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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西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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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闻咬了咬牙,懊悔不已。
    画画,抱歉,你给我打了电话,我却没能救你。
    江画眨了眨眼,不解反问:你不是都没听到我说话吗,怎么能怪你?
    沉默半晌,苏闻低声问:为什么打给我?我以为遇到这种事,你会打给修远。
    他相信乔修远所说的恶作剧,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乔修远没收到电话,只有在江画搞一些会被骂的恶作剧时,才会跳过乔修远先找到他头上。
    为什么?江画有点懵,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咱们一起长大,你总不会不管我吧。
    说完,他突然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闻哥,要是我惹事了,你不会真的不管我吧...
    苏闻失笑:胡说什么呢。
    呼,吓死我了。
    和苏闻短暂通过电话,好奇心却半点没有得到缓解。
    苏闻特别擅长转移话题,聊着聊着,江画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以至于电话挂断了也没问出结果。
    系统说:你家有钱有势的,那小崽子肯定很惨,这还用想。
    江画郁闷:我知道,那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系统:怕你求情呗,你小时候被狗咬,小狗蹭你两下你就忘了疼,这么好哄,谁敢告诉你。
    江画:...你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系统不屑地切了一声:我知道的多了。
    江画也切了一声:那你说说秦扬怎么了。
    系统被噎的恼羞成怒:白莲花救你你不关心,去关心那小崽子!
    江画不说话了。
    他本来仰躺着,手背搭在额头,渐渐的,手掌下滑挡住了脸。
    太丢脸了...
    系统没听清:你说什么?
    江画翻身埋进被子,露出的耳朵尖通红,脑袋还在往被子里钻。
    我太丢脸了啊!他嘤嘤哼唧着,恨不得回到过去保持体面:你能不能把白莲花的记忆删除。
    系统:...
    江画中暑成那样都没失忆,他猜越歌肯定记得更清楚,包括他哭了的事。
    江画:...不如死了。
    说实话,江画宁可来救他的是别人,现在这样,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带歪白莲花。
    可恶。江画越想越气,要不是秦扬,他根本不用纠结:姓秦的是不是脑子都有病啊,他完了!我要十倍报复回去,把他锁一天!
    系统心想,姓秦的脑子有没有病不知道,你傻倒是真的。
    放狠话是一回事,实际上,在事发第三天,江画返校,从周大嘴口中听闻所秦扬承担的后果时,还是吓到了。
    秦扬没有被开除,他直接被送进了少管所。
    按理说,秦扬未成年,江画身体上也没留下实质性的伤害,这件事顶多算校园霸凌,很难与犯罪挂钩。
    秦扬的年龄和行为都在限制处罚他的范围内,他显然也知道这点,但他还是小瞧了江画。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条件都形同虚设,江家动动手指,别说秦扬,秦家父母乃至秦子峰都得倒霉。
    更何况秦家只有秦扬和秦子峰。
    江家给了秦扬两个选择,一是交由国家教育,二是在学校给江画下跪道歉,再赔偿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当然,还要加上柜子里的六个小时。
    处于叛逆青春期的少年最好面子,就算秦家拿的出一百万,秦扬还是当场选了第一项。
    周大嘴激动得涨红了脸:画儿,你妈太厉害了!校长站着你妈坐着,身边俩保镖,那阵仗,绝了!你家到底干啥的啊?
    江画没心思回答他,追问:然后呢?
    然后?周大嘴挠头:然后我也不知道,我听何毕说的,当时他和班长都被叫去了。
    其实不用周大嘴说,江画也能大概想象到当时的情况,凭借路过同学同情加畏惧的表情。
    何毕是不能问,江画急匆匆起身寻找越歌的身影,却发现他的位置是空的,越歌不在教室。
    画儿,你没事吧?周大嘴终于想起正事,一脸忧心忡忡:对不起啊,我、我还以为你回家了。
    没事,越歌呢?
    班长?不知道,对了,今天秦扬回来签退学,你可别撞见他...
    周大嘴话音刚落,高二一班的教室突然寂静。
    江画还在教室梭巡越歌的身影,后门突然闯进一个人,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紧紧抓住了衣领。
    桌椅凌乱碰撞,后背抵在窗台,江画惊恐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漆黑的葡萄眼幽幽闪烁,欣赏了两秒他的表情,秦扬突然笑了。
    身体被扯近,秦扬在他耳畔用气声说:你等着我。
    江画瞳孔紧缩,映出了愣在教室门口的越歌。
    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
    秦扬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
    第14章 弥补的方式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大嘴去拦都来不及。
    江画的防备反射上线,猛地将人推开,小时候被狗咬的感觉被迫重温,他又疼又气,红着眼眶就想咬回去。
    他抓住秦扬的手,张嘴就要咬,秦扬愣了一瞬,当即抽回手推他,对上江画委屈湿润的桃花眼,心情有点古怪。
    秦扬心想,自己被逼进监狱都没委屈,这二世祖委屈个什么劲儿。
    你个神经病!疯狗!你完了你!江画捂着肩膀,疼得直哆嗦。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最近总是遇到神经病,自从质问白莲花开始,就没一件好事!
    之前江画还有点犹豫是不是老妈太过分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过分,这种随便咬人的坏东西就该好好教育,今天咬他,明天就会咬别人。
    情况瞬息万变,班上同学总算反应过来,乱糟糟地围过来拉架,周大嘴直接利用自己肥胖的身躯挡在江画面前,梗着脖子瞪秦扬。
    秦扬咬完后也不留恋,似笑非笑地看了江画一眼,便转身走了。
    他走的正门,路过越歌身边,突然停下问:学长,你知道秦子峰么?
    没听过。
    我就知道。秦扬朝江画抬了抬下巴,戏谑道:学长,该当好人了。
    说完,他嘲弄一笑,迈步走了。
    越歌转头看了眼秦扬的背影,走进教室,周大嘴在江画身旁急得团团转,看见越歌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班长!大嘴火速求救。
    越歌走到内侧:周最,你去找老师说明情况,我带他去医务室,其他人接着上课。
    这一插曲把班上的人都吓傻了,越歌几句话安排完,拉起江画就走。
    王八蛋!神经病!
    江画捂着肩膀,一路骂骂咧咧,越歌在前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来学校就被咬了一口,江画现在一肚子委屈,急需有人安慰一下,他属于没人哄就酝酿不出情绪的类型,见对所有人都温柔可亲的白莲花竟然一点也不关心他,心里难免憋闷。
    总遇见神经病就算了,白莲花都不待见他?他就这么讨人嫌么?
    江画咬了咬嘴唇,郁闷了。
    系统:这不是白莲花变歪的征兆么,任务有进度了啊!
    江画问:什么进度?
    系统:你不是一直试探白莲花的底线呢么,这就是成果,他开始对你有意见了,他没那么白了。
    话是这么说,但什么时候有成果不好,偏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
    江画一撇嘴,挣开了越歌一直抓着他的手。
    越歌愣了下,好像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轻声说了句:抱歉。
    江画更气了,道歉有什么用,不能关心两句么,什么白莲花啊这是。
    医务室在一楼,门开着,但屋内空荡荡的,校医不在工位。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江画不太喜欢这股味道,越歌让他在病床坐下,打算先去找老师。
    见他转身要走,江画心下一紧,想也没想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去哪?
    越歌说:找老师来处理伤口。
    江画抬头看着越歌,羽睫颤动,他有点担心秦扬那疯狗再突然冲进来咬他。
    咱们等会儿吧,老师肯定马上回来了。病床很大,江画拍了拍身边:你坐下。
    越歌看了眼他手边的位置:不及时处理,有可能会感染。
    老师肯定能及时回来。
    越歌沉默须臾,叹了口气:我来给你上药。
    也行,不出去就行,江画点头。
    夏季校服是薄薄的短袖衬衫,因为有扣子,所以不用把整个衣服脱下来,解开扣子露出肩膀就好。
    江画一点自觉都没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越歌去药柜找药,又看着他走近,最后变成看着越歌站在身前。
    有那么一瞬间,越歌想到了脑细胞有限,只会专注观察主人举动的小奶狗。
    他声音有点僵:先把伤口露出来。
    江画乖乖点头,解开一半的衬衫扣子,伤口处的血水和衣料黏连在了一起,他只是稍微动动就疼的抽气,咬牙试了两次,转向越歌:你帮我弄,我不敢。
    越歌稍作犹豫,默默把药水放在一旁,俯身掀开了江画的衬衫,动作小心轻柔。
    很快,伤口裸.露出来。
    整齐的两排牙印,凹陷出渗着血,两颗犬牙咬得最深,一片白腻的皮肤上,狰狞的伤口显得非常碍眼。
    越歌很少见的皱起了眉,但江画别着头,完全没注意。
    怎么样?很严重吗?会留疤吗?江画眼睛都闭上了,问的战战兢兢。
    半晌,越歌敛下神色说:不会,不是很深。
    秦扬没有想象中咬得重,看起来吓人,其实只是表面破了皮,江画反应那么大,纯粹是因为他痛觉神经敏感而已。
    呼,那就好。
    越歌熟练地消毒上药,药水刺激的江画一抖一抖,另一只胳膊撑着床铺,只露出绷紧的精致侧脸。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了伤的、脆弱的任人宰割的幼崽,既可怜兮兮,又可爱得让人更想欺负一通。
    越歌上药的动作很轻,每次江画颤抖,他就会停下来让江画适应,上药的时间被拉长,在那些中场间隙,眼眸会稍稍偏移,停驻在锁骨抑或颈部的线条上,偶尔不经意,也会扫见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缨。
    但他眼波平静,就像只是单纯在观察什么。
    五分钟后,老师还没回来,越歌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细致贴上了大片的创可贴。
    可以了。越歌嘱咐:这几天不要沾水。
    江画试探着动了动肩膀,问:那洗澡呢?
    越歌将药品放回原处:沾水可能会留疤。
    江画一惊,赶紧摇头:那我不洗了!
    天气这么热,会变臭的。
    那我在家不出门,就不会流汗。
    越歌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买些防水的创可贴。
    ...为什么不直接说。
    江画有种被耍了感觉,但一想到白莲花的属性,又狐疑自己可能想多了。
    越歌可是朵濒临绝迹的白莲花,就算现在对他可能有点成见,应该也没到耍人的地步。
    上完药,江画正想穿衣服,越歌突然抬手滑过创可贴,江画疼得一缩,一脸奇怪地看他,越歌却很自然地拉上衬衫,甚至一颗一颗替他系好了扣子。
    江小少爷被人伺候惯了,也没觉得不自在,只觉得白莲花可真贴心。
    药都上完了,再在医务室呆着也没意义,秦扬咬人的事学校不可能无视,越歌决定带江画去找老师,但江画磨磨蹭蹭地,一直不站起来。
    江画问:你说那坏东西会不会再外面等着咬我。
    被关在漆黑柜子几个小时,江画这两天在家里睡觉都开着门,然而这个阴影还没消除,转瞬对狗又有了阴影。
    越歌眸色一沉:害怕?
    我不怕!他涨红了脸,嘴硬道:我怕他?!我就是...
    后面的话小的谁也听不见,越歌很理智地分析:不会,老师应该知道了,会看着他的。
    他为什么咬我?江画怎么想都委屈:我都不认识他。
    他还未成年,就留下了案底,成年后会遇到很多问题,应该是不满这种结果。越歌语气淡淡:但改变不了。
    江画似懂非懂,垂头嘟囔:可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烦的...
    嗯,不怪你。
    真的?
    真的。越歌抬起江画的下巴:你没做错什么,走吧。
    白莲花认真的神情很难让人不信服。
    起码江画安心了。
    心事缠绕,江画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仔细回忆了一番事情经过,他突然觉出有点不对。
    ...本来就不怪我,怪你啊!江画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扣住越歌的手:你要是没拒绝乔哥,我怎么会找你,怎么会被砸,怎么会被坏东西盯上?!
    装死半天的系统憋不住了:你真是逻辑鬼才。
    这种诡异的甩锅说辞,越歌竟然没反驳:那你想怎么样?
    江画被问得卡壳了。
    他能把越歌怎么样?
    ...他能把越歌带歪。
    之前没有理由实施的方案突然有了机会,江画智商到达巅峰,意识到也许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完成系统的任务。
    想通后,他抬起头,唇角弯弯,双眸晶亮,闪烁着狐狸般狡黠的光。
    班长,为了弥补对我身心造成的伤害,我想你做几件事。
    扫去阴霾的笑脸艳若桃李,眉目如画,雾蒙蒙的墨色双眼里盛着碎星,生来就是被老天偏爱的宠儿,现实看来,也是身负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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