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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人彻底崩溃了,放下餐刀,饭也不吃了,转身回了三楼。
三个人重新坐回了餐桌上,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吃起了晚餐。
周苒想,那个红裙子的女人是他故去的夫人,那些雕塑应该也是按着他夫人的样子刻的,按死亡条件来推测,他的夫人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和下雨有些什么微妙的关系。
不一会儿,罗维城下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和他住一个房间,段位在六段,看起来是那种很安静的类型。
两个人看见男主人不在,商量了几句什么,没有往餐桌这边走,而是去了大客厅找线索。
紧接着,和那个长发女人同住的两个男人下来了。
两个人衣服皱巴巴的,手上和袖子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俩眼圈发黑,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一边下楼嘴里一边嘟囔着什么,朝着餐桌的方向走来。
他们坐下来,僵硬地拿起东西往嘴里塞。
项江明抬起头,提醒他们:“两位吃到塑料花了。”
两个人如梦初醒,赶紧把装饰用的假花吐了出来。
项江明咳嗽了两声,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个男人像是回忆到了什么,露出惊恐的神色。项江明一再追问,身体壮一些的那个男人先说话了:“太他妈邪门了!”
项江明:“到底怎么了?”
瘦小一些的男人道:“那女的,就是那个长头发的女的,昨晚不是死了吗,今天早上就剩下一条腿在床上,我们觉得晦气,就把那条腿扔窗户外边了,可谁知道今天中午吃完饭,那腿又出现在屋里了。”
强壮男人补充道:“一样的位置,伤口还是新鲜的,一直在往外流血,怎么擦也擦不掉。”
周苒听着这叙述,身子有点发冷。
项江明:“你们换个房间吧。”
身材强壮的男人原本是想换的,但听了项江明的话,心里又直发虚,惶恐地嘀咕道:“万一换了就是死亡条件呢,万一换了我就死了呢。”
项江明:“那你们晚上再扔一次试试,扔空房间里去。”
男人又道:“那万一扔掉就是死亡条件呢?”
项江明:“那个是死亡条件的话你们早死了,你们不是扔了一次吗?”
两个人沉默了。
周苒问他们:“你们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两个人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听见咚咚的声音,然后一个只有一条腿的雕塑就出现在我们的屋子里,不,那不是雕塑,那是一个没有皮的血人,它身上全都是血,然后伸出手,把那个女的拉下床,拉进它的身体里去了。”
没有皮的血人?
游戏刚开始跑出去的那个男人不就被剥了皮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周苒:“那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假装睡觉。你们知道的,那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帮她。”
项江明:“我知道。”
两人又问:“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项江明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才第二次进游戏,要不是小姐姐照顾我我早就病死了。
两个男人叹了口气,眼神无奈又绝望。
这会儿,罗维城和那个男人过来了,罗维城帮那个男人拿来了面包,道:“云阳,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去找找线索。”
秦云阳道谢,然后道:“谢谢罗哥。”
罗维城马上推拒:“别叫我哥,叫我名字就行。”
秦云阳摇头:“您是九段的前辈,我还得仰仗您出游戏呢,不敢直接叫名字的。”
这番对话吸引了两位绝望者的注意。
他们两个都是六段的玩家,九段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遥远的数字,两个人眼睛均是一亮,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朝罗维城套近乎:“罗哥。”
罗维城转头看向他们,脸上一副大佬云淡风轻的神情,然后微笑道:“怎么了?”
这一来,都不用罗维城问,两个人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许多细节都讲的很清楚。这骗线索的方式实在是纯熟,余芒芒坐在一旁看着,不住地皱眉。
偏偏两个人丝毫不觉得罗维城有鬼,甚至都忘了罗维城将那个女人推出去的事,只知道急切地问罗维城:“罗哥您觉得该怎么办才好,我总觉得那腿晦气,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罗维城就说:“既然扔不掉,那就不要动它了。”
两个人睁大眼,侧着耳朵听着。
罗维城:“游戏里做多错多,你们也不想因为多余的举动而丧命对吧?”
“那好,我们还是不动了。”
项江明的声音没他们那么大,于是用勺子敲了一下粥碗,才道:“既然觉得晦气,那为什么不扔掉?”
两人笃定了罗维城的话,反过来质问项江明:“你说的倒轻巧,我们已经扔过一次了,它又回来了,要是这次再回来,我们可能真的要死了!”
周苒:“我也觉得应该扔掉。”
强壮的男人心情一直很压抑,这会儿终于火了,拍了下桌子大声道:“你们觉得,觉得,我难道为了一句‘你们觉得’搭上性命吗!”
他拍桌子拍的特别狠,导致一只盛着米汤的瓷碗从桌子上滚了下来,周苒皱眉看着那个碗,一路滚到了客厅的地毯前,米粥里的汤水流出来,水分迅速被地毯吸走,朝着一个没有脑袋的雕塑脚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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