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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明川又问:“那怎么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因为在九嶷山的地界里,不许闹出人命。”容商道:“这也是规矩。”
“哇,你们好多规矩。”
容商看着明川笑了笑,道:“这个规矩一开始是防备同门的。九嶷山的弟子很多,一代嫡传里,只能有一个出世,选拔的方式,类似于养蛊。一旦踏出九嶷山的山门,生死不论,但是在九嶷山内,不能闹出人命。”
“那你现在?”
容商看了一眼门外守着的弟子,“他们杀不了我,就只能把我困在这里。”
“啊,”明川问道:“你被困住了,朝政怎么办?”
“交给了张心远。”容商道:“徐首辅致仕之后,我让张心远做了首辅。”
“你不是说张心远这样的人以权势为目的,不能大用吗?”
“所以我还提了徐成玉辅政。”容商道:“如果首辅是徐成玉,那么张心远会不择手段的将徐成玉拉下来。但是,如果首辅是张心远,为了拉拢人心,彰显自己的名声,他会重用徐成玉。”
明川道:“那徐成玉不是很危险?”
“他是个聪明人,”容商道:“而且我还将少傅一职给了他,未来的天子之师,足够是他的依仗了。”
明川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那你岂不是不用回去了?”
容商看向明川,“是啊,我可以不回去,到时候就陪你四处游玩,好么?”
明川眼里极为惊喜,“真的吗?”
“当然,”容商道:“答应你的事我绝不反悔。”
明川便笑了,他笑的很克制,像只偷了腥儿的猫,好像是他怕太高兴了容商就会反悔了似的。
用过早膳,容商说要带明川去附近走走,明川拉住他说不忙,将他领到亭子里。
“这亭子修的不错,就是周围还没打扫干净,你把亭子给我打扫干净,还要把花木枝叶裁剪裁剪。”
容商挑眉,“为什么?”
明川理直气壮,“我来的时候干的就是这个活,就因为掐了一朵芍药花,叫人追着我打!我就没有这么委屈过!”
容商就势握住明川的手,“好,我替你找回来,你别生气了。”
“哼!”
明川叫他哄着坐到了凳子上,拣了新鲜果子来吃。
两人正说这话,忽然走过来一个人,是那日明川见过的那个地位比旁人都高的人。他样貌清秀,气质端肃,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高傲。
“薛回见过大师兄。”容商看了他一眼,没理。
明川拉着他的衣袖,“他是谁呀?”
“我师弟,薛回。”容商话说的简洁,好像这个人不值得他多说一个字一样。
明川从容商怀里探出头看薛回,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那目光里都是鄙夷和厌恶。明川奇怪了,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他做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大师兄尘世里走一遭,看人的眼光也越发不济,这人空有一张皮囊,内里与草包无二。且出身低贱,一点规矩都不懂。”
明川瞪大了双眼,“我不懂规矩?”
薛回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我们师兄弟说话,那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来插嘴!”
明川瞪了他一眼,转头和容商告状,“我来找你的时候,就是他让我下跪,他还骂我!”
容商安抚的拍了拍明川,回身冷眼瞥了薛回一眼,“他乃当今圣上,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提出身?”
薛回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明川。明川心里得意瞬间得意起来。
容商看向薛回,冷声道:“还不跪下。”
薛回面色铁青,顶着容商吓死人的目光,缓缓跪下了。
明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端起来了。容商挑明了他的身份,作为皇帝,他当然还是要脸的。
“平身吧。”
薛回立刻站起身,拱手告辞,一刻都待不下去。
眼见他走出了院子,明川立刻放下了架子,一头栽进容商怀里,胡乱扑腾起来。
“仔细碰着了。”容商抱住明川,问道:“这么开心?”
“当然了,你是不知道,你们这里规矩忒多。我头一回来的时候,辛辛苦苦爬上来,守门的人死活不让我进,要不然我也不能冒充杂役。”
明川歪在容商怀里,“对了,你这个师弟,他来干嘛的呀?”
容商道:“我与薛回一向不和,多年前选拔的时候我赢了他,这些年我在宫里,他留在山上,很得师父师叔那些长辈的喜欢。把我困在九嶷山,也是他的主意。”
明川抓着容商的衣袖,“那你想好怎么离开了吗?咱们总不会真的在这待一辈子吧!”
“当然不会。”容商脸上是一贯的从容与胜券在握,“多年之前他尚且赢不了我,何况现在?只是九嶷山风景很不错,你还没看看就想走了?”
明川想了想,“那在留一段时间也好,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有美景还有美人,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嗯?”容商看着明川,明川探身亲在容商嘴角,伸手抱住他,“我的大美人!”
巍峨肃穆的大殿,薛回站在下面,态度十分恭敬。
“你说的可是真的?”上头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问道。
“薛回不敢欺瞒师父。”薛回道:“大师兄亲口承认,说他带回房间的那个杂役就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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