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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同的看法很好。”康熙淡淡的说一句,然后对太子道:“天子偏信则暗、兼听则明,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要考虑到各种可能。”
靳辅站在堤坝上,陈璜蹲下查看堤坝上的石头和石灰,他皱眉道:“其实这堤坝造的还算得法,只是这用料……用料有问题啊。这上头的石灰,用这玩意做什么。”
“这堤坝恐怕不是巡抚自己修的。”靳辅道:“回去面君罢。”
等儿子满月,胤禔就带着老婆孩子们一起去了春明园避暑,他抱着苏日格骑在马上。道琴带着他们儿子坐在车里,这小子生下来足有七斤,还有一张胖嘟嘟的脸。
“阿玛,弟弟什么时候能和我玩呀。”苏日格小朋友觉得弟弟虽然生出来了,但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他那么小,什么时候能长大。
胤禔笑道:“等明年罢。”
“那不是要等好久。”对于急性子的小朋友来说,明年实在是个非常遥远的时间点了。
胤禔呼噜呼噜她的小揪揪:“所以要有耐心啊,姑娘啊,阿玛教你钓鱼好不好?”
“好!”听上去很好玩,苏日格很快就答应了。小朋友完全忽略了父亲脸上邪恶的笑容,钓鱼可是一项非常考验耐心的游戏。
车里的道琴早就听到了他们父女的对话,她家小姑娘又被套路了,胤禔每次说有好玩的东西,后面肯定藏着并不好玩的长时间的磨练。所幸他也不是逼着苏日格学习,完全是玩而已。
胤禔说这叫寓教于乐,道琴嘴上说他又自己编的名目,但仔细想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道琴也见过家里侄子侄女学说话,都没有她的苏日格学的快,可见是胤禔的法子有效。
没有跟康熙出巡的王公大臣,这会基本都来了京郊的园林中避暑,京里已经要晒死人了,而郊外郁郁葱葱,俨然是人间清凉境。
“这回你住在水边的望海轩,带着苏日格和这小子一起,更凉快些。”胤禔对道琴安排道,安排好了这边,他就叫来了太监宫女:“赵顽,你带着人要看顾好格格,她人小喜欢到处跑,水边不是好玩的!”
“沁林、吉和也要看好阿哥,水边虽然凉快,但是也着实有水气。不能光靠着阿哥的嬷嬷,你们也要多上心。”
道琴生产之后还在养身体,这次生产,费的工夫可比生苏日格的时候多。所以胤禔自动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就让媳妇好好养神,不要操心。她养好身体要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京城内外一片祥和,倒也没什么需要格外操心的事,胤禔安排好了琐事,也和道琴一起躺在榻上,夫妻俩说点私房话。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两个月不到,胤禔这天正在面对女儿的撒娇耍赖“阿玛,钓鱼也太无趣了,您教我骑马好不好?”
小丫头看着胤禔骑马,又觉得很威风打算学习一下。结果被阿玛送了一支竹竿假装是马儿,教她骑着玩,这下苏日格可不干了,这不是欺诈吗!
这会她正在软磨硬泡,申请再去大马上坐一坐—还特地比量一下,要高头大马。
胤禔乐得看着女儿放赖,父女俩正在“阿玛答应嘛……”“就不~”的幼稚对话中闹着玩的时候,外头全都风驰电掣的跑了进来:“主子,皇上有旨意!”
“传旨的是佟国舅家的二爷夸岱,奴才方才看了一下,来的都是侍卫,皇上身边的。”全都小声道:“在那呢。”
侍卫们被全都带进的是春明园的外厅,夸岱正坐在下手第一张椅子上,其他低等侍卫都站着。胤禔走进来,夸岱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郡王不必多礼,这是皇上的手书,皇上命直郡王择机处置。”
“择机处置?”胤禔狐疑的打开康熙给自己的书信,里面略写了直隶堤坝的事情,然后告诉胤禔,把康王府那个张凤阳抓起来!
是张凤阳跑到保定府,对巡抚说,修堤这件事不需要巡抚多操心,他就能给办了。这位张先生可是大大的名人,康亲王的亲信、京中王公大臣的座上宾,巡抚对他也是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于是直隶巡抚脑子一热,就将修堤内外工程都交给了张凤阳,银子没少花、换来豆腐渣。康熙让胤禔先查一查这个张凤阳,然后给他回报,如果这个人在京城,那就赶紧把他抓起来。
哦呦,胤禔掂量着书信,这个张凤阳终于玩大了?这么多年就听说他倒出伸手,一转眼十几年了,上次在宁寿宫都听说了他的名字。连太后那边都能巴结上,如果要抓他,京中会不会有人闹事?
他将书信折好,对夸岱道:“皇上给你们什么命令了?现在就回去,还是……”
“皇上让我们听直郡王的,最好抓住张凤阳,我们马上送信。”
夸岱道:“皇上大怒……不过,郡王爷,这个张凤阳我也是听说过的,您要抓,恐怕也不太好抓。若是哪个糊涂蛋将他留在府里,咱们不好闯进去抓人。”
看来佟佳氏和张凤阳没什么利害关系,但夸岱应该还是意有所指,胤禔笑道:“侍卫们也都累了。全都,你带人给他们预备酒宴,先歇歇,咱们再办事,这事急不得。”
“夸岱表舅,咱们聊聊吧。”胤禔笑着,不容置疑的拉着夸岱走进了内厅,这边的酒宴已经预备好了。他问:“你们回京的时候,看见的人多吗?”
夸岱已经握着酒杯,解开了衣领,这内厅放了冰块,比外头凉快多了。他道:“应该没什么人看见,我们从西门直接走的郊外,没有打内城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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