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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导是性情中人,惜才是真惜才,教训起人来也是真厉害。
喻池连忙要躲:“不是,我就问问……”
“问问?”任匀声如洪钟,“你怎么不问问拍戏的事儿呢!”
喻池被任匀揍得抱头乱窜,没问到假期就算了,还被踢出了片场,捎带上一句:“给我滚回去看剧本,明早要敢迟到就别想放假了!”
喻池:“……”
他觉得自己无辜死了,问何清:“我招他惹他了?”
何清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摇摇头,说:“回去看剧本吧。”
喻池碰了一鼻子灰,回了酒店。
捧着剧本看了十分钟,随手一扔。
看屁,他都倒背如流了。
他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枕头边,探着两个手指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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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川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坐在书房松了松领带,手机忽然一震。
拿起来看了眼,唇角一点点勾起。
【喻池:我去问任导了,没问到什么时候放假,还被揍了一顿。】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小明星在那边气呼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耷拉着脑袋似是在等安慰。
谢寒川顿了顿,回了消息过去。
【X:这么凶,没把我家艺人打坏吧?】
然后他就意料之中地看那边没了声,只有对话框最上面一直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谢寒川嘴角噙着笑,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对面的消息。
【喻池:没。】
谢寒川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边心情大好,喻池却在酒店房间里差点凌乱。
什么叫“他家”?这人现在说这种话都这么自然了?
他红着耳尖,整张脸埋进枕头里,一丝缝隙也没有,直把自己憋得缓不过来了才撇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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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何清就来喻池房间喊人,生怕他真迟到了。
结果喻池很快就开了门,还穿戴得整齐,看样子很早就起了。
她欣慰道:“喻哥今儿这么早。”
喻池轻哼一声,没回话,心道还不是怕任匀那个老东西真不给他假。
两人到剧组时,已经有几个演员在场了,何清跟在喻池后头替他跟人问好打招呼,问候了一路才进了化妆间。
喻池现在是主演,休息室化妆间自然都是好的,也不会让他跟旁人挤着用。
造型师化妆师轮番上了场,等喻池换了打扮出来,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
何清看着面前的人,嘴都合不拢了:“喻哥,你可简直是江笙竹本人!”
江笙竹是他在《江山》这部剧里的角色,清冷持重的一个谋士。
喻池笑笑,一晃眼两人已经拐出了化妆间,不远处就是片场。
他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小声说话,声音细细的,一字不落地往他耳朵里钻。
“谭哥,我听说这回跟您演对手戏的是个小新人?”
喻池停了步子,朝何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他听见谭励的声音响起,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之前还传这个角色被徐至歌定了,怎么又换了人。”那人语气里透着讨好,说,“谭哥您这身份,徐至歌还勉强配和您对戏,那样的新人,他接的住您的戏吗?别是个走后门的半吊子吧……”
喻池低头笑了下,笑声毫不掩饰,当即惊动了前面两人。
他舌尖顶着上颌,轻轻一弹,发出一声脆响,又痞又坏。
歪着头道:“说我坏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不搞事的小喻是莫得灵魂的。
第30章 兴师问罪
那两人转过头来便看见议论的主角正倚在墙边,姿势闲散漫不经心,可眼底的轻蔑笑意怎么看怎么扎眼。
站在谭励身边的是个相貌颇为俊朗的男生,五官尤其出众,乍一看甚至还有几分肖似当年的于烬。
所以他转过来的一瞬间,喻池怔了怔,连何清都忍不住张了嘴。
“哦,你误会了,喻池。”谭励脸上挂着笑,打圆场道,“陆垣就是对你有些好奇,多问了两句。”
“陆垣”应该就是旁边这人的名字了。
喻池朝他看过去,似笑非笑:“陆垣啊……”
他眯着眼,像在笑,语气里却泛着冷:“好奇什么,当面问吧,喻哥亲口告诉你。”
陆垣脸都白了,大概是头一回被人当场抓了个现形,对象还是喻池这样毫无顾忌的姿态,吓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喻池见他怂成这样,不由嗤笑,看也不看他就抬步往前走,路过时还撞了下人家的肩,嚣张得不行。
似是还不尽兴,他又停了步子,顿在陆垣旁边侧目打量他的脸。
初见时,那样的相似真叫喻池愣了下,这会儿再看,或许是被惨白的颜色盖住,没了一丝相像。
于烬的脸大气,五官精致却不女气,每一丝线条都透着清冷,不笑时甚至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而陆垣皮相虽像,骨相却截然不似于烬那般硬朗。
最重要的是——
陆垣那样的表情,永远不会出现在于烬脸上。
喻池忽而一笑,翘起一边嘴角,吐字道:“这脸不错,放你身上可惜了。”
陆垣瞳孔一震,猛地扭头去看,可人已经施施然走了,空留一个放浪不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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