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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互穿]——一丛音(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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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行鹿」
    还有那高调到升天的落款。
    荆寒章:
    荆寒章古怪看着晏行昱:这是
    晏行昱看了一眼:哦,这是我归京时,殿下送小鹿时给我的。
    荆寒章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他将纸叠好默不作声放了回去,心尖有些发颤,又一一看向匣子里的其他东西全都带有他的痕迹。
    荆寒章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发酸,他故作轻松道:你这是见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晏行昱歪歪头想了想:当时只是觉得熟悉,并未确定。
    荆寒章小声嘀咕:你若当时直接来问我,我肯定
    肯定什么?
    荆寒章说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肯定会好好待他?
    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凶巴巴地数落,连他在宫里被皇帝为难都没有帮上一把?
    不可一世目下无尘的七殿下头一回觉得悔恨是什么滋味。
    晏行昱一一给荆寒章看了他送给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都在匣子里藏着。
    荆寒章揉了揉酸涩的心口,嘀咕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晏行昱听这话,笑了起来。
    好。
    荆寒章在相府待到了深夜,赶在宫门落锁前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自那日之后,他就更难见到晏行昱了。
    晏行昱被禁足,哪里都去不得,他本想让鱼息传信给晏修知,但想了想,若是晏修知知道自己是个断袖,八成也和晏戟一样束着他不让他和荆寒章胡闹。
    无论到哪里都会被禁足,晏行昱只好不瞎折腾了。
    这是晏行昱归京后过的第一个年节,他不想和晏夫人同桌吃什么年夜饭,只和晏戟草草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回到了偏院。
    年节那日,满城喧闹繁华。
    晏行昱坐在院子中,捧着小手炉看着不远处的漆黑天幕中,烟火不断炸开,将夜空都照亮一瞬。
    晏行昱被困在偏院一隅,四周的惊蛰卫仿佛一张大网将他紧紧束缚住。
    阿满坐在他脚下,欢喜地看着天空中的烟火。
    最后一个烟火极其巨大,炸裂开来发出的声响将阿满吓了一跳,接着大笑起来。
    他扯着晏行昱的袖子,大声道:公子!那个烟火好大,不愧是京都城,就连
    他欢喜的话戛然而止。
    晏行昱正安静地落着泪,他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了眸,将弩上的毒药拿出来一颗,又拿起一个和毒药一模一样的药丸放在已经吃完的蜜饯盒子里。
    阿满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晏行昱漫不经心地将蜜饯盒子轻轻晃了晃,将盖子打开,随手拿了一颗,仿佛是平日里吃蜜饯那样,看也不看就放在嘴边吞了下去。
    阿满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公子!
    晏行昱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吞完那不知是药丸还是毒药的东西后,闭着眼睛沉默许久,才低声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极其难过,边笑边落泪。
    阿满怔然看他。
    我是谁啊?
    晏行昱笑声在微微发抖,泪水从他的脸颊滑下来,顺着鼻尖落在衣袖上,他梦呓似的道:有人在意我是谁吗?
    阿满害怕地伸手去抓他的袖子,却被晏行昱直接甩开。
    晏行昱看他的眼神和在看陌生人一样没什么分别,他喃喃道: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阿满立刻道:阿满不是,阿满是和公子一起的!
    晏行昱却根本没听到这句话,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衣衫曳地,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拖在地上。
    阿满颤声唤他:公子?
    晏行昱衣衫单薄,神色木然地一步步走回内室,他似乎是魔怔了,边走边在哼奇怪的曲子。
    阿满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听到晏行昱在低声道。
    小鹿哒哒哒,跑去了安睡窝。
    第二日,晏行昱又变回了素日里那个温温柔柔的病美人,好像昨晚那些奇怪的举动全都是阿满的错觉。
    但只有阿满瞧出来了,他家公子自从归京后,就像是一根越来越紧绷的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直接断裂。
    似乎是有人一步步将晏行昱逼疯了。
    不知是不是年夜吹了点风,年后晏行昱又大病了一场,还犯了一次心疾。
    平日里他的心疾都是小的,时不时疼一下,让人觉得不会多严重。
    但一旦真的严重了,就好比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鱼息骂骂咧咧,每天都在晏行昱床榻边念叨要放荆寒章的血。
    这场病一直到开春才好了些。
    而那日回去后,不知晏戟对皇帝说了什么,荆寒章直接连宫门都出不去,气得将偌大个皇宫搅和的鸡飞狗跳,皇帝也被他闹得心烦,最后竟然许了他跟晏重深去西北。
    前些年荆寒章一腔热血无处放,只好每日去巡防营找人打架,皇帝不想他去边境受苦,便一直束着他,为此荆寒章更是闹了不知多少回。
    但现在皇帝放荆寒章去西北,荆寒章反倒不想去了。
    他知道,这是皇帝和晏戟在故意拆散两人。
    瑞王封王,要明里暗里同二皇子争储,荆寒章本来不打算去西北,但想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决定离京一趟。
    偌大个京都城容不下荆寒章的反骨,或许西北真的是个好去处。
    荆寒章下定决心后,直接带着侍从打上了相府。
    他要最后见晏行昱一面。
    已经好几个月过去,晏行昱偏院依然有人守着,不过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严了,荆寒章轻而易举就打了进去。
    等到晏戟听闻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荆寒章已经将熟睡的晏行昱抱在了怀里,姿态十分亲昵。
    晏戟:
    知晓荆寒章这是在破罐子破摔,晏戟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再阻拦。
    反正他很快就会去西北,指不定数年回不来。
    等到荆寒章回来,两人那点少年时的初开情窦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晏行昱还在病中,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根本醒不过来。
    他不睁开眼睛,荆寒章反倒没有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他动作温柔地将晏行昱凌乱的发拂好。
    大概是荆寒章的气息太过熟悉,昏睡中的晏行昱本能地想要清醒,但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只能艰难发出一声:殿下
    荆寒章见他醒得这么艰难,抱着他轻轻晃了晃,轻声道:乖,继续睡,我在这里。
    晏行昱嘴唇轻动,似乎是用完了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荆寒章柔声哄他:小鹿哒哒哒,跑去了安睡窝。
    风吹雨打,也不怕了。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直挣扎着想要醒来的晏行昱被安抚住,没一会就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靠在荆寒章怀里。
    荆寒章将他哄睡着后,小心翼翼把他放回了软枕上,为他掖了掖被子,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只是他走了没一会,突然后悔了。
    荆寒章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进来,一下撩开床幔,微微喘息着看着躺在榻上熟睡的晏行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榻边,扶住晏行昱的脸侧,极其轻柔地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荆寒章喃喃道:等我回来。
    第61章 重逢 本殿下就不姓荆。
    等到几日后晏行昱病好, 荆寒章已经离京了。
    知道消息后的晏行昱正在喝药,他动作一顿,微微歪头看向阿满。
    阿满小心翼翼道:前日就随着晏重深去了西北。
    晏行昱呆了好久, 才一点头, 讷讷道:走了啊。
    他安静地喝了药,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阿满害怕他难过,小声道:公子, 您没事吧?
    晏行昱轻轻摇头:我能有什么事,他走走了好,反正不走我们也见不到。
    阿满见他似乎真的不难过, 这才松了一口气, 道:前几日公子昏睡时殿下还带着人来看您了。
    晏行昱:我知道。
    那时他还有一丝意识,只是身体太沉,根本动弹不得。
    晏行昱抬手轻轻摸了摸眉心,罕见地有些迷茫。
    他问阿满:他喜欢我吗?
    阿满知道这个他是谁, 忙道:自然,我都瞧出来了。
    晏行昱不知为什么,又毫无根据地重复了一句:他喜欢我吗?
    阿满疑惑看着晏行昱:公子?
    好像自从年夜后,他公子就很奇怪。
    好在晏行昱说完后, 也没奢求阿满回答,他自己心中已有了答案。
    荆寒章这个混世魔王离开后,晏戟也不再时刻盯着他,解了他的禁足。
    只是荆寒章不在,晏行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禁不禁足对他来说,根本没所谓。
    荆寒章让他等,他就乖乖在京都城等。
    第一年, 荆寒章没回来。
    年节时,晏行昱如去年一样,又拿出一颗毒药一颗药丸放在蜜饯盒里晃了晃,没顾阿满的阻拦,随手捏了一颗吞了下去。
    这一次,依然和往年一样,是药丸。
    晏行昱的运气好得可怕。
    阿满每回都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去叫鱼息过来,但鱼息仿佛是习惯了,也不劝阻也不担忧,只是说了一句。
    他死不了。
    听到这句话的晏行昱正在床榻上看佛经,闻言噗嗤一笑,像是被什么逗笑了似的。
    命格这种东西。晏行昱温柔地对阿满说,还真是命中注定。
    他的命格,注定他不会死在这种小小的毒药之下。
    阿满茫然看他,头一回对那些神神叨叨的命格产生了恐惧。
    第二年,荆寒章还是没回来,晏行昱选中的依然是药丸。
    阿满有些不敢相信,怀疑那两颗都是药丸,在胆战心惊地看着晏行昱吞下后,将剩下的那棵留了下来。
    在一次清理虫子时,阿满怀着侥幸的心理,强行将那颗给人喂了下去。
    不消片刻,见血封喉。
    阿满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晏行昱依然在一遍又一遍地抄他的佛经,好像荆寒章的离开并未对他产生影响。
    只是有时候阿满会注意到,仿佛根本不在意荆寒章去留的晏行昱有时候抄得手累了,会将视线时不时地落在偏院那堵墙上。
    荆寒章每回半夜来偷偷找他,都是从那堵墙翻过来。
    阿满突然替晏行昱难过起来。
    日复一日,晏行昱越来越沉默,身体也越来越病弱。
    直到过了花朝节,晏行昱如往常一样在案边抄经,一只信鸽从天幕飞来,落在桌案上。
    晏行昱将信展开,视线落在上面的几个字,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七,三日后归」
    晏行昱盯着那信看了许久,突然站了起来,道:阿满!
    阿满忙跑了进来:公子?
    两年时间,晏行昱模样张开了不少,脸上已经没了那明显的稚气,容颜更加昳丽惑人,因为他安分守己两年,皇帝已经不再在意他,鱼息顺势让他的腿伤痊愈,不再整日窝在轮椅里生怕旁人发觉了。
    晏行昱头发松散,他抬手不自觉地拢了拢,喃喃道:我要出门。
    阿满:公子要去哪里?
    晏行昱正在看镜子,小声说:殿下要回来了。
    阿满一愣:啊,可是边境军归京述职,不是一般在年前吗?
    晏行昱这两年的心疾犯得更加频繁了,脸上病恹恹的,没什么血色,他没听到阿满的话,还在想着要怎么捯饬自己。
    荆寒章三日后归京,安安静静等了两年的晏行昱却连这三日都等不了了。
    若不是怕太张扬,他都想直接出城去半路上接荆寒章。
    晏行昱几乎是数着时间等三天后。
    在他接到消息的第二晚,晏行昱喝了药躺在榻上念佛经,他心疾总是时不时地犯,佛经是他拿来静心的唯一法子。
    他念了半晌,直到烛火都要烧完,才抬手将佛经放在一旁。
    窗户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微暖风吹到了内室。
    晏行昱想:春天到了。
    晏行昱的身子不能吹太久的风,他起身赤着脚下榻,走到窗户边,正要关窗时,外窗突然传来一股阻力,将窗户强行打开。
    晏行昱一愣,本能就要去摸袖口的弩。
    只是窗户打开后,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荆寒章风尘仆仆,腰间还别着刀,正喘着气站在窗外冲他笑。
    晏行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歪着头看了他半天,才试探着道:殿下?
    西北大军要在三日后归京,但荆寒章却根本等不及,快马加鞭连夜不停地冲回了京。
    他模样比两年前更加张扬肆意,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倨傲似乎被西北的风沙磨砺出更利的锋芒,气势深沉冷厉,但在对着晏行昱笑时,却隐约能瞧见两年前那别扭脸红的影子。
    荆寒章冲他一扬眉,已经变了声的嗓音低沉:公子,这么晚,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晏行昱还是呆呆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梦里:啊,殿下进来吧。
    他指了指门,但荆寒章却根本等不了了,手一撑窗棂,直接干净利落地翻了进来。
    晏行昱猝不及防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半步,脚踩在冰凉的地上,这才知道难受。
    荆寒章正要和他说话,余光扫到晏行昱冷得开始左脚踩右脚了,无奈失笑。
    他上前,一把将晏行昱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笑着道:不冷吗?
    晏行昱昏昏沉沉,被抱着放在了柔软的榻上,他脑子已经不能转了,只知道呆呆跟着荆寒章的话走。
    有些冷。
    荆寒章将他按在软枕上,端详了一下晏行昱的脸蛋,道: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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