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的宠爱(穿越)——安萧苏苏(8)
敖渊挺了挺肩背,悄悄看了顾宴生一眼,说:很大。
顾宴生的眼睛果然更大更亮了,甚至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断敖渊。
敖渊这才把话讲完:我一个人将其斩杀了,留下的村民正在运那熊的尸身回来。说晚上要庆祝。
顾宴生的眼睛更亮了,抓着他的手问:你一个人杀的?
敖渊扬了扬下巴,算是默认了。
然后他挪动脚步,往顾宴生那边走了一小步。
顾宴生果然激动的抱了抱他,蹦起来在敖渊脸侧亲了一下,兴冲冲的说道:圆圆厉害!
一个人打倒一只大熊!
敖渊就是最厉害的!
顾宴生兴奋了一会儿,接着问他,那你有受伤吗?
敖渊摇了摇头,顺势将身上的脏衣裳脱下了,在顾宴生面前转了一圈给他看,证明身上的确没有什么额外的伤口。
顾宴生从床上爬起来,仔仔细细的确认过了,这才跪在床上给敖渊递衣服,一边说道:先洗一洗吧,我去给你烧水。不过你身上都是血,好多血啊
顾宴生瞪着眼,喃喃的说道:那衣服上的血就更多了
敖渊顿了顿,想起了什么,沉默的点点头,避开了顾宴生的视线说:那熊体格大,血水飞溅,我躲避不及。
你没有受伤就好了。顾宴生不疑有他,就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瘪着嘴说,就是这天气洗衣服太难受了,雪水好冷的,洗衣服冻得手也好疼我不是很愿意碰冷水了,待会得多烧点热水了。
进来的村长媳妇正巧听见了这话,当下一愣说:这大冬天的,哪能将手直接伸进河里去洗衣裳,那怕不是要把手冻废了,井水也都冻人的很!
顾宴生转头看向了村长媳妇,心有戚戚然的点点头,可怜巴巴的举着自己的手给村长媳妇看,就是冻得很疼,骨头缝都疼,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也不知道冬天用冷水洗手会这么疼。
疼的他当时都一边哭一边洗的,每一次碰到水都觉得像是碰到了刀子。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还把衣服挂在石头上,用木棒慢悠悠的敲着洗,都不是很敢下手了。
顾宴生一阵感叹,以前他也没这么爱哭啊。
他以前做完手术之后都不哭一下的。
肯定是冬天的河水太凉了。
他肯定的点点小脑袋。
村长媳妇借着天光看了看顾宴生已经开始变得红肿的手,愣了一下才说道:呀,你这手这是已经冻着了呀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顾宴生的手就已经被敖渊捧了过去。
敖渊皱着眉,脸上肃杀之气未消,看着着实很唬人。
村长媳妇被他吓了一跳,看着他那因过分严肃而显得有些骇人的脸,不由就往后退了一步。
敖渊沉着脸问她,可有药膏?
村长媳妇犹豫的摇了摇头,这治冻疮的没有,咱们这干活惯了的粗人都皮糙肉厚的,也都习惯了,没有特意买冻疮膏的。想要买的话,得晚点儿去附近镇上,找那的大夫去开药,咱们家里也只有些搓手的油膏,防止冬天皴裂的。我看这小公子手已经受冻了,那油膏怕是不能用,他这也像是娇养的,手都是用来看书写字的,恐怕不受冻,平日里还是仔细着点
敖渊的目光转向了顾宴生,抿着唇,低声说:是因为我?
他贴身的衣裳虽然也有洗不掉的血渍,却也能看出是仔细清洗过的,更别提那些包扎过伤口的布巾,更是顾宴生洗干净后,又用热水煮了几遍的。
顾宴生什么都不让他下手做,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做这些居然这么费力。
顾宴生有点不太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捏了捏敖渊的手,小声说:没关系,你受伤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只要你以后恢复记忆了别带我去皇陵。
去了也别给我喂毒就好。
想到这里,顾宴生又悄悄的看了眼敖渊。
失忆的敖渊就是最好的,还特别会关心人。
敖渊沉默着用拇指摸了摸顾宴生的手指。
顾宴生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顺手在衣服上一蹭,说道:好痒。这两天手都好痒碰了热水就更痒痒了,你别摸我了,摸得我更痒痒了。
这手刚冻着,可不能再这么被冷水热水来来回回刺激了。村长媳妇赶紧说道:小公子这还不严重,早些找点药油擦擦,兴许能好的早一些,日后褪一层皮也就没事儿了。这要是再耽误下去,三九寒天里面,非得手指皴裂不可,来年指骨都得冻大一节,严重些的,指头都直接断了也不是没有的。
顾宴生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村长媳妇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还伸出了自己的两只手给顾宴生看了。
果然,常做活的右手的确比左手要大了一圈。
且她的手通体通红,即便是涂了那护手的东西,还是必不可免的在关节的地方出现了皴裂,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渗出的血水。
顾宴生吸了口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说道:疼吗大婶?
大婶本来还要继续给顾宴生讲,闻言却突的眼眶一红。
我一个粗人,哪儿还说的上疼不疼的。冻疮要发作起来,最难受的反而是痒痒,恨不得把手抠掉都止不住的那股痒劲儿。她抹了一下眼角,说道:今日你这兄弟抓着了那只山上作乱的黑熊,算是给咱们临近几个村子都解决了个大麻烦,咱们村里今年过冬的肉都不愁了。今儿晚上合计着要庆祝一番,你们今日白天去镇上逛逛,回来就有好吃好喝的了。
顾宴生这才看着村长媳妇出去,看了看自己有些关节处肿的老高的手,略显忧愁的叹了口气。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挠了挠。
真的好痒哦。
敖渊沉默着开始穿衣服。
顾宴生愣了愣,抓着他衣角问,圆圆?你不先去洗洗吗?
敖渊摇摇头,抓了块顾宴生用完的布巾在身上粗粗的蹭了蹭,就捏着顾宴生的手说:你的手要紧。
他皱着眉,想起了先前在军营里看到的那些手部出现龟裂的士兵,有些冻的厉害的,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白骨。
那时他一点不意外,甚至觉得很熟悉。
可顾宴生手上的红色实在是碍眼得很。
他本身长得就白嫩,手指更是青葱白皙,不说指腹,就连最容易生茧的靠近掌心的指节部分都没有任何的薄茧,触手软嫩,比许多养在闺阁的小姐大约都要细嫩一些,一看就什么重活都没有做过。
然而这样的手上,现在却多了几处很碍眼的红肿。
放在那格外白皙的手上显得尤为刺眼。
还是因为他。
顾宴生下意识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之前他不知道那是冻疮,还以为是不小心过敏了,手上长了点红包,毕竟他从前也没长过冻疮,又经常会有过敏反应,一时间就没在意。
现在知道那是冻疮,还会又疼又痒之后,就觉得格外的忍不住,总想去挠一挠。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顾宴生想了想,起身穿上了村长媳妇给他准备的那件新衣服,牵着敖渊的袖子就要跟着他一起出门。
远远地,顾宴生就看到了村长在前面骑着一匹大红马,胸前挂着一个大红花,周边村民敲锣打鼓的跟着,后面有十几个壮汉正抬着一个巨大的笼子朝着这边走来。
旁边的孩童们叽叽喳喳的蹦着拍手。
来啦来啦!村长他们回来啦!
好大的熊!快看,那大熊怀里还有个小的!
顾宴生眼睛都直了。
然后他扯了扯敖渊的袖子,有点迟疑的指了指那个缝隙比他脑袋还大的巨大的木笼,有点迟疑的说,圆圆,那是小熊吗?
可别欺负他见识少就蒙他。
他虽然没见过真的,可好歹见过照片啊。
里面躺着的那只巨大的狗熊就不说了,是个货真价实的狗熊无疑。
可里面那只小的,分明就是个小狗崽啊?
那么小一只。
都还没有他手大!
敖渊眼皮一抽,默默的说:不,那是狗。
第10章
果然,伴随着阵阵惊呼的声音,笼子里面的那只像是刚出生了不久的小狗崽也终于踉跄着站了起来,正呆头呆脑的四处嗅着。
顾宴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看,不由自主的就靠近了点。
敖渊眉毛一皱,一手按住了顾宴生的肩膀,皱眉说道:别靠太近。
顾宴生随意恩恩两声,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那边凑了点。
只不过他一手拽住了敖渊的手。
大笼子轰然坠落,震起了周遭黄土飞尘。
顾宴生捂着唇鼻,等飞溅起来的黄烟散去之后,才凑近看了看,当下就发出了哇的一声。
敖渊听着顾宴生那如同稚童般毫不掩饰的惊喜的呼声,眉眼不自觉就柔和了一些。
顾宴生已经走到了笼子边上。
那只熊体格巨大,扛着它们回来的村民足有十几个,可也都像是累的不轻,一个个都在不停地大喘气。
有几个赤着胳膊的,也都接过了家人们老早就准备好的水开始牛饮。
这熊肉可够咱们过个好年了。
是啊,孩子们也都能饱腹了今年这雪下得久,眼看着三月了,还没有回暖的意思。
真是多亏了那小兄弟啦,可是咱们几个的大恩人
顾宴生听他们说的也有点想吃肉了。
但是他也记得,那个大婶说晚上就能吃到肉的事情,因此也没急。
心急的孩子吃不到糖,得像他一样乖乖等在一边,才能分到。
从前家里人告诉他的话,他都记得的。
顾宴生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那只小狗崽从笼子里掏了出来。
小狗崽浑身雪白,圆滚滚的一个胖球,模样看着特别的憨态可掬,顾宴生还以为它很胖,可摸到手了才发现,那都是它身上的毛显得,实际上只有一小团。
小狗崽跟敖渊一样,眼睛都是很清澈的蓝色,顾宴生一看就喜欢上了。
圆圆!顾宴生回过头要喊敖渊来看,回头就发现他身边被一群小萝卜头给包住了,叽叽喳喳的想要看顾宴生怀里的小狗崽。
小狗崽受了惊,呜呜咽咽的就要往顾宴生怀里钻。
小萝卜头们顿时不再动作,全都睁着又黑又亮的眼睛看他,严重的渴望几乎满溢出来。
别瞎闹,去去去,一边玩去。旁边的大人过来赶人,小萝卜头一哄而散,互相簇拥着又跑到了笼子边儿上。
那人这才对着顾宴生说:小公子,这可不是什么狗崽,这可是个小狼崽子,咱们这北边的山上有一条雪山,那上头可多的是雪狼,凶煞的很,这小东西也不知是怎么跑到咱们村子了,可要当心,雪狼天生便凶猛得很。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的望向了那个也就比他两只手大了没多少的小幼崽。
奶唧唧的小东西似乎是饿了,正叼着它的指头在吮吸,犬牙即便是在咬他的时候也都收着力道,试探的叼着,没有很敢用力。
这个小家伙,哪里有凶恶的样子啊?
敖渊闻言挑起了眉毛,上前两步,毫不留情的揪着那小东西的后颈就把它给拎了起来。
小狼崽顿时在半空中发出了哼唧唧的嗷呜声,四条腿不停的扑腾着挣扎。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踮着脚尖,举高手喊,圆圆你别把它抓坏了
敖渊眉毛一拧,将狗丢回了顾宴生怀里,不吭声了。
过会儿他拍了拍手,点了头说:是个狼崽。
只是这狼崽子生的过于瘦小了,比正常体型的狼崽小了几圈不止。
只是瘦倒也算了,一般的狼也都是瘦长的。可这崽子却浑身上下都圆滚滚的,摸起来却没有几两肉,塞牙缝都不够。
他一手就能给捏死。
敖渊伸出手在顾宴生面前比划了一下。
顾宴生没看见,顺手捏了捏,速度之快,显得相当敷衍。
敖渊沉默的低头看着他,可顾宴生爱不释手的一直在摸小狼。
敖渊侧了侧头,抱住了胳膊,开始觉得将这小狼崽子一起带回来就是个错。
那人才看到刚才位于人群最外面的敖渊,当下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几个天不亮的时候就进山去了要不是逃命路上遇到这位兄弟,怕是命都得交代到山里去。
原来今天几个村里靠打猎补贴生计的村民,照常带着家伙进了山。
冬天难找到什么活物,但如果能抓到,那价格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的。
如果能遇到稀罕的银狐,未来几年都不愁吃穿了
且冬天没有夏天的毒虫,危险性也大打折扣,明知道经常会遇到饿极的猛兽,却还是有很多人冒险进山去捕猎。
今天也不例外,他们结伴进了山里,本来想着能抓到点小东西足够果腹就行,却没想到还是遇到了那已经骚扰了村子有一阵的大黑熊。
正面遇到,躲都躲不及,几个村民一时绝望,差点就打算跟那黑熊同归于尽。
要不是敖渊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突然出现,所有人估计都得交代在那了。
顾宴生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他的崇拜之情就更甚了那猎户在讲解的时候,还顺带会跟着做动作比划,虽然学的不伦不类,可胜在放得开招式,也能看出学过拳脚功夫,居然也学的像模像样的。
众人带着那头熊去了后头的空地,顾宴生忍不住围着敖渊一直转圈圈,圆圆你好厉害!
敖渊正在解马绳,闻言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目光和顾宴生怀里一直抱着的那只狼崽撞了个正着。
村里距离镇上不远,以他和顾宴生平时的脚程,走个两刻也就到了。
但顾宴生脚才扭伤,且完好的那只脚上也都是水泡昨天走了一整天,顾宴生硬是强忍着什么都不说,还是他晚上给顾宴生揉淤血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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