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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GL)——九皇叔(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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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就是皇后的寝殿,灯火如白昼,殿门大可,宫人来往不觉,亦可见太医匆匆的身影。
    秦若浅将食盒随意一丢,接过一位宫人手中的盛满水的铜盆,我替你去送吧。
    殿内正是阎罗殿,皇帝大发怒火,宫人能不进就不进,有了秦若浅来接替,小宫人感激不尽。
    陆思贤跟着秦若浅入内,皇帝正在呵斥太医:皇后的毒解不了,是你们自己没用,不要说是什么剧毒。朕要的不是推卸责任,是要你们全力救治皇后。
    太医们站在一起就听着皇帝训斥,秦若浅趁机进入里间。
    宫人在给皇后擦拭,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秦若浅将热水放下,接过手巾装作给皇后擦拭,陆思贤心领神会地上前挤走原先的宫人。
    两人站在榻前,就将榻上的视线都挡住了,秦若浅扫了小世子一眼,竟十分有默契。
    皇帝在外间,往常伺候皇后的太子妃守在太子身侧了,这里就显得凄楚了些。
    皇后面如白纸,气息微弱。秦若浅摸出皇后的手腕,趁机去探脉,陆思贤则向外张望着,算是替她望风。
    须臾后,秦若浅将皇后的手腕置入被下,迅速装作擦拭的样子,刚拧干手巾,皇帝就大步走来,两人垂首站在一侧。
    此时,太医也跟着走了进来,做贼心虚的两人对视一眼后,迅速退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
    推至廊下好,陆思贤准备离开,秦若浅一把拉住她:我还想给太子探脉看看。
    太子那里的人很多,太子妃和贤妃都守着,你觉得你有机会?陆思贤试图劝阻,尤其是人精的贤妃。
    她不肯,秦若浅左右扫了一眼,我们去看看。
    陆思贤还是胆子小,拼命摇首,秦若浅怕吓着她,就放开她的手:你在此地等我。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陆思贤气得跟上去。
    太子就住在偏殿,这里只有二三太医,比起皇后处差之甚多,反观榻前围着的人比皇后多了。
    两人照旧学着方才的套路,躬身进入内殿,太子妃哭着守在榻前,眉眼笼着一股显然的阴郁,而贤妃却是满面阴狠,眼泪横流。
    这个时候已然不再顾及外间的谣言,毕竟生死关头,贤妃没了以前夺嫡的野心了,她狠狠揪着帕子,一侧的八皇子在与太医商讨救治的方法。
    这里寂静无声,虽说太医不多,却可见几分亲情,在冰冷无情的皇宫里颇是不易。
    陆思贤看了一眼镇定从容的八皇子,他生得甚是儒雅,眉眼少了几分英气,就像是民间的俊秀书生。
    她知晓八皇子蛇蝎野心,太子一死,他才有机会。
    他与现在的秦若浅有几分相似,毕竟太子在,贤妃在宫里的势力还有母家在朝的人脉资源就不是她的。
    现在他估计巴不得太子就这么死了,他坐收太子门下的一切资源。
    陆思贤嫌弃,亦步亦趋地跟着秦若浅往里走。走到榻前,太子妃接过手巾,秦若浅手腕抖了抖,水直接淋湿太子妃的衣襟。
    贤妃处没有察觉,太子妃善良,知晓此时声张就会累得宫人受到牵连,故而隐瞒下来。
    她也继续守在榻前,没有离开。
    秦若浅皱眉。
    陆思贤明白她的意思,毕竟要支开太子妃才行,她明白太子妃这个人设,心地善良,作用就是让太子与皇后之间彻底失去亲情,关系恶化。
    她借机给太子妃擦着湿透的衣裳,凑到其耳下低语:皇后处怕是更加不好了。
    太子妃整个身子抖了抖,就连手巾都握不住了,陆思贤趁机道:要不您去看一眼。
    说完,陆思贤接过她手中的手巾,扶着人站起来,眼神示意秦若浅让开。
    太子妃心思过于单纯,未曾察觉到两人眉来眼去,见贤妃在这里,也没有禀一声,径直离开。
    这个时候禀告贤妃就是自己找骂。
    秦若浅趁机给太子诊脉,陆思贤照旧望风。
    未等秦若浅结束,外间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着像是一男子。
    秦若浅迅速回身,装作给太子掖好被角,躬身离开榻前,陆思贤跟着垂首,一道离开。
    八皇子扫了一眼榻前的位置,太子妃去了哪里?
    差几步就可以脱身的两人止步,陆思贤在后,回身禀告:好似去了皇后处。
    八皇子面露不豫,太子还在危险中,太子妃竟还有闲情关心别人,当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回过话的陆思贤就要匆匆离开,转身要走,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八皇子再度出声:站住。
    他姥姥的,有完没完。
    第38章
    八皇子秦承卓在书里的人设便是腹黑才学好,明面是就是一个弟控,事事以太子为先,实际并非如此。
    他设计给太子设绊子,就想取而代之,可惜最后还是输给了宇文信。
    他可算是走到最后的配角之一。
    脑海里回顾一遍之后,陆思贤心口噗通跳了好几下,紧张得冷汗直冒。
    秦若浅察觉后,下意识垂首开口:殿下,方才太医吩咐奴等去换热水,水凉了不好。
    八皇子没有在意秦若浅的话,目光凝视知在宫女的双手上。宫内规矩森严,礼数有度,而这位宫女的双手垂下,可见规矩不好。
    他打量着陆思贤的双手,而秦若浅明白哪里出了问题,陆思贤压根不知宫里回话的规矩与礼数,散漫无礼的动作惹了怀疑。
    她没办法开口搭救,手腕微微一动,一枚珠子掷向殿门。
    外间的宫人内侍迅速凑了过来,秦承卓皱眉,走到陆思贤面前,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神色,抬首点了点她的额头:宫中规矩森严,你竟这么散漫,这次也就算了,下次被旁人看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完,匆匆去殿外处理方才的响动,秦若浅的眼神顿时冷冰。
    唯独陆思贤处于一片云雾中,不明白方才是何意思,愣了一下,被秦若浅唤走了。
    两人出了偏殿,迅速离开中宫,再宫门口还是遇到了萧临。
    萧临打量着要腰牌,没有说话,命人放了两人出去。
    秦若浅前脚踏出去,接着就问陆思贤:你刚刚说萧临眼睛不好是什么意思?
    惊心动魄的旅行让陆思贤腿都软了,扶着墙角走不动路,黑夜下的身子都在发颤,摇首不说话,没有心思说这个问题。
    周遭无人,这里已出了禁军的范围,秦若浅走近她,抬了抬手:我背你?
    不要,堂堂女扮男装的女子,让你背了、哎、哎,你能不能不这么勇敢?
    秦若浅不听她的话,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抬脚的时候不忘凶了一句:你再这么多话,我就抱着你回去。
    你陆思贤气得说再无下言,抱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咬一口,吸了她的血泄恨。
    两人的声音不大,没有引起禁军的注意,萧临照旧尽职地守着宫门口。
    他靠着门口,来往的宫人渐渐少了,预备合眼的时候,寂静的中宫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本能地握剑冲进去,却听见一阵女子的哭喊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太子殁了。
    一声凄厉的声音,吓得他差点摔了下去,握紧刀剑后,看了一眼漆黑无月的天空,朝廷就要乱了。
    中宫内的消息迅速传了出去,喝了安神汤的王贵妃被惊醒了,听到宫女的禀报声,吓得一把掀开锦帐,你再说一遍。
    宫人脸色苍白:中宫传来消息,太子殁了。
    王贵妃整个人颤抖起来,牙齿磕得发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那皇后呢?
    皇后处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就是还活着?王贵妃惊颤。
    宫人点头:应当如此。
    王贵妃整个人瘫软在榻上,心中暗自庆幸,皇后活着就成,事关前朝,皇帝处事还会有几分分寸。
    她暗自庆幸之际,皇帝大发雷霆,要拿太医治罪,八皇子宽慰求情,这才平息怒火。
    秦若浅知晓消息的时候,已是翌日午时。
    昨夜回来之际,陆思贤吓得不行,自己裹着被子不说话,藏在角落里睡觉。
    听到消息后,她戳了戳角落里陆思贤的脑袋:驸马,太子死了。
    睡梦中的人觉的她烦躁,拍开她的手,支吾道:早着呢,死不了,还能活个两年。
    秦若浅闻言,眼中笑意化为疑惑,可是他已经死了,你掐指算算,昨夜欺负你的八皇子何时死了?
    还有五年,死在皇帝后面。陆思贤翻了个身继续去睡,刚躺好猛地一惊,立刻爬坐起来,惊得两眼睁大:死了?
    秦若浅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唇角微勾,氤氲浅淡的笑意,若桃花粉妍、如白莲高雅,确实死了,我昨夜诊脉就知晓他活不到今日天明。
    陆思贤炸了,捂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本书的剧情怎地说改就改。
    见她这么痛苦,秦若浅气定神闲,指着被子上的手:掐指一算不灵验了,要剁了。
    陆思贤下意识地将被子缩进被子里,装作不在意道:那又如何,死了就死了,对你有利。
    从皇后的卦象不灵验开始,她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蝴蝶效应太强大了,大致的剧情还在,可人物领盒饭的时间便早了。
    秦若浅惯来冷情冷性,对太子的死没有半分动容,也无甚太多的情绪,就像遇到了平常的事情。
    无暇同陆思贤多话,唤来宫人洗漱更衣,换了一袭月白色的宫装,淡雅简单。
    用过早膳后,王贵妃遣人来请。
    殿内的陆思贤走了过来,急切地唤住她:你可有救治皇后的办法?
    我为何要救?秦若浅恢复冷面,摆手示退一侧的宫人。
    陆思贤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世,心生一计,胡扯道:我阿爹对她心生愧疚,为人子女当须替他解忧。公主若需什么,我尽力可好?
    秦若浅冷笑了下,小世子同她一样,无甚感情,脑子里只有钱,这个时候为一无关之人求说,可见必有缘故。
    眼下我并无事情,不若先欠着我的,如何?
    可以。陆思贤答应下来,又继续躲回殿里。
    秦若浅理了理月白色织银襟口,目露坦然,命宫人好生守着临华殿,不须任何人进来。
    宫里乱了。
    国母与储君被下。毒是天大的事,储君为此丧命,朝堂风向顿时都变了。
    午后下起了蒙蒙细雨,雨声喧嚣,丧钟声声叠起。
    太子尸身已挪回东宫,雾水朦胧,白幡沾湿了,在水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宫人全都换了一身白衣。
    今日大丧免朝,午后已有朝臣来东宫吊唁,面露悲伤。
    雨水淅淅沥沥,没有停下的样子,皇子都在东宫聚集,皇帝未曾出现。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隔着雨势都可知太子的死太过诡异,然皇帝在中宫陪着皇后。
    储君大丧,国母生死未卜,数位皇子在中宫里都不敢随便说话,就连一向懒散为主的五皇子都没了生气,默默地站在殿内。
    昨夜发生的事交由刑部、大理寺以及御史台共同去查,刑部尚书张正常年一张冰冷的脸,唇角极薄,眼神在不经意间就如同刀刃,轻轻一划就能在人的心口留下伤痕。
    大理寺魏云卿截然相反,一张圆脸,温和如玉,阴柔俊朗,见人带着三分笑,两人一齐去查案,好似黑白无常。
    张正未曾开言,光是轻轻一抬首,就让宫人吓得不肯说话,支支吾吾地就要哭了。
    两人协同去见王贵妃,秦若浅亦在侧,掀了眼皮去见张正。
    张正站在殿内,官袍一角沾了水泽,冷硬的轮廓让王贵妃倒吸一口冷气,素来都知张正冷硬,不结党、不营私,此事在他不知会怎样。
    她命人赐座奉茶,张正拒绝:臣等是外臣,按理不该入后苑,得圣上嘱咐才进了娘娘的殿宇,待问过案子后即可离开。
    软硬不吃。
    一侧魏云的态度不同,满脸笑意:娘娘抬爱了,您这里的茶肯定是好茶,臣等叨扰了。
    两人这么反调一唱,让殿内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奉还是不奉?
    宫人站了须臾,一咬牙不奉茶了,前者太凶了。
    王贵妃此事也无暇顾及这个,让人去请了膳房管权人,趁着两人都在,将一册名单递给二人:这是昨夜伺候筵席的人,一一在册。
    昨夜回宫后,立即命人去查的,只要在场,就算没有触碰的宫人内侍都记录在册。
    张正接过名单,而魏云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同他争的想法。
    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的秦若浅一直在观察着两人,大理寺隶属刑部,管的事却比刑部大,但依旧归其统领。
    齐国公曾向她分析过魏云与张正二人,不可观其相貌,需从内而看。
    张正是吏治出身,善断案而步步高升,魏云却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
    文人之间的争斗比起宫斗,也差不了多少。
    魏云温润,不过是左右逢源,让自己在朝中如鱼得水,可真正能够让人放心的还是张正。
    储君中。毒一事还需让张正来断,魏云背后多少是不干净的。
    她起身走向张正。
    见状,张正与魏元揖礼而向,她便挑了眉,似笑非笑道:张大人手中可有证据?
    张正断案如神,接手半日间定当有所获。
    闻言,并没有说话。
    昨夜殿下一眼看破酒中奥秘,给臣等极大的帮助。魏云见上司不语,代为回答,笑意盈盈。
    声音清和,张正抿了唇角,没有再答。
    秦若浅恼了,横眉怒视:孤问的是张大人,大理寺卿越矩代答,眼中可有上司?
    张正皱眉。
    魏云不料这位公主竟直接训斥他,当即涨红了脸色,揖礼致歉。
    秦若浅继续无视他,和颜悦色地问着张正。
    张正面无表情,定定地望了脚下片刻,不卑不亢地回答:臣手中毫无证据。
    秋雨又大了些,萧索之色席卷而来,噼啪作响,似擂鼓阵阵,让人不敢抬首。
    张大人辛苦了。秦若浅道一句,转身回坐。
    赞赏之意,很是明显,魏云眼中闪过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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