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离婚后我怀崽了——浅无心(5)
江向笛以前会早起做粥,然后托邓芸送过来。他做的粥软糯又入味,再加入一些他特意找来的能治头痛的中草药,不但口感好,还能治头痛和养胃。
最开始的时候靳北不愿意吃,后来便面无表情地吃,每次吃完脸色就会和缓一些。
凡是不好的消息这个时候说,这个性格里有些残暴阴鸷因子的大总裁便能宽仁一点。邓芸作为助理,真的非常欣慰江向笛的存在。
靳北意外有点想念:我下次让他做了送过来。
邓芸:
她犹豫了一瞬,考虑到工作要紧,还是把总裁那是你老婆、是不能跟助理一样使唤这句话咽回了肚子。
早上又开了个股东会议,而后靳北去咖啡厅见合作伙伴林总,两边把合同签了。
邓芸作为助理跟着跑,一早上累的身心俱疲,靳北却依旧还是出门的样子,西装笔挺,气势逼人,步履坚定有力,像是永远不会疲惫的工作机器。
魔鬼老板!
出门发现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上头走下来一个人。
靳北望过去的目光一顿。
下来的年轻男人长相清秀,身边跟着一个小男孩,牵着他的手,他弯了弯眉,轻声说:靳哥,好久不见。
他是姚锦,那个昔日托腮看着靳北弹钢琴、弯着眉眼笑、下雨了给他送伞的男孩。
咖啡厅静谧的角落里阳光明媚,屋内温度适宜,靳北看了眼旁边不过四岁的小男孩。
姚锦说:他不会吵闹,很乖的。
靳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和他的?
姚锦点了点头。
靳北毫不意外他会跟结婚对象有了那么大的孩子,姚锦本就是为了继承家产去跟人结婚,孩子是最好的工具。
姚锦是靳家曾经一个保姆的孩子。靳家家教严苛,而靳北总是冷酷寡言,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唯有这个保姆家的小男孩懵懂天真,总是跑过来跟他说话,看他弹琴,给他鼓励。
年幼天真,姚锦总能说许多赞美的话,还会对他弯着眉眼笑,是那种温暖又善意的笑,和江向笛流露出来的很像。
靳北喜欢这种笑,像是阳光,能让他感受到一点热烈的鲜活和美好。
再后来两人长大了点,姚锦最先说了喜欢他。
然而靳北是靳伟城身边唯一的儿子、靳家继承人,一直被严格教育,两人还没确定下来关系,靳北就出国读书了。
之后便是在国外读书的靳北,接到了姚锦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消息。
我回国了,以后都会在这里发展。姚锦语气缓慢,所以,我想问问我在你这里还有没有机会。
靳北语气冷淡:注意言辞,姚先生。
姚锦目光一怔,神情有些受伤:靳哥,我会跟他离婚。
靳北眼中划过一丝惊讶。
姚锦眼中含着泪光,显得委屈而惹人同情:我的日子不好过,带着一个孩子,我需要考虑很多东西。我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一点也不快乐。
然而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相貌、神态、心境等等。靳北再次面对这个人,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波动,只道:我们之间不必来往。
他的语气冷淡,显得整个人都是冷酷无情,仿佛永远无动于衷的冰山。
而在车上等待的邓芸频频往这边转头,内心的剧情已经狂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个带着孩子的年轻男人、以及对他们靳大总裁熟稔的态度,难道就是靳北以前的男友,或者说是白月光?!
没多久,靳北回来了。
邓芸忙收回目光,战战兢兢地坐好,却发现靳大总裁比刚才脸色更难看了。
仿佛身上那点仅剩的鲜活的烟火气息又消失了,又变得冷冰冰、仿佛机器一样。
靳北情绪内敛,看不出分毫。
或许是姚锦的出现,让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想到了自己跟江向笛第一次上床。
靳北自小家教严格,没谈过恋爱,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第一次比较生疏。
靳北下手也没个轻重,江向笛全程皱着眉,两只爪子一直在挠他的后背。
明明是主动请他喝那杯充满暗示喝邀请的酒的江向笛,却纯情地像是第一次,疼的咬住他的肩膀,还说:你怎么弹的那么难听,还什么都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被说不行,靳北下手又重了点,有些生气:你之前还说好听。
江向笛说不出话,靳北抵在他耳边,声音低哑:你会不会唱歌?
靳北以为得不到回应,没想在两人相拥停歇的时候,江向笛却开口了: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很童年很稚嫩的歌,完全不符合现在的气氛。
靳北却听愣了,虽然没什么在调上,而且嗓音暗哑,并不动听。靳北却异常耐心地听完了,他扣着这人的腰:再讲个灰姑娘的故事吧,讲完了给你。
江向笛瞪他,床上讲灰姑娘,这什么趣味??
他气的脸颊鼓鼓的,颇有几分可爱,靳北戳了戳他的脸蛋,细看之下,这小美人长相确实令人惊艳。
其实姚锦没有他那样好看,姚锦只能说清秀,而江向笛却有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但是靳北没想到江向笛会第一反应给他唱这首歌,小时候姚锦也给他唱过这首歌,灰姑娘的故事也是那时候听的。
靳北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把江向笛当作酒吧的一次缘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直到后来选择协议结婚对象的时候,因为江向笛和姚锦相似的笑容神态、和对他唱的小星星,让靳北做出了这个决定。
所以替身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但现在过去三年多,靳北再也无法体会当时的心情,只记得江向笛在他耳边哭着哑声说:疼。
作者有话要说: 孟川:离婚合同在写了在写了
对不起对不起灰姑娘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出自《一闪一闪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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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快要下班的时候,天空忽然开始下雨。
S城的夏日总是伴随着雷雨的出现,从玻璃窗望出去,天空阴沉沉的一片,雨滴溅落在窗户上,伴随着声响。
江向笛埋着头,正在校对最后一份稿件。
哎呀这雨好大啊,回去又不方便了。
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停。
我男朋友给我发消息问要不要来接我。
一阵讨论过后,江向笛校对完了,忙完一天的工作,才慢悠悠看了眼窗外淅淅沥沥不停的雨水。
赵心言走过来:回去方便吗?不然我送你。
江向笛:不用。
赵心言:你对象来接你?
江向笛一愣。
赵心言看明白了:他不来接你,回去这么大的雨,出租车也没有,你难道去坐公交?
江向笛顿了顿:我以前也都是自己回去啊。
他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冒雨上下班不是每个打工党都难免经历过的吗?
赵心言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那这样吧,我送你回去,现在已经下班了。路上想问问你对最新一期杂志创意墙的想法。
涉及到工作问题,江向笛一般是不会推辞的,哪料到江向笛说:不了,我等会儿不直接回家,要去看房子。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时让赵心言愣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向笛已经收拾完了东西,提着手提包飞快出门了。
江向笛在找房子。
毕竟要离婚了,原来的小洋房是靳家的,他自然是不能住了。
江向笛昨天便联系好了房东,今天过去看房子。
淅淅沥沥的雨有变大的趋势,江向笛早上便看过天气预报,带了伞,只是没料到风刮的也大,雨飘进来,打湿了他小半边的手肘和脚腕处的裤脚。
南方的城市总是透着阴寒的潮湿和黏腻,江向笛工作了一天,此时坐在车上放松下来,感觉到一丝疲惫和困顿。
雨滴打落在窗户上,中途经过学校,上来一群吵吵闹闹的少年,江向笛看了半晌,有些怀念。
蒲望之替他解决了一群嘲笑他私生子身份、撕掉了他课本的学生,两人又有了宿舍之旅,在那天之后,两人也经常能在校园里碰到。
有一天在校园门口,他见到蒲望之似乎有些发愁地看着下大雨的天空。
江向笛走过去问:你在等人吗?
算是吧,蒲望之看到他,眼睛一亮,我早上出门忘了拿伞,我可以借你的伞吗?
江向笛一顿,把伞塞给他:可以。
蒲望之一打开,发现伞太小。
本来就是单人伞,男生体型又比女孩子大一点,更别说挤下两个男生了。
江向笛以为他会说算了。
蒲望之却拉过他,两个人奔入雨帘。
教学楼距离宿舍有一段距离,大雨倾盆,蒲望之揽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罩在怀里,我先把你送到寝室。
蒲望之明明只比江向笛大一岁,却比他高了一个头,校服上有一股香气扑入鼻尖,雨水溅湿了两人的裤管,蒲望之抓着他肩膀的手心传来几乎是滚烫般的温度。
江向笛已经很久,没有在少年时候被人半抱着过了,很温暖,几乎是令人眷恋的温度。
江向笛听见上方传来男生的声音:该换伞了。
半路上堵了会儿车,江向笛等的快犯困了,头一点一点的。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把他从回忆里惊醒了。
江向笛接电话,是孟川打过来的:小江,你在吗
对面声音嘈杂,孟川似乎也在路上:我他妈要去给上个破案子擦屁.股,你的合同还没搞完,你要是着急的话,我找个朋友帮忙。
孟川不想让他这个倒霉朋友赔了心还被当替身、然后再吃亏了,所以写合同的时候小心又小心,力求精准狠直接从法律上把婚离个干净。
因此要费点时间,偏偏他又临时要去处理上个案子的一点后续问题。
江向笛想了想,他不太相信旁人,况且协议结婚的事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便道:不用,你先去处理工作吧,我等你。
我的江宝贝你太善解人意了,孟川来了两个飞吻,我就是出差也要加班通宵给你把合同搞完,让你尽早脱离苦海!
江向笛:
称呼大可不必。
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还是迟了点,不过房东是个爽快人,不介意。
S城是繁华大都市,花销极大,但是江向笛一直没感受到什么压力,他现在即便是已婚男人,但真实状况可以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靳大总裁不在考虑范围内。
房屋比想象中的好许多,清理过后干净整洁,房东没想到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免了江向笛的押金。
江向笛预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房东问: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江向笛想了想:很快。
第二天,赵心言似乎还遗憾昨天没能送江向笛回去,于是拉上江向笛一起出门,是去一家上市公司进行的调研活动。
赵心言表面上负责娱乐版块,人脉很广,很会来事。
赵心言与对方公司老板认识,全程由他负责跟对方交流,调研活动有专门的摄影师,江向笛在一旁做笔录,回头要写成登刊的稿子。
到了一个紧闭的会议室门口,赵心言问:这里面在干什么?
公司产品的交流会,公司总经理说,不好意思啊,不对外开放的,里面有几位大人物,靳氏集团的总裁,还有金鸿地产的林总,都在里面。
赵心言没说什么,等转了一圈回来,江向笛他们正好碰上会议结束,一波人簇拥着靳北出来。
商业代表资金,与一切圈子都挂钩。靳北背后不只是靳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他自身的实力和能力也是许多人的望尘莫及,如今的富豪榜上前十的最大潜力股,年轻又多金,赶着巴结或结识的人围起来能绕这幢楼数十圈。
他因此不得不慢下脚步,应付一些商业上的来往。
两拨人有了个短暂的冲撞,靳北往这边看了眼,看到江向笛,目光一顿。
江向笛正给身边的摄影师帮忙托着设备,因而错开了靳北的视线。
在外面,靳北代表着靳家的一切,行为、举止、言语都会影响他人对靳家的态度,他不得不稳重、妥当,完美。
他一时没有开口。
等江向笛再转过头,靳北在跟一个公司高层讲话。
他的面目严肃而冷峻,旁人只觉得他冷淡、没有情绪,江向笛却感受到靳北身上那种野兽般带有侵.略性的凌厉气息。
他们在争抢一个有潜力的产品设计,赵心言还算懂一些,那边是靳氏集团的总裁吧,很有潜力,不过跟我们一样,太年轻了,还没有三十岁,未必能挣得过对面那个老奸巨猾的老总。
江向笛:年轻是更强大的资本。
赵心言一愣,你怎么替这人说话?
江向笛道:我曾经一位学长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江向笛望过去,靳北长相帅气,侧脸如刀削般深邃俊美,寒星般的眸子,他的冷峻、淡漠、强大的背后,藏着骨子里的贵气和傲然。
江向笛一直觉得这种气质和蒲望之很像,仿佛是骨子里的东西。
很耀眼,锋芒毕露,撇开冷淡和不近人情的冷酷不谈,这个天之骄子、优秀的过分的新锐公司总裁相当英俊而多金,并且自信、夺目而强大。
谈话中途,靳北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
江向笛把托着的摄影设备塞到赵心言手里,说:我去个卫生间。
赵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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