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弟(穿越)——孺江(47)
阮岩捧着瓶子一步步走向闻蔚,下巴微抬,视线从上到下地看了闻蔚一眼:哼哼,闻哥,你猜得到这是什么吗?
闻蔚多聪明的一个人,他看到那个熟悉的罐子就有所猜测了,再结合阮岩的表情,他不免苦笑了下:苏雪雪都跟你说了?难怪昨天我在停车场看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是被吓到了,没想到
对啊,要是她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当初是这么回事!阮岩立刻用不认同的眼神朝他看了过来。
原来当初闻蔚和苏雪雪拍戏的时候,闻蔚因为一次意外受了伤,当时用了苏雪雪提供的苏家自制的特效药膏,这药膏对拉伤扭伤很管用,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闻蔚当时受的伤很快就好了,但他不喜欢沾别人的便宜,于是承诺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只要她有需要,他会帮她一次忙。
后来的事情阮岩也都知道了,只是这其中的曲折还是昨天偶尔间从苏雪雪那里知道的。
让阮岩生闷气的是,闻蔚明知道苏雪雪有针对扭伤的特效药,他在剧组里受伤时却半句话都没提过,就为了不想再欠一个人情,宁可自己多忍受一段时间的疼痛。
当然从原则上来说,闻蔚的坚持或许才是对的,只是一直在帮他换药的阮岩心情却很难和闻蔚一样。
看着闻蔚那么疼,阮岩心里也觉得疼啊。
所以昨天在和苏雪雪通电话时,阮岩就向她买了一瓶特效药膏,苏雪雪今天一早就带到公司,交给阮岩的经纪人,让毛哥快递到了沈家。
阮岩盯着他的眼睛说:虽然你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练舞总是难免有些磕伤碰伤的,有备无患也好,这是我花自己的钱的买的,不会让你欠下人情,你就放心用吧!
闻蔚既无奈又高兴,即便阮岩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感情,他对自己的关心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接过阮岩怀里的罐子,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谢谢你,岩岩,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闻蔚:我的岩岩是个小天使,好像和他在一起。
阮岩:闻哥怎么老摸我头,他真的把我当成儿子了吧??
第65章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阮岩重新坐下来品尝他的早餐,闻蔚则还跟之前一样,坐在旁边看他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说回阮芸之前的那个电话,阮岩早上是真的没有印象:我姐都跟你说了什么啊,阮志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没让我做什么特殊的准备吗?
比如多带两个律师过去,或者提前准备好黑色的正装不是阮岩咒自己的生父,而是他不确定阮父被气到住院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他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闻蔚摇了摇头道:你姐没说,不过听她的语气,应该问题不是很严重,不然也不会有心情说别的了。
嗯?阮岩好奇地凑过来,她还有心情跟你说别的,都说了什么?
闻蔚像是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对他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是我和芸姐之间的秘密,没有她的允许,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闻哥,你这就不仗义了!越是不想让他知道,阮岩就越是抓心挠肝地想要知道,你到底是跟我姐关系更好,还是跟我的关系更好啊?你们之间什么时候有了连我都不能知道的小秘密,这不公平,我也要知道!
真没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你还遮遮掩掩干什么,越是欲盖弥彰,就越是有问题。阮岩眯起眼睛看他,一副坦白从宽的审视表情。
闻蔚被他缠得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对他说:好吧,我说,我说就是了。
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阮岩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最后几口凉拌面也不吃了,干脆像个好学生似的,双手交叠搭在桌面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姐让我不要伤你的心。闻蔚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痒,像有只猫爪子在心尖上挠动般,嘴角不禁噙着笑,他语气放缓了说,大概是我替你接了电话,她以为我们还在交往,所以好好告诫了我一番。
阮岩听着不免有些尴尬,他忙对闻蔚说:闻哥,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关心我而已,不是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嘛,她还不知道我们是纯洁的兄弟情
然后我回答她,如果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我是不会放手的。闻蔚对上阮岩的视线,某种仿佛有什么深沉的、压抑的东西在蠢动,这是我的恋爱观,如果我爱上一个人,我是不会让他有机会对我感到厌恶,从我身边逃离的。
阮岩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下,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火势都要蔓延到他的耳根了。
或许是因为闻蔚那专注而深情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让阮岩不禁心跳加速,觉得那段话仿佛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似的。
过了良久,阮岩忍住拍拍自己脸颊的冲动,总算能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嗫喏着看向闻蔚:闻闻哥如果有了喜欢的人,以后肯定会是个很好的情人,谁要是能和你在一块,以后肯定会很幸福吧。
闻蔚加深了唇边的笑容,温水煮青蛙不能心急,目前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总得一点点地让他接受。
我也这么觉得。于是他半开玩笑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姐姐在听了我的回答之后,大概她很受感动,就很放心地把你交给我了。
阮岩终于从刚才那不正常的悸动中走出来,哭笑不得:她怎么还有闲心关心这些事啊!
现在她难道不该在父亲的病床边上表表孝心,然后趁阮父有心无力之际,从他手中接过阮津、甚至是从前属于母亲的那部分权力吗?
放在一年以前,谁能想到,差点和阮父断绝关系的大女儿,居然是现在唯一一个留在阮父身边的人呢?
我想,大概是在她的心目中,你的地位比你父亲更重要。闻蔚看出了阮岩心里的想法,温声地分析道,你们是亲姐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没有放弃她,是你帮她痛下决心和前夫切断关系,因此才有了她的今天。而她无法给你回馈同等的东西,只好从别的地方关照你,确保你这一生能过得逍遥自在。
阮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当时真的只是随手拉一把而已,换成别的人,我也会劝她跟渣男分手的。而且当时真正劝动她的,不是闻哥你吗?
我只是个说客,而你拉着她的手迈出的第一步才是关键。闻蔚认真地看着阮岩那清澈的眼睛,肯定道,你改变了她的命运。
阮岩差点没吓一跳。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闻蔚也被穿了,但后来他仔细观察闻蔚的表情,才发现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以闻蔚的聪明程度,他能从环境和人本身的性格判断出一个人的未来,并且他的预言准确率是八丶九不离十。
阮岩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岔过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他生怕会听见更让人羞耻的话来。
恰好这时沈逸哲过来看他吃完饭没有,阮岩忙把最后几口凉拌面吃完,用纸巾匆匆擦了擦嘴:我吃好了!
不用急,我爸订了晚上的机票,你还有时间收拾行李,到时候咱们全家一块去M国。沈逸哲朝他一笑。
啊?!阮岩惊讶地看着他,表哥,你说你们全家都要和我一块去?
对啊,我爸爸,你舅舅,在听说你爸不幸住院之后,就说想趁自己还走得动,去探望一下亲家。小表哥一边坏笑着一边冲阮岩挤了挤眼。
阮岩心想,他爸要是看到舅舅一家人,恐怕本来的轻度症状也能变成重症了。
舅舅一家人压根就是去看阮父笑话的。
就他吃早餐的工夫,他们都把机票订好了,可见舅舅对阮父恨得有多咬牙切齿,连晚一天都等不及。
阮岩转头看向闻蔚,闻蔚对他笑笑说:我就不去了,这里还有工作,有家人陪你出国也好,至少我也能放心。
阮岩点点头:那下一场舞蹈的编舞,我
我来负责编舞吧。闻蔚摸摸他的脑袋,你这星期飞来飞去的,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能保证,再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你,我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的。
可是闻哥
我们不是一个组合吗,总不能什么都交给你去做,而我却在后面坐享其成吧?闻蔚认真地说,虽然我不如你这么有天赋,但找个工作室排一下舞还是可以的,只要你相信我的审美就没问题。
阮岩忍不住一笑:我当然相信你的审美。
而且他们这期抽到的关键词也很好理解,就是爵士,选择爵士乐,爵士舞,就是切题了。
剩下的只要把舞改编得好看点就行,阮岩对别人就是再不放心,也不可能对闻蔚不放心。
闻蔚的审美品位他绝对信得过。
于是当天晚上,闻蔚送阮岩和沈家人去了机场,目送着班机离开夜空,他也收回视线,将温柔藏在眼底,又恢复成平时那个高冷的影帝。
阮岩则在飞机上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是一觉醒来就到了机场,睡眠充足,很有精神。
阮芸则在接到他们要来M国的消息后,让手下在机场等着,估算时间差不多了,就亲自过来接他们。在沈家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温温柔柔的小表妹小仙女,舅妈的贴心小棉袄。
然而到了病房门口,阮芸搀扶着舅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端起一张稍显冷淡的脸,对病床上的人喊了声:父亲。
阮芸转过身,背对着阮父给阮岩使了个眼色。
阮岩愣了下,很快会意一笑,他上前两步,走到病床前,也叫了一声父亲,和阮芸的语气比起来要温和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阮父却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问题,反而激动地朝阮岩伸出手,他的身体短短数天已经消瘦了一圈,手臂像一根干枯的树枝般,在风中颤巍巍地伸着。
阮志诚从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这个儿子,很多时候他都把阮岩当成一个透明人,但他现在看着阮岩,眼里却泛着泪光,像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因为阮岩现在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只可惜,阮父想象中的父慈子孝场景迟迟没有到来。
阮岩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敷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对阮父说:父亲,您朝门口看,舅舅和表哥他们来看你了!
阮父的手顿时重重地砸在了床沿上,眼睛瞪得滚圆,浑浊的眼睛是愤怒、惧怕、心虚和浓浓的抵触。
唔岩,不,阮芸把他们都赶出去阮父开口说话十分吃力,口齿不清。直到这时,阮岩才发现,他这是中风的症状。
阮芸却按住了阮岩的肩膀,仿佛没听懂阮父的话似的,也跟着笑道:父亲看见舅舅过来,都高兴得开口说话了呢,看来把舅舅舅妈接过来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阮岩险些没笑场,他没想到,一向胆小柔弱的姐姐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这大半年来她宛如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代价虽然十分惨痛,那段日子她过得极其艰难,可现在她却跨越了重重障碍,逐渐打拼出自己的立足之地,成了个自信、美丽又坚强的女性。
她丝毫不惧阮父那怨毒的神色,笑得一脸温婉。阮父又用眼神去暗示阮岩,阮岩也当做没看懂他的眼神,还满脸的欣慰。就在阮父恨得心头都快滴血时,舅舅沈隽却用力地一把握住了阮父的手!
舅舅握得很用力,阮岩都能听见关节嘎吱作响的声音了。
哈哈哈,阮志诚,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沈隽爽朗又解恨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病房,他毫不避讳地盯着阮父的眼睛说,看见你这副凄惨的模样,我这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你现在受的苦,还比不上我妹妹的十分之一!
呜呜呜,你阮父急着想要说些什么,但越是气急攻心,话就越是说不出口,只能任由对方抓着自己,逃都逃不掉。
他又疼又怕又痛苦,眼角还流下了眼泪。
沈隽鄙夷地看着他: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很高兴,高兴得不得了!但你毕竟是阿芸和阿岩的生父,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见到两个孩子结婚的那一天。看到他们过得越幸福,而这份幸福里没有半点属于你的影子,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就会越悔恨。别人一家团聚享天伦之乐,而你只有一间冰冷的病房,你的后半生都将与孤独和悔恨为伴,这个结局对你来说似乎也不错!
阮父瞪着眼睛,用力地甩手挣扎,想要给沈隽一拳。然而最后他什么也做不成,并再次把自己气厥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岩:真想让闻哥也来看看渣父下场。
阮父:你个不孝子!
闻蔚:渣父没有资格指责岩岩,岩岩是全世界最好的。
阮岩:比起渣父,还是闻哥靠谱啊,我要是再晚生个十来年就好了。
闻蔚:???我不想当你爹,我想让你在床上叫爹。
第66章
当阮父再度醒来,病房里就只剩下轻声哄着女儿的阮芸,和守在门口的两名穿黑西装的保镖。
阮父立刻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她,仿佛在训斥她是个不孝女,居然让沈家人看了他的笑话他一向也有重男轻女的毛病,只不过从前他更偏爱阮津,是因为阮津不但对他百依百顺,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还因为有伍美容经常为他吹枕头风,导致他在发现阮津并非亲生之后才开始正视阮岩这个儿子。
等他想起阮岩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看儿子和沈家人的亲密样儿,就知道阮岩已经被沈家人给笼络了,这个没出息的!
阮芸这个当姐姐的也不知道教点好的,尽干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到底谁才是亲爹?!
都是阮芸的错!
阮父满心的怨念,他把气都撒在了女儿的身上。要是从前的女儿,被他这么一瞪,早就变得唯唯诺诺,瑟瑟发抖,任由他出气了。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阮芸却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她熟练地给刚喝完奶的女儿拍着背,让孩子打出奶嗝来,这才从容不迫地抬起头,问他:爸爸,我们已经跟这里的警方沟通好了,他们同意将阮津遣送回国,等他回国之后,我就会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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