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偏执真少爷的正确方法[穿书]——莫心伤
陆辰舟的t恤对于他来说显然大了,松松垮垮地勾在他瘦削的肩头,只要微微一动就能从宽松的衣领里看到他白皙的脖子与精致的锁骨。
更要命的是,姚尧的头发湿漉漉的,不时有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坠到脖子上,一路滑进领口里。
陆辰舟移开视线。
姚尧几步扑上床,抱住床上的被子滚了滚,村里的被子都是棉花的,又厚又重,非常暖和,姚尧用腿勾住被子,白而细的脚踝落在碎花被面上,有种诡异的诱人。
他还招呼陆辰舟:你也快去洗澡,我们早点睡觉。
这话听在陆辰舟的耳朵里,含义太深刻了,让他遭不住,他起身,逃跑似的冲出屋子,跑进浴室里。
姚尧抱着大棉被,大笑出声。
等陆辰舟回来时,姚尧已经自动在床上躺好,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颗脑袋,睁着黑幽幽的大眼睛望着陆辰舟。
陆辰舟被他看得心火直冒,他转过头,扑灭心头的小火苗,努力保持平静,坐到床铺的边上。
姚尧又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用手撑着头,一条腿支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这本来是一个很优美的美人卧姿势,可是姚尧身上还裹着农家大花被子,顿时看起来有点滑稽。
陆辰舟动手把他按下去,让他平躺下来,眼睛却不看他,嘴巴说道:不早了,睡觉。
姚尧眼巴巴地问:你不睡吗?
陆辰舟说:睡。
明天早上六七点就要起床继续拍戏,再不睡的话,绝对会影响拍摄的状态,导演会发脾气。
陆辰舟抬起修长的双腿,迅速在床边翻了个身,直接钻进姚尧身侧的另一床被子里,五秒内盖好被子,四平八稳地躺着,闭上眼睛。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
姚尧:
要不是看见他通红的耳朵尖,姚尧还真信他这么淡定了。
姚尧凑过去,两个人的脑袋靠得很近,姚尧伏在陆辰舟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还没关灯呢。
陆辰舟睁开眼,腾地起身,手掌往床头灯那里一拍,整个屋子便暗了下来。
陆辰舟再次以极快的速度回来,平躺在自己的被子里,再无举动。
姚尧简直服了他了,没了再逗弄他的兴致,跟他一样地躺回去。两个人盖着两床被子,在同一张床上,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睡觉。
农村的夜晚并没有那么安静,屋外时不时传来某种动物的声音,再加上现在还是过年期间,有些通宵喝酒打牌的人动静也不小。
但是农村有一个特点,就是关了灯之后,夜晚足够黑,光污染比城市要少很多。
失去视觉的时候,别的感官越发灵敏,比如身边人的呼吸声,明明又轻又浅,可听在耳里宛如擂鼓,砰砰作响。
过了几分钟,陆辰舟才意识到,喧嚣的不是姚尧的呼吸,而是自己的心跳。
接着旁边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听起来像小动物在钻来钻去。
陆辰舟本来想忽略那些声音,平心静气地睡觉,但到后来实在扰动得他心头发痒,他偏过头问:你在干什么?
姚尧闷闷地说:好像有点认床。
陆辰舟也没辙:那怎么办。
你靠近点啊,这个房间里我熟悉的东西只有你了。
我不是东西,陆辰舟这么想着,往姚尧那边移动了一厘米。
姚尧:
姚尧干脆翻个身,主动靠近他,额头抵着他脑袋的侧面,终于舒服地叹息一声,闭上眼睛说道:好了,就这样。
他感觉到陆辰舟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姚尧在心里窃笑,却没有戳破,小声说:晚安,大怂怂。
姚尧撩完就不管,贴着陆辰舟直接睡过去,陆辰舟全身的肌肉绷成一张弓,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呼出来的气会烫到旁边的少年。
姚尧靠着陆辰舟,睡得非常香甜,过了很久很久,陆辰舟一直没有睡着,大概有几个小时了吧,他没有看手机,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黑夜里,陆辰舟慢慢起身,手撑在床上,朝向姚尧靠拢。
他弯下腰,缓缓地低头,悬停在姚尧脸颊的上方,一双眼睛近距离地看着姚尧的脸,贪婪地用目光勾勒着姚尧的线条。
接着他不再满足于观察,越来越近,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嘴唇碰到姚尧脸上的皮肤,轻轻摩挲,擦过他的脸颊,掠过他的鼻尖,来到他的唇瓣上。
又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人终于忍不住,抬起胳膊环住陆辰舟的脖子,陆辰舟勾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离床铺。
刚才还怂得只敢偷亲的陆辰舟,此时像被人按下开关,彻底放飞自己的,抱着姚尧亲个不停。
夜色朦胧,只有年轻人在低声呢喃。
不行不行,你冷静点。
哎呀,清醒过来呀,我们还未成年呢!
姚尧感觉嘴皮子都要被啃掉了,忍不住捶他的后背,瓮声瓮气地喊了一声:疼。
这一声让陆辰舟惊醒,这才退开。
姚尧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会过火,连忙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就在姚尧快要憋死的时候,陆辰舟拽开他的被子,替他把被角掖好,沙哑着声音说:睡吧,真的不吵你了。
冬日的早晨总是姗姗来迟,小小的房间隔绝着屋外凛冽的冷气,里面温暖而舒适。
姚尧躺在床上,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完全没有察觉到外面天已经亮了,睡得很沉。
陆辰舟靠在床头,定定地望着他,目光留恋地在他卷翘的睫毛上徘徊,甚至开始数他的眼睫毛根数,直到快到拍戏的时间,陆辰舟才提前按下闹钟,静悄悄地下床,无声地换好衣服。
等姚尧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陆辰舟早就离开房间,应该是去拍戏了。
姚尧想起昨晚的亲吻,捂着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赖了半天床,慢吞吞地起来,发现床铺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的保温杯,他打开来一看,里面是几个包子。
姚尧拿出一个包子叼在嘴里,咬了一口还是温的,而且还是猪肉粉条馅儿的,他美滋滋地把包子都吃完,这才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他没有立即去片场看陆辰舟拍戏,而是先找到自己的保镖,让他们购置一些东西,把陆辰舟住宿的那间屋子好好整理了一番,接着又买了不少生活用品送到后勤那里去,分发给剧组的工作人员。
姚尧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陆辰舟正在拍戏,这几天的拍摄内容全是两个主角之间的对手戏,主要是拍父子关系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面的误会,再到危急时刻的互相关怀,最后是和解,这些是电影的感情脉络,需要陆辰舟和谢维新表现出来。
陆辰舟之前拍的都是和诈骗集团的交锋,有很多动作戏与搞笑桥段,比较热闹,而从今天开始,文戏居多,父子之间有大段大段的对白。
温玉林导演要求所有的台词全部都要背诵,现场收音,不用配音,不准糊弄过去。
台词功底是区分好演员与烂演员的一个重要标准,陆辰舟在进组之前恶补过台词课,但真正上场和谢维新飙起戏来,还是明显能看到两人的差距。
谢维新不愧是老牌影帝,陆辰舟能接住戏不垮掉,已经十分难得。
这一场戏,拍的是两人在进村的时候,在村口因为一件小事争执起来。
陆辰舟大步在前面走,不耐烦地说:我能出现在这里,已经给你十足的面子,你再多管我,我转身就回去。
谢维新上前去拽陆辰舟,陆辰舟反身推了谢维新一把。
本来应该谢维新继续阻止陆辰舟,谁知谢维新被陆辰舟推了之后,竟然笔直地往后倒,差点跌在地上。
陆辰舟连忙拉住他,让他站稳,说:抱歉,我力气太大了。
谢维新震惊了:这力气也太大了吧,我居然被中学生撂倒,好没面子。
旁边的人见这条戏废掉,又是刚开始拍摄,气氛比较轻松,全都笑起来。
大家都当这个插曲是活跃气氛,没有多想,但导演温玉林却皱起眉头,直接指出陆辰舟的问题,说:你今天状态不对。
第95章 卡壳
陆辰舟昨晚几乎一夜没睡, 刚才化妆的时候,化妆师发现了他的黑眼圈,特意压了不少粉在他的眼睛底下。
没想到还是被温玉林看出来了, 陆辰舟对导演说:昨天没有休息好, 我会尽快调整过来。
可温玉林却说:不是说你的精神状态, 而是你的情绪有问题。
他顿了顿没有深入地讲, 而是让所有人就位, 继续拍摄。
陆辰舟虽然昨天一晚没睡,实际上现在非常亢奋, 他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才能将姚尧柔软的嘴唇、细瘦的腰以及修长的腿, 摒除到脑外。
陆辰舟不想表现得不专业, 集中注意力, 关注到片场上来。
对面的谢维新朝他笑笑,小声说:我会带着你的。
谢维新说这话不是看不起陆辰舟, 有老戏骨肯带戏, 对于新人来说是天大的好机会。
陆辰舟点点头,摄像机跟上, 重新拍起这条戏。
这场戏是这部电影展现父子关系的第一幕, 对于推动人物的感情发展非常重要,所以温玉林的要求会更高一些。
两位演员在镜头前反复表演好几次,温玉林都不满意, 刚开始陆辰舟以为是自己注意力涣散的问题, 后来他已经对整个流程熟悉得快成条件反射了, 温玉林依旧在不停地喊卡。
就连谢维新都有些奇怪, 主动停下来, 对导演说: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吧。
折腾了一早上一事无成, 所有人都有些疲倦。主要是导演一直不点破,反反复复地让陆辰舟重复演戏,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陆辰舟走到导演面前,温玉林问:明白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吗?
陆辰舟摇摇头。
温玉玲指着谢维新,对陆辰舟说:他是你的父亲,你觉得他很烦,嫌弃他,想摆脱他,但你并不是讨厌他。你对他有感情,甚至暗地里还在敬重他,认为他而已。
我需要的是这种矛盾感,是少年人面对家长的迷茫,可你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厌恶的情绪,他不是你的仇人,他是你的父亲。
陆辰舟沉默不语。
你琢磨琢磨吧。温玉林说着,招呼卢子彦过来,对谢维新和卢子彦说,先拍你们两个的戏。
卢子彦在电影里饰演一个返乡的知识分子,老家在这个村里,因为家里有人被骗,所以非常憎恨诈骗集团,是个正面角色。
卢子彦上片场的时候,路过陆辰舟,眼睛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着轻浮的笑容,哼了一声。
陆辰舟理都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刚才导演说的话。
到了下午的时候,姚尧才知道片场发生的事。他一早上都在指挥保镖改善剧组的住宿条件,忙活半天等一有空就跑过来找陆辰舟。
结果陆辰舟并没有在拍戏,而是在场下低着头看剧本,怔怔地出神。
姚尧不敢去打扰他,拉了一个工作人员询问到底是怎么了,等他了解过情况,顿时心疼起来。
尽管陆辰舟有两个父亲,但哪一个都不合格,他并不知道普通的父子之间应该如何相处。
他不自觉地将对父亲的厌恶表现在他的演技上,所以才达不到温玉林的要求。
父爱这个东西,对于陆辰舟来说太遥远,太奢侈了。
姚尧在旁边观察他半天,最后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加油。
陆辰舟转过头,抿抿嘴唇。
姚尧刚想跟他说说话,卢子彦便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因为陆辰舟还没找到感觉,所以今天一天都不能上场,导演将卢子彦的戏份提前,让卢子彦鼻子都翘上天。
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故意走到陆辰舟面前,以一种前辈的口吻对陆辰舟说:拍戏呢,是这样子的,如果没有天分的话,很难有突破,不如我教教你怎么演戏?
这意思就是指陆辰舟没天分,一边的姚尧撇撇嘴:谢叔叔那么大一个影帝在旁边,想要请教演技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啊?
卢子彦不以为然:教新人哪用得上谢影帝。他他指指旁边的工作人员,今天一早上大家全白忙活了,什么都没拍出来,看他这状态一时半会入不了戏,不知道要停滞几天,这不是耽误进度吗?第一次演戏就这样,给人的印象真不好。
卢子彦话说得难听,道理却差不多是这样。
温玉林要求十分严格,一定会让手下的演员演到他满意为止,但不等于说可以无限拖延时间。
陆辰舟不解决自己的心结,永远都演不好这场戏,剧组不可能永远等他。
而且陆辰舟进组有点艹天才演员的人设,因为他上手快入戏快,没想到却卡在这里,难免让人失望。
道理是这样,却不能输掉阵势,姚尧你从没遇到过困难吗,如果没有,只能说明你的态度太敷衍了吧,陆辰舟是精益求精的人,所以才会这么苦恼。
卢子彦还想继续说,这时候陆辰舟抬起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卢子彦炸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辰舟站起来,他虽然年纪比卢子彦小,但是个头却比卢子彦高,再加上早晨他差点把谢维新推到地上的事,卢子彦开始怂起来。
姚尧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再逼逼,先把你揍一顿打成残废再说,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小陆演不了戏还能回去继承家业,你就彻底废掉了,自己掂量掂量吧。
陆辰舟的具体身世卢子彦还没查出来,但隐约已经知道他出自富贵人家,卢子彦虚张声势地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陆辰舟这才再次坐回来,姚尧笑嘻嘻地对他说:你负责物理攻击,我负责魔法攻击。
陆辰舟悄悄伸过手,不动声色地捏了姚尧的手心一下。
两个人同时想起昨晚的事,一同扭过头不去看对方,脸颊微微泛红。
因为拍摄不顺利,晚上的时候姚尧不敢闹陆辰舟,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
住宿的地方经过姚尧整理一遍后,更加暖和舒适,因为这件事,姚尧得到剧组的一致称赞。
以前经常有粉丝或者是资本送一些礼物过来,但都没有姚尧这么贴心,能解决他们的实际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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