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弟(穿越)——孺江(34)
阮岩干咳了下,他刚才的确是比较在意闻蔚的看法,忽略了涂熙才是他的正经搭档,所以也跟着回头去看涂熙,还试图说服他:涂熙,这两支虽然各有千秋,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第二个,你觉得呢?
涂熙:
他能觉得如何,本来他选的这几个里面就是第二支的编舞最用心,他也想成为那个和阮岩想到一块去的人啊!
现在反而好像是他在给别人做嫁衣。
主动权被闻蔚彻底夺走,涂熙只能当那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这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以后在闻蔚面前必须加倍小心,要小心别把自己的尾巴露出来才行了。
这里还是先自认倒霉,以退求进好了:我也觉得第二个不错,还就定了第二个吧。
好,那来确定位置,你挑1号还是2号?阮岩客气地问他。
视频中的两个角色戏份是差不多的,不过其中一个动作难度较大,但观赏性也比另一个要稍胜一筹,也就是说,更出彩一些。
按照涂熙原本的思路,他会建议阮岩选择那个难度不大的,他考虑得很充分,一来阮岩要兼顾拍戏,练习量太大会影响拍戏,二来里面比较难的动作也很挑人,不是像他这样的唱跳选手,很难驾驭。
三来则是阮岩的名气摆在那里,别说跳舞了,他就是在舞台上动两下,粉丝们就很满足了,哪会计较他的难度大不大,反正一样好看。
他这些理由可都是站在阮岩的立场上出发的,合情合理,要是以前那个不善言辞的阮岩,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感谢自己。
但现在,涂熙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着闻蔚的面,他必须表现得更加真诚才行:阮岩,我觉得1号很适合你,1的动作设计更亮眼些,就是有点难。不过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把它跳好的。
说着,他还对阮岩露出信任的笑容。
阮岩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体贴的口吻,也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跟着一笑:这样啊,那我会好好克服这个难度,争取不给我们的小组丢脸,哈哈!
涂熙:
这个时候阮岩难道不该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与现实的差距,表示对自己好意的感谢,并承认自己很难驾驭1号的舞步,把这份苦差事换给自己吗?
就这么随便地答应了?
你真的有把这个节目放在心里吗,这可是直播综艺,要是掉链子了会大片掉粉的!
涂熙真想过去抓住阮岩的肩膀摇一摇,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僵硬的笑容又扩大了两分,违心地冲阮岩道:那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涂熙:只要你给我打电话,不管我人在哪,都会第一时间接通的。
阮岩眨了眨眼,对他点点头。
答应是答应了,但这电话阮岩估计是打不起来了,因为这支舞蹈不管让他跳哪个角色,都没什么难度。
涂熙绝对不会想到,他再一次见阮岩,是在节目开始前的彩排时间,中间的时间里阮岩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探班的插曲过去之后,阮岩和闻蔚又回到了拍摄当中。
接下来的这场戏,是全剧最核心的一场戏。
凌绅重操旧业做起MB的事情被周楚枫发现,后者将那位来寻欢的富二代揍了一顿之后,拉着凌绅就回家,不管凌绅挣扎得有多厉害,路上引来了多少人的围观,他都一言不发,甚至最后是直接把凌绅扛着走的。
放开,放我下来!阮岩趴在闻蔚的肩头,代入凌绅的角色,用力地拍着吼着,像极了被逼到了极点的困兽。
闻蔚眉头紧皱,有力的手臂箍着他的腰,并在他的腰上拍了拍:凌绅,我的腿还没好。
阮岩的挣扎果然小多了。就算凌绅对周楚枫再不满,他也是爱着这个男人的,他的骨折还没完全好,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周楚枫还这么年轻,以后可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他们租的这个不足四十平的小屋。
天很黑,周楚枫进门的时候想要去找开关,被凌绅按住了手腕:就这么说吧,我现在暂时不想看到你的脸。
我的住院费,是你问刚才那个朋友借的吗?周楚枫的声音酸楚中又透着浓浓的恨意说。
凌绅沉默片刻,回了他一个嗯字。
周楚枫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变得格外明显,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呼哧呼哧地,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浪声,听得人心里一阵发慌。
凌绅以为周楚枫会骂他,甚至会打他,但他没有。
周楚枫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劣质的沙发发出难听的嘎吱声,仿佛无法承受这份重量,随时会被压垮一般。
凌绅原本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到这时,已经不剩几分了,他能理解周楚枫为什么会生气,所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隔着一段距离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两个人都一动不动,就像在较量着什么。
凌绅感觉他们两人在这客厅里坐了快一夜,天空从漆黑变得稍微亮了些,东方过不了多久大概就会泛起鱼肚白,他终于忍不住,张口问:周楚枫,你是不是想我分手?
他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对方回答。
就在凌绅以为周楚枫睡着的时候,他听见一声饱含嘶哑的嗓音:没有,我只是怪我自己,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爱你。
凌绅抬起头,惊讶地看向黑暗中的那个角落。
他发现,周楚枫在哭。
这个男人即使被父母在大街上当着行人的面往死里打,被父母指责为有精神病都没流下一滴眼泪,从楼梯上摔下后错过考试的机会和忍耐短腿的疼痛时也没哭,就连无家可归走投无路的时候,脸上也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但今天,周楚枫却哭了,因为他深爱着凌绅,也因此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和脆弱。
凌绅眼眶一红,他也跟着哭了。两个大男人坐在没有一丝灯光的房间里,任由眼泪流淌而下,深深压抑着痛苦。
哭着哭着,他们终于抱在了一起。
闻蔚吻上了阮岩的泪眼,将所有的苦涩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沿着那道泪痕往下亲吻,最后颤抖着吻上阮岩的唇。
他闭上眼睛。
这一刻,他不是周楚枫,只是闻蔚。
作者有话要说: 闻蔚:对付茶,比他更茶就行了。
阮岩:嗝,我今天喝茶喝撑了。
第48章
混着泪水苦涩与咸腻的吻,尝起来味道其实并不好,但在双唇相贴时,这个吻逐渐变得甘甜而诱人。
他们就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张着嘴不断攫取着水分,却难以解决自己的干渴,继而渴望着更多,更多。
吻变得越来越急切,呼吸加重,喉间发出粗砺的气喘声。
阮岩心跳骤停了一瞬,大脑也空白片刻,他清楚这是在拍戏,身体却不可抑制地变得有些发热和瘫软。
嗯但他还是秉持着视帝优秀的职业素养,将脑海里已经成为本能的台词说出来,不能直接做用套,一定要用套,不然我不做!
闻蔚身体僵硬了下,却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甚至更短。他像是没听见阮岩的话般,顺着他的脸颊吻至脖颈,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阮岩挣扎了起来:我都说了不行!周楚枫,要么用套,要么别做。
他用力地拧动手腕,挣脱了闻蔚的辖制,一脚踹向闻蔚的腹部,想要逃离那张并不算宽大的床。
然而,身体还没完全探出去时,他的手腕被闻蔚握住,男人将他拉了回来,温柔地从背后拥住了他,颤声道: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凌绅别离开我。
随后他摸索着床头想要找电灯的开关,却又被阮岩挡住。
阮岩用力地握紧他的手腕,指节掐得泛白,像是在惧怕着什么,而闻蔚被他这么一拉,动作一顿,仿佛明白了什么,手无力地垂下,却更用力地抱紧了他。
阮岩在黑暗中飞快地摸到了旁边的柜子,循着记忆摸到了那样东西,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单薄的被子印出两人的身形。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上升,清凉如水的夜晚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沸腾起来,仿佛有火花在胸腔处炸开,心脏被刺激得鼓噪不已,宛如雨夜中的闷雷。
扑通,扑通,额头贴着额头,汗水从颈边滑落,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绝望的气息,却又谁都不愿意停下。
这场戏拍得令人感到筋疲力尽。
阮岩贴着闻蔚的胸膛,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与低沉却甜蜜的爱语,就像是掉落在网中的昆虫般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眼睁睁地看着一层层的丝线裹紧缠绕着自己,却始终无法从这张令人沉迷的巨网中挣脱出来。
抱歉,闻哥!
阮岩一把推开对方,给导演比了个抱歉的手势,飞快下床从助理手中拿上一条宽大的浴巾裹住自己,冲向了洗手间。
因为事先就知道要拍的是床戏,所以在场的工作人员并不多,且都是男性,闻蔚并不像阮岩那样不好意思,他慢慢坐起身。
上半身打着赤膊,下半身却还是穿着安全裤的,只不过裤子的某个部位有一点瞩目。
闻蔚随手拉过被子围在腰间,被子上还有阮岩的体温和汗水的味道。
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
李导为了缓和气氛,举起喇叭对在场的人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争取下条减少NG,早点把这场戏拍完,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说着还故意加了一句,比如回家和老婆亲热什么的。
在场的人都哄笑起来,紧张和尴尬的气氛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大家都拿出职业精神来面对这场戏。很快,阮岩也回来了。
他的头发上还沾着些水珠,面色整体显得有些苍白,可双颊却透着粉红。
被咬得斑驳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透着一股脆弱又倔强的意味。
闻蔚眸色渐深,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准备好了吗?他对阮岩说。
嗯,我准备好了。
阮岩朝他扯了扯嘴角,声音还带着沙哑,不过刚才那副差点沉浸在情丶热中的冲动却被他很好地克制住,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为闻蔚失神的表情了。
闻蔚感到有点失落,不过要是阮岩就这么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克制不住,并因此耽误了拍戏的进度,他也不会这么喜欢阮岩。
真是让人头疼。
阮岩还不知道闻蔚对自己的心思,他甚至非常耿直地和对方讨论起来:刚才那一幕没拍好,我觉得需要换一下位置。闻哥你可以把头放在我这边,他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位置,不用收力,直接骑我身上也没事,放心,你的重量还不至于把我腰压断。
阮岩开玩笑似的笑了笑,本来是想和李导一样调节氛围的,结果说到最后闻蔚却突然站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我也去一趟厕所。
然后几乎是黑着脸离开的。
阮岩:??
他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问助理小佑:我刚才说错哪句话了?
小佑答非所问,红着脸:闻影帝真不愧是影帝,什么地方都是top级别的
你眼睛在看什么地方呢?阮岩发现自己的脸色也有点黑,他已经很注意不去关注闻蔚的某些地方了,结果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提醒。
小佑咳嗽几声,心虚地把视线转向天花板。
阮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也不能怪他,原本他这副身体就比较敏感,而闻蔚又长在了他喜欢的类型上,会有感觉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况剧本就是要求强烈的感官冲击,肢体上的接触会比较多,生理反应也是不可避免的。
阮岩做好心理准备后,就越发淡定下来了。
戏继续往下拍。
周楚枫与凌绅度过混乱的一夜,在那之后,凌绅就再也不让他碰了。
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他们心里清楚那是什么,却谁也不愿意去揭开。只是仍旧爱着对方,会在出门前和对方接吻,晚上回家则是相拥而眠。
直到周楚枫在律所找到了实习生工作的那天。
凌绅比周楚枫本人还要高兴,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他请了一整天的假,陪周楚枫买新的西装,还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回来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甚至还买了酒,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又滚上了床,只是依旧不开灯,依旧需要套。
周楚枫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勇气去戳破,只是在一次次的倾注中不断地喊着凌绅的名字,将胸口中燃烧的热情通过唇舌的接触一遍遍地传达给对方。
越是爱他,胸口就越是疼痛,但周楚枫甘之如饴,并不胜其烦地在他耳边说着我爱你。
然而,凌绅一边说着我也爱你,一边却消失了。
第二天周楚枫头疼地坐起身,床上的另一个人消失无踪,房间里的东西也有所减少,拉开衣柜,里面属于凌绅的那些衣服全都不见。
凌绅走了,他离开得太快,太彻底。
连一张两人的合照都没有留下。
他带走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唯独把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三万块钱留给了周楚枫三万块,对于贫穷他们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电话空号,房租已结,周楚枫去他上班的酒吧找人,那里的老板说凌绅已经辞职了。
凌绅没有任何朋友,老家的事情他也只在聊天里跟周楚枫提过几句,周楚枫并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
整整一个月,周楚枫没有任何关于凌绅的消息,他这才慢慢接受凌绅将他抛弃了事实。
周楚枫,承认事实吧,凌绅可以和你共患难,却不能跟你同富贵。周楚枫自言自语地说,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为凌绅的不告而别寻找理由,当初他不是见你可怜才收留你的吗,所以在当你找到工作时,对他来说就是个分手的信号。
呵呵呵他还问我是不是想和他分手,如果我那时候说是,他是不是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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