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的醋意值爆了——笑醒(26)
尚仁激动地拍门板:我们班太厉害了!啊啊啊啊!!
陆辰星愣愣地看了同学们半晌,忽然有点感动。
这么多人都在为他欢呼。
在意他成绩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承载着全班同学的希望。
他在大家的疯狂吹捧中出教室下了楼,来到了一楼展示的年级排行旁边,看到了上面的成绩单。
自己是第一。
时珩是第二。
时珩的数学、英语、理综、文综都比自己高了一两分而语文却比自己少了十多分。
时珩的语文成绩才116分??
陆辰星愣了愣,看着时珩真的考到自己下面去了,心里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的感觉,他甚至想去问问时珩到底是怎么了,语文怎么就考砸了。
难道是作文跑题了吗?
别的科目明明考得那么好,却输在了语文上面,还跟自己差了那么多,时珩会不会很难过呀?
我要不要去安慰他一下,告诉下次考试加油
陆辰星面色担忧地看着成绩单,脑子里想了很多,甚至还思考了一下时珩因为没考第一而被气哭了的可能性,没注意到吴延和尚仁都跟了下来。
其实罗英临也想下来的,但他被挤在门板上时撞到了鼻子,把鼻子撞出血了,正在教室里像个小兽似的孤独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是小兽不是小受。
吴延站在旁边,欣赏着陆辰星的成绩,激动地提议道:陆神,咱们要不要庆祝一下啊,今天晚上商业街有百鬼夜行,听说很多人会cos成各种鬼怪的,肯定特别好玩。
尚仁站在后面怂恿:去吧去吧!一年就一次!
陆辰星惊恐:鬼怪??我不要吧??会不会特别吓
带我们一个吗?任文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打断了陆辰星的话。
陆辰星回头,见他旁边果不其然又跟了时珩。
时珩此时正在抬头看排名,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究竟有没有不甘和难过。
陆辰星有些担忧地看着时珩,时珩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笑了笑:你超过我了,开心吗。
陆辰星:我不开心,我为你担心。
陆辰星犹豫了半晌,注意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的语文
时珩语气淡淡:作文没写好,没关系,下次月考再超过你。
陆辰星:嗯。看上去没有情绪崩溃,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吧。
行啊,一起去呗,吴延爽快地同意了,人多还好玩,可以组团去那个鬼屋了,我看宣传单上的图感觉可吓人了,人少了我可能还不敢进去呢。
尚仁生气地叉腰:我没说同意带他呀!
任文泽冷笑着推了推眼镜,狭长的眼睛盯着尚仁:我跟不跟着你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尚仁愣了愣:?嗯??跟我没关系吗??
吴延又看向陆辰星:所以陆神去不去呀?时哥也一起去吗?都去呗,多凑几个人。
去吗,时珩也看向他,你去我就去。
陆辰星本来想说害怕不去的,但看时珩把他去不去的决定权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心下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说:那我也去吧。
第32章
五点多放学后,大家在校门口集合。 21
根据计划,大家准备一起先去商业广场吃饭,吃完饭后四处逛一逛,然后等着晚上七点天黑后百鬼夜行活动开始,玩到八点半再去鬼屋。
鬼屋坐落在商业广场南侧,刚开业不久,占地面积很大,以恐怖医院为主题。
房间很多,进去后可自由探索,从入口到出口全部认真逛完要二十多分钟,为了保证游玩质量,平均每十分钟只能进一组,机会非常难得,还好吴延提前抢到了票。
陆辰星其实宁愿吴延抢不到票,因为他觉得他不敢进。
但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还是那么多管他叫陆哥的同学,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怕那种东西。
一起去玩的一共有七个人,一班只有时珩和任文泽,二班除了陆辰星之外,还有吴延、尚仁、罗英临,以及吴延的好基友郑亿航。
郑亿航是吴延的前桌,吴延能说爱八卦,郑亿航喜欢讲笑话,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经常聚在一起吹比的朋友。
虽然通常情况下,郑亿航讲的笑话一点都不搞笑,有时候还有点烦。
罗英临本来还邀请宿晓萌一起来的,结果宿晓萌看到罗英临后尖叫一声就跑了,罗英临想去追,宿晓萌吓得用帽子扔他,最终罗英临带着宛如定情信物的宿晓萌的帽子离开了。
罗英临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一路上戴着粉红色毛毡帽,低着头默不作声,像个点了自动跟随就挂机装死的队友。
吃什么呀,尚仁搓手手跃跃欲试,要吃大餐吗?
郑亿航沉吟片刻:吃南瓜灯吧,有气氛。
陆辰星:?
吴延想着想着就快流口水了:我想吃烤串和鸭血粉丝,再加一根芝士棒和一盒扇贝粉丝就最好不过了,我就喜欢吃路边的垃圾食品。
任文泽:吃西餐。
尚仁:哇我也想诶,你是要吃汉堡鸡翅鸡块薯条吗!?
任文泽:我要吃意大利面。
尚仁:哦。
罗英临悲伤地演唱: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
陆辰星捂住耳朵,冷漠地把罗英临踢到了一边。
在晚饭吃什么上大家难以得到一致的意见,最终决定先分别去吃饭,一个半小时之后在广场中心的雕像下集合。
尚仁和任文泽去吃必胜客,吴延和郑亿航去小吃街逛,陆辰星和时珩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在场的众人包括他们两个在内,都默认他们要一起吃。
罗英临:???等等!为什么和男生们一起出去,我却依旧是凄惨的孤家寡人!?
吴延伸出胳膊,搭上罗英临的肩膀:罗哥你去吃啥?
罗英临凄惨一笑,绝望地说:我去吃狗粮吧,还是狗粮适合我
郑亿航:你吃什么狗粮,你个大电灯泡,吃电池去吧。说着就和吴延一人搀着一只胳膊,把罗英临拉走去小吃街了。
尚仁一脸懵逼:他为什么是大电灯泡?为什么要吃狗粮?吃谁的狗粮啊?
不知道,任文泽指向时珩,可能是吃他们的狗粮吧。
陆辰星莫名其妙被cue,立刻反驳:我们怎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明明是吃你们的狗粮。
尚仁理直气壮:我们又怎么了!我可是直男!
陆辰星:难道我们就不是直男了吗!?说完不经意地瞄了时珩一眼。
天啊,好像时珩真的不是!!
时珩:
任文泽推了推眼镜:你自我介绍时候都提过那么多次人上人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任上仁的意义。
尚仁好好思考了一会儿,惊恐地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我才不要上你!!!
走,去吃饭,任文泽强硬地拉起了尚仁的手腕,语气不太好,我们来讨论一下那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写。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陆辰星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时珩:怎么了。
陆辰星啧啧了两声:他们两个凑到一起的话,尚仁明显是受啊。任文泽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眯眯眼的都是怪物,肯定能把尚仁吃得渣都不剩,尚仁竟然还觉得是自己上任文泽。
时珩:
陆辰星再次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评价道:自以为攻,太没有逼数了!
时珩:
陆辰星看向他: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觉得尚仁是攻吗?
没有,时珩顿了顿,但有梦想还是好的。
陆辰星点头:也对,只是梦想难以实现罢了。
不说他们了,时珩心有点累,连忙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真的吗,陆辰星眼睛一亮,那我们去吃鸡骨棒吧,不贵但是超好吃,我好久没吃过了。
时珩:嗯,真的,庆祝你考了第一名。
啊,陆辰星愣了愣,那应该是我请你吧你没考好,我要请你吃饭安慰你。
时珩笑了笑:为什么要安慰我,我不用安慰。
陆辰星挠了挠头:因为我没考第一我会很生气,可能还会难过,所以我以为你也会生气和难过。
或者气哭好吧这个暂时排除了。
我不生气,也不难过,时珩看着他,语气温柔,我替你开心。
陆辰星有些感动,喉结动了动:你
时珩稍微凑近了些,声音很低很轻,带着点乞求和讨好:以后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时珩的眼神和语气都太温柔了,声音又好听,很难让人不答应他的请求。
陆辰星答道:好。
去吃鸡骨棒的路上,陆辰星思来想去,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时珩面对没考好的反应虽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却似乎更在意自己开不开心,自己会不会不理他。
难道他是故意让着自己的?
陆辰星虽然想考第一,但却不喜欢胜之不武的感觉,这会令他觉得没意思,便决定问个清楚明白:我还是想问你一下你语文为什么没考好?你是没有好好写作文吗?
时珩:好好写了,但作文逻辑有点乱,主题也没找好。
陆辰星拧着眉看了他半晌:你没有让着我吧?
时珩也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陆辰星:因为你因为你太好了,相比于你自己,你更想让我开心。我跟你说我如果考第一就开心了,结果我就真的考第一了。
陆辰星想继续问,却忽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我到底想问出什么答案?难道要让时珩说就是让着我的吗?
本来两个人今天可以开开心心的,说出来之后两个人可能都会不开心了,我想要的难道是那样的结果吗?
时珩温声道:我作文是真的没有写好。
陆辰星:没有让着我?
时珩:嗯,我不会让着你的,真的,因为我也想考第一。
见对方再三强调,陆辰星只能相信了:喔那好叭。
时珩笑了笑:不用纠结了,只是一次期中考试而已,等下次月考我再超过你。
陆辰星也笑了,睫毛翘着眼睛弯着:那以后谁考第一谁请吃饭。
时珩:嗯,好。
陆辰星点了两份鸡骨棒一份鸡皮,还有一大盘不放麻不放辣的麻辣串。
一块鱼丸分三次吃,豆片要沾满酱汁才放进嘴里,即使面前摆着那么一大盘,也舍不得大口吃完。
太好吃了呜呜呜,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陆辰星激动地都要流泪了。
时珩一边吃,一边静静看着他。
看着对方开心的样子他真的会开心。
期中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考多一点少一点都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人因为一两次的失误就追究于他。
不过他的作文,并不是主题没找好,也不是逻辑不清楚。
而是他写了个记叙文。
高中作文一般来讲都要写议论文,写记叙文的话得分很难超过议论文。
这次的作文是要围绕勇气来写,他当时其实并没有要故意乱写作文、故意让着陆辰星、让陆辰星考第一的念头。
他的确希望陆辰星开心,也在前一天晚上,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要不就少考几分吧。
但他也知道,对方骨子里的骄傲,是不允许对手放水的。他如果让着对方,那才是真正的看不起他。
因为他喜欢他,所以他不能那么做。
然而他刚准备下笔,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小小的少年的身影。
时珩的父母都是商业精英,希望他有出息,希望他是最棒的,从小就对他非常严格,严格到他甚至从中感受不到任何爱意。
他当时太小,眼里的世界非黑即白,认为父母温柔才是爱他的,严格就是不爱他。
不仅在幼儿园时期就把小学的课程全部学完,还从小就被逼着学钢琴,练琴不认真时小小的手掌都会被严格的爸爸用冰凉的尺子抽肿,他还因此对弹钢琴产生了特别厌烦的心理。
没有人能懂他,没有人能陪着他,他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直到那个小小的少年弯着眼睛笑着,在他的手掌上轻轻亲了亲,又鼓起稚嫩的脸颊吹了一下,奶声奶气地问他还疼不疼了,问他要不要下次一起练。
一束光照进来了。
为了那束光更加耀眼,为了让那束光不再难过哭泣,弹一整天自己厌烦的钢琴,把手指弹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又不是很疼,更疼的曾经都忍过来了。
然后发现钢琴乃至整个世界,也因为那束光,变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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