苏锦闯了大祸,他不好多言,揖礼退下。
那侧的陆思贤对云片糕失去兴趣,懒懒地推在一侧,好奇地打量秦若浅。
今时不同往日,秦若浅周遭带着威压,与书里的原主大不相同。她身上没有那股甜美,更没有和煦,取而代之的是高位者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她偶尔展现出来的温柔不同。
她站起来,走近秦若浅,探头去看案上的公文。
古人写字与现代人不同,尤其是男子,或爱草书,或爱行书,她是一字都不识得,看了也是白瞎。
她望着秦若浅,凝视于她的眼眸上,是那般幽深。
秦若浅察觉她的靠近,抬眼与她对视:你怎么了?
怎么了?陆思贤不知道,她就是有些陌生感,说了就是矫情,她默然摇首。
下一瞬间,秦若浅拉着她一道坐下,俯视下阶,一览无余。
秦若浅还想着方才的事,主动同她道歉:车内不过是同你开玩笑,吓到了?
她的小世子一向胆小。
陆思贤早就忘了那些事,只坐着不说话,暗道自己的矫情。撇去乱七八糟的情绪后,抬首望着秦若浅:我去皇后处看看。
多日不见,她应该去看望皇后。
她突然要离开,秦若浅却只当她生气,忙拉着她道歉:真的生气了?我与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陆思贤大大咧咧,突然换了性子,让人感觉不对,偏偏陆思贤自己没察觉,反觉得自己矫情,笑了笑,就当没发生这件事,我没生气,这么多时日没有见皇后,入宫总得见一面。
秦若浅不勉强了,握着她的手松开,你先去,晚间的时候我去找你。
都是在宫里,比起张府更为偏利。
她低头看了一眼满案的奏疏,一摞接着一摞,都是紧着要处理的,无暇分身,她想去找陆思贤,却不得空。
手握权柄虽好,却也失去自由。
她不禁想起前世,同样的忙碌、枯燥、无奈,可她耐心很足,并没有烦躁,可如今方不过半月,她就感到了枯乏。
陆思贤一走,殿宇空荡荡,没有半分热闹,尤其是陆思贤方才的疏离,知晓不该说那样的话,坐立不安。
****
冬日里滴水成冰,殿门紧闭,就连伺候的宫人在外面都冻得两腿麻木。
陆思贤走了一刻钟后,感觉冻得发麻,不免小跑着进殿。
一入殿,热气扑面而来,感觉又换了一种环境,宫人递来手炉,她抓着焐了会才感觉好受多了。
皇后这次不在窗下,坐在灯旁做衣裳,她看了一眼,是明亮的黄色。
给皇帝做的?
她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只一眼就不去看了,皇后却道:这是民间所谓的寿衣。
哦,就是死人穿的衣服。陆思贤明白了,做了衣裳好上路,也算是多年父夫妻最后的情分。
殿内没声音,说明皇帝还在睡着。她择了一地坐下,道:您可知苏锦要做九皇子侧妃了。
苏锦?皇后停下手中的针线,她吩咐苏锦送阿贤回南间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一想,好似事情闹大了。
你能阻止吗?她担忧。
陆思贤摇首:阻止不了,她做梦都想要皇帝死在她的手里,我劝了,她不听。
皇后面露悲悯,屠山的时候她有了记忆,亲眼所见自己的亲人被杀,个中感情,我无法明说。
不知怎地,陆思贤抓住一重点,苏锦比她大,而秦承宗比她还要小上几岁,那么秦承宗娶了位小姐姐回府啊。
实不相瞒,我竭力在挽救她,奈何她不听话,屡教不改,我也没有办法。
还有一大问题,便是苏锦可能牵扯进齐映的事情里,杀害公主,她想保也没办法保啊。
皇后叹息,你是不想救。
语气像是怨怪。陆思贤最恨道德绑架,不满道:她差点没弄死我,我没找她算账,我为何还要救她?
虽然她很想改写炮灰的命运,可是苏锦这样的人救了无大用,她现在还有些佩服宇文信,竟能按住一个疯子。
皇后见她不肯,情绪换作沉重:你之前说重建云山,而云山凋零,并无多少人在,你如何重建?
你威胁我。陆思贤暴起,登时站起来,满头恼火,猛地想起那个珊瑚手串,狐疑地看着皇后:您要救苏锦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的父母?
皇后沉闷,神色柔和下来,嗯,我欠她母亲良多。
欠?怎么个欠法?陆思贤不明。
皇后不想说,欠便是欠了,你救她,我便让秦若浅名正言顺地做皇帝。
陆思贤心动了,这么大的诱惑在前,容不得她拒绝,名正言顺四字太重要了。在这个时代,顺应天意便省去许多麻烦。
她答应下来:好,我试试,但是苏锦不听话,我会让人直接送她回云山,您若想回,我也会送你回去。
皇后颔首,算是赞同。
交易已成,陆思贤不好久待,出殿去安排,眼下的事必须让张正去查,个中经过,必须让苏锦说清楚。
趁着过年休沐,张正也有时间。
此时,张正还在署衙,未曾回府,将苏锦的事告知,又添一句:皇后道云山凋零,救一人是一人。
张正没有答应,甚至语带拒绝:杀人偿命,并没有错,且被乾国查出端倪,大动干戈,死的就不是一人。
陆思贤未曾想到诸多繁杂的缘由,光是那句名正言顺地做皇帝就令她昏了头脑,其他的事哪里能顾得。
人都有私心,这次她是有了,坚决道:你不救,我去救,齐映私自入京,我们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得罪了又怎么样。
张正气恼:你这是诡辩。
陆思贤冷哼一声:诡辩又如何,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理不直气也壮,不牢张相费心。
说完,气呼呼地离开署衙,张正看着她背影,骂人的话就这么生生堵在喉咙里。
皇后作死不要紧,别牵连陆思贤。
****
回宫后,秦若浅的殿门紧闭,想来还在议事。
陆思贤也没有去大打搅她,回临华殿去休息,谁知还没躺下,王贵妃就来了。
多事之秋,真是一刻不得闲。让人去请进来,奉茶让座。
王贵妃不同往日的嚣张,可看人的眼睛里带着戾气,挥手让伺候的宫人退下。
宫人听命于七公主,王贵妃气势汹汹来找茬,他们恐驸马吃亏,就当作未曾听见,站在殿内不动。
王贵妃在宫内叱咤多年,说一不二,被这么生生打脸后,顺手拿起一侧的麒麟摆件就砸了出去。
麒麟是玉质,把玩的小玩意,这么狠狠一砸,落地粉碎,陆思贤的眼皮一跳,眼神示意他们出去。
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怕什么丈母娘。
宫人俯身退下,王贵妃怒气暂消,徐徐坐下,趾高气扬地望着陆思贤:陆世子胆子真大。
陆思贤虚伪地笑了笑:不大、不大,也就黄豆大了点,比天小了点。
嬉皮笑脸看得王贵妃心里不舒服,猛地一拍案牍:陆思贤你好大的胆子,女扮男装,欺骗圣上,齐国公府其罪当诛。
陆思贤不惧,你让圣上来治罪便是,我和国公爷也未曾要逃避,反是娘娘气势冲冲来寻我,可是想找我什么事。是看着七公主近日担了大任,您觉得有利可图,来我这里想办法了?
你王贵妃面红耳赤,被这么不客气地一揭穿,当即就觉得脸疼,死死捏着帕子。
陆思贤正一口气堵着,王贵妃自己撞上来了,别怪她不忍让,冷笑道:娘娘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可您该想想九皇子的性子如何,做事手段如何,别以为娶了颜氏女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您也不想想,时至今日,九皇子背后有王家撑着,做了什么事?可有功?那么大的优势下都无功,难道不该反思吗?
你王贵妃又是一羞,震怒地指着陆思贤:你放肆
陆思贤平静下来,恶气出了,一声轻嗤:我放肆?娘娘觉得到了今日还看不明白,谁才是您将来仰仗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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