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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坐姿后,他吸了口气,正想怼回去,那边跟谢老说话的于念不知何时过来了。
“小配角这不是刚演完男主嘛,别急,再过两个月就开播了。”
于念走到喻池身边站定,望着那女生笑:“那你安槐哥哥现在是什么角色?我想想……好像,还混在公司等投喂呢吧。”
喻池默默点头,冲于念竖了个大拇指。
女生一噎,瞪着于念气势汹汹道:“那又怎么了,安槐哥有颜值有家世,去娱乐圈不过是玩玩罢了,当然不用像你们普通人拼死拼活,搞不好还要潜规则上位才能——”
“谢榕。”
一道不含感情的话语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女生的发言。
喻池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他很熟悉的人。
谢寒川凤眼微眯,唇线抿成平直,漆黑的眼睛在灯光下愈显深邃,明明没什么表情,却仿佛有慑人的气场铺天盖地涌来。
谢榕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听见谢寒川压低了声音冷冷道:“这里是谢家,你面前的人是谢氏掌权人的正经交往对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要有分寸。”
“如果实在忍不住想吹捧安槐,”谢寒川瞥了她一眼,挑眉道,“我现在让人送你去林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给谢总撒花!
第64章 不百搭
谢榕脸色一白,眼中霎时涌上畏惧和慌张。
她很怕谢寒川,从儿时见到的第一面就开始了。
她的父亲是谢老的亲侄子,跟谢寒川母亲是堂兄妹关系,却没有多亲近。
相反,她自小被灌输的认知里,那个所谓的姑姑不过是谢家的耻辱,年纪轻轻跟着男人私奔,未婚生子,最后还惨遭抛弃。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个表哥,可第一次见面,却是在他的成人礼、也是他母亲去世十周年祭奠仪式上——
听说谢家派人将他们母子接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可活了。
或许是为了补偿,又可能是对女儿的懊悔,那场成人礼办得尤其庄重。
所有人都知道了,十年前谢老最疼爱的独生女没了,只留下个小野种,改了姓,入了族谱,什么也没干就成了下一任谢氏掌权人。
谢榕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见到的他。
那时的谢寒川还很清瘦,带着少年人的青涩气息,又夹杂着成年人的老成持重。
他就穿着贴身的燕尾服,面无表情地站在谢老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维和祝语,却又仿佛对一切都满不在乎。
那会儿谢榕还小,却已经敏感地察觉到那个人身上的压抑和尖锐,不同于其他哥哥姐姐的亲和,是她所不敢靠近的。
后来他就出国读书,再见已经是几年后。年岁的增长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倒沉淀出愈发厚重的凌厉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她一直以为,像他这种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大概会循规蹈矩地接受联姻,娶一个对自己事业有益的女人,哪怕真喜欢了男人,也只会和更有背景的安槐在一起。
所以看见谢寒川带了喻池回来时,谢榕是不以为然的。
没想到他真的会对一个人认真,还是一个男人。
谢榕抿了抿唇,对上谢寒川漆黑的双眸,没敢出声。
那边的几个长辈也渐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原本谢榕的母亲还想为自家女儿说几句话,瞥见谢老的态度,再看看自己男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叹了口气,也不敢说什么了。
不怪当年谢老宁愿把继承人的位置给这外孙,也不肯分点给他们这一支,实在没一个比得上人家的。
屋内的气氛有片刻寂静,很快又恢复了一派祥和。
嘴炮赢了的于念仿佛斗胜的公鸡,高高兴兴坐到了喻池身边,丝毫不觉得在别人谢家该给对方一点面子。
等周围的人渐渐转移了注意力,于念笑嘻嘻地冲喻池道:“谢总牛逼,比我还护犊子。”
喻池瞪她:“说谁犊子呢。”
“我,我是。”于念懒懒道,“唉,这样一来,谢家以后真没人敢欺负你了。”
喻池一哂:“本来也没人欺负得了我。”
“那倒是,”于念嗤道,“我这怼天怼地的本事还是跟你学的呢。”
“……”
过了没多久,到了年夜饭的时间,谢老招呼着大家上桌。
谢家人多,位置排得却很有规矩,按照辈分和身份依次排好了。
喻池和于念是客人,加上跟谢寒川的关系,被安排在最前面,谢寒川旁边。
喻池本不在意这些,不过能和谢寒川坐一起,他也能自在许多。
席间,谢寒川动作自然地给喻池夹菜剥虾,就差没亲手喂了,仿佛很习惯这么做,却引得一桌人频频往这边看。
于念暗暗咂摸两下,深觉没眼看,还是老老实实吃自己的比较好。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谢家向来有放烟火的惯例,每年都不例外。
年轻的孩子们全聚到后院,佣人抱出早就准备好的烟花,在催促声中兴奋地点着。
随着一连串“砰砰”的声音,无数火星接连冲上漆黑的夜空,在顶点处猛地炸开,噼里啪啦炸成一片绚烂,晃花了人眼。
此时,别墅楼顶。
喻池站在露台边缘,双臂屈起支在围栏上,静静抬头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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