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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他依赖容商,现在又害怕容商,不由得念起从前的诸多好来,越想便越觉得难过,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
明川心里有些存些念头,倘若国师娶了妻,总不会再与他做这档子事。他坐在榻上发呆,面前放了个燃着炭火的熏笼,烘的明川周身暖洋洋的。他越想越觉得是个好法子,等国师娶了妻,这一页便可翻篇。到那时一切又和从前一样,再好不过。
国师踏着夜风进来,身上带着寒意。明川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热切。容商握紧了手中的圣旨,略想想,就知道明川在做什么白日梦。
“听闻陛下给臣赐了一门婚事。”
容商朝他招招手,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明川道:“只是觉得国师这样年纪,也该有个家室。”
容商将那明黄的绢帛扔进炭火里,很快燃烧殆尽变成一捧飞灰。
“陛下选的这个妻子,臣不喜欢。”
明川忙道:“那便挑个国师喜欢的,若国师有心仪的人选,朕即刻为你们赐婚。”
容商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道:“臣已有人选了,陛下现在就下旨吧。”
明川大喜过望,忙走到书桌前。容商走到他身侧,道:“明氏十一子明川,容貌秀美心思恪纯,深得臣心,请赐与臣为妻····陛下怎么不写啊?”
明川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轻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容商从身后抱住他,嘴角贴上他的脖颈,牙齿叼起一小块肉不停地舔*,只把那一小块皮肤舔得发红渗血。
容商附上他的手,动作强硬,带着明川,一字一句写完了赐婚的诏书。
“看,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
徐首辅自那日回去之后等了许久,只等来国师下令封了紫宸殿。紫宸殿大门紧闭,寝殿的门窗都蒙上了一层黑布,半点光亮都透不进来。置身其中,只怕连光阴流逝都没有感觉。
周遭的一切是无论如何挣不破的黑暗,这一片黑暗里,连耳朵都听不见一丝声音,安静让人崩溃。直到容商出现,明川听得见他的声音,闻得到他的气味,他只能感受到容商,也只能依赖容商。
容商关了明川半个月,半个月就把明川调教的言听计从。
明川晕了又醒过来,容商搂着他。外面下了好大的雪,雪花扑簌簌的落下,天地白茫茫,又干净又清静。
药性退干净又用了半个月,半个月里胡天海地,明川到后来恢复了理智,那时候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了。
做一次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明川披着厚厚的大氅,站在檐下看雪,心态趋于平静。
他被关着的时候成公公一干人也被关着,现下被放出来,还在明川身边伺候。
“陛下瘦了。”成公公一看见他,眼睛就红了。
明川道:“这阵子事多吧,回头好好养养就是了。”
成公公点头,道:“外头冷,陛下进去吧。”
明川摇头:“朕在想事情,冷一点脑子清醒。”
成公公便不再说话,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守着他。
晚些时候容商来看他,身边还跟着无世。明川挨着容商坐,看起来很依赖他的样子。诊完脉,容商和无世有话说,打发明川去玩。
“怎么样?”容商问。
无世摇摇头:“他原本底子就不好,你又给他用了些药,现下脾胃不和,肝肾两虚,得好好补补。再者,我瞧着他精神头不太好。”顿了顿他接着道:“从前我便觉得,小皇帝虽是万事不过心,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保不齐心里存着不少事呢。”
容商沉吟片刻道:“先补好了他的身子,其他的事,既然不是一朝一夕造成的,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
无世无所谓道:“总归是你们两个的事。”
谈好出来,明川正在整理自己的画。无世对着他念了声佛,道:“先前说好的银杏叶子,等了那么久,也不见人来。”
明川面带歉疚,容商理了理他的头发,道:“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
明川点点头。无世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留了方子道:“这张方子的药引子得现做,等用完了我着人送来。”
容商接过来,使人送他出去。
无世的确是个神医,用了药后,明川身子好了不少。如此过了些时日,到了约定的日子,无世还没把药送来,容商正好有事找他,便亲自去了一趟普陀寺。
雪霁初消,枝头的梅花星星点点的开放。明川看了很久,回宫后支了人出去,留下自己在寝殿里。
他有一个很宝贝的珐琅镶金的檀木盒子,里面放了这许多年来他画的画。明川久居深宫,并没有看过多少风景,所以他的画大多是人物画,画的大多是一个人。
明川将那些画摆出来,实在是很多。他站起来看了看,拿了火烛往里头一扔。燃烧起来画卷,烧着了床帐和窗纸。明川一脚踢翻炭盆,火星子溅出来,很快将地毯点燃。
紫宸宫的宫人都让明川打发走了,没有人管,火势很快蔓延开来。太监宫女这才被惊动,纷纷拿了水桶水盆救火。浓烟滚滚,冲上云霄。
宫门口,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回头朝这个方向看了看。侍卫将他的出宫令牌递给他,他接下,匆匆忙忙的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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