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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听到这话,顿时拉着一张黑脸,呵斥马夫停下马车,随后跳下马车便走了。
他算是被玉绵一语中的,当初的确是如此,此刻他对她压根就不是这样想,他见她受伤,他切切实实的心疼,也从来没有认为她命贱,他正一步步地将她规划在命运之中……
而她却句句没人性,什么贱命,更让人心疼又愠怒的是,什么死了便死了,他哪里是要她死了,当真要让她死,何苦去请了谭女医?!
他若让她死,早就不克制那份血气方刚,直接扯了衣裳,法办了她便是,何苦忍着,让着?!
玉绵深吸了口气,盯着杯中那只旋转的桃花茶,也不过半晌的光景,便又悠闲地喝起茶水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赵都督……要慢慢接受小媳妇的毒打了,
谁让他总是让绵儿为妾(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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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到了第二日, 玉绵就被素光带领着去了礼部临时组建的学习班,大约是学习妇德妇容什么的。
昨日玉绵说自己要归园田居,然后学习妇德妇容, 预备着日后嫁人,赵都督决定就让她好好学习妇德妇容。
玉绵生的柔美如玉,一看就惹人疼,所以赵都督平日里很是宠着,但是惊了这一遭, 赵都督觉得自己太娇惯那小女人了。
恃宠而骄, 最是要不得。
所以礼部那些随行的官员便因为赵都督一句话,临时组建了学习班, 且教学的太傅全是些刻板顽固的。
太傅讲着那些妇德妇容, 玉绵困顿的要命, 她只是说说,她自幼讨厌束缚,怎么会听得下去。
玉绵眼珠来回的转, 赶巧就发现被拉来上课的, 保定府通判的女儿江英洱也困的点头哈腰的。
玉绵这才来了兴趣,正好和江英洱距离也近, 两人一拍即合,私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交流保定府的好吃好玩儿的。
玉绵平日并不淘气,对淘气的印象也并不深,只是见了江英洱后,才明确了女孩子淘气,也是能气死人的。
只见江英洱偷偷在太傅坐的椅子上放了一张挂着胶水的图章,气的太傅吹胡子瞪眼睛。
之后又故意画了带着小人儿的图片偷偷粘在太傅的袖子上, 惹得太傅被全堂的学生嗤笑。
因着江英洱的姑母是宫里的荣太妃,所以太傅气的吹胡子瞪眼也只能压下去,而是采取些旁的的方式。
太傅捋着胡子,气的手指发抖,窝火地叫起江英洱,故意为难地道:“何为妇德?侍卫清净守节,举止有耻,动静有礼,这也是大梁女子正身立本的根本。”说完狭长的眸子望住江英洱,缓缓道:“如果一女子娘亲身份为暗娼,身为女儿,如何行为才为妇德?”
“……”江英洱顿了一下,方才淘气的脸儿顿时垂得很低,她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娘亲就曾是花楼里的花魁。
太傅见江英洱为难,不由心中暗喜。
玉绵看着太傅捋着胡子故意为难江英洱的模样,不由皱眉,要教训人,要规劝学生该用道理,而不是在别人的伤口上捅刀子。
原本她是不会说的,但是兴许是来保定府一放松心情,也许是被江英洱的活泼纯净给传染了,玉绵站起身,朝着那个下颌带着胡子的太傅道:“若太傅的娘亲为暗娼,试问太傅如何举止为妇德?!”
太傅顿时气的胡子翘天上,“我母亲是一品诰命!”
“既是一品诰命,就更该懂得妇德首要就是宽宏而敬人,而非在别人的伤口撒盐,如此恶意的攻击人,如何去教授旁人妇德妇容?”玉绵从来不怼人,但是怼起人来,句句如刀,句句让人无法反驳。
太傅大怒,气的当场甩书开了。
临走前责罚玉绵抄女戒百遍,玉绵云淡风轻的扯过女戒要抄写,江英洱倒是缩在一旁,只是对玉绵投来的目光却是羡慕和敬佩。
赵恒听说了这事儿,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女孩子就该是这样的,活泼而纯净,而不是谨慎又稳重,她能在他的羽翼下展现出这样的性情,他是极为开心的。
尽管顶撞太傅这层面,稍显顽劣。
但也无所谓,有他罩着,也没人敢对玉绵怎么样,就像那动不动就拿着板子敲人的,这次气的快背过去,也只是离开和罚抄书。
他原本听说抄女戒,是不怎么开心的,但是后来想想,一昧地娇惯,倒是教出她“嫁旁人”的话来,所以,抄女戒,便抄女戒。
行馆的芭蕉因为下雨,变得茂盛而葱茏,赵都督带人办完边疆视察的差事已经是凌晨,原想去看看那小人儿,抄写女戒的情况。
不想刚到窗前,脸色就暗沉下来。
姚管家低低道:“姑娘说女戒是存天理,灭人性,但是专程灭的女人的任性,所以不抄女戒。”
“不抄便不抄。”赵恒听了这娇憨又带着刺儿的话,不由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只是,太傅那边……说是清晨就过来收罚抄的……不抄怕是为难了。”姚管家心里担忧。
赵恒接过下人煮的茶,淡淡道:“你去跟陈太傅说一声,就说钦天监今日还要处理些事,女戒且放放,等得了空再送去。”
姚管家退下,依着赵都督的话去回陈太傅了。
等赵都督净面净手再进玉绵的房时,玉绵并非在床上,而像是一只猫儿一般,双手圈在炕几上,白嫩甜美的脸儿压在胳膊上,睫毛长长弯弯的,极为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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