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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信她能坚持得下去。到时等她向他求救,讨要解药的时候,他再让人送了假死药过来给她服下,谅她也不敢不吃。
等将她带出东宫,回到信王府,他自然会好好的让她知道,她的主子,永远都只有他李承霄一个。
正想到畅快处,忽然听到哒的一声轻响。回神看过去时,就见是李承策将手中拿着的盖碗放到了炕桌上。
“不瞒皇弟,孤虽现在面上看着无恙,但早起站起时只觉一阵头晕,叫了御医过来看视,御医说孤这是心疾。”
李承霄压根不信他的话,但也只得顺了他的话问道:“哦?那御医可说了该如何医治?”
“自是说了。不然孤也不会遣人急召皇弟进宫。”
李承策伸手,慢慢的捋了捋自己的袖口,面上浅淡的笑意一直都在。
“御医说,要医治孤这心疾,其他的药物倒也简单,只是这药引,却需用到亲人的血。”
看到李承霄面上的惊讶,李承策依旧微笑着继续说了下去:“父皇年事已高,断然没有以他的血为药引的道理。想来想去的,也就只有皇弟你的血可堪一用。”
站在旁侧的徐怀极有眼色,立刻挥手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捧了过来。
是一只白釉暗花竹叶纹大碗和一把锋利的小巧匕首。
这两样东西一并放在一只朱漆描金托盘里面,被内监双手高举过头,一径捧到了李承霄的面前去。
意思很明显,匕首都给您准备好了,麻烦您麻溜的自己放血滴到碗里去吧。
这下子不但李承霄,就是孟瑶,也被李承策的这一番骚操作给震惊到了。
回宫那日徐怀就同她说过,殿□□谅她重伤未愈,所以近日都无需她伺候,让她照顾好自己就行,但刚刚却忽然遣了个内监过去叫她过来伺候。
孟瑶心中还纳闷呢。
不都说君无戏言么,怎么李承策现在竟然出尔反尔了?
但是内监催得急,孟瑶也只得换了一身衣裙赶过来。
过来之后李承策其实也没让她做什么事,只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李承霄就来了。
孟瑶不想看到李承霄,所以一等他进殿,她即刻低头,将自己当成个隐形人。
但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内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她听了个一清二楚。
心中正纳闷李承策什么时候有心疾了,她怎么不知道,就听到李承策要李承霄的血做药引的话。然后这匕首和接血用的碗就立刻端上来了。
孟瑶:......
她悄悄的抬头去看李承策。就见他面上依然带着几分微微的笑意,但目光看着李承策的时候,眼底却一片薄凉。
同时还语声淡淡的在说道:“皇弟,这血,你是自己来放,还是孤叫人帮你放?”
意思很明显,这血今日你李承霄今日是愿意放也得放,不愿意放也得放。
实在是,太直接,也太霸气了!
孟瑶忽然就激动起来。
因为她忽然想到,她想要解青丝蛊,那就必须要用到李承霄的血做药引。
这几日她还天天在烦恼怎么才能弄到李承霄的血,但没有想到现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待会儿李承霄放了一碗血,她完全可以表现的勤快点,说由她去给李承策煎药。到时趁人不备,她只需要从这碗里面取一两滴血就够了。
这样所有解青丝蛊的东西她都集齐了,她也就可以立刻着手开始给自己解蛊了。
于是目光堪称热烈的看着李承霄,就盼着他立刻挥刀放血。
只是她这眼神让李承策心中生了几分不快,就叫她:“瑶姬,背过身去。”
待会儿李承霄挥刀放血的时候场面必然有几分血腥,她这般直视,只怕会受到惊吓。
但话一说出口,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位以前可是杀手。手上也很有几条人命,但他现在竟然担心她见到血时会受到惊吓。
不由的有些自嘲的弯起了唇角。
好在孟瑶这一次乖巧的很,应了一声是,就真的背过身去了。
她虽然很想要李承霄的血,但说实话,想到亲眼看到他挥刀放血的场面她还是会觉得心里有点儿瘆得慌。
李承霄还在迟疑,目光望着那把匕首,没有动。
“怎么,皇弟这是不愿?”
李承策见状,食指弯起,轻轻的点了两下案面。语声虽然,但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其实他心中已经笃定,哪怕李承霄再不愿意,他也肯定会拿起那把匕首的。
除非他实在蠢笨的无可救药。不然他就该知道,自打他今日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局势就已经是他为鱼肉了。
而果然,李承霄想得一想,最后还是伸手拿起了托盘里的那把匕首。
“若能让皇兄心疾痊愈,只要皇弟的一碗血算什么?”
说着,他一咬牙,锋利冰凉的刀刃抵在自己的小臂上,手掌心略一用力,便传来利器入皮肉的声音。
立刻有猩红的鲜血沿着李承霄的小臂蜿蜒往下流淌。
李承策下颌微扬,徐怀立刻双手捧过托盘里的那只碗,凑到李承霄的手臂下接那流下来的血。
李承策也不知道解孟瑶体内的蛊毒需要用到多少李承霄的血作为药引,反正是多多益善。便手拿了盖碗,一边慢慢的喝着茶水,一边看着李承霄的血一滴滴的落在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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