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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清涟从未经历过世间的情爱,她情窦初开时,楚月就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自己,她觉得或许她与楚月的感情并非话本那些才子佳人那般浪漫佳话。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彼此习惯彼此的存在,无论做什么事情,她们都会互相商量。大部分的时候楚月都会听她的。
失忆前的她是这样,失忆后的她亦是这样。
阳清涟一直以为会继续下去,只是没想到,或许世事的变化总是让有情人无法跟上它的脚步。若跟不上只留余恨抱憾终身。
可她该庆幸的是,楚月从未真正违背过她们之间的承诺,她在努力和自己拉进距离。或许,她常年浸流在官场之上,勾心斗角看多了,亦用多了。导致她无法在常事上用感情随便判断一件事。
这样的她或许对很多人来说,她就像个冷血动物一样不会轻易笑,更不容易被打动。
其实打动她的人,她早在小时候就悄悄将她钦定了。钦定她为自己一辈子重要的对象。
阳清涟正视了楚月半天,她微微撇嘴带着一丝别扭道:“陛下怎知你之计划,可以阻挡众人的居心叵测。”
楚月被她少有露出弱女子带着一丝哀怨的神态给打动了。
她仔细将不一样的阳清涟看在眼里,才说:“朕的阳爱卿说他人居心叵测时,真是可爱极了。 ”
“没想到我们的阳大人也会说人坏话。”
阳清涟怒瞪她:........
楚月赶紧道:“其实是这样的,朕的计划先要除掉大漠王送来的女儿,然后慢慢处理先帝给朕赐下的婚事。”
“冷处理是不可能了,毕竟这是赵府与皇家今后相处的格局,一旦重新打乱,朕的父皇他所下好的棋局就会失去原有的威力。”
“朕不至于那么愚蠢,白白破坏了父皇他老人家的一片好心。”
楚月冷静的样子,并且有理有据分析,让阳清涟深深看在眼里,她不语只听着楚月说。
楚月循序道:“而且对于赵府,父皇曾经因赵家大公子之死而愧疚许久,虽说赵主一直没有吭声,可父皇却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他当初立的是儿为帝时,可娶赵府小姐为妃。”
她说着着重强调道:“听好了,是妃!并非皇后,这是先帝给赵主的一个补偿,同样也是想为赵主的有生之年维持他在朝廷的地位,不用因为新帝而受到影响。 ”
“既然如此朕决不能破坏先帝的一片心意。”
话落时,阳清涟难得点头赞同她的这番话。
楚月这时看着她时,眼神专注又深情道:“你为官好几年心里肯定很清楚,对大沥朝来说,女子为官多么难。”
阳清涟则是坚定地目光看向她,只是她有些心疼道:“臣在明处,陛下在暗处,陛下更需要的是隐忍。”
楚月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没有觉得苦,毕竟她从小就是男儿装扮早就习惯了,十七年来,若是早想抱怨可能早早就抱怨了。
从她出生起,她就该在这个朝代舍弃掉自己女子的身份。她曾经在浦苍殿翻到过母亲的手札。
楚月了解到她的母亲司马素问早就替她安排好了。
她还了解过母亲曾经传奇的一声。
她的母亲曾经亦有雄心壮志,可惜抱憾终生的是她只能屈居于这个时代对女儿身的偏见。无论她身就高位,总会有那么一截人中伤她,暗中试绊。
到后来,母亲与父皇因为她的出生,双方的观念产生了分歧。
父皇希望她以公主或者皇子的身份平平安安长大。而母亲却好像天生觉得她这个女儿不会是个安分的主一样,她早早笃定她就该随心所欲地在大沥朝做任何事。
而不是让女儿像她一样受限于世俗的束缚。
母亲的确做到了,她精心安排的局一步步得到了实现,仿佛命运中的安排,她同时击垮了父皇想她做太平皇子的念想。
母亲,司马素问她是个了不起的女子。或许她知道,她这辈子就只会生她楚月一个人了。所以将自己所有的爱倾注在她身上。连父皇那点不得不隐藏的父爱都被母亲狠狠地拉过来全放在她楚月身上。
楚月再次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的重任很大,大到寄托了父母遗愿,还有其他人对她所抱着的期待和希望。
她轻轻笑着,语气却带着无比的坚定道:“清涟,我们从久远前走到现在,早已经不是两个人了。”
“而是一大堆人,有父皇有母妃,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人。 ”
楚月每次想到另一些很重要的人时,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根本记不起来了。而且她之所以当上皇帝,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在父皇珍藏的手札上看到的。
看到父皇对母亲的评价高于自己的先祖,却被英年早逝四个字给无情地带走了。
她有点难受,可也看开了。
楚月最后道:“清涟,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好好走好未来,不要让九泉之下的人失望。”
阳清涟为之一震,她逐渐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你,你想起来了?”
楚月摸摸脑袋,她叹气道:“浦苍殿都是父皇的手札,还有我母亲的手札,朕不是傻蛋自然会好奇立即先帝与母亲的事情。”
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快融入帝王这个身份。全靠平常看小人书的时候,先看看先帝和母亲的密事,这些记载似乎是先帝有意为之,想让她好好了解上一代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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