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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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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的。
    几个富二代沉默的原因纯粹是不认识,而恒安高中一众沉默的原因,则是不约而同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学校疯传的八卦,这会儿心里既激动又紧张,都在悄咪咪注意着乔修远和越歌,偶尔还不忘瞥一眼江画,互相打着眼色。
    他们就是做梦也没想到,几个当事人有一天会在他们面前碰上,等明天消息传到学校,不用想都知道又是一场轩然大波,那些个没来参加的人恐怕要后悔死。
    越歌朝扎堆的沙发走近,十几个人几乎坐满了位置,除了离席去洗手间的周大嘴,只有乔修远身边有个空位。
    因为从小就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深知他这一脾性的几个公子哥都离得很远,一班的学生就更不敢接近了,这也就导致除了一侧的苏闻,他的另一侧留出了位置。
    久别重逢,错愕之后,乔修远紧盯着越歌的脸,试图找到一点再见面的情绪波动,越歌却好像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甚至没有瞄过那唯一的空位,径直走到江画身边坐下。
    抱歉,迟到了半个小时。
    ...没、没事。江画硬撑着干笑两声,小声提醒:这是周最的位置,他去洗手间了。
    越歌的眼睫动了动,没听清似的偏头凑近,江画一时放松了警惕,挨到他耳边重复道:周最刚刚坐在这里。
    他没意识到这个动作从旁人的视角看是很亲密的咬耳朵,尤其乔修远等人与他正对着,将那份间不容发的距离看得更清楚,当即诧异地拧起了眉。
    即便察觉出了一丝古怪,忆起江画过去找人麻烦的行径,乔修远下意识开口警告:江画!
    江画吓得整个人一抖,飞快退开距离,表情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我没...!
    他这个反应倒是逗笑了不少人,成墨阳正想调侃江画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怕乔修远,话还没说出后,就被一道清越的嗓音打断了。
    越歌皱眉,淡淡望向乔修远,眼里写满了不赞同。
    你吓到他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刚要升起的交谈声再次熄火。
    等了半天的情绪波动出现了,却偏向负面,乔修远顿了顿,只当越歌仍和过去一样为别人着想,阴下脸没说话。
    看见这一幕,苏闻只觉得疑惑,以前的江画并不算害怕乔修远,被说了总会不服气地回嘴,这次实在反常。
    画画,你没事吧?看着江画微白的脸色,他不放心地又问了遍:身体不舒服不要勉强。
    苏闻哥,我挺好的。
    越歌转头,很自然地用手背贴了下江画的额头。
    不舒服?
    江画避开,紧张得直咬舌头:真没有!
    苏闻瞳孔缩了缩,正赶在这时,周大嘴上完厕所回来了,看到越歌,他表情先是惊喜,很快又变成了惊恐。
    作为场内唯一能看出形势的旁观者,周大嘴终于反应过来事态,怜悯瞧了眼江画,提都没提座位的事,硬着头皮坐到了乔修远旁边。
    成墨阳每天忙着工作,不太清楚其他人的事,只是多瞧了越歌几眼,又张罗起玩游戏。
    又来个帅哥,有没有不参加,有也不行,我要发牌了!
    随着他清朗的声线,一众人再度热闹起来,没玩过的急着问身边的人怎么玩,只顾八卦的眼珠滴溜溜地在几人身上打转,江画这会儿也不走神了,注意力异常集中。
    在玩什么?越歌问。
    国王游戏。江画尽量态度平常:就是大家都抽一张号码,抽到国王的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事,其他人要无条件服从。
    想到越歌平时都在打工,可能没什么时间接触这些,江画又多解释了几句:一般不会太过分的,不用担心。
    越歌点点头:好。
    在场一共十六个人,成墨阳让每人抽了张卡片,在桌上给国王留了一张不可见的号码牌,然后拿着自己的牌警惕退回位置。
    江画问:谁是国王?
    苏闻举了下手:是我。
    江画松了口气,苏闻思考几秒后,说:简单点,一号和二号对视一分钟吧。
    成墨阳切了声,用态度来表示失望:上次我们公司玩这个,两个小姑娘都嘴对嘴喂酒...
    苏闻打断:成墨阳,这里很多未成年,你说话注意点。
    成墨阳看向几个少年少女涨红的青涩脸蛋,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
    对视一分钟不是什么难题,乔修远翻开二号的号码牌时,江画还在幸灾乐祸,然而当越歌将自己的卡片摊开,江画顿时傻眼了。
    ...要不要这么巧的。
    不止是他,一班的一众都傻了,紧接着涌起就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苏闻显然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点会是这种结果,目光在两人间游移几圈,意味深长地说:这就是国王游戏的有趣之处吧。
    有什么趣啊,就是个对视。只是个对视,即便当事人里有乔修远,成墨阳都提不起兴致:好了,可以开始了。
    乔修远脸色微僵,神情间难掩复杂,越歌则礼貌问了句:开始了?
    开始了开始了。
    相隔两米,越歌抬眸望向乔修远的眼睛,眼波平静,格外漫长的一分钟之间,对着乔修远暗潮汹涌的漆黑双眸,没泛起半点波澜。
    江画紧张得差点忘了呼吸,心里对越歌崇拜感直线攀升,要是让他现在被乔修远盯一分钟,他还不如死了。
    一分钟后,无事发生,一众人的心脏失望落回原处。
    成墨阳重新洗牌,这次抽到国王的是个一班女生,她的目的很明确,让十号和十五号各爆一个猛料,可惜没挑中成墨阳,成墨阳自己也挺可惜。
    十号是何毕,他想了半天,对上江画好奇的目光,心下一动,突然面无表情地说:江画在班里偷哭过。
    有关寿星的的确算是个猛料,猛到江画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在哄堂笑声中,直接给了何毕肩膀一拳。
    靠,你等着!
    何毕躲也不躲,无所谓地耸耸肩。
    好啊,我等着。
    周大嘴自认是江画最好的小伙伴,这会儿有点不服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竟然有秘密?!
    何毕掩面轻咳一声,因为秘密这个词,耳尖飞快攀上道红晕,而糗事被爆,江画这会儿丢人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没管周大嘴说什么。
    一派笑声里,成墨阳都快打哈欠了,他想说这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对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只觉得自己内心太肮脏了。
    十五号呢。
    犹如天选之子一般,越歌再次翻开了卡片。
    对于大学霸爆的猛料,一班同学还是很好奇的,此刻不由转去了目光,包括江画和一直注视着他的乔修远。
    越歌沉吟了片刻,越过江画看向何毕,一脸认真地说。
    他偷哭那次,是我哄好的。
    第50章 男朋友的义务 。
    这句话乍一听很暧昧, 但震惊之后,结合越歌平时的为人来想,又好像很平常, 算不上多大的事。
    可如果再往深了细想, 普通同学之间用安慰或开解可能更贴切点,哄这个字本身就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色彩。
    这个念头一旦闪过, 一班学生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好像没必要想太多。
    围观群众脑子里都千回百转,何毕更不用说,脸色变了又变,耳尖处的红晕飞快褪去, 长年在室外打篮球而晒黑的皮肤好似都白了几分。
    他脑中突然浮现出那天江画来找越歌换衣服的一幕。
    当时只觉得两人逐渐熟稔了, 如今再去回忆, 突然发现何止是熟稔, 最近一段时间, 两人基本同进同出,连放学后都一路。
    注视着他的越歌和往常一样,一眼看去温和而无害,可何毕这会儿与他对视, 总感觉后背泛着股淡淡的凉意, 有种自己的小心思都被这双眼睛看穿了的感觉。
    越歌话音落下,其余人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了新一轮讨论。
    画儿, 你多大个人了还偷哭,哭还要人哄,丢不丢人!成墨阳最先开口打趣:是不是乔哥他们走了, 你才偷偷哭鼻子。
    他反应很大,矢口否认: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要不是情况允许,江画真想摇着越歌问他是不是发疯了!
    成墨阳不依不饶:那你偷哭什么?
    他顿了顿,下意识瞄了眼乔修远,却见乔修远也在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放在腿侧的手指微微蜷着,缓慢攥成了拳头,光是看着那泛白的指节,都能想象出打在身上的重量。
    江画缩了下脖子,不自觉朝越歌靠去,乔修远的目光瞬间凌厉,江画欲哭无泪,又磨磨蹭蹭地退开了。
    都说了我没偷哭,他们胡说!
    江画嘴硬不肯说,成墨阳撬不出话,没一会儿就张罗着开始下一轮。
    苏闻是猜得到原因的,他看了眼乔修远,又看向江画和他身边眉眼亲切的少年,皱了皱眉,扼住了发散的想象力。
    国王游戏再次开始,之后的两轮游戏,抽到国王的分别是个公子哥和一班少年,公子哥挑了两个倒霉鬼干吃柠檬,结果不幸选中了自己,惹了一番笑话,而一班的少年也提高了尺度,抽中两个班上的男女玩pokey游戏。
    随着气氛不断升温,初次见面男男女女逐渐熟悉起来,玩起游戏不再拘束克制。
    直到第五轮游戏,成墨阳没被抽中爆料,却终于如愿当了一把国王。
    拿到国王卡,他兴奋的往桌上一摔,原地蹦迪:哈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一个游戏而已,看他那摩肩擦掌的样儿,江画鄙夷道:摔坏了赔。
    找事儿是不是!成墨阳眼梢微扬,端起副国王架子,不怀好意地睨着江画:小东西,找事儿就拿你开刀。
    等所有人抽完卡了,他站在原地,余光瞄了眼苏闻正看的卡片,结果一瞄瞄两个,顺带连旁边的乔修远的号码都看到了。
    在他们这小圈子里,江画这个小傻瓜对乔修远的心思可能说不准,但苏大少爷对江画的心思却是人尽皆知。
    十几年的朋友,除了个别傻瓜,大家相处得不错,又都算知根知底,成墨阳爱玩之余,趁着地理位置之便,心里难免升起撮合二人的心思。
    在他看来,江画这只表面龇牙咧嘴,实际好哄又好骗的猫崽子,搭配苏闻这种耐心十足,鲜少与人红脸的饲养员再合适不过了,跟在乔修远屁股后纯属找虐。
    成墨阳眼珠转了转,琢磨着干脆趁这次机会让江画认清现实。
    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那就六号和十号送今天的大寿星一个祝福吧。
    成墨阳刚才表现的那么兴奋,如今说出如此简单的要求,在座的众人都鄙夷望向他。
    就这?
    江画嘁了一声,头发丝都透着轻蔑,成墨阳咧着嘴,朝他粲然一笑:没说完,送大寿星个祝福之吻。
    无视霎时懵住的江画,成墨阳老神在在地坐回位置摆弄卡牌,一脸无所谓地看戏姿态:至于谁送祝福谁送吻呢,你们自己分。
    要换成别人,他肯定说来个三分钟舌吻或者隔着衣服亲下小点点什么的,但一想到苏闻和江画肯定不会做,说不定还要揍他一顿,成墨阳也就勉为其难放低了标准。
    乔修远直接翻开了卡片,卡片上印着十号。
    生日快乐。他随口丢下句祝福。
    接到乔修远的祝贺,江画刚开心一点,可旋即想到乔修远说了祝福,那就代表剩下那位要来亲他。
    江小少爷不想被说玩不起,目光在兴致勃勃的人群转了一圈,最后看了眼越歌,为难地紧咬嘴唇,暗忖亲下手亲下脸算不算过关。
    不管怎么说他都在谈恋爱,当着白莲花的面被别人亲到,好像不太好。
    难怪这种游戏只适合单身玩,想到这,他眼里带刀,恶狠狠瞪向成墨阳,成墨阳坏笑着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乔修远祝福完了,余下围观男女开始起哄,对于这种无条件服从的游戏来说,两个不搭边的人接吻一直是众所期待的环节。
    早预料到会这样,成墨阳摊了摊手:现在祝福没了,剩个亲亲。
    他嬉皮笑脸地逗弄江画:画儿,这不会是你初吻吧?
    放屁!
    说起实话,江画挺着胸膛,特别有底气,但几乎没人信。
    谁是六号啊?周大嘴瞄着越歌,忐忑不安地问。
    苏闻愣愣盯着手里的卡片,红蔓顺着白净的脖颈一路上攀,很快砌红了整张脸。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江画,本想看他的眼睛,目光却不自觉落在那两片桃色的嘴唇上,随即脸涨得更红。
    喉结滚了一圈,苏闻艰涩开口:我是...
    刚发出两个音节,正对自己的江画突然被一只手勾过下巴,颜色艳丽的嘴唇转至一侧,被手的主人撷住,眨眼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温热的呼吸缠绕,看着眼前的越歌,江画险些心脏骤停,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说好的要保密呢!
    这个吻很短暂,一吻结束,面对痴呆脸望过来的众人,越歌抿着唇,似是有些羞赧。
    他看向僵直得犹如一座雕塑的成墨阳,犹豫了一下,问:这样可以吗?
    成墨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再次确认苏闻手里还没放下的卡片。
    可以是可以,但我记得我说得是六号啊。
    越歌怔了下,目光里盈出几分不解,他再度朝手里的卡片看了一眼,大概过了两三秒,他眼眸微微睁大,懊恼和尴尬接连跃现,将卡片亮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紧张,刚刚拿反了。
    卡片上写着数字9,因为是印刷体,如果反过来看的确是6,即便牌头有生产商的logo,如果不注意,确实可能看反。
    但可能性很小。
    不管怎么说,唯一知情人周大嘴仍是松了一口气,打着哈哈说:哎呀,祝福之吻总归都送了,这把就这样吧,看把我们画儿都亲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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