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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这件事后。
楚月又在御书房等待了许久,她就纳闷了,朱雀明明告诉她阳清涟已经从军机阁出来找她,怎么现在都还没有看见阳清涟的身影。
她随便在御书房的角落里,喊了一声:“朱雀, 去看看阳大人现在走到哪?”
朱雀立即出现在她身边,恭敬道:“阳大人改道去马场了。”
什么?她去马场干什么?
楚月奇怪了,她难道就不想朕吗?朕可是想她想的不得了。这个女人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楚月立即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她负着双手在身后,一边走一边碎碎念,只不过在走到半途之中,就在迈殿庭的白云台阶时,她又收了回来。
不对,她感觉哪里不对。
既然朱雀都告诉她,那些老臣们要求阳清涟过来见朕,就是为了朕一句交代,阳清涟也确实朝御书房的方向来了,可是为什么改道去了马场?
楚月如今的心思,或多或少与阳清涟开始接近,她与她交往的这三个月以来,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虽然时间短,可她却观察了阳清涟多面的为人处世风格。
阳清涟在公事上,她铁面御史不偏不倚,特殊情况之时,她亦通权达变、规行矩步。所以她能在官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因为她可以游刃在众位老奸巨猾的大臣周围,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先帝只是提拔她给了她机会,最后有没有实力还是得看阳清涟她自己。
如今事实证明,阳清涟经过了无数次的考验,她确实配得上首辅之位,还有父皇的重视。
楚月将脚抬回来,她转身又回了御书房。
罢了,这次去了马场或许才会上了她的当。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她楚月可以甘之如饴上当,可眼下这刻,她倒是想耍耍性子,吊吊胃口,让这个霸气侧漏的女人也吃一次亏。
楚月如今不仅不去见阳清涟,她甚至还道:“朕最近处理公务繁忙,整个人一僵累得腰酸背痛,今晚要叫个小宫女过来,给朕好好按摩。”
朱雀立即传令下去了,如今凡是一道命令都是由他发出,再转交给郑公公和小和子去处理。
现在的郑公公已经被打下二线去了,虽然他的内监总管位置还在,可已经不比从前那样被楚月重视了。
这让郑公公有些可悲又可叹,他只有默默地接受陛下的选择,退居二线伺候她了。
只是,以后有什么消息怕是很难给那些大臣们传递消息了。
而马场上,阳清涟牵着环环走了几圈,都没有看见熟悉的奶黄的身影走过来,甚至说,活泼乱跳扑过来,围着她亲热地喊:“清涟,爱卿,阳爱卿。”
阳清涟停下脚步,让人将环环牵回马厩。
她自己一人待在马场许久,再抬头望向那高墙圈禁的一角天空时,她的眼眸隐隐又一丝柔光在波动闪烁着。
“陛下,果然察觉到我的心思。”
她故意来马场就是为了试探楚月她驾驭暗阁的能力,现在已经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楚月若来了,那就是她提前通过暗卫知道她现在就在马场上,只是她却没来时,就代表,楚月知道她在此处亦选择不会来,只会等着她亲自御书房找她。
这就证明,楚月没有白白浪费暗阁的能力。
阳清涟自然拉不下脸来了。并非是心理上较量胜负的问题,而是楚月亦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她终于还是长大了。
阳清涟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原以为自己需要一辈子好好保护楚月才行,她也非常乐意照顾她一辈子。
只是没想到,人总是会成长变化的,她会打破原先的一切,走出自己的道路。哪怕是前人已经给她铺垫好了一条路,那也是前人自己个人的意愿。
至于她走不走,便是楚月的自己的选择。
楚月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何必要束缚她一辈子,先帝是如此,她亦是如此。
而她是先帝的亲传弟子,学尽了先帝的优点,同时连霸道专横的心思一同学了下来。
此时此刻。
阳清涟带着一丝不舍又不得不放任之的心情,她轻叹道:既然你要我亲自去找你,那我便随了你的心思。
阳清涟第一次降尊临卑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此刻,还有着楚月那叫嚣的声音传来,十分的热闹。
她扔了一本奏折在地上,对着廖真喝道:“治水治水,又是修河道,不知道如今的北方正遭干旱,百姓都快吃不起米了。你们就知道江南江南的,难道眼里就没有那些穷地方了吗!!!”
廖真跪在地上,他抓着奏折整个人已经懵逼了。
这还是平常温和又虚心的陛下吗?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就像变个人似的。还是陛下今天喝酒了?
可是他刚刚靠近陛下的时候,没有闻到她身上有酒味啊!
廖真现在心里也苦,上面的那些人见阳大人没有直接来御书房,就派了他过来,没成想陛下就跟上火一样,看见他就不顺眼。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才会撞上陛下不高兴的时候。
廖真赶紧道:“启禀陛下,治水之区迫在眉睫,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楚月指着他道:“南王不是在那里?这样吧,朕交给江南王治水。”
廖真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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