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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厂,我个人没问题,其实我对这个案子挺感兴趣的,只是我现在相当于借调,要么不过去,一过去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怎么跟上级说。”
“这个问题你不要担心,他们可以跟你们省厅联系,协助同行办案是露脸的事,你们领导怎么可能不同意。”
“好吧,只要单位没意见,我个人随叫随到。”
“真是干一行爱一行,让你干别的肯定没这么积极。”
“瞧您说的,我只是对疑难案件感兴趣。”
韩博笑了笑,岔开话题:“侯厂,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说说焦汉东书记。他比我跟您有缘,居然稀里糊涂在您手下工作,现在怎么样,我整天忙这忙那,一直没顾上跟他联系。”
侯秀峰笑道:“比你强,干得有声有色,已经是代县长了。”
“他参加工作多少年,副乡长、乡长、镇党委书记、县委常委,工作经验多丰富,能把良庄搞那么好,当然比我强。”
“良庄出人才,这一点不得不服气。”
侯秀峰又拍拍大腿,感叹道:“归根结底,还是老卢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带了一个好头,你一个,焦汉东一个,再加上陈文兵,一个乡镇走出三个副处级、正处级干部,不容易!”
没想到他对老卢的评价这么高,韩博把老卢当成亲人,很感动,下意识问:“侯厂,您知道陈文兵的事?”
“焦汉东跟我说过,举贤不避亲,这个忙你应该帮。”
“幸好遇到林书记,换作别的领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侯秀峰知道这事对他来说有多难以启齿,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脸色一正:“韩博,你推荐的人,你就要对组织上负责,我建议你这两天抽个时间跟他谈谈。”
“好的,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哪天有时间。”
第625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外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高高兴兴过大年;丝河派出所羁押室里,阎中洋正在过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除夕。
昨晚被带到派出所,问事情经过,做好笔录,签字画押,折腾到凌晨三点,被关进这个装有铁栅栏的房间。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一个协警在栅栏外看管,不许打电话,接听也不可以,只能上厕所。里面没空调,没床,只能站着、蹲着或席地而坐,站着累、蹲着腿麻,这么冷天更不能坐地上。
阎中洋哪里睡得着,不时跟协警交谈。协警被问得不厌其烦,最后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行政拘留是结果,刑事拘留是开始。”
行政拘留也好,刑事拘留也罢,怎么能因为这点事被拘留?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么能这样?
阎中洋很愤怒,恨透了吴娜,恨透吴家人,恨透这个穷山僻壤的警察。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决定先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肚子饿的咕咕叫,过来换班的协警管他拿了20块钱,去外面帮着去买了点面包和水。
吃玩“早饭”,实在扛不住了,靠在墙角里迷迷糊糊睡着,一直睡到除夕中午。
昨晚做笔录的警察走进来,让他到另外一个房间去采集指纹信息、靠在有标尺的墙上拍照,手里拿着写有姓名的小黑板。然后签刑事拘留通知书,通知书上显示刑拘三天。然后又说先三天,三天后可能延长到七天。
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
阎中洋暗暗安慰自己,七天没什么大不了,就这么点事难道还能关一个月,等劳资出去有你们好看,公安厅、检察院、法院、人大、政协……要是这些部门全不管,就是省委省政府上访,就算拔不了你们这身警服,也要让你们知道点厉害。
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回到羁押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做笔录的警察过来让给家里人打电话,警告不许乱说话。为了不让父亲和老母亲担心,阎中洋故作镇静,告诉他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七天就能出去。
打完电话,警察让清点旅社送来的包,只留下三样东西:钱、皮带、手机,其它东西放到角落里,说是要交给家里人。
紧接着说可以走了,和协警坐进警车。
警察坐在驾驶座,一个协警坐在副驾驶,他和另一个协警坐在后排,手铐在后面的钢管上。警车就这样缓缓开出派出所,没直接去看守所,先去医院体检。说是体检,其实只是量了下血压。
阎中洋的心情不算沉重,因为事情经过了20多个小时,人早已平静。自以为的7天拘留,也不值得情绪激动。
警车从医院出来一路疾驰,大约30分钟便抵达目的地的大门。
车缓缓驶入,前面出现一块指示牌,左转是看守所,右转是拘留所。警察毫不犹豫地往左开,到了这里阎中洋心情发生巨大变化,这里的一切尤其气氛跟之前想象中明显不一样,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车开到看守所门口,下车,解开手铐。
门口有一个岗亭,里面有个武警。
警察和武警说了几句,黑色铁门打开,尾随警察而入。警察来到柜台,一个有点像银行的柜台,区别在于玻璃不是完全封闭的,下面留了大约20厘米的空档,便于交接资料和物品,帮他办理“入住手续”。
看守所里原来一样有协警,过来三个人,两个五大三粗,40多岁,身高都在175遇上。另一个20岁出头,长得倒蛮干净的,但看上去却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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