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只鬼——一叶菩提(39)
青年看着夏煜,表情坦然透着憨厚傻气,夏煜顿时了然,这青年智力方面可能有些问题。
你是谁?夏煜又问。
青年顿了顿,仍是道:滚!
滚?
离开这里。
夏煜见青年竟能多说几个字,连趁势追问道:为什么?
没成想青年却又绕回了原话题:滚!
你是谁?夏煜没有放弃,再接再励地追问道。
青年这次沉默良久,半晌缓缓说了三个字:谢小小。
好的,谢小小,我是夏煜,我没有恶意,他们都没有恶意。夏煜极有耐心地试着从谢小小这里得到些讯息:我猜测,你之前扔石子跟放蛇,都是想让我们赶紧离开,是因为留下会有危险对吗?
谢小小点了点头。
那究竟是什么危险?你又怎么知道会有危险的?
谢小小微微停顿,接着摇头。
夏煜便没纠结地重新换了问题:你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吗?
火,好大的火。谢小小突然恐惧地抱头蹲下,嘴里不断呢喃着说有火。
他默默呢喃了一阵,又接着抬起头望着夏煜,重新提起另一道很陌生的名字:谢豪
谢豪。朋友。谢豪。朋友。
他说着说着,竟突然失控地哭了起来。
第47章
谢小小嚎啕大哭, 抽噎到没法停止。夏煜还试着想多问些话,却因现况只能暂时终止。
经过了解, 夏煜知晓谢小小是孤儿,自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智力稍有障碍,但基本的行动语言能力还是完善的。夏煜提的问题,谢小小偶尔会回答。说起来也很奇妙, 这些年里,谢家村断断续续地没少死人, 偏偏没人照顾智力还存有障碍的谢小小却活的健康完好。
更意料之外的是,谢小小还给夏煜几人画了幅画。他显然很没绘画天赋, 整幅画更像是随意涂鸦, 线条歪歪扭扭,甚至无法分辨图案及人物。夏煜拿着那幅画感觉一筹莫展,几人翻来覆去看过数遍, 只勉强认出画上有张石床,石床上躺着道人影,那人影被绳子捆缚, 却挣扎反抗着。而石床的四周,聚拢着几道模糊狰狞的人影, 那些人都面朝着石床上的人。谢小小的笔下,那些人影面目丑陋, 四肢奇长,看着更像是恐怖诡异的怪物。
夏煜铺整齐画,托着下颌一筹莫展, 指尖点着那些扭曲的线条琢磨道:这张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晚,快睡了吧。徐梵揽着夏煜,头搁夏煜肩膀,蹭了蹭含着笑意说:我刚想到种新的玩法,我们今晚试试?
谢小小到底想跟我们说什么。
你想过体验恐惧跟死亡吗?人畏惧的时候,肾上腺素会跟着飙升,那种恐惧伴随着刺激的感觉,才是真的销魂难忘。
夏煜默默收起画纸,站起身打了声哈欠:好困,我想睡觉了。
我发现潼岭义庄里,摆放着几具新修好的棺材。
夏煜头皮发麻,预感到不妙,拔腿就朝床上跑。
徐梵却率先拦住夏煜。夏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揽着腰抱进了怀里。
夏煜挣扎着要徐梵放手,被徐梵皱着眉捏了捏屁股:别喊,让舅舅听到又要说我色迷心窍。
你本来就是色迷心窍。夏煜瞪着徐梵:赶紧把你那恐怖的念头收起来,我是不会跟你去的,绝不会。
没有危险。
没危险也不去,那地方我这辈子只想睡一次。
徐梵低头亲怀里的人:就当陪我玩玩嘛。说着更试图说服夏煜:我敢保证,那里绝没人进去做过。体验前无古人的快感,你不觉得很爽吗?
不觉得!夏煜顿时想哭:那种鬼地方,当然没人去过。
毕竟除了徐梵,谁还能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徐梵见夏煜不情愿,又再接再励地试着说服夏煜,无奈夏煜油盐不进,坚决说徐梵爱去就去,总之他是不愿去的。
徐梵盯着表情坚决的夏煜,顿了顿,微敛瞳眸沉声道:你真不去?
嗯,真不去。夏煜道: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
事是做不完的,你最近精神很紧绷,需要适当地放松。
夏煜认真道:我不觉得这样能让我放松。
你能。
我提议之前,其实是准备了两套计划的。第一套是耐心说服你,失败就直接采取第二套,将你直接绑走。
夏煜脸陡然变色:你敢。
徐梵勾起唇角,吻吻表情惊慌的夏煜,低笑道:我敢不敢你还不知道吗,怎么,第一天认识我?
夏煜顿时想起徐梵以前的那些恶劣行径,霸王硬上弓这样的事,徐梵可是没少做。夏煜立即伸长手臂,想朝隔壁卧室的姚兆霆呼救。关键时候,他也顾不上丢不丢脸这些事了。
然而徐梵却像是提前察觉到夏煜的动作,突然猛地封住夏煜唇,再下一秒,便抱着夏煜出现在了距离房屋很远的地方。
大半夜地,整座潼岭都隐匿于黑暗里。
义庄更是凄凉清静,透着极其阴森恐怖的气息。这里说是义庄,其实不过是间老宅院。宅院宽敞,很久没维修修缮,进门处悬着块匾额,义庄二字因太过久远,都已经泛黄褪色。门前悬着两盏惨白的灯笼,暗淡的光反倒更增添恐惧。
夏煜原先是被徐梵强抱着走的,到了义庄,便突然主动揽住了徐梵,手紧抓着徐梵衣服,双眼更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唯恐会突然从哪钻出鬼怪。即便有徐梵在,义庄这里阴森诡异的气氛,还是让夏煜心惊肉跳,心弦紧绷,不敢稍稍放松片刻。
进去义庄,徐梵果然推开具崭新的棺材,拥了夏煜便要躺进去。
夏煜腿勾着棺材外沿不愿进去,侧头时余光突然瞥见那被风掀开白布的几具殡仪馆的人的尸体。放置了几天,这些尸体面貌都更狰狞可怖,更能清楚闻到飘过来的腐臭味。夏煜突然隐隐有种错觉,好像他躺在这里就跟那些尸体一样。
别怕。徐梵掰开夏煜勾着棺材外沿的脚:我会一直在,所以别怕。
夏煜背贴着棺材底部,能闻到里面淡淡的木材味道。他环顾着左右,视线却完全局限到狭小的棺材空间里,这让夏煜心怦怦直跳,极度的不安。连看着徐梵,紧张道:你别走远。
嗯,我不走。
别离开我视线。
徐梵温柔望着夏煜,很享受夏煜对他这样依赖的感觉,揉了揉夏煜头发:我片刻都不离开你。
。
完事之后,徐梵满足地拥着夏煜,与他并肩躺着,仰起头看漆黑幽暗的屋顶。
夏煜枕着徐梵手臂,恐惧跟快感都过去之后,理智便迅速地回归。想起这里的处境,想起徐梵的蛮不讲理,又想起刚被徐梵撩拨的快感,不知怎地心头竟猛地涌起股怒火,沿着背脊一道攀升。
徐梵却丝毫没察觉,刚发泄完神清气爽,心情很是愉悦。
我们结婚吧。静谧黑暗里,徐梵突然这么说道。
夏煜愣了愣,陡然被徐梵吓一跳:你说什么?
结婚。徐梵抓着夏煜的手,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我想跟你结婚。
夏煜微顿,疑惑道:怎么结婚?
听说过冥婚吗?徐梵兴致勃勃地道:你跟我拜堂成亲,以人类的身份跟我立契,这份契约鬼界是承认的,这样我们就算是结婚了,你的灵魂跟我的灵魂紧密契结,永远都没法分开。
哦。夏煜微瞥徐梵,对视着徐梵极其期待的眼神,突然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但这事我还需要慎重考虑。
徐梵难得紧张起来:为什么?
你这算是求婚吗?
嗯徐梵想道:算吧。我就是想跟你结婚。
夏煜接着反问道:可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徐梵顿时危险地眯起眼,好像只要夏煜说跟他没关系之类的话,徐梵就能掐着夏煜喉咙吸干他的血。
夏煜警惕地退了退,又接着道:我是你的男朋友?
嗯。徐梵说的理所当然。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要不要当你男朋友?
徐梵道:这还需要问吗?
我要是不愿意
你敢。徐梵没等夏煜说完便毅然打断,随即又抚摸着夏煜赤裸的肌肤,含笑暧昧道:再说你要不愿意,能甘愿让我操这么久,还每次都被我操的很爽。
徐梵!夏煜低喝。顿时感觉跟徐梵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先不说徐梵这些总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奇特可怕的想法,就是徐梵这些极其霸道野蛮不讲道理的说辞,都让夏煜有些不知该怎样对付。
连要不要当男朋友的话都没问过,竟然就开始提结婚了。
这样的思维逻辑夏煜还是第一次碰到。
当然,徐梵说的自以为的男朋友是不算的。
徐梵凝视着夏煜认真地想了想,突然翻身爬起来,注视着夏煜眼眸认真说道:夏煜,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夏煜真愣了,半晌没忍住笑起来:你确定要在这里,当着几具尸体的面,说这些? 嗯。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徐梵猛然目光肃杀地看那几具尸体,大有想要立即毁尸灭迹的想法。
夏煜见状连阻止道:没,我没不喜欢。死者为大,你别轻举妄动啊。
徐梵神情着急道: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能不答应吗?
不能。
夏煜答复的像是很随意:那好吧,我答应。
夏煜说完见徐梵一脸欣喜,又迅速补充道:但前提是,你必须接受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既然是男朋友,就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你不能无视我的意见,更不能擅自替我做主。
你不喜欢?
什么?
徐梵凑近夏煜耳畔,挑逗般地笑道:你明明很舒服,很喜欢我这么对你,是吧?宝贝儿,你的身体要比你的嘴更诚实啊。
夏煜当即反驳:我没有!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试试看?
你禽兽啊。
我这是依法履行男朋友的义务,满足你的性需求。徐梵欲望膨胀,简直想化身恶狼拆吃了夏煜,却仍没忘重提结婚的事:不过宝贝儿,正式开始之前,我们还是好好聊聊结婚的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现在就跟你结婚了。
夏煜突然问道:既然要求婚,那你准备好戒指了吗?
徐梵骤然沉默。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有不少的存款,那便宜的戒指我可不要,至少要六位数起。
我送你八位数的戒指。
夏煜诧异且惊愕地挑眉:你有这么多钱?
钱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聊的数字。你要是喜欢,多贵我都给你买。
夏煜好笑道:我这是傍到大款了?
嗯。你乖乖的,大款疼你。
求婚要准备戒指,还要安排惊喜点的求婚方法,不能太俗套。结婚更要考虑办西式还是中式婚礼,要置办婚房跟喜服,还要拟邀请嘉宾名单,更别提还要过爸妈那关。夏煜安抚着急躁不已的徐梵:你看,还有这么多要做的事。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从男朋友做起吧。
徐梵蹙眉有些不满:你就不能直接跟我私奔?
想要过夏煜他妈那关,恐怕是难如登天。
夏煜顿时认真道:是我妈一人辛苦抚养我长大的。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辜负我妈。
徐梵理解,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又哼哼道:那就不能办的简单点?我还准备签张婚书就完了,你真想办那么繁琐复杂的仪式?他觉得结婚更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所谓的形式。
夏煜却极其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要,没有仪式感的婚礼多没意思。
徐梵头疼,不想再提结婚的事,转而搂着夏煜抚摸着准备再来一次。
只是还没开始,夏煜就突然听见近处猛地传来几道脚步声。
那些脚步声响了响,接着忽然停住。
一盏昏暗的纸灯笼继而被人拿着举起。
夏煜屏气凝息,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灯笼透过棺盖映进来的光。
谁?大概是隐约听见了说话声,那人突然提高音调问道。
他明显很畏惧慌乱,连嗓音都是发着抖的。
夏煜突然发现,那道声音他竟很熟悉,赫然是陈松的。
见没人答复,又有人忍着恐惧追问了句:是谁?赶紧出来。
这道是徐瑾的声音,听着明显要更冷静镇定。
除他们以外,夏煜还听到另外的脚步声,想必是高海洋的。
也不知道大半夜的,他们三人突然跑到义庄这边做什么。
三人边问边举着灯笼朝棺盖被掀开的位置缓慢走过来。
光越来越亮,夏煜紧张极了,曲着腿屏着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更紧张地拽紧了徐梵,用目光期待徐梵这时候能做点什么。
正是性趣高涨的时候,突然过来搅局的人,任谁都不可能好受,更别提是脾气本就不好的徐梵。
徐梵拧着眉,一脸的阴狠愤怒,都差点想将这三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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