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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京中气氛让人不安,道琴就传信入宫,叫弘晗好生待在延禧宫不要乱跑。等康熙回京之后,气氛逐渐缓和,秦吉了才借着送东西的机会入宫,告诉他们大阿哥下次休沐可以回家了。
不止弘晗没有回府,这小一个月,几个皇孙辈的阿哥都留在宫里没有出去。他们的父母要么不在京中如胤禔,要么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其让孩子每隔几日搞出动静折腾回府,不如暂且都留在亲祖母的宫中。
等秦吉了办好了差事,这才回府,他还得帮着大格格照管府里。秦太监回到王府,刚要去见大格格,就看他徒弟秦不会一溜小跑过来:“师傅,主子回来了,叫您赶紧过去!”
“主子回来了!”秦吉了惊道:“不是说还得有几天嘛?”说上说这话,脚下几乎是小跑,秦吉了来到上房门口,整整衣服,禀告道:“奴才秦吉了,给主子请安!”
“进来罢。”
秦吉了走进来打千,抬头一看,只见他们爷已经洗漱更衣,此刻清清爽爽的盘腿坐在炕上,倚着炕桌好像在看什么书。
“主子走了这么久,如今平安回来,奴才真是……”说着眼圈还红了。
看来这段时间,府里人心理压力也蛮大的,胤禔佯装嫌弃扔过去一块帕子:“赶紧擦擦你的脸,哭什么。宫里娘娘和大阿哥还好?”
“回主子话,延禧宫娘娘同大阿哥都好,娘娘还叮嘱王爷回来之后去延禧宫,她不放心您呢。”
秦吉了一一禀告:“大阿哥在宫里也好,听伺候大阿哥的何守忠说,就是之前毓庆宫两位小阿哥好像心情不好。”
孩子也有孩子的烦恼,但对于如得寿这样的孩子而言,如果他心情不好,一定和父母有关系。或者说,他们的心情与太子有绝对关系。
“奴才还有下情禀告主子。”秦吉了压低了声音:“之前福晋与小主子们去园子里,奴才在府里抓到了一个杂役太监,这个人在刺探府里的消息。”
“谁的人?”
“他是去年三阿哥出生之后,内务府新派得来的人。”
秦吉了道:“当时也没觉出什么,只是这回福晋带着小主子们去园子里,他就在府里探头探脑的打听,奴才叫人盯了他小半个月,看他去外城两回。盯着的人也不敢靠太近,说不清他见的是谁。不过总算有了证据。抓人之后禀告了福晋主子,福晋主子说先审着,等您回来再说。”
“人呢?”
“还留着一口气,主子要不要审审?是奴才没本事,没撬开他的嘴。”
胤禔的目光落在窗外廊下的鸟笼上,淡淡说道:“既然他得了急病没了,免得传染,赶紧送化人场罢。明儿福晋就回来了,别让她和孩子们瞧见。”
“嗻,奴才明白了,这就去。”
秦吉了退下,室内只有胤禔一个人,他干脆退开炕桌躺下。守在门口的太监瞧着他们主子爷的脸色,看不出他们主子爷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更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口,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道琴在园子里接到传信,她当然不能按照原计划明日回府,而是当天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府中。园子里留着赵顽带人慢慢收拾就是了,她赶紧回府才是正经。
就在大福晋回府的功夫,直郡王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传的那么快。第一个遇到直郡王的胤祉回到府中懊恼不已,怎么自己就没有张开嘴呢,他真的很想知道南巡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索额图身陷囹圄。
跟着南巡的老四和老十三,老四不用说,回来就躲在了府里不肯出门。而老十三尚未开府,几个哥哥之前不敢进宫,也不能抓他来问……唉,错过机会了!
同样郁卒的还有老八,之前他给直郡王送礼,无非是觉得这位大哥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并未被撼动,一旦朝中有事,尤其是还涉及太子,皇上还是寄望于长子的。所以他才赶着送礼过去,试图继续拉近他们的兄弟关系。
这两年胤禩署理内务府,正赶上太子理政,免不了要同毓庆宫来往。他并不敢得罪太子,也不敢违逆父皇,有些是只好两边支应着。早些时候他感觉风声不对,就是担心太子倒霉,他跟着吃挂落。
之前两年,太子笼络人手,赏赐也好、见面也好,除了侍卫处有记录,也就是内务府了……这些年来,胤禩小心翼翼的抓住每一个机会,他决不能因为旁人拖累自己,更不想给太子做垫脚石。
但听说了汗阿玛想用太子奶公做内务府大臣的消息,胤禩又觉得,太子还是太子,汗阿玛不会轻易动弹他。自己给大哥的示好,是不是做的太早,太显眼了?
我怎么总在处理这种关系上掂量不清楚呢,八贝勒按着眉心,和家里兄弟打交道,结果其中的分寸轻重,居然比和外人还要难,这叫什么事儿!
“睡醒了?”
屋中已经掌灯,胤禔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此刻身上酸疼,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不想一只手放在他脸上,还有温柔的声音“快起身,用过晚饭再睡,阿哥?”
“嗯……嗯?”胤禔这会才清醒一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带着孩子明儿回来吗?”
道琴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意:“我带着孩子们下午就回府了,全都说你在休息,我瞧着你睡的香,谁知道居然睡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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