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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我来吧。”曹永苟说了一句便朝着里正家的方向去了。
书生牵着驴跟着曹永苟去了里正家。
里正曹知韦也正巧在吃早饭,看见曹永苟的时候还有些疑惑,这位大侄子年纪大辈分小,又是个稳重性子,一般无事不会往他这里来,更别说一大早就过来了。
“永苟,你怎么来了?”
“这位先生说想要找里正。”曹永苟指了指落后几步的书生。
“曹里正。”书生和曹知韦两个人互相行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了。
“本人姓范,字泰安。”
“不知先生来找我所为何事啊?”曹知韦有些茫然的又回了一礼。
“确实有事想要拜访里正。”
曹永苟见他们二人已经说上了话,心里头还惦记着去捞螺蛳,只好开口打断他们:“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欸。”
曹知韦心思都在这书生身上,只点了点头。
倒是曹永苟,转身离去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说起来,我与贵村的曹知礼还在一个考场待过的。”
曹永苟脚步一顿。
“那曹先生当初曾说过家中还有一女,那孩子如今也不小了吧。”
“先生说的是那丫头啊……”
接下来的话,曹永苟就听不太清了,可是他心中对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突然充满了警惕,等摸完了螺蛳也没摸鱼就直接回了家,早就将要给曹知礼送鱼的事给忘了。
他神秘兮兮的回家关上了大门,拉着自家媳妇就进了屋子。
“死鬼,大白天的你干啥呢。”永苟媳妇见自家当家的急切样子,顿时老脸一红。
曹永苟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家老妻说的是啥意思,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越老越不正经啊。”
“老?”
永苟媳妇顿时脸一沉:“哟,嫌弃老娘老了,是不是想去找个年轻鲜亮的啊。”
“行了行了,少说这些话,我有事要说。”
“有屁快放。”
“刚才有个人过来问路,问的什么陆村,我带他去见里正后,他就把话扯到芳妹子身上,我瞧着怎么不太对劲呢?”
永苟媳妇立刻将刚才的不悦抛到脑后去:“陆村?这村子听着耳熟。”
“你知道?”
永苟媳妇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就是耳熟。”
曹永苟立刻失望。
叹了口气,打开大门拿着镰刀去田里收麦子去。
一直到中午曹永苟满身大汗的回来,永苟媳妇才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
“什么?想起什么了?”
“那陆村啊,就在离我娘家那边十里地外的山上,拢共也就五户人家,当初我生咱们家老三的时候,那陆村上又绝户了一户人家,如今的话,已经好些年没听过陆村的消息了。”
曹永苟没想到竟然会听见这样一个答案。
他抹掉脸上的汗,一脸茫然:“那个人找陆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永苟媳妇也跟着茫然:“管他的,和咱们有关系么?”
“没关系么?”
曹永苟蹙眉,自己思索片刻:“哦,好像确实没什么关系。”
范泰安辞别曹知韦,骑着小毛驴慢悠悠的离开了曹家庄,一路就这么走着,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他才来到了一座山下,他将小毛驴拴在树干上,然后直接开始爬山,明明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可那脚步稳健的可不像个老人,只见他足尖轻点,几个纵跃便入了深山。
若司蛮在的话便能发现,那人的身法与轻功极为相似。
山顶陆村,拢共两户人家。
一户人家只剩下一五岁小儿,一户人家只留下一个老人。
五岁小儿想要同老人相依为命,老人家却没心情伺候一个孩子,不管孩子给他干多少活,他顶多会给些食物,其他的照顾就再也没了。
范泰安走进院子里,就看见那孩子落寞的神情。
撇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可怜。
“鹿茸。”范泰安走上前去大力的拍打着紧闭的门。
很快,那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同样鹤发童颜的老人家,他看见范泰安,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的嫌弃:“饭桶,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我上次来还是二十年前呢。”
范统抿嘴,心情极度不爽。
“说吧,找我什么事?”
“找你出山。”范统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这个曾经的同僚实在是个十分暴躁的人,若他说多了,反而容易挨打。
“我都说了,老子要在这山上养老,不去。”
鹿融满脸的不耐烦,他被困在这世界将近五十年,如今虽说身体还硬朗,可到底年岁大了,他实在没那个心气儿在下山去搅风搅雨了。
“呵。”
范统仰头,盯着鹿融那张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当初咱们几个来到这里,想了许多年都没能想起来这里是怎样的世界,你知道这些时日我发现了什么么?”
“什么?”
鹿融垂眸,盯着范统的眼睛。
“湖州,固县,曹家庄,有一秀才名为曹知礼,他有一女曹芳儿,曹芳儿有一个小了十五岁的未婚夫……”
范统眼看着鹿融脸上起了波澜:“这个故事耳熟不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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