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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那朕可以听听,帮你想想,顺便拿主意。”
她本来就是好意。
这会儿,阳清涟却冷下眉道:“不必了。陛下最近要忙的公务会越来越多,眼下还是优先处理自己的事情吧。”
“咦,你什么态度,朕担心你,你还不买单了!”楚月站起来正要喝斥她。
阳清涟便擅做主张地施礼告辞了。
似乎都不怕她这个皇帝罚她骂她了。感觉就像是在耍小脾气了。
楚月惊了,一向沉稳自持的阳清涟,她,居然特么无缘无故生气了?!
难不成是每个月那几天来了?
楚月只能往这方面想了,毕竟对阳清涟来说,她不是很了解她的私事,同样公事上,阳清涟处理的有条有序,暂时不可能有人是她的对手,即便有大概都只会暗中刺杀她。
她被阳清涟搞得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已经走出浦苍殿的阳清涟,她的身影何尝不是那般孤零零,她只身靠近唯我独尊的帝王,背负着先帝的遗愿与寄托。
阳清涟站在宫门口,面对着禁卫军们恭敬地施礼,她面容如常,样子还是冷冷清清,不苟言笑。
脑海里闪过的皆是陛下面对她的靠近,不自在地闭上眼睛了。
哪怕陛下只是紧张,她应该也是可以再继续一步动作的,可惜,可惜的是陛下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的她,对她没有感情。
她不记得了过去,她将痛苦从自己的记忆挖走。只剩下现在这个空空白白的她,像极了当初,母亲去世后,先帝忙着无法管束,那个瞬间一无所有的六皇子。
她如今已经帝王了,人也和以前一样,就像曾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顺便连她阳清涟一起忘记了。
阳清涟回了灵珑府,她走进房间就没有出来过,连往常回来必须去一趟书房的习惯都改了。
小桃子端着茶水送了进去,看着小姐喝着茶,一手持书卷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其实小丫头知道,小姐今天心情不好。
小桃子就将点心摆好,她这才小心翼翼道:“小姐,今天有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吗?”
阳清涟刚要捏块点心尝尝,现在瞬间没有心情了。
她的指尖微微一颤便收了回来:“出去。”
简单的驱赶。
小桃子只好低头出去了。
刚好出去的碰到了阳拓,他听说女儿回来了,便亲自上门过来问问了。
阳父喊道:“涟儿。”
阳清涟立即放下书站起来,道:“爹爹。”
阳父坐在茶桌边,他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便示意阳清涟坐下来。等阳清涟坐在自己身边时,他还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
似乎心事重重。
他喝了口茶道:“涟儿,听说司马侍卫长亲自回京。”
阳清涟目光一闪,道:“是的,爹爹。”
阳拓听后,他有些为难了,可不得不说道:“为父虽然不赞同你与楚家联姻,但,这都是先帝临终前的请求。”
“我...哎,为父知道司马侍卫长一旦回京,便会宣布陛下的婚事。你最近心不在焉,总是往陛下的浦苍殿跑,就是想联络一下感情。”
阳拓说着,他自然想起私下几个人才知道的失忆,六皇子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她的内心,或许早就没有他女儿了。所以涟儿才变得着急了惶恐了,才会做出失态的举动去测试陛下现在对她的反应。
看来结果不太理想,他这个女儿陷入了漩涡之中。
阳拓再道:“不管司马侍卫长最后宣布谁与陛下成婚,你身为首辅都得拿得住气。”
此话一出。
阳清涟便放下了茶杯,茶杯“嘭”一声使用的力气有些重了。
她沉默之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意。
阳拓忍不住摇头道:“儿啊,司马侍卫长乃是陛下外家的长辈,他宣布的婚事,自然就是素妃娘娘的意思。”
“你啊,若有心倒不如想想。”
阳清涟对感情一事向来空白,她只知道主动暗示还有打探喜欢的人的反应,虽然她好几次测试,楚月都是惊讶害怕大过于喜欢她的情绪。
她如今已经感情愚钝到要问自己的父亲了。
阳清涟的脸蛋微微泛红,她还是虚心问道:“爹爹,孩儿该怎么做?”
阳拓就轻轻咳嗽几声,他都没想到向来钟秀聪慧的女儿,居然要在感情上毫无经验到来问他这个老父亲。
他道:“涟儿啊,帝王身后注定要有三宫六院,你不一定要做陛下的唯一,只允许陛下后宫仅有你。”
“首先该把握的是帝王的心,只要你在她心里位置处于最高的份量,那她会时刻惦着你念着,自然而然别的女人不会入了她的眼,哪怕对方已经进宫了。”
身为三朝太傅的阳拓,说出这种话时,自己的老脸都忍不住红了。
他已经尽力在帮女儿了,虽说他之前很反对女儿接触陛下,那是因为他不确定登位的陛下是如何想自己的女儿,或者将自己的女儿视为威胁。所以他怕,宁愿嘱咐女儿远离陛下。
可这一个多月来,他都仔细观察陛下的每一丝反应,从开始对涟儿反感与排斥,逐渐从祭祖大典开始得到了改善。陛下她的眼里也逐渐有了涟儿的身影。她会因为涟儿指出的意见去修改。偶尔任性时,还是会选择妥协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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