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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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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没有说话。
    喻阁老长叹一声气,道:今儿你来找我,我大致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齐虚谷,我今日要说的话,恐怕又要令你失望了。
    齐老皱眉看着他:如今曹国忠已除
    曹国忠已除,可社稷仍在。喻阁老道,君亓仍在,司礼监仍在,内阁也仍在。内阁不算我与君亓,还有五人,其中两人与君亓私交甚笃,两人是混水的和事佬,剩下一人,尚算与我同志。新君登位,根基不稳,沈无疾也不是省油的灯,内外杂乱,你让我一个土埋到了脖子眼儿的人怎么办呢?我老耳昏聩地坐在中间,还能为内阁多留一个位置,君亓和沈无疾都仍给我几分薄面,我若偏了过去,可就顺着板儿一路滑不见咯。
    齐老犹豫道:你的意思是要坐山观虎斗,任由沈无疾和君亓去斗?
    我只能这样。喻阁老道。
    齐老沉默半晌,自然也心知老友难处,只是免不了心中郁闷:可这洛金玉
    你给我看过他的辞赋文章,也说过他的许多事,我知能入你眼的人,自然是品性才学无可挑剔。喻阁老劝勉他道,可与大局相较,就连我,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粒子。何况这洛金玉年少有名,虽平日尊师重道,可观他文章与行事,仍然还是嫌多了几分恃才傲物的狂妄,这样的人,虽然是人才,却也不会在朝中走得顺。恰好借着此事,也能令他静下心来,磨平棱角。他年不过二十,来日方长,想来这也不算一件坏事。
    齐老再默然片刻,却忽地笑了:或许是我离开京城三年,已忘了这儿的风气。以往我会赞同你这番说法,可如今,我却在想,我与你,这么多年来,是否都错了。有一事我未曾与你说过,当年太学院贪污舞弊丑闻乍泄时,畏忌君亓的干系,众人皆不敢言,只当无事发生,有些学生倒是义愤填膺要去上达天听,也都被院中老师们拦下,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用威相逼,又或是以利诱惑,总之是压下去了,唯独洛金玉却怎么也劝不住。我私下里找过他,所说之话与你大同小异,我劝他来日方长,本也难以他一介书生之言撼动什么,便不要为一时意气而葬送将来,倒不如将此事埋在心中,以此发奋,待将来入朝掌权,再一鸣惊人。
    喻阁老问:他回了你什么?
    齐老想了想,道:他回,人不意气枉年少,好过埋头庸庸碌碌做乌龟。
    喻阁老顿时笑出了声:这是在骂我们这些埋头乌龟呢。这可不像他这个平日里循礼的读书人能说的话,我一时想到的,只能是司礼监那位爱骂街的沈公公了。
    齐老也是啼笑皆非,摇着头道:我当时都愣了,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半晌,齐老眼眶湿润,道,可是我看着洛金玉横眉愣眼的说这像孩童方能说出来的话时,竟觉得,我这生平所见,他洛金玉最是真正的读书人。我与你这一生的书,都是白读。
    喻阁老又笑了笑,不予置评。
    作者有话要说:*诗句引自[唐]周朴《桃花》
    和大大们先告半个假哈,之所以是半个假,就是其实也没有要断更,还是尽力日更着,但最近可能不会按时早上八点钟更新,成不定时掉落了,而且字数有多有少,大大们先将就哈,抱歉_(:з))_
    48、第 48 章
    且说洛金玉想起少时与母亲在一起时的温馨快乐, 心中极为柔软, 又一想起沈无疾于母亲一事上对自己的深恩,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这白狐的小脑袋。
    白狐宋凌大喜过望,以为洛金玉当真就是爱狗崽子那套撒娇卖乖。虽然他以往不屑, 可如今非常时期对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事。宋凌便忍受着羞耻之心, 越发活跃地黏着人。
    洛金玉见白狐这喜不自胜的模样, 便顺着它意, 多摸了摸它柔软的皮毛,低声与它说话:也不知我为何竟会梦见你变成一只白狐, 你又不爱穿白色。
    宋凌忽地一愣, 仰着脑袋, 疑惑地看洛金玉。
    他怎么不爱穿白色了?众人皆知他宋凌总是一身白衣飘袂,谁不赞他谪仙之姿,犹如高岭之上万年不化的雪般清冷高洁。
    洛金玉见这沈白狐望着自己, 道:怎么,不是吗?你若是狐狸, 也该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宋凌:?
    洛金玉见这白狐懵懵的样子,自然想到了沈无疾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两相对比,不禁觉得有趣,失笑道:倒没见过你露出这种神色过,谁不说沈公公何时何地都是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样子。
    旋即,洛金玉又想到, 三年前也曾有多嘴好事之人说过一句光看这沈无疾自信模样,其实与洛大才子你也有相似之处啊。
    那人也在太学院就读,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浪荡子弟,与贫寒学子向来两看两相厌,他尤是看这帮子贫寒学子为首的洛金玉不惯,处处刁难挑衅。
    那时,沈无疾对洛金玉大献殷勤,这事儿立刻被这纨绔拿着当笑柄,时不时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嘲弄洛金玉,使洛金玉烦这纨绔不说,也使得洛金玉自觉是因沈无疾那孟浪无礼的举动方才蒙小人这等羞辱,对沈无疾越发嫌恶。
    可是如今历经三年冤狱之灾,洛金玉虽意志消沉,却又可说是比起那时,心沉了许多。如今他抛去偏见,静心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低声自言自语:好像那人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心中仍有些微妙怪异的感觉,又不甘心地道,三年后我已不是那样,你却仍是那样,可见你这人不知进步。
    洛金玉后面这句话,他自个儿说出来没觉得怎样,可宋凌却听得明白,也看得分明,洛金玉说得好似是在批评,可实则像是羞涩之下急忙找个借口推脱的模样。
    结合上下所说,宋凌已想明白了,原来洛金玉竟一直将自己当成是沈无疾那只阉狗!
    宋凌笑容缓慢地僵硬,随即消失了。
    洛金玉见白狐神色变幻,道:怎么,我在梦里说你两句,你也要翻脸?沈无疾,这可是我的梦。
    这话说出来,便是洛金玉有些逗趣的意思了。既是在洛金玉的梦中,沈无疾再如何不讲道理,他是何模样行为,也只能是洛金玉自个儿想出来的,哪里能怪沈无疾。洛金玉又哪里不知这个道理,他仍这样说,竟还像是嗔怪。
    看在宋凌的眼中,这嗔怪,便更深了十层八层的意味,不是寻常的嗔怪,而是情人之间的娇嗔。
    洛金玉正要再说话,却见白狐一跃而起,狠狠地咬在了一旁的桃花树树干上,它龇牙咧嘴,眼中冒出血红的光芒,九条尾巴也直愣愣地僵在那,毛都仿佛炸裂开来。
    洛金玉茫然地看着白狐这样子,半晌,不悦道,沈无疾,你怎么在梦里比平时更凶?
    他不说还好,他又提这奸夫的名字,如同火上浇油,宋凌只觉自己五脏又遭俱焚之痛,夺妻之恨,害他走火入魔之仇,使他难以自控。若非他死死抓着最后一丝神智,不让自己如同上次一般伤害到洛金玉,赶紧咬住树干发泄,他早已又将洛金玉按在地上,以利齿刺穿。
    沈无疾燕康!
    沈无疾!
    燕康!
    你前一世便口口声声叫着燕康的名字,这一世,又叫沈无疾的名!他的名好听些吗?!
    宋凌妒心大作,活生生将树皮咬下一截。
    洛金玉:
    他微微皱眉,不解地自言自语,你在我心中,有这么凶吗?我究竟是如何看待你的?这么一想,他忽地又脸上一红,想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在梦中觉得沈无疾如此之凶狠,瞬间恼羞成怒,你还好意思凶!你这登徒浪子,轻薄了我,我还没凶,你倒是凶!
    宋凌倒吸一口凉气。
    登徒浪子
    轻薄了我
    沈无疾那死狗怎么做的登徒浪子,怎么轻薄了我玉儿?!我把他阉了竟还不够?他竟还能有什么手段!是我低看了他!
    宋凌想到这里,五脏六腑仿若被人紧紧攥成一团,还使劲儿拧出了血水,心中最后一丝神智都要不保,眼前重影阵阵,骨骼如遭千万斤巨石碾碎般,忽然仰着头,对天长啸。
    洛金玉被吓了一跳,想起上回被咬,又想起自己脖子上那个千真万确的诡异齿印,终于生疑,恐怕这事虽玄,也自有其玄之处,总之先退后几步,远离为佳。
    洛金玉后退几步,转身要离开这是非之地,面前却忽地平地起屏障,挡住了他的退路,原本明媚如春的桃花林中冷风大作,将他的衣袂吹得振振作响,洛金玉侧过脸去张望周围环境变化,长长的素色发带被风吹得贴在了他的脸上,更显他面色苍白。
    沈无疾洛金玉刚刚开口,就听得一声怒叫:闭嘴!住口!不许叫他!
    洛金玉一怔,仓促回头,却猛地眼前一黑,随即自己被一股力道推到了身后那刚刚乍起的屏障上,贴着那东西而站,而眼前则是一张陌生的青年男子的面容。
    这男子生得一副无可挑剔的好相貌,眉目精致不输沈无疾,只是沈无疾若说是艳若牡丹,人间富贵,这男子便是冷如冰雪,看着便不像俗世红尘中人,更像是传说中禁欲修道的仙人。
    这人此时目若寒星,直直地盯着洛金玉,一开口,连声音也仿佛是凝结着冰渣,更是与沈无疾那少年一般的清脆声音不同,他低着头,逼近洛金玉,沉沉道:我不是沈无疾,我是宋凌,你未来的夫君。
    洛金玉:
    洛金玉在心中痛骂沈无疾。
    若非沈无疾这混账成天的说些不正经的话,做些不正经的事,我岂会也与他一般糊涂,竟做这种梦!
    宋凌适才心绪大动,竟无意中冲破了长老们所设符咒禁锢,元神归位,方化成了人形。他如今仍未平复心中怒火,却见洛金玉面带薄怒,不由得越发冷冷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嫁我宋凌,做我灵狐族王妃,有什么不好?
    这梦实在再羞耻不过!
    洛金玉再度痛骂沈无疾!
    时至深夜,沈无疾仍未就寝。他不久便要去邙山助吴为剿匪,虽嘴上说得信誓旦旦、信心满满,但实则,他没干过这事儿。
    曹国忠倒是曾派他去监过军,可那时也只是监军,在一旁看着就是,无需他来主持大局,偶尔他插几句嘴,还要被军中将帅以暗中耻笑的隐秘眼光看待,好似他说了多大的笑话似的后来还是有个厚道的副将拉着他,和他说,他确实是说了些笑话。
    沈无疾那时年纪也不大,多要脸面的时候,便不再给这些王八蛋说笑话了。
    可这事仍成了沈无疾耿耿于怀的心结,此次邙山剿匪,他就要为自个儿一雪前耻,好叫那些人瞧瞧,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他沈无疾可就从没有学不来的本事,办不成的事儿!
    因此,这时候了,沈无疾仍在挑灯夜读,奋战《孙子兵法》,苦读剿匪前例。
    他读着读着,忽然侧过脸去,以袖掩鼻,打了个喷嚏。
    沈无疾不以为意,回过头来,继续苦读。
    可没看得几个字,他鼻子又作痒,便侧过去优雅地又打了一个喷嚏。然而这回喷嚏接二连三打个不停,使他几乎仪态全无,倍感狼狈,不由得大怒,拍桌骂道:哪个混账又在骂咱家!
    陪侍在一旁的小厮忙道:老爷怕是深夜挑灯,着凉了方才如此。老爷英明神武,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好事,谁会对您出言不逊呢。
    沈无疾寻着了迁怒对象,朝小厮骂道:你是说咱家没事儿找事儿?!
    小厮:
    小厮忍辱负重道,小的绝无此意,老爷明察。小的是担心老爷身子,小的这就让人再送一盆炭进来暖着
    都开春了,还烧炭,咱家一身的汗!怕就是被这炭给熏得!沈无疾怒道,把窗给咱家敞开!
    小厮关怀道:虽开春了,可京城里还是凉着呢,又这么晚
    咱家的房子,咱家别说开窗,要把窗子拆了,你也只能拆!沈无疾横眉瞪眼,你开不开?你开不开?
    小厮:
    念及老爷当初得知自己老父病重,以这厮无心做事,让他滚回去反省几个月为由,放自个儿回家侍奉父亲的恩情,小厮忠心耿耿,苦苦进谏,老爷可别贪凉,万一
    废话怎么这么多!沈无疾气得起身,咱家没手自己开?
    说着,沈无疾便将桌旁的窗子推开,这才长吁一道畅快的气,顿感舒服多了,又横这小厮一眼,冷冷地问,咱家开的,你敢关?
    小厮只能垂首道,小的不敢。
    料你也不敢。沈无疾冷笑一声,又长吸一口窗外迎面扑来的冷风与梅香,得意道,都说了,咱家就是被炭给憋的,你还不信,咱家说话,何时不阿嚏!阿嚏!阿嚏!
    小厮:
    沈无疾:
    小厮:老爷,不如还是身子要紧
    把窗子都给咱家打开!沈无疾怒道,贼老天,咱家什么世面没见过,你当咱家怕了你!咱家怕你这点风吹吗?!又朝一脸无奈的小厮道,叫你把窗都给咱家打开,听不到吗?!
    小厮深深呼吸,急中生智:老爷,您再这样,小的要去请夫人了。
    沈无疾:
    沈无疾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咱家怕了他?!这府里的主人是咱家还是他?!你要造反了吗!?
    小厮将牙一咬,只能死死相信西风在把握老爷心思这事上从不会错,又所谓富贵险中求,他麻起胆子,转身就朝屋外走,一面走,一面故意说给老爷听:小的这就请夫人去。
    你回来!沈无疾险些被他气死,咱家打死你!你站住!咱家打断你的狗腿!回来!不开了!你若吵了他休息,咱家拿你去填井!你这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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