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43)
她吴月娘要金的,?我便不给她银的,?她要绸子,我就不给她缎子,她哪怕要天上的月亮,老子我都叫人打个能够着天的梯子。
我西门庆哪点儿就对不住她了?不就是出去玩个女人吗?多大点事儿?她就当街甩我脸子,?她还回娘家?
呵,?算是我错,平时把她惯得这么上脸,?不认识她自己是谁了!
几个女人被噎得无语,李娇儿仗着胆子还嘴:按着我说,?这事儿就是大官人你办得不对。城里哪个女人你不能招惹??偏去上那个潘金莲的床!
她那东西镶着金了还是嵌着玉了?就那么招人?你随便睡了哪个女人,大姐都不会气成这样!
我把脚上的鞋脱下来追着她就满屋子打:还轮着你来说我了?潘金莲那东西没镶金没嵌玉,老子就是图新鲜玩上一把怎么滴?老子就是有钱!老子就是乐意,?你们全都管不着!
李娇儿被我打得惨叫着满屋子乱逃,其他几个女人过来拉架,身上也深深浅浅地挨了几下子,一时之间哭喊声连成一片。
下人婆子们冲进来将我们几个生生拉开,哄着女人们挨个回房,?转眼这屋子里只留下了我一个。
屋子里还是月娘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此时她不在,春梅也不在,就连房里的几个大丫环也教她们两个给带走了。
我想喝口热茶都得自己倒?,忽一似就有些伤心落陌。
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昏昏愕愕。
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什么?
就是二十八岁的西门庆,妻妾成群,银名在外,却还是个处男!
他为了保护自己的节操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甚至伤害了自己最最亲爱的姐妹,此时心里也痛得不行。
但是戏已经开场了,只能接着演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为了逼着月娘彻底死心离开我,去寻找她的幸福,我必须狠下心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假装睡了一夜想通了,教下人备了礼物要去丈人府上亲自请月娘回来。
刚到门口,就听到月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娘,你莫再提那个畜牲了,成亲这么多年,我此时方才看清他,他待我没有一丝真诚,这一回我断然不会原谅他的。
我丈母娘道:你这丫头又说混话!庆儿怎么了?平素里他对你的抬举对你的好,我们可全都看着了。
你莫说是翻遍了整个清河县,你翻遍了这整个大宋朝,从官家到大夫,从平民到走卒,哪个男儿不偷腥?
何况庆儿生得那般俊朗,有财多金。风流是风流些,可是他知道顾家,还会疼惜老婆,你怎么就容不得他了?
隔着院墙都能听到月娘把胸口捶得咚咚响,她委屈着道:我恨的不是他乱搞女人,我恨的是他骗我啊,他西门庆骗了我啊!
这就是女人独特的思维方式,重点永远不明确,责任永远不突出,逻辑永远混乱。
上辈子在办公室里的时侯,常有些直女翘着腥红的嘴唇教我猜她的口红色号,我猜错了,她们便用力掐我,说我弱智,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对。
若是我猜对了,她们又讽刺我,说西门青,怪不得你叫了这个名儿,对女人的东西就是这么懂。
连番几次之后,当她们再来问,我就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口红色号,只知道这个涂了口红的嘴唇是我今天看到最美的。
于是那个女人就个个欢喜,捏着我的脸直夸我好,屁颠颠给我买来奶茶咖啡,连午饭的外卖都要抢着替我付帐。
她们拿着口红色号的问题来问我时,其实并不是想考验我对妇女产品的熟悉程度,而是想知道我是否注意到了她们那张血盆大口。
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月娘气的不是我搞了潘金莲,而是我没有听她的话,所以她觉得她对我根本不重要。
耳听得岳母又在劝道:月娘,你休要犯混,我告诉你,庆儿这样的好男儿天下难寻,你要是把他给倔走了,再难觅这么好的夫君。
最后这句话象是起了点作用,月娘犹豫了一阵,道:那那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他要是过来求我,必须得拿出诚意。
得,看来我今天一上门,这事儿就有所缓和了。
那就还是不能来。
转身要走,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小子,在这里站着作什么?怎么不进去啊?
回头一看,正是我丈人吴千户,身上穿了件印满铜钱的缎子长袍,腰里系着条紫红色的绦子,手里提着一架挺大的铜鸟笼,里面有一只五颜六色的鸟儿。
我干巴巴地笑:泰山,您这是刚遛鸟儿去了?
不会说话!这可不叫鸟儿,这叫鹦鹉。
吴千户白了我的一眼,将那笼子提到面前叫我看:昨日一个外来的商贾孝敬我的两件宝物中的一件,我今早上就带它出去了,未想这货个头虽大,蠢笨蠢笨的,教了它一个早上,一个字儿也没说!
我道:许是认生,养上几日就好了。不知另一件宝物是什么?
吴千户的眼睛四处溜了一圈,小声道:小子,另一件是个东瀛来的美女,生得细眉凤眼,身乖体软,昨日你丈人我已经享用过了,那个滋味还当真是妙不可言!
就是那个女人与这只蠢鸟一样,也是不会说人话,整夜都是牙么爹,以奈以奈鬼知道她喊的啥!
我吞的一声笑出来:泰山艳福,听这动静?,这姑娘的确是打东瀛来的,如假包换!
吴千户逗着那只鸟的表情很是愉悦:嘿嘿,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说汉话,我便不听她叨叨,只管快活就成。
我道:我算看出来了,泰山你还就爱这异域风情,之前那个西域来的烈马头牌可是已经够了?
没够,那个我也没够,两个人感觉不一样嘛。那波斯来的烈马如同烈酒,浓烈醉人。这东瀛美女,细软,甘醇?,两种味道各自替换着来那是嘿嘿,说不得,说不得!
我懂事儿地递出两张银票过去:泰山遇了喜事,我得道贺,这点心意您拿着。
吴千户立时喜笑颜开,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小子,就是懂事儿。
唉,我知道你是为啥来的,不是我说,我家这闺女就是叫我给惯坏了,不知道个好歹,这点小事儿也与你闹,是她不对。
你随我进屋,我替你训她,今天铁定教她随你一起回家!
我道:泰山,听动静月娘这会儿气得不轻,我进去怕是她又生气,要不然今天就先不见她了吧。
呔,这丫头就是在耍小性子,你理她作甚?跟我进来,我替你教她。
泰山揪着我的肩膀一同进了院子。
进门就见月娘正坐在花廊底下,上身穿一件月白色的上裳,周边绣满了百合,底下配一条大红色的裤裙,边沿是一水儿的石榴花,脚上踩着一双绿色的便鞋,鞋尖上绣着两个雪白的绒球。
头发未梳成工整的妇人髻,只懒懒地在头顶挽了一下,一多半披在肩膀上。
许是昨夜哭了许久,眼睛与脸颊还是红的,未着粉黛,却是清丽出尘。
想来我的月娘未嫁人时便是这副模样,一个闲散慵懒,顽皮娇俏的小姑娘,是入了我西门府,这才教她操劳得成了一个妇人。
心里愧疚与心痛并重,与她互望一眼,赶快将眼神落于别处。
她亦看到了我,杏目一嗔,眼圈便红了,道:爹,你将这人带进来干啥?明知我不想见他。
丈母娘拍了她一把:月娘,适才娘是怎么说你的?又耍小性?庆儿,你莫要理她,快点到屋里坐。
吴千户冲着我丈母娘指点着道:瞅你把你闺女给教的,丈夫上了门连句招呼也没有。
亏得庆儿还待她那么好,一点小事儿,她便使起性子来了。
庆儿,你莫理她,进屋来,丈人陪你喝酒。
他将我的袖子一扯,引着我来到堂上坐好,丈母娘布置了酒菜果子摆了一桌,也强扯着月娘一同坐下。
四个人围坐了一席,我偷眼看着月娘,见她还是脸色铁青。
我不自在地站起来道:泰山,岳母,要不然我改日再来吧,这会儿刚想起来,柜上还有些事情没忙完。
岳母亲自把我给按下来,道:庆儿,你安心坐着吃饭,莫急着走,适才我就说月娘了,庆儿好得很,教她莫不知惜福?,一会儿我定然教她跟你回去。
我叹了口气道:岳母仁厚,月娘要是有你一半贤良,我也就不发愁了。
我岳母笑道:庆儿就是会说话。不过我家月娘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你说是不是?
我说:是啊是啊,她长得就是比您好看多了。
第63章 雅么蝶
岳母一脸热笑顿时僵住,月娘气得将桌子一拍,?骂道:西门庆,?你是怎么和我娘说话的?
我蹑手蹑脚地道:我也没说错啊,?最少你比我岳母年轻不少不是?不过,再过两年,?怕是你也就这样。
岳母瞪大眼睛看我,?嘴唇左右抽搐,?月娘气得拿手指着我就要骂:西门庆,你这个
岳父赶快岔开话题:月娘啊,看你什么架势?男人是天,在外怎么不要个脸面?
莫论他做了什么,?你在外头一嚷嚷,?就是撕了他的脸面,现在我看庆儿面子就不说你了。
一会儿你就跟庆儿回去,?莫再倔了。
月娘冷笑:他若是有脸面,就不去搞那个烂大街的女人了。
放肆!我丈人一拍桌子骂道:你这个丫头,?教老子给惯得越发不象样了。男人出去玩个女人就怎么了?这样你就要和离?那别人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赶快点头:泰山说得对,男人出去玩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泰山不是也去玩了吗?还是挂在我的帐上哩!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就安静了。
我岳母的脸陡色变紫,?月娘瞪着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给吃了。
吴千户脸皮一抖,旋即哈哈一笑:是啊是啊,我于官场上往来应酬,少不得要去玩,亏得有庆儿替我挂帐,?我可欠了他不少人情哩。
岳母看着我,冷淡道:西门庆,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丈人挂了你的帐上几回?他都去玩什么了?
我连忙陪笑:岳母说什么呢?我泰山是什么人品你还能不知道?他说是去应酬定然只是应酬,我也就是结了点酒钱,至于什么头牌之类的,泰山他啊哟!
脚上被吴千户照死里踩了一下,拿起酒杯就堵我的嘴:来来来,庆儿,喝酒喝酒,丈人这酒好得很哩。
我被他猛灌了几口烈酒,捂着脸猛咳嗽。
我丈母娘死盯着我:西门庆,头牌又是怎么回事?
我勉强躲开来自于她的死亡凝视,回头正迎上我丈人溺水求救般的眼神。
差点忘了我丈母娘可是将门虎女,她的身手未必在我丈人之下。真打起来,我岳父未必是她对手。
虽是带着挑事儿的心来的,但是绝然不能这么没有义气地将我岳父给逼上绝路。
于是便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我与那青楼里头有生意,岳母您不是知道的吗?
上回结帐,老鸨子不想给钱,就想教那头牌陪我一回便当抵了,还说连我泰山喝酒的帐也一起给抵了。
这我哪儿能干?我又不是个傻子,是吧,岳母?是吧,岳父!
我丈人从濒死的边沿缓过一回气来,拍着手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唉,庆儿你看看你,说话总是说一半,教你岳母误会了多不好。来来来,喝酒喝酒,咱爷俩满上。
我与吴千户碰了一下,各自满饮了一大杯。
突然从桌子下传来一个骚气十足的声音:呀么爹,以仍,以仍以仍,哦,可莫其
我一个崩不住,噗的把满口酒喷了我丈母娘一脸。
低头只见那个五颜六色的鹦鹉在鸟笼子里仰面朝天,骚气十足地伸着两条腿,闭着眼睛用无比销魂的声音叫唤着:可莫其一库锁扩,打灭啊,哦哦,啊她西诺喔库你毛陶,毛陶!
其他人一脸蒙叉,我抱着酒杯直打摆子。
苍天啊,这鹦鹉原来是个奇材啊,会说日语就罢了,它还能学得这么象。
看这语气,看这语态,再看这造型!
得,看来那东瀛娘们真是骚得不轻,我丈人都那把年纪了,她还要毛陶,毛陶!
我丈人尤自一脸蒙叉,抚着下巴道:这鸟儿在叫唤什么呢?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月娘一边取出帕子给我丈母娘擦脸一边凶我:西门庆,你要死的是不是?看给咱娘喷的这一脸酒,还不敢快过来赔礼。
我还没顾得上开口,只见那鹦鹉一翻身,开口就是我岳丈的语气。
你可知那东瀛来的美女,生得细眉凤眼,身乖体软,昨日你丈人我已经享用过了,那个滋味还当真是妙不可言!就是那个女人与这只蠢鸟一样,也是不会说人话,整夜都是牙么爹,以奈以奈鬼知道她喊的是啥!
我与丈人同时脸色一青。
接下来鹦鹉又发出我的声音:泰山艳福,听这动静?,这姑娘的确是打东瀛来的,如假包换!
接下来又是我丈人的声音:嘿嘿,不过这样也好,不会说汉话,我便不听她叨叨,只管快活就成
我岳母嗷的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抄起鸡毛掸子就去追打我岳父:老东西,什么东瀛美女?你给老娘我说清楚!
我岳父上蹿下跳地躲,还是被我岳母追上劈了个满脸开花。
他转身冲过来就要抢这鸟笼灭口,却被我岳母一把抓住堵在墙角一通鸡毛掸子炖排骨。
原想救我岳父,脚下一动,不留神将鸟笼子踢远,却听那鹦鹉又道:那波斯来的烈马如同烈酒,浓烈醉人。这东瀛美女,细软,甘醇?,两种味道各自替换着来那是嘿嘿,说不得,说不得!
不顾我丈人那将死的表情,鹦鹉又换了一个极为儿童不宜的腔调大声喊着:嗯嗯,啊啊,哦哦,好一个水做的娘子,虽不懂我中原话,却是这般妙物,不似我家那个干瘪瘪的老太婆,弄她没声音,整她干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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