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入魔后偏执了(修真)——狐生有梦(4
靳无尘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至少现在,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大师兄。
说完,又是不等颜珞飞回应,他离开客栈,径直走向医馆。
颜珞飞目送着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现在心情十分愉悦,不是因为靳无尘愿意相信他,而是靳无尘说要陪在他身边。
入魔之后,颜珞飞并不是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第一想做的自然是把靳无尘撩到手,靳无尘若是心甘情愿自然最好,倘若不从,他也不介意动用些强硬的手段。
第二嘛,便是把自己丢了的法宝都找回来,倒不是怕他们闹事,而是自己耗费了大半辈子心血炼制的东西,没有不找回来的道理。
凡修炼之人,修真也好,修魔也罢,修炼之道绝非一种。
修真分剑修、体修、符修、丹修、器修等,修魔也一样。
天阳仙门是剑修门派,可颜珞飞偏爱炼器,门主见他在炼器上天赋异禀,最终放弃将他引回剑道,又去收了靳无尘,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靳无尘。
颜珞飞虽也教了靳无尘一些东西,但大多是些跟修炼无关的东西,比如琴棋书画什么的
唉,现在想想,修真的日子可真够无聊的,哪有修魔这么逍遥自在。颜珞飞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当他想再给自己倒一杯的时候,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酒杯之上。
靳无尘已离开,阻止颜珞飞倒酒的除了劫影还会是谁?
劫影皱眉看着颜珞飞已有些泛红的脸,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喝下去:主人,您不胜酒力,为免走火入魔,还是适可为止
他话音未落,颜珞飞的手一斜,酒壶里的酒就这么浇在了他的手上。
劫影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颜珞飞拿着酒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把冰冷的酒壶贴上他的胸口,危险地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你是在反抗我?
不敢。劫影说着,眼睁睁地看着颜珞飞抬手,就这么把酒倒在了他的胸口上。
清澈的酒水沿着他的胸口蜿蜒而下,染湿了他一直开到腰际的衣襟。
劫影一阵愣神,英气逼人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一时间竟不知是该跪下请求恕罪,还是站在原地任由颜珞飞胡闹。
同样站着的情况下,颜珞飞比他低了半个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有那么一瞬间,劫影竟产生了一种颜珞飞很柔弱,需要他来保护的错觉。
可下一瞬他便知道,这确实是错觉。
因为下一瞬,他就被颜珞飞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
区区一条鞭子,也敢阻挠我喝酒?颜珞飞冷眼看着劫影,视线在他脸上顿了一下后,沿着他身上水流的方向往下。
近了看,发现劫影身上的肌肉线条还挺好看。
劫影任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完全是全身放松由着他摆布:主人若是气我,打我一顿便好,可酒还是别喝了,主人堕魔之前便不胜酒力,堕魔之后想必也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颜珞飞一膝盖顶在某处,发出一声惨叫。
颜珞飞松了手,任由他的身体沿着墙面滑落,就这么站在跪到地上的他面前,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欸?怎么突然就只剩这么一点了?
罢了,确实喝得有些晕了,不喝了。
这样想着,颜珞飞把酒壶放到桌上,然后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劫影,若有所思:即便是器物,入魔后被攻击了那里也会疼?如此说来,你入魔倒反而变弱了。
劫影好气,可最终也只能捂着某处咬牙切齿地解释:并非我弱了,是主人太强了毕竟差了一个境界,还请主人手腿下留情。
罢了,也算是确认了你真有那东西。颜珞飞说着,看着劫影忍痛的样子,刚才突如其来的那股怒气突然散了,笑着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倘若法宝中有女的便好了,你们交合生个小法宝,也省了我炼制的功夫。
主人,虽然不想打击您但是劫影边说边并起双腿,以防颜珞飞一气之下再来一脚,我们以您之血炼制而成,与您的灵魂紧密相连,您是什么性别,我们便是什么性别。
颜珞飞:看来你那东西是没用了。来,把腿分开,再让我踹一脚。
劫影:
*
与此同时,另一边,靳无尘赶到了医馆。
这个时候翎羽阁受伤的两名弟子都已治疗完毕,正躺在床上休息。
两人见靳无尘进来,激动地想要下床,被靳无尘挥手制止。
伤势如何?靳无尘询问。
回应他的是一名未受伤的弟子,看起来最年长,应是另五人的师兄:都是些皮肉伤,我四师弟的脚只是脱臼,大夫已帮他接了回去,六师妹的伤也不重,不碍事。
如此便好。靳无尘说着,不太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在茶几旁坐下,接着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否详细道来?
说实话,他不相信是颜珞飞先动的手,他那个大师兄以前最怕打架,师兄弟们的切磋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赖掉,赖不掉便随便挥个几剑认输了事,也只有在面对魔的时候才会认真战上一战,实在很难想象那样的他竟会对这几个刚筑基的弟子动手。
而且,魔婴期的他与筑基期的修真者动手,最后只造成了这点伤,很明显手下留情了。
然而翎羽阁弟子的说辞是:我们连法术都还未用,他便突然朝我们动了手,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若非仙君来得及时,我们几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
不可能!
靳无尘不愿相信,但面上还是一片冷静:在他动手之前,你们是否出言挑衅?
挑衅?怎么敢啊另一位弟子说,那两只魔的境界一看就比我们高很多,再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随便挑衅。
都怪大师兄。躺在床上的女弟子忽然说,若非大师兄出声将他二人叫住,说不定他们就那样上了楼,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小师妹,你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回应女弟子的并非大师兄,而是方才说不敢挑衅的那人,不将他二人赶走,难道要跟他们同住一家客栈?大师兄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谁知那魔听了无尘仙君的名号,非但不逃,还与我们大打出手
等等。靳无尘打断道,你们提到了我?
呃,是的。被打断的弟子回应,我们以为搬出仙君的名号便能将那两只魔吓退,还请仙君见谅。
说起来,那两只魔现在何处?翎羽阁的大师兄问。
不等靳无尘开口,其他弟子纷纷回应:这还用问?一定是被仙君杀死了。
就是就是,仙君出手,那两只魔断没有还活着的道理!
不愧是无尘仙君!
面对这些夸赞,靳无尘面无表情,等他们冷静下来了,这才淡淡地开口:不,让他逃了。
啊?!六人均是一惊。
那魔的境界不比我低。靳无尘平静地说着,站起身,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写了几个字,他对你们已经手下留情,虽不知他为何要对你们出手,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致你们于死地,于你们而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说完这段话的同时,也写完了字,手一挥,面前的字化作一道青蓝色的光消失不见:我已给门中弟子传信,不消多时便会有人下山护你们周全,至于我,还得去追那魔,以防他再伤人。
这样啊
如此便多谢仙君了。
还请仙君多加小心!
*
与翎羽阁的弟子道别后,靳无尘便回到了颜珞飞所在的客栈。
这个时候颜珞飞已在房中歇下,劫影受他之命在客栈门口等着,至于等谁,还用问么?
劫影在客栈门口席地而坐,远远看到靳无尘,冷冷地眯起了眼。
靳无尘走到他身侧时脚步一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就这么看着前方说:你去告诉颜珞飞,明日一早客栈楼下见。
劫影站起身,双臂交叉背靠在门框上,也是看着无人的方向回应:主人说了,若是不能在天亮之前带你上楼见他,就要让我这条鞭子没鞭子。
靳无尘:
但是别误会,我会在这里等你不是怕被阉,而是因为他的命令他想见你,我便如他所愿。劫影说着,转头看向靳无尘的侧脸,危险地眯起双眸,我不管你对他而言是什么,给我记住,若你敢伤他,即便他毁了我,我也会拼死与你一战,杀了你,护他周全!
第5章
他那样对你,你对他倒是衷心。靳无尘边说边进了客栈。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有些暗了,客栈里除了账房先生和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之外再无旁人,靳无尘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
劫影跟进去,走到他对面,却没有坐,而是就这么站着回应:堕魔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不过是将他内心深处的执念引出来放大罢了。主人从以前起就不喜欢我们擅作主张,今日我险些劈了天阳仙门,他还能留我一命已是手下留情。
他根本没把你当人。靳无尘一针见血。
我本就非人。劫影脱口而出,可话刚出口眼中便闪过一丝落寞。
靳无尘懒得与他多说:我不想见他,我就在此处过夜,你是要上去传话还是陪我一起在此等到天亮,随你。
你!劫影听了这话,只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险些与靳无尘动手,可最终还是忍住了,强迫自己维持住冷静的语气,主人不过是念及同门之谊,这才对你格外宽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靳无尘抬眸看他一眼,没有生气,只觉好笑:你是他的法宝,我不是。他让你去见他,你不敢不从,可我为何要听他的?
劫影一时语塞。
反正我不见他。靳无尘说得斩钉截铁,边说边悠闲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若想见我,自己下来便是。
劫影还想再说些什么,两次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啧了一声后飞身上楼。
到了吞噬期这个境界,只要自己想,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他直接从一楼飞上二楼,直奔颜珞飞的房间。
可在走到门口,准备叩门的时候,他迟疑了,几乎能想象颜珞飞听了他传的话后会有多生气,没准儿真会阉了他
可最终,劫影还是咬牙叩响了房门。
他这条命是颜珞飞给的,别说是取他身上一个部件,就算要他的命他都无怨无悔。
进来。颜珞飞开口,听语气,心情似乎不错。
可他心情越好,劫影越是紧张。
他硬着头皮将门推开,进去的那一瞬便朝颜珞飞跪了下去:主人,靳无尘
劫影边说边抬头朝颜珞飞看去,看到床上衣袍半褪的他,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把想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颜珞飞单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床上,本就露很多的衣服大敞着,露出他大半个身子,以及修长的双腿。
长长的腰带一半被他压在身下,一半顺着床沿滑落在地,和他披散的长发混在一起,有种凌乱的美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幅唯美的画。
靳无尘呢?颜珞飞就这么躺在床上悠闲地问。
他本就长了张过于魅惑的脸,此刻嗓音里带着些许慵懒,充满了平日里没有的诱惑力。
劫影过了一会儿才从眼前这幅过于唯美的画中回神,猛地低头趴到地上,觉得自己完了。
颜珞飞这个样子,要诱惑的人是谁还用问?
可那人偏偏不识好歹,结果让他一个人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完了,这下就算颜珞飞不杀他,他也想自戳双目。
回主人,靳无尘就在楼下,他说,若您想见他,便自己
劫影的话还未说完,颜珞飞已从床上坐起,抬起一只手,将却邪扇从袖里乾坤召唤出来,刷地一下甩开,然后面无表情地扬手一挥。
砰
强大的风将劫影整个人掀飞了出去,让他的身体直接撞开窗户从二楼坠到了一楼,刚好落在靳无尘面前的桌子上,将桌子砸了个粉碎!
靳无尘:
劫影:
刚擦完桌子的店小二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惊叫着跑远。柜台后面的账房先生却是气定神闲地拨着算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劫影呻|吟着从桌子的残骸里爬起身,抬手擦去唇角的血,同时愤恨地瞪了靳无尘一眼。
靳无尘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坐在原处平静地说:若你选择陪我等到天亮,便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说得轻巧!劫影把扎在自己大腿上的碎木片拔|出来,愤恨地朝靳无尘丢去。
碎木片以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袭向靳无尘,靳无尘迅速抬起两指,轻松将其接住,丢在一旁。
若我选择陪你等到天亮,他真会阉了我!劫影边说边把身上的木屑都清理了一遍,然后一瘸一拐地朝二楼走去,竟还打算去见颜珞飞。
靳无尘回头看着他的背影,都不知道该说他忠诚还是自虐了。
劫影回到颜珞飞的房间门口后,单膝跪下:请问主人还有何吩咐?
这会儿颜珞飞已把衣服穿好了,见他回来,几步走到他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踩着他的胸口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劫影知错。劫影边说边看着颜珞飞逆光的身影,满脑子都是先前看到的画面。
突然觉得,就算颜珞飞现在杀了他,他也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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