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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如此这般的学给她听,逗得小福晋捂着肚子:“哎哟,汗阿玛一定想不到,大阿哥居然要挖苹果。”
道琴小时候跟着家人去庄子上,她是见过苹果树的,也知道苹果是树上长的。胤禔一脸不在乎,他要是不那么说,康熙能吃惊的马上放人吗?我这明明是三十六计之金蝉脱壳。
大阿哥其实准备了一个惊喜,不过看小福晋居然笑话他,胤禔愤愤然的想,就不告诉你。到时候吓你一跳!
科尔坤给女儿准备的庄子在京郊,和自家的地方挨着,为的是方便照顾。如今秋高气爽,许多宗室公侯的女眷都带着孩子来到庄子上走走,也有许多人家派管事来查看收成。
道琴借着马车跑起来的时候,帘子随着微风掀起的缝隙往外看,胤禔瞧她这样觉得真累。他哗啦一下将帘子打开:“亮亮堂堂的看,你要是喜欢,一会咱们到外头骑马!”
“不,我是真想坐车,这样不累。”小福晋非常真挚的告诉胤禔,比起骑马,她是真心喜欢在车上坐着。“从前每次骑马,我都觉得骨头要颠散了,打猎好玩,但骑马没那么好玩。”
如今小福晋对他说话更坦诚,胤禔高兴又深以为然的点头:“其实我也觉得骑马太累,虽然自在,可是颠一天,总觉得人都颠傻了。”
但每次和康熙出去,皇帝都要求皇子们在马背上待着,不准坐车。胤禔脸上还得表现很高兴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内心在无声的呐喊“我想坐车!”
小福晋的田庄真不错,科尔坤当时为女儿着想,觉得没必要弄个纯粹产粮食的地方,难道大阿哥还能没饭吃么?所以这个庄子并不是“田”庄,严格来说是个果园。
红澄澄的大苹果挂在枝头,让人一见就觉得很欢喜,不过让道琴意外的,却是她二哥索伦图出现在了园子里。
“二哥!”道琴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你是来庄子上办事?”
索伦图笑道:“不止我,阿玛和额娘也来了,是阿哥传信说今日要来庄子上,让咱们全家有机会聚一聚。”
“阿哥!”
道琴激动看着胤禔,大阿哥拉起她的手:“你要是不笑话我,昨儿我就告诉你了,好了,快擦擦眼睛,带我见见岳父岳母啊。”
道琴母女见面自是激动,科尔坤也很动容,亲自对胤禔解释道:“那日松要当值,我让他媳妇带着牧克他们叔侄在家,就让索伦图在旁伺候了。”
“这里不妨让福晋与岳母说话,我们可以到外头走走。”胤禔笑道:“我头回过来,听说这庄子是岳父亲自为福晋准备的,还请岳父不吝赐教。”
科尔坤的履历和明珠很像,明珠是家道中落,而科尔坤出身不显,两个人的崛起都是个人努力居多。换句话说,在他们冷静下来的情况下,自打康熙登基就在朝的老头子,猜皇帝的心思真是一猜一个准。
但他们不会逮谁和谁说这些,甚至连儿子都不行。还在关外后金的时代,弘毅公额亦都的次子屡立战功、性格桀骜,那个时候后金的礼制非常粗疏,汗王甚至觉得这是额亦都的次子性格率真。
但额亦都发现次子几次给诸王子脸色看之后,当机立断,在一次酒宴之后杀死了自己的次子。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就和汉朝金日磾杀子一样,“避免孽子祸害家门!”
而一个人如果读书历练有成,就会明白为什么隋朝杨智积只让儿子们读《论语》《孝经》,也不让他们出来交结宾客,最后保住了一家的富贵安然的道理。
父亲与儿子,现在和未来,承担家族的掌门人和家族的生力军,就是这么个关系。
科尔坤也是读过书,又在朝堂打滚几十年的人,说句托大的话,他是看着康熙从八岁长到了三十多岁。但科尔坤对自己的儿子们却没有耳提面命,因为他的看法和容若很像,儿子是那块料,稍加点拨即可。
倘若不是那块料,逼着他在朝堂上拼杀,说不定会毁掉他自己和全家。天赋这东西是逼不出来的,明珠曾经私下和科尔坤说过“换成裕王、恭王在须弥座上坐着,未必如当今一样。”
但今天冲着女婿待自己女儿的心意,科尔坤还是想提点大阿哥两句,道琴是他的小女儿,牧克是老儿子。那日松和索伦图都天资平平,将来道琴的终身、牧克的前程,都要落在大阿哥身上。
“其实之前被革职,我一直担心阿哥,后来发现大阿哥一直在宫中该如何便如何,这才放心。”科尔坤笑言:“那几日那日松、索伦图就和热锅蚂蚁一样,半点都不稳重。”
后头的索伦图撇嘴,人家大阿哥又不是您儿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胤禔就笑道:“恩出于上,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岳父也是与我舅舅走的太近了。”他半点都不客气,脸上笑着,嘴上却道:“我曾经劝过舅舅,他不肯听,又有什么办法。人铁了心寻死,旁人是拦不住的。”
这话不好听,索伦图皱起眉,科尔坤却觉得这话说的不错。他笑道:“这话说得对,人鬼迷心窍的时候,也就没有理智可言了。劝是没用的,不如保全自己。”
“索伦图,你先去看看你额娘和妹妹。”科尔坤将儿子支走,然后才看向了胤禔。
“我是三十岁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那时候苏克萨哈和鳌拜别苗头,当时我在内阁,想要劝苏克萨哈不要着急。”科尔坤回忆当年:“可他一门心思以为靠着皇上就能扳倒鳌拜,然后他就能取而代之,成为首辅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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