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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撒歪头看埃德蒙,埃德蒙头也不抬,依然专心检查他身上各处:“雷塞尔是父亲朋友的孩子。”
雷塞尔的父亲是阿帕奇区的大主管,和卡莱尔有二十几年的交情,今天他不在阿帕尔区,卡莱尔代替他向亚撒道歉倒也没错。
埃德蒙见他身上可见的皮肤没有伤处,打算把他衣服脱下来检查一下,转身把还准备继续闲聊下去的周春风和卡莱尔“请”了出去。
“呦,少将这是怎么了?”周春风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笑着对卡莱尔道,“独占欲作祟啊?”
卡莱尔看着走廊那头正在等待着的一老一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拍了拍周春风的肩膀,险些把上了年纪的周老爷子拍的一趔趄。
“老师?”雷塞尔举起手在克莱兰眼前晃了晃,“老师你还好吗?”
雷塞尔身上的防护服在离开训练基地之前被米尔斯强行扒走了,说是拿去做研究,他现在只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训练服,头发也被火烧的卷了起来,但相对他而言,克莱兰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克莱兰的眼角不停的抽着,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不像是受伤或者是受到刺激,更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这种情绪变动甚至能影响到人,就连雷塞尔心里也有些不安。
克莱兰听见雷塞尔的话,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毛病?”一道带着些许愠怒的声音响起,克莱兰听见这声音,几乎是浑身一颤,颤巍巍转过身去,看着已经来到眼前的卡莱尔,头也不敢抬起来。
雷塞尔看得奇怪,但卡莱尔这架势明显是要和克莱兰单独谈话,他也就很识趣地行礼离开了。
“华国有句话,歹竹难出好笋,没想到你这个做老师的品行不端,居然还能教出来一个好学生。”卡莱尔是从阿帕尔边境赶回来的,身上的军装还没有换下来,他本身就是一个笑面狐狸,此时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配上他的装束,更是让克莱兰举手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元帅,我……”
“我听拜伦说,”卡莱尔弯下腰,附在克莱兰耳边轻声道,“亚撒和雷塞尔的机甲都是你最近研究出来的新机种?”
克莱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是,是……”
“克莱兰老师,我念在你年纪大,还称你一声老师,你为莱特第一行星的确立下了大功劳,但我想,这应该不是你叛变莱特第一行星和所有行星公民的理由吧?”卡莱尔睨了他一眼,“如果,你的学生知道他们敬爱的老师,被他们尊为爱国者的克莱兰老师,居然在和星际海盗勾结,会是什么反应?”
克莱兰双腿一软,险些就跪在卡莱尔面前,还是卡莱尔拉了他一把,他才不至于把这一身老骨头摔碎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卡莱尔松开手,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人,“如果你愿意珍惜这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告诉是你在亚撒的机甲上动了手脚,你也还会一直做这个明面上的老师,受人尊重,名声远扬。”
克莱兰几乎是马上点了点头,和星际海盗勾结,给亚撒的机甲动手脚,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能够让他在星际监狱呆上一辈子,如果卡莱尔再狠一点,他这条老命就得搭进去。
他还不想死,即使已经罪恶深重,就算是为人走狗,也比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的好。
他不是个好人,却也不想做个纯粹的坏人。
卡莱尔转身走远,头也不回地说道:“明天这个时候,会有人递消息给你,照着做。”
克莱兰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半晌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又老了十几岁。
“大人,为什么要传递假消息给他?”拜伦正在门外等着卡莱尔,他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按理说,克莱兰所犯下的罪行,完全可以把他流放到蛮荒之地去,那里可比星际监狱可怕的多。
卡莱尔走上他的专用机甲,看着已经有些年头的悬浮屏中控台,那上面的痕迹就像是他的记忆,他擦不掉,也不想擦掉。
“这台机甲,是安格斯的,这是他用攒了好久的钱,到处搜罗我喜欢的材质,亲手打造出来的。”卡莱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悬浮屏上不停来回跳动着的机甲所有人的名字,像是在回想什么。
安格斯拉斯米尔。
“克莱兰毕竟是安格斯的老师。”
……
“别看了,埃德蒙先生。”亚撒扯过病床上的薄毯子把自己盖住,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埃德蒙扒了下来,只剩一条小短裤,这样被人盯着,他实在是不习惯。
埃德蒙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检查。”说着又去扯他的毯子。
亚撒干脆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了进去,耳根发热,检查什么的,听上去好羞耻。
“出来,要闷坏了。”埃德蒙把他从毯子里挖了出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这样就好了。”
亚撒看看毯子,再看看身上的外套,不由得往衣服里缩了缩,他本身骨架就小,这么一缩,整个人就窝成了小小的一团,看上去特别软乎。
于是埃德蒙直接上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亚撒直接愣住了,显然是没想到埃德蒙会这样,于是埃德蒙看着他一脸懵圈的样子,又捏了捏他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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