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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上次秦嶂摸了自己的原形好久,会不会是喜欢这些小动物?
楚越溪跳下床,几步走到了那团衣服面前,从里面抖出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兔子,拎着耳朵兴冲冲地递给了秦嶂。
“怀章,你喜欢兔子么?如果喜欢可以给你养着玩。”
秦嶂怔了一下,刚要伸出手摸一下那兔子,没想到那兔子吓了一跳,猛地一蹬腿,直接蹦到了地上,好巧不巧磕到了门牙,顿时眼泪汪汪。
“算了,我还是喜欢上次那个……”
楚越溪看着秦嶂默默地缩回去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凶光,狠狠地瞪了那兔子一眼。
“行,那这个就留着炖汤喝吧。”
别怪小爷心狠,是你这货不识抬举,竟然还敢踹我的人?
那兔子抖成了一团,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楚越溪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直接把它捆好了扔在外头,就那么晾了一夜。
次日天色刚蒙蒙亮,秦嶂还睡着,楚越溪悄悄地下了床,拎着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棍子上的白兔子溜到了后院,看着它哭肿的眼睛,十分平静。
“别哭了,死在我手里,没啥委屈的。”
黄鼠狼叼个兔子打打牙祭,那也是常事儿。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活了两世的楚越溪深谙其中的道理,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兔子一开口,竟然是半大的少女声音。
“呜呜呜,我不委屈,可我也不想死,你放过我吧。”
母的?
楚越溪皱了皱眉,没想到自己逮着的还是个没长大的母兔子,按理说黄鼠狼也不是吃素的,吃个兔子天经地义,可听着这女孩这么哭着,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算了,他也不差这一口肉,大不了以后再养几只鸡就是了。
“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我要你的妖丹。”
那兔子红着眼睛看着他,泫然欲泣。
“你抢了我的妖丹还不如杀了我!如果没了妖丹,我就变不成人形了,再说,我这么弱,你拿我的妖丹又有什么用?”
楚越溪眸子黯了黯,低声道:“我要救人,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但是总是得试一试,若你的不行,大不了我……”
那兔子听他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耳朵刷地一下就竖了起来:“你要救活人救死人?”
楚越溪皱着眉拎着它耳朵晃了晃:“废话,当然是活人。”
白兔子眼中瞬间燃起了一抹希望,连忙举起爪子求饶。
“别杀我!我修为这么差,你拿我的妖丹也没用!我认识一个人,她可以帮你!你留我一命带你去找她!”
楚越溪歪着头掂了掂这兔子的分量,感觉确实小了一些,不仅也有些犹豫。
“我要救的那人你昨日也看见了,他伤了眼睛和腿,寻常人可没办法,你认识的人有这本事?”
白兔子连连点头,楚越溪垂着眸子看了它一会儿,最终还是按照它的指引来到了城中一处极为隐秘的宅院之前,正巧看见一名女子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冲了出来,白衣如雪,恍若天人,却是满脸地焦急和担心。
楚越溪看见那女子的面容之后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而那女子原本似乎十分焦灼,突然一回头看见了他以及他手中被五花大绑在棍子上的兔子,也惊呆在了原地。
“是你?”
“小晨?!”
楚越溪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几番苦苦寻而不得的诸葛医仙,而那女子也惊诧地唤了一个人的名字。
楚越溪顿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意味深长地朝着诸葛景宛晃了晃手里的兔子。
“姑娘,又见面了,你可是让楚某好找啊,看来这回可以好好谈谈了。”
诸葛景宛沉默地看着他手里头眼泪汪汪不敢直视自己的白兔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楚越溪朝着院内抬了抬手。
“熙王爷,寒舍简陋,可否愿意稍坐片刻?”
楚越溪又笑了,倒也不意外她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拎着兔子就往里走,随意地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这一路走进去就见这院落虽然不大,不过布局颇为精致,虽无亭台楼阁,却也有绿草如茵,秋千微荡,说不出的雅致好看。
诸葛景宛领着他进了屋落座之后,瞥了一眼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兔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是我眼拙了,没看出熙王爷已今非昔比。”
她这兔子可不是凡人,多少还是有些道行的,能把她抓住又按得死死地,连跑都跑不了,可见这楚越溪亦不是凡人。
楚越溪笑了笑,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朝她拱了拱手。
“在下想请姑娘治个病人,姑娘可否愿意跟在下走一趟?”
诸葛景宛没说话,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五花大绑的兔子身上,许久之后,她又叹了口气。
“这事倒也不难,不过我这兔子胆子小,娇气的很,你可否先将她松开再仔细详谈?”
楚越溪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直接松开了那兔子身上的索套,没想到那兔子被放开之后,倒是不着急跑了,缩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眼睛红彤彤的蒙着一层水雾。
诸葛景宛皱了皱眉,最终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摸了摸耳朵,轻轻地斥责了一声,却难掩眼中温柔和心疼。
“让你平日里淘气乱走,这回是不是长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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