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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则是给自己换了一身白T恤,外面套了个背带裤,这样运动起来比较方便。
这两个人,轮番打出全倒连击。
“啊,爱丽丝酱真是太厉害了!”森鸥外双手合十抱在胸前,眼睛里只有爱丽丝一个人。他今天喝酒喝地有点多,不过幸好球馆里都是干部和几位主要的干事,对他们首领这样子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爱丽丝听见森鸥外这么说,转过身来叉着腰:“什么嘛,还不是林太郎你太弱了,不得不让我出场给你找面子。”
“High game!”
尾崎红叶打出了球道最高分。
爱丽丝扭过头去,满脸都是不服输的表情。
“再来一次!”她说。
这边热热闹闹,欢声笑语。我注意到保龄球场的另一边聚满了低气压的空气。
太宰治正在往那个方向走,我看见那边只站着芥川龙之介一个人。
然后,我瞟了一眼计分表。
——0。
真可怜,居然一球都没中吗?
芥川龙之介察觉到了太宰治的靠近,他低头咬住唇,双手死死攥紧。
“太宰先生,再给在下一段时间,在下一定能打出三连全中的!”
原来他是在意太宰治的评价,我刚刚看他脸阴沉地好比雷雨天,还以为他要用罗生门把球瓶都拆了呢。
他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那是太宰治的手。
芥川龙之介诧异地抬头,只见太宰治面带微笑地说:“不要这么紧张嘛芥川,今天是休息日,是让大家开心放松的日子。”
芥川龙之介的眼中透出光亮来:“太宰先生……”
“所以,今天打出全中就可以回去了。”太宰治依旧笑眯眯。
芥川龙之介:“……”
好了,我很安慰,我找到一个比我更惨的。
活动结束后,他们去逛了商业区,然后又去居酒屋小酌了几杯,离开会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啊,不知道下次团建是什么时候呢,真令人期待。”回家的路上,太宰治一边伸懒腰一边说着。
我叹口气。“太宰治你还记得明天几号吗?”
太宰治:“啊?”
明天15号啊混蛋!你要带我去北海道的!
这家伙要是忘了我就勒死他,立刻、马上。
然后我听见他轻笑一声。
“好了,不逗你玩了。”他摸了摸右手臂上缠着的我,“我当然记得的,阿澈。”
我一阵感动。
“明天是大福饼七折减价售卖的日子啊,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
……
你还是气死我吧 :)
第17章 北海道(1)
我做了一个梦。
自从成为绷带,我还没有做过梦,绷带是无梦的。但那场景的的确确真实地仿佛触手可得,所以我只好称之为“梦境”。
那是森鸥外先生的房间,排了整整一面的窗户大开着,夜风从外面席卷而入,带进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此时此刻,坐在软沙发椅上的人却不是森先生,而是——太宰治。
他身上披着黑色大衣,人看上去有些削瘦。他的左眼绑着绷带,膝盖上放了一本书,那本书的大部分页面,都是空白的。
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的模样,孤独地令人悲伤,我很想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笑一笑,可我触不到他,他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只能这样“观察”他。
他抬手,拿起了一支笔,笔尖停在书页空白的位置,一滴墨水在书页上扩散开来,像是黑色的眼泪。他于是沿着墨边写下去,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写的具体内容,只隐约看到了“铃木澈”三个字。
太宰治他,在写我的名字吗?
然后,他做了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把那一页撕了下来。被撕下的书页在未开灯的房间似是光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宝石,红色,晶莹剔透。
那是“羽”。
他拿着“羽”对准月光瞧了一会儿,有光亮汇聚在他的眼中。
他举起了枪。
我一惊——枪口指向的方向,正是“羽”。
“砰!”
我醒了。身体还在发抖。
我看到“羽”被打碎,在书页上散落成一堆碎片,最终融化在书页中消失不见了。
“阿澈,怎么了?”是太宰治的声音。在我身侧的,是我熟悉的这个太宰治。
我们正在前往北海道的飞机上,刚刚有一阵强气流,飞机颠簸了一下,我就是那时陷入昏迷的。
“没事,我好像做了个梦。”我低声回答。
太宰治微微睁大眼:“你不是不睡觉么?怎么会做梦?”
“我也不太清楚。”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宰治的问题,只好囫囵过去,他问的具体内容我也没有详细说明。每每看到那个神情沉郁的“太宰治”,我总是想起他从高楼上跃下的场景,令我无比心惊。
太宰治见我不想说,就没有再追问,他看了眼窗外的云层,轻轻开口:“还有三十分钟就要降落了。”
飞机双翼划过云层,像是利刃切开奶油蛋糕。说起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长这么大,没有离开过北海道,就连首府札幌去的次数都很少。
土里土气的乡下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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