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爱武松[水浒]——朴愚子(5)
他委屈得象个孩子:衙门里头的事情弯弯绕,这个与那个相好,那个与这个故知,这个对那个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总想捅他些刀子,那个对这个处处抬举,关键时侯却与他扒坑,这些东西我全都看不懂,平日与他们周旋得快要累死。
我抱着肩膀看他,无话可说。
象他这样的性子在衙门里头混,若是顺遂了那才叫怪事。
第9章 你是不是该打?
羊肉上来了,武松他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我一个月的俸银全被罚了给你,哥嫂又入了大牢,家中无人给饭,我还要花钱在牢里打点着,莫叫他们受了委屈。
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我吞的一声就笑了:小孩子家家的,懂的倒多。
他说:管谁叫孩子?我今年二十五了。
我今年二十八,长你三岁,快叫哥哥。
他才不叫,梗着脖子猛喝汤。
十斤羊肉两张大饼,竟是一点也没剩下,真不知道这孩子已经饿了几天了。
临走时我叫掌柜的用荷叶包了几斤羊肉给他,又取了两个饼叫他拿上明天早上吃,又交待掌柜的往后武都头来吃饭?,全都挂在我帐上。
走出门外,看他的表情有几分纠结,我道:都头莫要多想,我可没打算逼你娶我闺女。
他咬着牙笑:你那闺女若是随了你,打死也不会娶她,吃你多少羊肉我也不娶。
我问:我又怎么了?
他说:你就是个银人。
嘿,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即把脸一板,迈腿就走。
他几步跟来:这话是别人说与我听的,又不是我在编排你,你跟我生啥闲气?
我冷笑:我是个银人,你莫跟我走得近,当心我那银气过你身上。我家里有一妻四妾供我泄火,你可怎么办?
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是我说错话,叫大官人生气了?
这孩子,哪儿象二十五?
我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他提着那些吃食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回来我还是窝气,气他说我是个银人,还说城里头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亏他们个个见我都恭敬地叫上一声大官人,原来背地里把我传得那般不堪,也就是武松这个傻子,听到了什么便跟我说什么,无遮无拦。
想了一会儿,我又笑了,银人便银人吧,反正现在我那些货卖得挺好,虽则百花丛中过,哪个也没招惹,却着实做的是银人的买卖,若是这般想,倒是也不亏了。
混混沌沌的想眯眼,脑海里又出来个贱索索的声音:平白无故讨好他作什么?拉近了关系,以为他就不杀你?呵呵,不傻吗?就没听说过命里注定?
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什么意思?难不成喂不熟他?我看他不象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系统贱笑: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命里注定的事情,你想改?难得很!
我沉吟,系统又道:不过你这样也是对的,知道自己何处死,知道自己死于谁,却也要把日子过得好一些,什么人到这世上能活着回去?放宽心把日子好好过吧。
前头跟我说那么多,这会儿又叫我放宽心?
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开发的这货,我闭上眼睛又要睡,却听到耳边咿咿呀呀的有人哭,恼道:你又闲大了?学谁哭呢?
系统说:不是我,是你闺女在哭。
闺女?
我怔住,西门大官人还有个闺女?
转眼春梅跑进来道:大官人,不好了,大姐儿在大娘房里闹起来了。
这个丫头,混不晓事。我从床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春梅服侍着我穿衣服,手腕上的镯子一闪一闪的,我问她:春梅,这个镯子你喜欢吗?
春梅脸一红:喜欢,大官人眼力好,正合我的手呢。
我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改日给你再做个银钗子与它配,喜欢的东西只管跟我说,大官人全都买给你。
春梅的脸红得滴血:大大官人对我已经够好的,我再不要什么东西了。
我笑了笑,向月娘房里走,离得还有几步远就听见月娘闷声叫唤:天爷,气煞了我!
进门就见瓜果碎了一地,碗碟打了好几个,西门大姐站在屋子正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抹泪,满脸的不忿。
吴月娘倒在榻上直捶胸口,另几个女人围着她劝。
我恼道:大姐,敢与你娘亲这般闹腾?还有没有个长幼尊卑?
大姐抹着眼泪道:爹,你只说我没有规矩,怎么不说她们几个是怎生算计我的?
那几个女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看,月娘冷声道:大姐这话算是从何说?我们几个说你的婚事便是算计你了?饶是如此,天底下的父母全都是算计儿女的了。
大姐道:呸!我娘亲是陈氏,你又算是哪一个?称我父母?你也配?
放肆!我一拍桌子陈氏又是哪一个?
大姐嗷的一声就哭了:爹,你连我亲娘都不记得了!你心里哪还有我啊?呜呜呜
尴尬ing
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陈氏是你发妻,你们十二岁成婚,十四岁就有了大姐,后来她病死了,你才娶的吴月娘。
十四岁就当爹?大官人果然够禽兽!
小丫头咿咿呀呀地哭,我涨着面皮不知道该如何劝她,转脸问旁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玉楼道:适才我与姐姐几个闲坐,说起来大姐的婚事,她与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杨提督亲家陈洪的儿子定亲八年,怕是年底要将她送去。
结果这话叫大姐听见,进门就闹,非说我们几个嫌她憎她,算计着要把她给送出去,大官人瞅瞅,这满屋子东西都被打烂了。
吴月娘气得捂着胸口直摇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捂着胸口摇脑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丫头混不晓事。
看我生气,月娘便顾不得自己恼了,反倒来劝我:大官人莫恼,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说她两句便好,万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
我问:陈敬济家来人捎信了?
月娘点头道:前几日是有人捎信过来,看你太忙,未及给你说。陈洪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也到了娶正妻的时侯,催着咱们快把大姐送去。可是你看大姐她,绝口不让提这个事儿
我看了看大姐,半大丫头,背着脸哭,连羞带恨的脸皮已经涨成了紫色。
我有点不忍心,这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怎么就得嫁人了?
那人若是个懂事的还好,若跟我一样也是个畜牲,逼着她十四岁就当娘可怎么办?
跟陈敬济家说,让他再等等,我这闺女还想再多留几年。
大姐止了泪,抬眼看我。
孟玉楼小声劝:十四岁按说不小了,再不送,怕落得罪。
能落什么得罪?我自己的闺女养在自己家里,吃他家里的米了,喝他家里的汤了?催催催,催他大爷??
横顺不是想图我们早些把嫁妆给他?你们替我封一千两银子过去,叫陈敬济那小子纳个小妾先使着,我闺女不急着送他。
月娘被我给气笑了:未见过你这样的老丈人,闺女没过门,先拿钱给女婿纳妾。
但凡试人心,用钱错不了,我把这个借口给了他,他会怎么办也就能见他为人了。
大姐,不要再哭了,爹不会轻易把你嫁与那不靠谱的人。
陈敬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我们且行且观察,若他不是个东西,爹去替你退婚。
西门大姐不哭了,春梅端洗脸水进来给她洗干净了脸,娇儿又拿了衣服让她换上,下人们将那些打碎的东西全给收拾干净。
待收拾停当,我把脸一虎:西门大姐,你给我跪下!
大姐吓得脸皮一抖,怯声道:爹!
我一拍桌子,她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我指着月娘苦口婆心:我说大姐你
我问系统:是哪个混蛋给我闺女起这样的名字,亲爹都得管她叫大姐?
系统贱笑:原主没文化,看见是个闺女就随口起了这个名,难为你了。
我说:西门大姐,你知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是想要让你大气啊!
可是你呢,偏偏不学好,动不动就耍小性子!还能说出月娘不是你娘亲这种混仗话来,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大姐不知我会这样训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月娘在旁边轻轻拉我:大官人,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我拉着她的手道:她年纪小,不知当母亲的辛苦,我若不说给她听,怕她往后还要再惹事。
大姐,我告诉你,月娘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她勤谨持家,对你对我对这一家人都很好。
有了这样的母亲,你不好好珍惜,还要与她胡闹,你说你该不该打?
大姐低着头小声说:该打。
第10章 赌徒
还有满屋子的姨娘,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她们,进了我们西门家,便是我西门大官人的人,我平日里待她们便恭恭敬敬的,你怎么敢对她们不尊重?
爹,我没敢不尊重
当着她们的面又砸又摔还说尊重?大姐,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月娘是你亲母亲,姨娘们是你亲姨娘,你但凡再在她们面前摔脸子,我铁定会狠狠地治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还有你这个名字,叫什么大姐?害老子骂你都不顺口,往后叫朋朋,西门朋朋挺好听的。
满屋子人都笑了,娇儿上前把朋朋给扶起来,月娘叫给朋朋拿点心,一屋子女人转脸又说说笑笑的,开心起来。
我叫人把银票给陈敬济送去,又叫把话带给他。
不几日,陈敬济带话回来,说是老泰山想要多留朋朋几年他也理解,不过还是想早些把朋朋娶回家,至于小妾他是不会纳的,银票过几天他会亲自给送回来。
这话听得倒也象是句人话,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个gay,所以同时具备两性思维。
所谓,十个男人九个骗,还有一个是教练,十个男人九个渣,还有一个在造娃。
反正男人脑子里横顺少不了两件事,一为财一为色,不为财色为义气的,只有武松那样的缺心眼儿。
说起武松,心里又是怪怪的,请他吃完羊肉,这个人便再没打过照面,凭空里消失了一般。又一想,系统已经剧透早晚我会死在他手里,还总惦记他干什么?嫌命长吗?
又一日,应伯爵约我吃酒,本不想去的。
这个货名声比我还差,人倒是不坏,只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一起混的那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毕竟这些人是我发展的微商下线,店里那些好东西他们自用了不少也往外卖了不少,每个月都不少替我赚银子。
应邀去吃酒,除了花子虚病着,别的人全都来了。
十来个混蛋坐一桌,场面很是壮观。
老应叫了几个娼妓来陪着,坐我身边的这个,脸上糊得粉足有鞋底子那么厚,一边唱曲一边掉渣子,一首曲子唱完,那张脸白一块黑一块实在是没法儿看了。
给了赏钱,应伯爵便催着她快走,哀叹道:现如今这城里没有漂亮姐儿了,一个个的没人样儿,往后咱们可上哪儿玩去?
孙天化笑得猥琐:好看姐儿都叫大官人一人收了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我拿着花生米砸他:打你个寡嘴!
满桌子人都笑,云理守道:其实城里还有个暗娼不错,名唤潘金莲的,怎叫个肤白肉细,嫁了个男人丑得没法儿看。
我去找她弄了两回,倒也滋润得很,到了第三回 便上当了,他那丑男人竟然就在床下钻着,看我脱了裤子他便出来揪住我打,将身上银钱都抢干净了,临走还踹了我一脚。
满桌人全都笑他倒霉。
孙寡嘴说:大官人已经替你出过气了,前几日托着太爷将她夫妇关起来,怕是现在还没出来哩。
云理守道:出来了,昨日刚出来,打老远就看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怜儿见的。
应伯爵笑他:怎么滴??还不死心?银钱没被抢够,还是三寸钉那一脚没把你给踹废了?
我看着酒杯道:往后那个女人莫再沾了,她家男人不知道,她家二叔可莽得很。
众人都知道武二那天在大街上把我打吐血的事,话题就此止住。
从酒楼里出来,我叫代安他们先驾着马车回去,我想随便走几步醒醒酒,转到前面的巷子里,正瞅见两个人在撕扯。
男的揪着那女人的领子道:装什么正经?进牢里几天就当你自己干净了?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叫你陪我一回还不肯?我可给你现钱哩。
女人用力挣他:哪怕我是个娼也不会服侍你,死了心去,当心我唤我二叔过来,一拳打你个穿心透亮!
男人笑道:哈,我说你怎会贞洁成这样?原来是看上你二叔那个夯货了?吃过没?睡过没?他那丈二金刚的身子你可享得住?没把你这身细骨头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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