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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榜秀才(GL)——七月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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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三言原本还想好好拒绝的心情顿时没了,她忍不住冷笑一声:忘了说,除了奸人与走狗外,自以为是的迂腐之人也不在我的标准之内,告辞。她侧过身,绕过朱从闻,头也不回的离开。
    江同窗我也是为你着想,古来便是如此,这女子。朱从闻说着说着收了声,人已经走远,那不见停留与犹豫的身影似乎完全不会领他的情。
    临近江家村,江三言抬头,天边的云缓慢游动,她自嘲般得笑了笑,意味不明的呢喃了一句:古来如此么?眼前的云聚了又散,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脚步也逐渐轻松了些。
    赐县,钱府。
    果真是于二公子?钱小乔听完霜儿打探来的消息,黛眉微蹙,实实在在的想不通了,于塔和江三言,没什么愁怨的两个人,更没有什么利益牵扯,何至于苦心算计,针锋相对。
    霜儿双眼一瞪,头一扬,满脸自豪地道:奴婢是谁,奴婢是小姐的大丫鬟,我办事最像小姐了,难道小姐你对自己还不放心吗?这消息比金子都真。
    嗯?你个小丫头,都把我绕晕了,明日便去请李先生来,想来那江三言近几日会上门还束脩,届时你就按我吩咐的办。钱小乔轻笑,想起那日的李园之行,她微微摇了摇头,隐隐发觉自己对那女童生的事过于上心了。
    还不等自己想个明白,霜儿的话就把她从思绪里拉回来,那本就还没头绪的问题便又被抛之脑后。
    小姐,你说李先生万一不收怎么办,她可是说了,要考校一下那女童生,学问尚可才会收为弟子。霜儿也想起那次的李园之行,她是没想到小小的赐县竟然还有这般矜贵的人,那通身的气度,张口就知道学问非同一般。
    想到这她满眼崇拜地看向钱小乔,小姐太厉害了,连这等人物的底细都一清二楚,还说服了她来钱府,果然,她家小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钱小乔见霜儿又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她伸手敲了敲小丫鬟的头:又想什么呢?没有万一,若是真有万一,那就是你家小姐我看走了眼,你要知道考校学问并非只是看学识,还有态度,对于李先生而言,态度更重要。
    有道是勤能补拙,笨鸟也能先飞,对于老师来讲,天资聪颖的学生固然惹人偏爱,但态度端正、努力不懈的学生一样可贵。
    所以只要那江三言足够坚定,足够努力,纵使天资平平,也能打动李先生那样的人,所以没有万一,除非是她看错了人。
    霜儿连连点头:嗯,小姐怎么会看走眼呢,小姐是谁,那可是奴婢的小姐,是万万不会看走眼的,那我明日一早就去请李先生过来。
    你呀,嘴这么甜肯定不是像我。钱小乔嫣然一笑,想起李园的那位女子,有时候打动一个人很难,因为你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但有时候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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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错字已改。
    这一章是补昨天的,看到有同学催更,好开心啦啦啦~
    什么?你问今天的有没有,当然是没有啦,略略略,明天见啦~
    08
    是夜,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是县学每月给学生放两天假的日子。
    江三言推开木门,院子里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地雪。她回身找到一双旧手套,拿起扫帚和铁铲开始打扫院子里的雪。
    雪地上一串整齐的脚印延伸到门外,是属于江小丫的,九岁的孩子在家里待不住,一早就出门去找小伙伴玩闹了。
    江三言将院里的雪都扫到两侧,堆在篱笆墙边上,然后又扫了扫自家门前的,看了看时辰大约是巳时初(上午九点),她想着妹妹也该饿了,便准备去做早饭。
    姐,你被县学赶出来了对么?江小丫一路小跑着,还没进院子就嚷嚷着问了出来。
    她本来和小伙伴玩雪球玩得正开心,就看见堂哥江解近坐着牛车从县里回来了。他在和街坊邻居打招呼的时候,与人说起自己的堂妹江三言在县学里招惹了男人,被赶出来一事。
    江小丫听到后,当时便头一低,腿往后撤,然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见没人注意,便撒开脚丫子跑回家了。
    她猜想堂哥说的应该是真的,可心里的那一点侥幸让她迫不及待地跑回来又问了一遍。
    江三言闻言回过身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妹妹点头道:不错。
    姐姐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些男人,你说过要好好读书的。江小丫见她点头,忍不住眼眶一红,小嘴也倔强地抿紧。
    小丫,姐姐没有招惹任何人,是他们的错,你还小,不要想这么多,快回房去,外面冷,我这就去做饭。
    江三言嘴唇动了动想解释什么,最后在心底一叹,没有多说,她并不想让妹妹过早的知晓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
    她这一世的愿望就是,尽自己所能,让江小丫过上更好的生活,最好一辈子都能无忧无虑下去,所以有些事还太远,对妹妹来说,并不宜过早接触。
    堂哥都说了,你在县学招惹男人才被赶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为什么?江小丫红着脸吼,比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前一脸淡定的姐姐,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们家很穷,姐妹两个又不会耕种,家里的两亩薄田都租出去了,一年只有半贯钱。两个人省吃俭用也过得紧紧巴巴。
    自懂事起,她就知道,只有姐姐读书读出名堂了,她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哪怕大伯娘再怎么说她们痴心妄想,遇到再多的白眼,她都假装看不到。
    江小丫抬起头,目光红红地看向自家姐姐,被县学赶出来了还怎么读书,怎么考科举,怎么摆脱这吃了上顿担忧下顿的日子:姐,你想说婆家了是吗,你不想要小丫了对吗?
    江三言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本想训斥妹妹几句,但看到江小丫这般样子,一颗心便忍不住又软又酸。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江小丫的头:不哭,姐姐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你的,我还要考秀才考举人,怎么会说婆家呢?小丫听话,相信我好吗,明年我就参加县试,考一个秀才回来,我们就可以经常吃肉了。
    江三言说完眼神一暗,然而并不,考中秀才只不过是提高了一下身份,可以见知县不用下跪,免除一些徭役和杂税,出远门无需路引,除此之外不过一个虚名罢了,不然她前世也不至于穷困潦倒的无钱治病。
    当下她自然不能将实情告诉江小丫,只能画一个大饼,让妹妹保持对生活的渴望,毕竟能一直对未来抱有希望也是一件难得的事呀。
    当天,在江林氏的一番宣扬之后,江家村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了江三言被县学赶出来的事,招惹了两个男人,还得罪了举人夫子,这个女娃娃不得了。
    所以说,就不该让女娃娃读书,一时间,江氏族人都引以为戒,纷纷告诫家中的女儿,不要兴起读书考科举的念头,那种离经叛道的想法是万万要不得的。
    次日,江三言拿起之前在钱府借的雨伞出了门,走出江家村的路上,她看到乡亲们躲避的视线和脚步,心里不禁苦笑。
    她什么都没做错,就引得众人避之不及,这世道总是这样,大多数就代表了正确。地位高的人就代表了权威。一个童生得罪了举人,你有理是不自量力,你无理是胆大妄为。
    没有地位,没有权势,甚至于你是个不肯认命的女子,便是原罪。
    钱府,江三言求见之后,被下人带到前厅,她先是表达了借伞的谢意,而后便提起将十两纹银归还之事。
    老管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琢磨了一下小姐的话,尽量显得不是刻意为之道:实在是不凑巧,府里来了一位了不得的女账房,现在啊这些个事都由她来管,不如我带你去找她谈?
    有劳了。江三言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点了点头,安静地跟在老管家后面,走过前厅,绕到后院,一处透着翠绿的园子出现在眼前。
    时值寒冬,松柏错落有致地排列在院子里,在这白雪皑皑的冬天显得格外亮眼。院中有一处凉亭,用厚厚地绸布围了大半,挡住了风口。
    亭内燃着暖炉,桌上温着热茶,一女子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正认真。老管家把人带到离凉亭几步外,就静静地退了下去。
    亭中的女子约摸二十五六岁,头发没有盘起来,反而高高束起,显得格外洒脱和肆意。还有那一身亮白的狐裘外衣,做工精致的长靴,不俗的相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普通到的账房先生。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进来。亭中的女子偏过头来,慵懒的眉眼里藏着探究,似乎并不意外江三言的到来。
    贸然打扰,多有得罪,在下江三言,乃是为还欠银而来,这里是银子和借据,还请先生过目。江三言拿出准备好的银子和借据,一起放到桌上,然后退了半步,站在一旁。
    为何要借银子。女账房并没有去看借据和银子,她看向江三言,仿佛问得混不在意。
    江三言顿了顿,心想这女账房应该是刚来钱府做事,还不了解手上的事物,她想了想好心的解释一番:所以这是钱府为了帮助本县贫困的学子才。
    我问你为何要借银子,不要答非所问。女账房眉毛一凛,语气加重,脸上显露几丝威严之色。
    在下家贫,为进县学读书,才借下十两纹银以作束脩之用。江三言愣了愣,有种被人问话的感觉,她眉头微皱,这次不烂好心了,规规矩矩地回答了女账房的问题。
    女账房接着问:为何进县学?
    江三言答道:为了解惑,为了读书。
    女账房又问到:为何要读书?
    江三言耐着性子答:为了考取功名。
    女账房眉毛微挑,语气软和了些:女子如何能考取功名?
    江三言蹙了蹙眉道:女子为何不能。
    说得好,我来问你,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何解?女账房眼底的探究淡了些,眼底涌现了一丝兴致。
    江三言下意识地答道:故而,最上等的作战方法是用谋略打败敌人,其次是先生,在下是来还欠银的。
    她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自己是来还银子的,怎么说着说着变成了考校,一股熟悉的违和感席卷脑海,像极了之前那个摔倒之后跛着脚,转眼又恢复正常的丫鬟所带来的感觉。
    女账房几不可察地笑了笑,她想起此间主人的嘱托,便开门见山地道:我曾任京城李氏学院的先生,专司女学,近期会在赐县逗留,你可愿拜我为师?
    这在下并未听说过京城李氏学院,所以。江三言吞吞吐吐,想拒绝却又有些犹豫,一来她如今正缺一个良师,二来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来还银子变成了拜师,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位女账房是良师吗?
    孤陋寡闻,你且将读书所遇不懂之处问来,为师给你解惑就是。女账房挑了一下眉,眼底浮动着一股傲气,仿佛是与生自来的底气和自信。
    学生冒昧,敢问先生。江三言稍作思考,便将问题抛了出来,她不傻,这女账房想收自己为徒,至于是不是良师,试过便知。
    几十丈外,一处阁楼上,钱小乔倚窗看着不远处正一问一答的两人,有风起,吹落了几片树上的积雪。她轻轻地勾了下嘴角,眼底浮现一丝愉悦之色。
    小姐,你说李先生会满意那女童生吗?霜儿站在一边,看了眼窗外,又看向自家小姐,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她就快是一个不合格的大丫鬟了,总是猜不透小姐费这么大功夫是为了什么?
    再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就安排在李先生的院子里,然后安排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两位贵客。另外,让管家把这张借据给李先生送去。
    钱小乔浅笑一下,把借据递给霜儿,而后关窗下了楼,她没有直接回答霜儿的问题,因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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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困,
    本来很早就可以码完的,中间有点事就耽搁到现在了~
    09
    腊月底,江三言才结束了在钱府的借读生活,她也慢慢了解到那位女账房并不是什么账房先生,而是钱府的座上宾,且是有大智慧、真学识的人。尤其是在政事上的见解,时常让她茅塞顿开。
    先生姓李名铢,京城人士,现居于赐县城外的李园,因故借住于钱家一些时日。所以江三言也跟着沾了光,可以每天在钱府读书。
    她原本还担心与那传说中的钱大小姐碰面,到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据下人说,大小姐很忙,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关注府上住了什么客人。
    最难得的是,平时钱府的大管家还会拿一些账册来请教李铢,原本没接触过算学的江三言,在跟着学习了一阵子之后,那些账册就都交给她整理了。
    也因此钱府为了表示感谢,还给她准备里一份年礼。冒着风雪回到家,推开院门还没放下手里的包袱,江小丫就听到动静跑了出来。
    姐,你回来了,对门的张奶奶今天给我们送了一碗绿豆丸子,被大伯母看见了。
    江三言心里一紧,而后徒然叹息一声问到:大伯母为难张奶奶了吗?
    江小丫愣了愣,然后踌躇道:没有为难,就说了几句,大伯娘还说体谅咱俩过得凄苦,过年就不用给大伯准备年礼了。
    江三言嘴唇动了动,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说什么体谅,不过是不希望她们去蹭饭罢了。她忘不掉第一次把田地租出去收到半贯钱的时候,那时刚好是新年,她欢欢喜喜地买了两封糖果子去给大伯送年礼。
    江林氏却怎么也不收,在她们正无措地站在院子里时,江大伯回来了,却也只是瞥了一眼就进了屋。当时大伯娘说了什么呢。
    你们姐妹俩过得艰难,往后过年都不用准备年礼了,我也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快走吧。那一脸恨不得把她们姐妹赶出去的嫌弃表情,哪里有半分体谅,分明是怕她们会留下来蹭饭。
    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江林氏自己不仁,便也要别人不义。往常有邻居看到江三言姐妹两个过得苦,会时不时的送一把面条,两个萝卜什么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却也能吃顿饱饭。
    可江林氏每次知道了,都会去那户人家门外,阴阳怪气的一顿喊骂,说人家不安好心,挑拨她的侄女,拿两口吃的就教两个侄女做白眼狼,不尊重她这个秀才娘子等等。渐渐地就没人敢伸手帮一下了,也就对门的张奶奶因为离得近,三五不时的偷偷给送些吃的。
    思及此,江三言原本还准备从钱府送的年礼里面挑一些送到江大伯家,此刻那份心意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她进屋放下包袱,然后招呼妹妹靠过来:小丫快来,看看姐姐都带了什么回来。
    姐妹两个围着桌子,打开钱府表达谢意的年礼,顿时便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哇一声惊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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