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45)
我说:真的吗?可是我怕你们将来会后悔。
她一把掩了我的口,将我的脖子搂得更紧:不后悔?,我一定不会后悔的。
大官人哪怕是那件事情上不行,但心里是真正痛我们爱我们的,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能遇到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让我走!
我拍着她的后背说:不会的,娇儿,你不想走,我就永远不会逼你走的,放心吧,放心吧。
身侧的玉楼明明闭着眼睛,此时的眼角却明显地湿了。
她不动声色地也把头偎了过来,在我的脖子边靠紧,轻声叫了一句:大官人。
我用另一只手将她也搂在怀里抱住:我知道你们都是没有后路的女人,我是不会叫你们走的,西门府永远都是你们的家,我永远都是你们的男人。
不远处的瓶儿也在黑暗中把身子转了转,她身边的那个婴儿亦发出几声呓语。
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带着孩子在屋子里吃了早饭。
外面的那些棒槌们也早就醒了,吃饱喝足了,园子里面逛够了,又吵吵闹闹地上我这间院子里来,说要来找我谈心。
我怕他们这些人烦着我的女人和孩子就先迎出去跟他们说话。
第65章 一番恶战
海鲜,丸子和麻杆分别与我见了礼,?大胖子表姑又热情地抱了抱我,?就拉着我坐下,?开始算这两年的细帐,打听着西门府上还有多少钱,?几家铺子的生意如何?
我也是闲着无聊,?就与他们说了几句。
表姑家的胖儿子和麻杆家的细麻绳跑到池塘里面去祸害鱼。
把鱼全都祸害死了又到树上去抓鸟儿,?把我的园子里的花儿啊草啊什么的踩的踩,折的折,全都闹腾够了,两个熊孩子过来拿着脏手将我们面前的点心一抓,?就坐在旁边地上吃。
丸子看不下去,?说了那两个孩子几句,表姑有点不高兴了,?说:谁家没个孩子啊?谁小时侯不是这样?大官人没说话,你倒插上嘴了。
我看丸子脸色不好,?赶快给他倒茶:侄儿喝茶,点心还有,我一会儿再叫下人们给上一盘。
老姑笑道:看看,?还是我们家庆儿,大人有大量,要不然就人家家业做得大呢。
正在吃点心的小胖子突然插嘴:娘,你昨天不是还说,西门庆他就是个吃闲亏的臭王八蛋吗?这会儿怎么又说他大人有大量了呢?
老姑的脸顿时僵得发紫:我什么时侯说这话了?你这混球胡沁什么?
我就笑了:小表弟?,?你娘都说我什么了,你再给我学学。
老姑赶快站起来追着打他儿子:混小子,吃点心还占不住你的嘴,胡扯什么呢?
胖小子来回跑着躲他娘的手,大声叫:这话不是昨天晚上你自己说的吗?
你还说了,西门庆就是个乌龟王八蛋,自己家里放着这么多骚货他还不满意,还去招惹外头武大家的女人,找下这么大的麻烦,倒叫西门家一家子跟着丢人。
咱们这回就住到他家里去,万不能教这个王八蛋把西门家的所有家业都给败光了,咱们也得分点。
我笑着抱起肩膀,乐呵呵地看着我那身圆体胖的老姑打孩子。
老姑快要哭出来了,道:侄儿,你莫听这孩子胡沁!这话我真没说过。一把抓了那胖小子照着身上就是几脚:你给我过来,赶快说这话不是我说的,肯定是有人教你,是谁教你的,你给我说出来。要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胖小子被踹哭,胡乱指着麻绳说:他教的,就是他教的。
麻绳惨叫:我才没说!我从来没说过我庆叔是王八!我就说过他是混蛋!
麻杆照着麻绳身上就是一脚?:胡扯什么?你这个缺心眼儿的。又赶快转移话题道:老姑,你这事儿办得不义啊!庆儿刚刚休了妻,心里正是难受的时侯,你就光提家业?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麻绳说:爹,你不是也在惦记我西门大叔家的家业吗?你昨儿还说了,与其教他把钱都分给外人,不如咱们先占着些,分不着钱,把他这宅子给平分了也好。
气氛更加诡异,我自抱着肩膀含笑不语。
麻杆和老姑两个人脸上挂不住,全都上前扯了自己家孩子,各自一通拳打脚踢地教训。
眼瞅着他们打的热闹,我把手一拍,笑得没脸没皮:无妨无妨,自己一家人,随便说几句怕什么?来来来,接着喝茶,吃点心。
几个人都被我的样子给吓住了,万没想到这么难听的话落到我脸上来,我还能笑得出来。
观察了一会儿,看我不象是装的,几个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又嘻嘻哈哈坐回来说:是啊,是啊,到底是一家人,说两句又怕什么了。庆儿啊,你就是宽宏大量。
孩子的话,哪儿能当真?
我们是真正心痛着你,关心着你,这才来府上住着的。??哪儿能是图着银钱和宅子呢?咱们可是一家人,重的是情份义气,跟钱啊物的,可没什么关系。
我打着哈哈道:那是那是,亲人们的感情我最懂了,哪儿能乱信胡话?又冲着那两个黑小子一招手:来,过来坐,大叔这里还有好果子给你们吃。
转眼一家人又围坐在一起,说话说得热热呵呵,那两个混小子更加闹得不象样儿,登房上树,这回彻底没有人管了。
吃饱喝足,我说:光在园子里呆着也无聊,咱们一起出去转转吧,办点年货什么的。
一听说我要花钱,这些人可高兴了,二话不说就急着往门外跑。
我站起来道:你们先走一步,我回房换件衣服,对了,还有银票,我也得带够了。
那些人欢欢喜喜地围在大门口连声催道:快去快去,多带些银子,过年这一大家子人可得买不少东西哩。
我作势回房,却在门口停住脚,目送那些亲戚们出门,只见大门一开,忽啦一声,迎面几桶热粪泼过来。
伴着几声惨叫,可爱的亲人们全都跳了起来。
只见武大手里提着个粪桶,身后跟着那批混混,指着西门府这帮人破口大骂:西门家的人都是畜牲,上门睡完了我老婆就跑。
你倒有钱去休妻,怎么不说偿了我武大的这份屈辱,今天这桶粪值一万,睡了我女人又值一万。
今天你西门庆要是不赔我两万两银子,我们便围在这里,天天泼你们。
我远远地站在屋子门口,捏着鼻子满脸惊恐地问:啊哟,这又是怎么了?
我老姑早已嗷的一声冲上前去,一把将武大推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通抽:哪里来的矮子,敢欺老娘?
丸子,海鲜和麻杆三个人也不示弱,顶着满身恶臭冲过去就与那些人混战起来。
那两个熊孩子出门的时侯正在欢呼,大张着嘴刚好被人泼了满嘴,弯着腰吐得脸都青了,回过神来也去追着武大他们一通打。
一番混战,拳打脚踢,满地狼烟四起。
我袖着手带着我的美妾和家人们呆在大门后面看热闹。
谁能想到西门家族的这些亲戚们会这么有战斗力,不一会儿,几个混混就被打得半残。
海鲜堂叔手里拎着一个,脚下踩着一个,大耳瓜子还抽着一个。
大肉丸子小四喜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得个混混半死,再一屁股坐得个混混陷到土里成了标本。
麻杆堂弟战斗力不行,但是有麻绳小侄儿和小胖子表弟上蹿下跳地合伙帮他,手底下也干倒了好几个。
至于武大,俺家老姑一个人就给收拾了。
只见我那壮硕的老姑揪着武大的头皮照着门口那棵枣树上连番狠撞,一边撞一边骂:死矮子,臭矮子,不要脸的矮子,你家那个女人千人骑万人跨的你不说一句。专上门来缠我这个大侄儿,你以为我们西门家的人好欺负呢。
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马王爷有几只眼!
敢拿着粪桶泼我们,往后姑奶奶我就让你小子天天拿着这玩艺当饭吃!
武大光被她那一屁股坐得都差点断了气,再被撞了这半晌,有半条命没半条命的,直叫爹娘。
我家的三个女人凑在我身后,一边看热闹一边问:大官人,怪不得那些亲戚这么烦人你还惯着他们,原来是留着他们一物降一物啊?
我把手里的瓜子递给她们一把:其实我没想那么多,只是猜着武大要上门惹事,咱们家现在人少,不能随便消耗战斗力,有亲戚们帮忙就省事儿多了。
咦,这个瓜子味道挺好,是街东头炒货李家的吧?
李娇儿说:哪儿是炒货李,是炒货张,我昨儿个刚买的。
孟玉楼说:才不是炒货张,那人的混家姓张,自己姓李,所以还是得叫炒货李。
我说:不管是炒货李还是炒货张,味儿还真不错,瓜子炒得也新鲜,下回还买他家的。
李娇儿说:今天的桃酥也好吃,是一品斋的吗?
孟玉楼说:不是一口斋的,是街上刚开的一家,自己说是以前给宫里当御厨专做点心,我看味儿也不错,对了,刚开张,饼子买一斤送半斤呢!
李瓶儿倒了几杯茶水端过来:天气干燥,别光吃瓜子,当心上火,喝杯茶润润。
孟玉楼接过来一杯说:哟,这茶叶汤子陈了些,要不然喝我房里那壶吧,西湖龙井,年初大姐姐给的。
娇儿说:西湖龙井好喝,就喝那壶吧。哟,玉楼姐姐,你这个胭脂的颜色不错啊,是大官人给你买的?
哪儿是啊,是瓶儿妹妹给的。
瓶儿妹妹你给玉楼怎么不给我,我可要挑理。
李瓶儿赶快说:给,怎么会不给,一会儿你上我房里取去。
我把手一拍:什么胭脂啊,我也要去看看。
李瓶儿把我的手一挽:大官人一起去,刚好,我房里的茶也不错,大官人咱们一起去尝尝。
四个人手拉手,肩并肩,欢欢喜喜的一起往内宅去。
门外喊杀声依旧震天,我与娘子们在房间里说笑喝茶,磕着瓜子闲打扮。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太阳落山,西门家族险胜而归,虽然人人挂彩,却依然各怀斗志。
第66章 大德高僧
我的海鲜表叔脸上被打得红肿,好象梭子蟹已经半熟。
我的丸子堂侄整个人又肿大了一号,?看上去更加有食欲了。
我的麻杆那个谁和他的儿子走路一瘸一拐都得人搀着,?可还是满嘴骂骂咧咧勇气不减。
我那可爱的老姑巾帼不让须眉,?连打带骂,打架打得嗓子都哑了。
众人洗干净了身上的粪汤与热汗,?骂骂咧咧入了府,?各有慷慨之姿。
我拱着手,?一脸真诚地说道:今日之事,幸得各位亲戚们帮衬,要不然,我西门庆可不要叫武大那小子给欺负死了?
海鲜大叔拍着胸口道:敢欺负你?那是他们瞎了眼。庆啊!别怕,?有我们在,?定然见了他们一回杀一回,见了他们一对打一双。
老姑他们几个也赶快表态,?说要留下来好好保护我,定然不教任何一个随便欺负了咱们西门家的人。
这家伙,?个个侠肝义胆的,真叫人快要感动死了。
我叹了口气,窝窝囊囊地道:我倒不是怕他一个武大,?我怕的是他的兄弟武二,那货可是能打死老虎的,要是知道他哥哥在我门前吃了亏,你们说这个事儿他唉,难办啊。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底气都缩了缩。
我老姑强撑勇气,冷哼道:他有个兄弟又怎么了?咱们这不是还有一家子人的吗?他能打死老虎,我不信他还敢打死我?
我说:您老人家别不信,他还真敢!那个货你们没见过,就是个没脑子的,上回喝了点酒,差点在公堂上把个武举人给活活摔死。
县太爷得罪了他,他也是挥拳就打。这种人反正我是不敢惹,这不是正愁的吗?
一听这话,满桌子人的肩膀突然都矮了,相互交换着眼色,都没再说话。
我又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了,咱们到底还是一家人,我就知道,哪怕是再有事儿你们也会护着我的。
将来武二找上门来,咱们还依着今天这个架势打回去。
哪怕是打不赢,咱们也没输阵仗,哪怕是被他挨个活活打死,也得管教天下人都知道知道,我们西门家人那可是同气连枝,铁板一块儿!
海鲜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一拍脑袋:啊哟,庆啊,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我一个人出来过年,将我浑家一个人丢家里怕是不妥。我先回家看看,你们先慢慢吃。
我上前拉他:别啊,海鲜不是不是,我说这位堂叔还是堂哥来着,您可得替我在这儿守着。万一吴千户上门分家产,万一武大上家来闹事儿,您得替我合计着点,咱们该守守,该打打啊。
趁着我拉海鲜的功夫,旁边的人把嘴一抹站起来就溜,嘴里说着:庆啊,我们这会儿刚想起来,快过年了,家里事儿不少哩,哪儿能光在你这里耽误功夫?我们先回家忙活去了啊,等到过几日闲了再来看你!
话一说完,拉着孩子背着行李一溜烟的就往门外跑。
我作势去拦他们:唉,各位家人,别这么着急走啊,留下一个人我害怕,我怕吴千户分我家业,我怕武二上门报复,我怕武大找人打我,你们可全都回来帮帮我啊!算是我求你们了!
我越喊,他们跑得越快。
我抱着柱子长长地伸出尔康手:不要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们了!
海鲜表叔和四喜丸子两个人跑到门口象是又感觉到不太好意思,转身回来拉着我的手说:庆啊,我们算看出来了,你也真是不容易。
别的大事儿我们帮不了你,不过武大这般伤你欺你辱你,我们定得让他付出代价来,你就只管放心。
我还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已经转身隐入了苍茫的夜色里。
院子里转瞬间满眼清亮,都叫人有些不适应了。
我对代安说:这会儿可以把咱们家自己人都叫出来了,把院子好好打扫一下,打明儿起就安心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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