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56)
她还是有点害怕男主角的光环,不敢硬刚。
秦若浅见到三封信后,心下了然,难怪近日里宇文信安静很多,原是盯着刑部了。
刑部在六部之中不起眼,可一举一动牵扯朝堂,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宇文信。
张正别插手祭祀的事情就成,另外云山上就这么几人,皇帝未必就肯信,至于丰台大营的事情,只怕齐国公未必肯。秦若浅道,对于陆珽的死脑筋,她也没有办法。
陆珽认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想法。
陆思贤贴着她的胸口,感觉到山峰间的柔软,后知后觉地脑子发热了,感觉哪里不对,忙退开些许,捂住眼睛。
秦若浅想着政事,见她这么怂,旋即揪着她的耳朵:你想什么呢?
陆思贤:那个、没什么,正经事、正经事就是陆珽的事去找杨氏,让她骂一骂就好了。
秦若浅道:你觉得杨氏在陆珽心里有地位吗?
有,你让杨氏闹一闹就可以了。陆思贤陪笑,陆珽这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喜欢皇后又觉得对不起杨氏。
男子三妻四妾,他脑海里的对不起是不负责任,而不是情感上的背叛。
秦若浅成日里在府里算计的都是政事,无外乎权势,在陆珽的事情上想当然的想用政事上解决,乍听陆思贤这种家里长短的解决办法,还是不大肯定:我且去试试。
试试、试试,睡觉。陆思贤不再管了,将秦若浅当成天然的暖宝宝,整个人贴了上去。
她主动投怀送抱,秦若浅自然不会拒绝,靠着她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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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公府内愁云惨淡,世子离开多日,国公夫人无精打采,又逢阴雨天,感觉哪里都不舒服。
她最大的想法就是想将陆思贤揪着耳朵找回来,好端端跑南间去做什么,肯定是皮松了,该紧紧。
秦若浅没有通报就直接入内,面色冷冽,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坐榻上站了起来。
公主肯定是坐不住了,来找茬的。
她笑着让公主坐下,吩咐婢女去奉茶,张口就要说着寒暄的话,秦若浅摆袖不耐:孤来是想问问夫人,世子何时回来。
杨氏心中咯噔一下,笑都笑都不出来了,陆思贤这倒霉孩子就知道惹是生非,她忙劝道:派人去找了,说是南间的花好看,想摘了给殿下看看。
秦若浅冷若寒霜:依我看,不是南间的花好看,而是她去云山,回家去了吧。
云山、回什么家杨氏身形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对面的秦若浅。
杨氏太过单纯,多年来沉浸在陆珽为她打造的甜蜜梦境中。秦若浅于心不忍,可陆珽太过固执,只得狠心继续开口:世子是云山旧人,是当今皇后在云山上的孩子,国公爷奉旨屠尽云山千余人
殿下
一句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秦若浅的话,回身去看,陆安枝满含泪水,咬住自己泛红的唇角,哀求地望着她:您别、别说了。
陆思贤是谁的孩子?杨氏忽略女儿恳求的目光,紧紧逼着秦若浅。
秦若浅垂眸:她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女儿杨氏不可置信,眸色飘忽,声线颤抖,想到哪里不对,又像抓住了生命稻草般开口:阿贤是男子
我同她共枕一榻,如何不知她是女子。秦若浅无奈道。
杨氏整个人抽搐了下,跌跪在她脚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得安慰道: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至于父亲是谁,又有何含义。反倒是国公爷如今所做的事,无非是自取灭亡,他自觉满身罪孽,可是夫人无辜、二姑娘无辜,他手下办事的将士也是无辜,何必因当年的事人牵连无辜。
殿下说得简单,您现在这般仁义的话,也不过是想让父亲为您办事,说到底,人心自私。陆安枝讽刺,走过去将母亲扶了起来,回身憎恨她:我苦心瞒着这一切,您为何要揭露出来?
秦若浅平静如山中隐士,面上三分浅淡的笑意,二姑娘错了,无论怎样,这些事情是无法避免,它是真相、是过去,无法掩盖,就像国公爷对皇后再是言听计从,也无法改变他屠杀皇后的亲人、族人。
陆安枝悲愤,我父亲不过是奉圣上的旨意,他一辈子愧疚,可殿下不该忘,下命令的人是你的父亲。
三分笑意化为五分,秦若浅红妆妩媚,像极了带刺的花儿,她暗道可惜,她并非真正的秦若浅。
陆思贤也并非古板固执之人,身在皇帝的政权下,报仇虽说重要,可性命也是最关键的。
她俯身望着杨氏,让自己将那股怜悯忘了,国公爷身上背负的债,陆思贤不在意,皇后不在意,皆因她们无奈,而皇帝因此而忌惮,忌惮他会谋逆、忌惮他揭露出当年的真相,外面的谣言,你也听到了。云山之上,千百无辜魂灵,不该来向你、向你的孩子索命。
杨氏整个人如同秋雨中的落叶,颤抖不已,惊愕、茫然、失措,就像是绳子将她绑住,让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殿下若是寻常人,说出这番话,自然是大义,可在陆思贤面前,你是她仇人的女儿,你如今过来,为的是父亲手中的兵权。你想要
你错了,我想要兵权不假,可皇帝也想要。我要兵权,你们能活,他要,你们就得死。秦若浅站起身,静静地。
陆安枝愣住了,扬首看着她,轻易就能感受道她淡漠到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那股寒意爬上心口。
秦若浅补上一句:我来是救你们,而不是同你辩论什么大义,错的是圣上,不是我,错的是陆珽,与你无关。
话说完了,她也不愿留下,转身就离开国公府。
而此时的陆思贤瞒着所有人,持着皇后的令牌入宫。
中宫寂静,秋日里的萧索几乎就要将所有人吞了进去,陆思贤艰难地跨进中宫的门。
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裙裳,腰间配玉,明丽间染着不一样的色彩,漂亮的眼眸顾盼生辉,皇后微微一怔。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着女儿家的衣物,不知哪里来的温水漫过心扉,软得一塌糊涂。
陆思贤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友好性地冲她打招呼: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书序的声音让皇后敛神,恢复常色,转动着轮椅往殿内走去,陆思贤亦步亦趋地跟着。
你不该来宫里。
来都来了,我有话想跟你说。陆思贤快走两步,推着她往里面走去。
皇后拂开她的手:你赶紧走。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若不来,只会给更多的人带来麻烦,不如我自己主动些。陆思贤笑道,忽视皇后眼中的不悦。
再说,当她踏进中宫的宫门,就注定出不去了。
皇帝肯定收到消息了,大概很快就要来了。
她选择在皇后面前坐了下来,不说政事,就话家常:我从公主府来的,国公府是回不去了,皇帝的人盯着那里。七公主心与皇帝不一样,她看着很霸道,心还是挺软的。她也不怎么聪明,你对她肯定有什么误解。
皇后听得云里雾里,你今日来做什么?
找皇帝聊天啊,聊聊他的兵权、聊聊怎么对待我这个继女。陆思贤脱了鞋,盘膝坐在榻上,见到几上的点心,就捡了一块塞入嘴里。
完全将中宫当作了自己的家。
她怡然自得,皇后眉头越皱越深,你别胡闹。
陆思贤眯眼笑道:你身上的仇恨太深了,不如我替你承担一笑,我替你报仇,你替我算算皇位是不是秦若浅的。
你为她争?皇后惊讶。
肯定为她争,不然为你争?你也不要啊。
皇后却冷笑:你喜欢她了?
喜欢,漂亮聪明又有大气,就是脾气有点不好,这么一想,哪里都好,皇后觉得她不好吗?陆思贤故作一问,笑意暂退。
皇后没有回答,秦若浅确实很优秀,继承了王贵妃的美貌,也有着皇帝的心术,若为男子,确实可去争一争皇位。
可是她的路不好走。
知道不好走,所以我进宫了,需要您的帮助。陆思贤不笑了,肃然面对皇后。
她总是那么不正经,吊儿郎当,几乎让皇后习惯了,乍然见她这么严肃,自己都跟着紧张几分:怎么帮助?
陆思贤认真道:算在您的手上,您说谁是新帝,谁就是新帝,圣上肯定听你的,对吗?就像当年救他,改变他的命运,你也可以改变秦若浅的命,女子也可为帝,就看手中的兵强不强。
在和平年代,兵也很重要,好比皇帝开始忌惮陆珽,也是兵权坏事。
兵权是基本的,接着就是造势,皇后占卜之术深入人心,她的话可比圣旨厉害多了。
既然有这个潜力在,何不用一用。
皇后再度沉默下来,皇帝的心思她最了解,对她的占卜几乎是深信不疑,可是女子为帝,自古都没有。
开天辟地
第一回 ,哪里有人肯信。
秦若浅身上的血是皇帝的,可是灵魂并不是,她会漠视皇后杀皇帝,但是其他皇子就不会。
你想要杀皇帝,就必须信秦若浅。
这是一条最简单的路,若是扶持旁人,免不了两伤的局面。
皇后不理解这句话,什么叫除她外,没有人会放过杀父仇人?
圣上来了。
一句话打破寂静,皇后面色顿变,陆思贤温和地笑了笑,安抚她:别怕,我就是在等他,我们探讨一下人生哲理。
话刚说完,皇帝大步走近,直入内寝,锐利地目光扫过陆思贤。
再走到皇后身边,触碰她的手:今日可好些了?
陆思贤没眼看,捂住眼睛:我还在这里,你两停下。
皇帝温柔的情绪迅速转为震怒,皇后察觉到他的变化,按住他的手:圣上今日不忙吗?
听闻有人来看你,朕就看看,恰好这些时日也在找她。皇帝拍了拍她的手,回身望着陆思贤:你胆子不小。
我这不是有话跟你说嘛,所以就冒着生命危险来了。陆思贤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害怕极了,抱着自己的膝盖就往后挪了挪,在皇帝下令拿她之前先道:我这里一封信,是丰州大营副将犯错的事情。
皇后不明白她的想法,眼见着皇帝的怒意化为震惊,你哪里来的信?
宇文信手中的,我无意间看到的,顺手就给您弄来了,要不看看?陆思贤在怀里掏了掏,发觉自己手在发抖,果然还是没出息。
面对大BOSS,她还是怕得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 醉了醉了。
第52章
中宫寂静,皇后早就成了习惯,比起云山上的喧闹,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旧事,多年来一件件地在脑海里回忆。
明明已成了习惯的事情,可当皇帝接过信,殿内沉默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慌张。
而对面的陆思贤始终在笑。
皇帝看了许久,一字一句,信上写的是副将赵寅这些年内仗着军职欺压百姓,强卖强买田地,还在军中买卖军职。
不论是哪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宇文信收集罪证是为民除害,可是在这关卡上,意义就很微妙了。
皇帝捏着信,一言不发,陆思贤笑道:别生气,为民除害嘛,宇文世子也是对的。只是人嘛,都有自私,他就是想接手大营更为表里,杀了赵寅,来得更快些。只不过我觉得不甘心,毕竟他总欺负我。你想想啊,副将一死,丰台就归了他,通州大营内的将士也都听他的,两地大营归一人,你的位置就危险了,对不对?别怀疑我的用心,我就是单纯看不惯宇文信而已。
你为何看不惯他?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而是在打量这个自动送上门的少女。人人都带着面具做事,而她一见面就将自己的的面具解下,确实匪夷所思。
陆思贤眼神真挚,在皇帝问话以后显出几分愤怒来:别人日日夜夜盯着你媳妇,你看得惯他吗?
皇帝了然,宇文信确实对七公主秦若浅情根深种,陆思贤所言倒也成真,他释怀了,将信收下,道:你逃出去,为何还要回来见朕?
我没有讨啊,就是找了一个地方快活些时日罢了,突然发现外面的女人还是没有公主好,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宇文信,我就回来了,哪里不对吗?陆思贤眨了眨眼睛,状若懵懂。
京内传言齐国公世子陆思贤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与面前的少女一对比,还真有几分相似。
皇帝慈爱一笑,颔首道:很对,你留在宫里多陪陪皇后,也省得她日夜为你担心。
不行,宫里太无趣,会憋死人的。陆思贤拒绝道。
皇帝未曾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一时竟没有话回她,余光落在皇后面上,心里衡量一阵后,道:憋不死你,你若觉得无趣,宫里随你游走。
说罢,带着书信匆匆离去。
陆思贤猛地呼出一口气来,劫后余生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皇帝太阴狠,她唯有坦诚些,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装作纨绔爱玩的样子,才能让皇帝打消疑虑。
皇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她对皇帝的性子十分了解,贪婪自私且多疑,而方才一番对话,皇帝显然是信了陆思贤。
皇帝信了你,不代表不会杀你。
我在外面他才会杀我,他担心的是我会占卜的天赋,毕竟你这么优秀,我也差不到哪里去。陆思贤道。
皇后觉得奇怪:你会占卜?
其实云山之上会占卜的人并不多,其中的玄奥太深,就像陆思贤所说的那样,要有天赋,并不是你想会就会的。而且她从未教过陆思贤,陆思贤压根就不会。
陆思贤看出她的疑惑,轻松地笑了笑:我不会啊,但是我知道皇帝的秘密啊,甚至知道他对哪些朝臣猜忌,哪些朝臣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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