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一心作死[穿书]——寻香踪(35)
陈周一边看一边说:我这账号已经有上百万粉丝了,闲置了有点可惜,应该要好好利用起来,不仅可以了解最新技术,将来给咱们自家产品打广告也能省一笔。
闻峥听他把峥嵘当成自家的,心里非常高兴,说:那就弄个团队来帮你一起做。
也可以,我一个人做真是有点忙不过来。找些专业人士,不要拉低了视频水准。
嗯。
此时,陈周发现车子下了主干道,拐向一条岔路:到乡下了?这是哪儿?
市郊,快到了。
陈周查看了一下地图,发现真的到了郊区,离市区还挺远,有一二十公里了,路旁逐渐出现了绵延起伏的山:不会是农家乐吧?那也该是白天来啊,晚上来看星星?
没想到闻峥说:嗯。
陈周窘了,和闻峥跑到乡下来看星星?两个大男人!还是和闻峥!
不过这个看星星和陈周想的不一样。闻峥将车子开到山腰处的一所二层楼的房子跟前,这房子独门独户的,但是水泥路却直接铺到了院门,院子里的狗听见动静,大声吠起来,听着还不止一只。
闻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有人从楼上拉开窗户探头下来:谁啊?
闻峥放下车窗探出头:我,闻峥。
楼上的人极其惊讶:老闻?真是稀客,快进来。说话间,大门缓缓打开,看来是电动门。
闻峥将车子开进院子里,一只金毛和一只德牧迎上来,不住地叫着。这时楼下的门开了,院子里亮起了大灯,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金星,海王,是朋友,不许叫!
两只狗听到他的指令,都停了下来。
到了。闻峥推门下车,对老肖说,你先开车回去吧,明天再来接我们。
陈周有些意外,这是要在山上过夜了?
老肖点头:好的,闻董。
陈周说:那肖叔你路上小心。这才推门下车。
老肖熟练地倒车掉头,驶出院子,沿来路返回。
带狗的男人原本一脸笑意,这时看见陈周,顿时一愣:真难得,带朋友来了。
闻峥说:这是陈周,他叫陈翼,你俩一个姓。
叫陈翼的男人朝陈周伸出手:幸会幸会!欢迎来我家做客,山里风大,赶紧进屋吧。
陈周跟对方握手,对方的手略粗糙,但很温暖。
三人进了屋,陈周发现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星空图的照片,有星河、星云和星球,各种视角都有,陈周忍不住想,难道闻峥的朋友是个天文爱好者?
闻峥说:晚上看见天气很晴朗,又没有月光,便想来你这里看星星,临时决定的,希望没有打扰你。
怎么会!我今晚原本就打算上山的,你们来,正好给我做伴。先休息会儿,喝点热水,我准备一下咱们就可以出发了。陈翼一边倒水,一边打量陈周,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闻峥说。
陈翼上楼去了,闻峥给陈周解释:陈翼是个天文发烧友,自己在这山上弄了个天文台观测点,专门观测星空。
作为科技爱好者,陈周自然对天文学也是有一定兴趣的,只是并没有深入了解,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看一看。
不多会儿,陈翼下楼来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仅穿着军大衣,还戴了顶厚厚的帽子,胳膊上还挂着两件军大衣。他说:你俩还有防寒的衣帽吗?这么穿着在山上待几个小时会冻僵的。
闻峥说:临时来的,也没什么准备。
陈翼看了一下他俩的鞋,闻峥还穿着皮鞋呢,倒是陈周,因为不爱穿皮鞋,脚上穿了双运动鞋,陈翼将手里的大衣扔给他俩:那就穿我的凑合一下吧,山上不能生明火,冷了全靠自己扛。
闻峥和陈周各自将沉重厚实的军大衣给穿上了,陈翼从一个房间里提出来一个包扔给闻峥:这个给你们,自己拿,我还要搬望远镜。
于是陈翼扛着一个大圆筒状的天文望远镜,闻峥提着包,陈周帮忙拿一些小东西,三人出了门,打着头灯在漆黑的山林中步行。车只开到陈翼家门口,往上就不通了,得靠步行。
摸黑走了几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这是一块平地,视野开阔,但是风也大。那儿已经摆了几个望远镜了,还有一顶搭好的帐篷,这是陈翼下午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
闻峥提的是一顶双人帐篷,给他和陈周用的,今晚要在山上过夜了。
陈周一听,顿时窘了:为什么是一顶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不开车,我给忘了,修改了一下。
第四十四章 同床
陈翼一边忙着安装望远镜, 一边解释:本来想给你们拿单人帐篷的,发现睡袋不够,就拿了顶双人的。山上冷, 两人睡正好还可以取暖。
陈周一听头皮忍不住发麻,难不成还是双人睡袋,他忐忑地看向正在灯光下搭帐篷的闻峥,今晚要和闻峥睡一个睡袋?
闻峥抬起头, 朝他招手:过来搭把手。
陈周走过去, 他对这种户外运动的装备知之甚少,甚至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闻峥就教他怎么搭帐篷, 怎么固定帐篷。
陈周问:你以前来观测过星星?
来过。不常来。
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吗?看完不就可以下山回去睡了?这是陈周不解的地方。
闻峥笑了:每颗星星出现的时间不一样, 所以观测的时间比较长, 至少几个小时。再有东西太多,有的太笨重,连夜搬下去危险系数高, 所以要等白天才搬。
陈周又问:你跟陈翼是怎么认识的?
闻峥说:初中同学。
陈周吃了一惊:不是吧?!
闻峥含笑看着他:不像?
陈周扭头看看陈翼, 点头,确实不像,陈翼看起来就像个中年人, 而闻峥明显就是个年轻人啊,任谁也不觉得陈翼会是个三十出头吧。
闻峥说:他喜欢户外运动,常年在外奔波,经历风霜比较多,又留了胡子,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
陈翼熟门熟路,很快就安装好望远镜,过来这边看情况:老闻, 搭好了吗?
陈周听他喊闻峥为老闻,就忍不住想笑,到底谁更老啊。
闻峥说:快好了。这帐篷跟以前的不一样,有点复杂。
这是四季帐篷,防风防寒的。现在是冬天,山上风大,简易的怕扛不住风吹。陈翼解释说。
陈周过来,探头进帐篷里:还挺宽敞的。
陈翼说:是比较敞亮。你们过来看星星吗?
陈周早就想过去看了:好啊,能看多远?
陈翼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天文爱好者的目的不是为了看多远,你像仙女星座是银河外星系,离我们数百万光年,但肉眼还是可以看得到,但银河系内很多星星我们却看不到,因为光的明暗度不一。天文观测,其实是能看多暗,就是在望远镜的协助下,能够看到多少肉眼看不到的星星。
陈周明白过来:我应该问,能看得多清晰对不对。
陈翼笑着点头:对。不同的望远镜看到的清晰度不一样。
闻峥弄好帐篷过来了:老陈,你以前在这里搭的那个棚子呢?
陈翼说:拆了,不让搭。而且我现在很少在这里观测了,光污染太严重,并不是很好的观测点,今年我是全国各地跑,还是最近才回来的。你运气好,我这段时间正好在家。
闻峥说:看到你发朋友圈了。否则不会来。
陈周凑到望远镜前,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好黑啊,什么都没有。
陈翼忍不住笑:我镜头还没开呢。
陈周出了个大糗,尴尬地笑:我想看木星,那个著名的大红斑能看到吗?他想起了《流浪地球》里看到的木星,现在有专业望远镜,应该能看到了吧。
陈翼说:现在还看不到,半夜之后吧,木星这个季节出得比较晚。等出来了我叫你看。
星空每天都在变化,要想观测星星,得熟悉整个星空动态。老陈在星空方面是一位行走的百科全书。闻峥给陈周科普。
陈翼指着东南方向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说:你看到那颗星了吗?那就是天狼星。
陈周脱口而出:西北望,射天狼?天狼星难道不在西北方向吗?怎么在东南方?我知道星空位置是变化的,难道几百年时间变化有这么大!
陈翼笑着摆手:虽然有变化,但绝没有这么大。苏轼写的天狼应该指的是西北方向的少数民族侵略者,并非实际中的天狼星。
闻峥这时则走到了一台不算大的望远镜前,开始调试,过了好一会儿,才叫陈周:陈周,过来看天狼星。
陈周眼睛一亮:你还会用望远镜?
陈翼笑着说:我这里最贵的一台望远镜就是老闻赞助的。说是想看星星的时候就来找我,结果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来看一回。
陈周看着闻峥,他还真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就跟当初不眨眼就替陈舟还了几百万债一样。
陈周走到闻峥身边,闻峥将位置让出来,陈周凑近了一看,被白亮的光线刺得差点睁不开眼:好刺眼!
闻峥说:天狼星的亮度是1.6等,所以特别亮。
陈周有点抵不住诱惑,又慢慢凑近了,眯缝着眼去看,天狼星真是独特,虽然也是恒星,但跟温暖的黄色太阳不一样,它白得刺眼,表层发出淡蓝色的光芒,这温度不知道要比太阳高多少倍。看着就像个冷酷无情的人,然而它却那么迷人,高冷矜贵的模样令人浮想联翩。
陈周看了一会儿天狼星,扭头看着闻峥:闻总,能教我使用望远镜吗?
闻峥点头:可以。
于是在闻峥的帮助下,陈周学会了简单的天文望远镜的调试,亲自捕捉到了一些星星,那感觉真是太曼妙了,每一颗星星的形态、颜色都不一样,美丽得难以言喻,难怪陈翼这样的天文爱好者会投入那么多财力精力在这上面。
守到凌晨,陈周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木星,不过大红斑却不那么容易看,木星也有自转周期,如果大红斑那向没转向地球这一面,就得等好几个小时候,有时候这一晚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天亮了它还没转过来。
这大概就是天文观测的魅力所在,任何时刻看到的星象都不一样,需要计算和等待,还需要一些运气。
陈周被寒冷的山风吹得鼻涕都出来了,他跺跺麻木的脚,让血液循环起来。低头看着闻峥的脚,这少爷穿了双单皮鞋,这会儿怕是冻僵了吧。但他和陈翼依旧兴致勃勃地在研究着星星。
陈周打了个哆嗦,问:还有什么要看的吗?
闻峥转过头来:想睡了吗?
陈翼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还得看会儿。你们应该很冷吧,对了,我带了暖足贴,忘记给你们了。
陈翼翻出了四张暖足贴,给了他们一人两片,陈周和闻峥将暖足贴贴在脚底的袜子上,片刻后便觉得暖和起来,寒从脚底起,要是脚底暖和了,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了。
陈周说:我觉得我还能苟一阵,再看看吧。他刚刚贴暖足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睡觉的话就要和闻峥一起睡,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还是晚点睡吧。
闻峥看他一眼:那就再看看。
于是三个人在林涛呜咽的深夜里又继续观察起星星来。凌晨三点,连陈翼都要去睡了,他打着哈欠,说:好了,今天运气不错,想看的都看到了,去睡吧。不然明天就废了。
闻峥说:嗯,该睡了。走吧,去睡觉。
陈周期期艾艾,心里是抗拒的,但是又找不到理由,而且确实也很困了。
陈翼收好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我先睡了,晚安!
闻峥拉开帐篷的拉链,说:晚安,我们也睡了。他率先钻了进去。
陈周叹口气,他特别想让闻峥和陈翼睡一个帐篷,毕竟他俩是老朋友啊,抵足而眠多合适。但他还是没好意思开口,他是客,陈翼是主,客随主便是基本教养。
闻峥坐在帐篷里脱下鞋子,探出头来:你不冷吗?
陈周裹了裹身上的军大衣,犹犹豫豫地钻进了帐篷。闻峥正在整理睡袋,他将睡袋铺平,拉开边上的拉链,问:你要睡哪边?
陈周说:随便哪边都行。
闻峥说:那你睡里侧吧。
陈周脱了鞋子进去,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冒犯了闻总,没想还要分你的睡袋。
闻峥瞥他: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
陈周嘿嘿笑着,脱下军大衣,准备钻进被窝里,被闻峥拦住了:你不会穿着外套一起睡吧?
陈周说:露营难道还要脱衣服?不冷吗?
闻峥说:外套起码要脱了吧。其实和家里差不多,这帐篷是防风的,下面有防潮垫,睡袋也是羽绒的,你穿多了睡,我怕你会热醒来。
陈周便将外套脱了,留下了毛衣和牛仔裤。
闻峥则没有犹豫,他直接将外套毛衣长裤都脱了,下面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虽然不是头一次见闻峥穿内裤,陈周还是没来由有些窘迫,毕竟这完全不同,他这是要和自己挨着睡啊。
陈周自己不脱裤子,但也没好意思让闻峥将裤子穿上,于是两个人并排躺下了。睡袋空间有限,陈周尽量让自己不要和闻峥挨着了。
闻峥将手机的灯给灭了。眼前一片漆黑,耳畔只能听到帐篷外传来隐约的风声,以及彼此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陈周已经记不起多久没和人一起睡了,他犹豫了一下,找话题:我很久没跟人一起睡过了,万一睡相不好,闻总你千万要担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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