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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象是朵假花[娱乐圈]——阿辞姑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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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人犹如实质的目光下,昆山夜光的枝叶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他在看什么呀?
    柳寻笙战战兢兢心想道。
    说实话,他还没见过哪个人长得比这个叫秦狰的男人还凶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人。
    以前柳寻笙被旁人养着时,见到的要么是仙气飘飘的真神仙,要么就是娇软可爱的小妖精们,就算有些骇人的大妖出现,那些大妖也都是吃荤的,他们不吃素,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盆牡丹几眼。
    哪里像现在?
    白日里看男人照顾春剑兰时还不觉得,可入夜后,柳寻笙小心觑着他比夜幕还要邃黑的眼眸,就觉得他有些凶戾,好像要对他做点什么坏事似的莫非是他晚上唱曲时被男人听见了?
    而下一瞬,秦狰也确实干了一件对柳寻笙来说是坏事的事。
    他把白玉花盆挪到窗台的另一边去了。
    花盆要是放在这里,等明天天一亮,柳寻笙就又会被太阳晒个半死。
    柳寻笙欲哭无泪,也不敢真的现在就哭出来,只敢在心底默默祈愿秦狰和沈听弦赶紧离开书房,他再悄悄把自己挪回去。
    哎呀你干什么?好在沈听弦就见不得秦狰这么做,他直接伸手把花盆搬回春剑兰旁边,这两盆花好好地待在一块,你干嘛分开人家?
    放在春剑兰旁边的话明天他一拉窗帘就会连春剑兰给一块遮住了,他不想见到的只有这盆牡丹而已,于是秦狰又把花盆抬走:我喜欢把它放这边。
    放哪里不一样,你还挑剔?沈听弦见秦狰执意如此也没办法,毕竟这盆昆山夜光已经是秦狰的花了,他爱放哪都是他的事。
    沈听弦戏精上身,蹙眉唉声叹气道:小可怜,你沈叔叔帮不了你了,你要和你的同类分开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啃完了鸡翅的那只手爱怜地摸了下牡丹的叶子。
    然而秦狰看他满手油光,碰了牡丹后就在叶子上留下了油渍,不禁皱眉去打他的手:你刚啃完鸡翅啊,手上都是油,别碰它
    可谁也没有料想到,沈听弦的手实在太油了,秦狰去打他也没打到,反而在混乱中不小心把昆山夜光的一片叶子给扯断了小半片。
    他们两人齐齐低头,望着秦狰手里的那半片叶子陷入了沉默。
    柳寻笙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回了原地,又被秦狰给弄走了,一来二去他被这两人颠的头晕,更过分的是叶子还被人揪掉了!
    老秦你看我干什么?叶子不在我手里,又不是我扯的。在秦狰抬起的头看向自己的刹那,沈听弦先声夺人,甩锅道,辣手摧叶,你真是狠心。
    秦狰:
    秦狰无言以对,他本意是不想沈听弦用油手摸昆山夜光,谁知道护花不成,反而误伤了这盆牡丹。
    快滚,以后别来我书房看花了。秦狰将那扯掉的半片叶子扔进垃圾桶,然后去推搡着沈听弦,叫这人赶紧走。
    沈听弦又开始啃鸡翅了,声音模糊道:那可不行,万一你再偷偷揪人家叶子呢?
    我有病啊?秦狰反问他,无缘无故我揪它叶子做什么?
    沈听弦热衷于和自己发小作对:这可说不准啊。
    那揪就揪了,它还能拿我怎么办不成?秦狰根本没多想,不过就是半片叶子掉了。掉了就掉了,又不会死,还是那句话一盆花而已,还能怎么着?
    秦狰将书房的灯门关上,将一室黑暗和寂静留给柳寻笙。
    不过他把沈听弦赶到客房,在回自己房间路过书房时却停住了脚步,他低头看向自己右手指,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捏住昆山夜光叶子时的感觉。
    昆山夜光的叶片是生有白绒毛的,摸上去细细软软,手感分外特殊。
    加之秦狰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故意扯掉过哪种植物的叶子,于是他望着自己的手指,竟鬼使神差地放到鼻尖嗅了嗅牡丹的叶子没有香味,除了一丝淡淡的草木气息,他什么也没闻到。
    这味道和被锄草机修理过的草坪也没什么区别。秦狰心想。
    在与他隔着一扇门的书房里,柳寻笙正抖着身体,收拢枝叶护住自己受伤的那片断叶,小声的颤着嗓音呜咽
    呜这人真的很凶。
    还会揪他的叶子。
    柳寻笙都来不及感受叶子被揪掉的疼痛了,因为他现在很害怕,听秦狰离开前对沈听弦说的话,男人以后还要继续揪他的叶子吗?
    柳寻笙慌极了,可他又没长腿,也不会化形,不能逃跑只能想办法谋生了。
    在艰难地把自己挪回春剑兰身边的途中,柳寻笙绞尽脑汁地在想自己该如何自救。想了半天,他忽然记起《牡丹亭》柳梦梅与杜丽娘梦中幽会相爱的剧情,他虽然不可能也去到梦中和秦狰幽会相爱,但托梦给他叫他爱护花草,不要辣手摧花总可以吧?
    柳寻笙好歹也是个开灵智千年有余的花妖了,托个梦的法力还是有的,当夜他看着月亮爬上高空,算着时间差不多到寅时后,便掐了个法诀悄悄潜入秦狰的梦里。
    现实里柳寻笙还无法化形,不过梦中就没有这样的限制了。
    他化出人形后先是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和脚,继而又变出一枚小镜子,检查过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后便开始打量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
    柳寻笙站在一条地砖铺就而成的小道上,左手边是沥青马路,右手边是一座带着些古意的大宅子。柳寻笙顺着小道往前走着,走到大宅子的铁门时才发现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而车窗黑乎乎的,不是很瞧得清里面坐着什么人。柳寻笙绕到车前,看到里面只坐着一个司机,司机脸上没什么表情,柳寻笙在他面前晃悠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秦狰在哪里呢?
    柳寻笙转过身看向他背后的大宅子,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进去瞧瞧,就看见大宅子的房门被打开了,里头走出来的男人正是秦狰。
    柳寻笙隔着一道铁门遥遥地望着他走近。
    男人身形高大,神色疏冷,眼瞳的颜色极深,黑得像是永远化不开的一团深渊,而他走过的地方也像是沾染上了这股寒意,将梦中本就阴郁而不明朗的天空衬得越发黑沉昏暗。
    不过梦里的他惯来冷漠的面庞上,却没有那三道蚣状的疤痕,使得他看上去只是有些冷寂,并不显凶。
    但柳寻笙想起断叶之痛就还是有些怕秦狰,他瑟缩着脖颈站在铁门边,眼见男人越走越近,柳寻笙咬咬牙赶紧蹲到铁门旁的草坪边,抬手按住地面。
    未几,只见草地里陡然冒出几根枝丫,枝丫杈顶还盛开一朵光洁似雪,隐隐带着银光的白色牡丹,柳寻笙轻轻挥手,那朵牡丹花侧的叶子就断了一半,在半空中飘旋几圈后诡异地无风而起,落到秦狰脚边。
    结果秦狰看都低头没看一眼地上的叶子,抬脚就踩着牡丹叶子走了过去。
    柳寻笙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睁大了,还觉得自己的身体某处在隐隐作痛,仿佛也被秦狰踩了一般。
    不过秦狰在出了铁门后,却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柳寻笙对上他漠然不见一丝感情的眸光后赶紧低下头,蹙眉凄哀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牡丹,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朵花好可怜呀,叶子都断了呢
    柳寻笙没敢抬头去看秦狰,不过他却能感觉到秦狰在看着自己当然也仅限于看了。
    秦狰脚步不带停顿地走过他,更没去管柳寻笙嘴里那朵可怜的花,随后就收回了目光,迈腿上了等候在大宅子铁门处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喂了柳寻笙一嘴的汽车尾气。
    还没等柳寻笙追上去,他就被踢出了秦狰的梦,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梦主人醒了。
    柳寻笙今晚托梦失败,只能暂且放弃,想着改日再继续入梦吧,反正来日方长,时间还多呢。
    唉,就是不知道他的叶子够不够多,能不能在被秦狰揪秃之前撑到男人改变心意;就怕他加紧修炼,争取早日练出人形可以抱着自己的本体跑路那日来的更快。
    秦狰。
    狰
    柳寻笙小声念着秦狰的名字,他记得有种奇兽的名字就叫狰,只是他也没见过。
    章莪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
    这名字听着就好凶啊,柳寻笙望着窗外高悬的银月,如是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仅在一墙之隔的隔壁秦狰的卧室里,秦狰也正站在窗前与他望着同一轮清月,回忆着自己刚刚做的那个梦。
    片刻后,他轻轻挑起了眉梢,启唇低声道:昆山夜光?
    6、第 6 章
    他又做那个梦了。
    这个梦秦狰做了好多年了,而每个梦,梦中的情景都是永远不变的他从秦家宅子出来后上了那辆车,然后就是梦醒。
    偏偏今晚的梦和以往有着不同,梦里多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梨花白的羽衣,像是捧莹莹的雪蹲在路旁,在他身前草坪上还盛开着一朵千瓣如雪,如同他的衣裳般素白的昆山夜光。
    他身侧这一切都与周围阴郁的秦宅格格不入,就像破开夜色的一缕银白月光。
    少年的出现太过突兀,梦里的秦狰并没有在意。不过就算放到现实里,秦狰也是同样的态度他是一个现代人,看见一个身穿古代羽衣少年蹲在路旁就不能好奇看上两眼吗?
    看完就忘了,毕竟又不是什么熟人。
    倒是少年身前的那朵昆山夜光叫秦狰更在意些,他觉得肯定是因为沈听弦这个狗东西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那朵花,所以他连做梦都没忘记梦到那盆牡丹。
    秦狰自嘲地笑了一声,然而他唇角才刚刚勾起的轻微弧度,在感觉到自己左面颊的疤痕因为笑容而被扯动后就忽然滞住,最后缓缓抿平。
    就像梦里的那个他一样,冷漠而疏离。
    第二天是周日,秦狰在这天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是不会办公的,每周周日都是他的休息日。
    他要么在家看看书,要么就出门去找人下棋喝茶,用沈听弦的话来说,秦狰就是还没老却已经提前过上了大部分老人的晚年生活。
    沈听弦可没秦狰这份闲情雅致,加上他那边出了点事,所以他一大清早就跑了,也没和秦狰打个招呼,导致范阿姨还多做了份早饭。
    范阿姨有些疑惑:沈先生这么早就走了呀?
    以前沈听弦在秦狰这里留宿时都会吃个早午饭再走的,像这样招呼都不打就没了人影的情形十分罕见。
    彼时秦狰正在看今天的娱乐新闻,他一见今天的热搜标题和简烁柔有关,大概就知道沈听弦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等秦狰点进去仔细瞧过后,发现事实也果然如此。
    简烁柔被狗仔偷拍到和一个神秘男子出入火锅店,揽腰搭臂,姿态亲昵。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的秦狰不认识,他也不是沈听弦。
    不用管他。秦狰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觉得沈听弦的头顶比他那盆昆山夜光的叶子还要绿。
    诶,好。
    范阿姨应声道,不过她在转身时,却突然想到沈听弦该不会也是因为住在住别墅这里,晚上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所以才走的这么匆忙吧?
    不过范阿姨很快就将自己的猜测给推翻了,沈听弦和秦狰多年好友,要是他真的发现主别墅有什么问题,一定会通知秦狰让他也赶紧走的。
    难道真的只有她才能听到书房里那诡异的戏曲声?
    范阿姨眼睁睁地望着秦狰神色如常的走进书房,心中惴惴不已。她不知道的是,秦狰还真不怕书房,而书房中那个诡异戏曲声的制造者柳寻笙,反倒是更怕秦狰一些。
    今天艳阳高照,按照昨晚秦狰想要把他放在窗台另一侧的固执劲,柳寻笙就知道等秦狰发现自己挪回来后,他一定会被搬走的。
    秦狰也的确这么干了。
    这使得柳寻笙整个身体都沐在刺目如火的阳光下,他垂头丧气耷着枝叶,却没想到秦狰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男人将他昨晚断了一半的那片叶子,干脆整个都揪掉了。
    柳寻笙又疼又懵,呆呆地望着秦狰,男人也垂眸看着他,随后一拉窗帘,将他隔绝。
    这、这人真是好过分啊
    柳寻笙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呜咽了两句,又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只花妖不敢哭的太大。饶是如此,还是有两声哼哼不小心泄了出去,落入秦狰耳中。
    呜
    秦狰听见这道几乎轻不可闻的哽咽时也怔了一瞬,他放下手里的书,掀起眼皮朝窗户望去。
    如果没他没听错的话,那哭声应该就是从那传来的。
    可是窗户那里除了两盆花什么也没有,更不可能会有人在哭,这个呜声应该是风吹过窗户时发出的声音吧。
    秦狰心中虽未起疑,可还是起身朝着窗户那边走过去了。
    柳寻笙能察觉到秦狰正朝自己这边走来,男人的步伐不疾不徐,踩着地板也没发出什么太大的的声响,可柳寻笙却觉得他落在第上的每一步,都像是炸开的响雷惊得他浑身发颤。
    难道他的哭声被秦狰发现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柳寻笙脑海的刹那,他面前的窗帘刷的一声被秦狰拉开,男人站在他身前,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柳寻笙害怕极了,几乎不敢去仰望秦狰的双目,只怯怯地打量着他的腰身。
    而这时秦狰垂在腰侧的手也动了,他忽的抬起手伸向白玉花盆里的牡丹。
    柳寻笙望着那只大掌朝自己越靠越近,害怕得连哭都不会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的叶子要被揪光了!
    但过了许久,柳寻笙也没感觉到身体有哪里在痛,秦狰的手也没落下触碰他任何一片枝叶,仅仅只是虚放在他头顶,还为他投下一块遮挡烈阳的阴影,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秦狰更是做了件叫柳寻笙想也想不到的事。
    秦狰把他挪回去了。
    挪到窗户的阴凉处,和春剑兰靠在一起。
    不仅如此,秦狰还从书桌脚边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个白袋子,用小铲从中挖出些深咖色颗粒状的东西,拌盖在柳寻笙花盆表层的土里。
    柳寻笙用埋在土里的根芽间小心碰了碰它,却发现这东西是磷肥。
    这是他们昆山夜光很喜欢的肥料,他们长在含磷越高的土里,等到花期时开出来的花瓣就会越白,夜里发出的光芒也会越亮。
    柳寻笙歇了哭,还在愣愣地用根芽摸磷肥,结果没等他反应过来,秦狰又把窗帘拉上了,把他这盆小牡丹隔离在窗台上什么都看不见,还丢下一句:长毛的花,真是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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