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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李承策至少有一样好,饮食上面的规格较以往提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像今儿这早饭,就有一笼鲜肉小笼包,一碟子炒时蔬,一碟子甜酱瓜,另还有一碗白米粥。
孟瑶气不顺,把小笼包当成李承策,一口一个。然后又化悲愤为食量,将一碗粥和所有的菜都吃了个精光。
吃完之后她才觉得肚子撑的厉害,赶紧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待觉得好受些了,才倒了杯茶水漱口,然后急忙去李承策办公的宫殿。
等到了,门口站着的内监先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就出来,对她笑道:“瑶姑娘,殿下叫你进去呢。”
孟瑶谢过他,抬脚走进殿内。
就看到殿中已经站着一个人。
穿一件蓝色的圆领袍子,腰间系着革带,正垂着双手恭敬的站在殿中地上铺着的象牙色牡丹云纹的羊毛地毯上。
孟瑶不露痕迹的往那边溜了一眼,就发现这个人她认得。
是东宫那个名叫魏俊贤的长史。
上次这个魏俊贤手里捧着的一摞子奏本掉到地上,她过去帮忙一块儿捡,魏俊贤谢过她。其后两个人也曾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魏俊贤都会对她拱手行礼,客客气气的称呼她一声瑶姑娘,她便也会对他屈膝行个礼,叫他一声魏长史。
虽然除此之外两个人再无交谈,但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相熟。
于是等孟瑶在李承策旁侧站定,无意间对上魏俊贤望过来的含笑目光时,她便也笑着对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两个人自以为这一轻微的,几乎可忽略不计的举动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眼尖的李承策早就将他们两个的互动看在眼里。
眸光沉了沉。
孟瑶到底是不是受李承霄的指使来东宫这事尚不明确,可他东宫的长史竟跟她这般的相熟!
这孟瑶笼络人心的手段果真厉害。长此以往,这魏俊贤岂不是要为她所用?那他东宫之事岂不要尽皆被她所知?
手中原在看的奏本猛的抬手往面前的案上一掷,发出啪的一声响。
孟瑶在李承策身边伺候这些时候,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他扔奏本。心里就在想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这位素来就有宽厚仁德之称的太子殿下都发怒了?
悄悄的瞥了一眼,就见李承策一张脸如罩寒霜。
孟瑶不敢再看,垂眉敛目,老僧入定一般的在原地站好。
而魏俊贤已经跪下了。
“微臣万死。敢问殿下,这中秋筵席有何不妥之处?”
孟瑶立刻明白了。
应该是不日就是中秋佳节,魏俊贤身为东宫的长史,李承策就叫他策划个类似于中秋晚会之类的方案宴请群臣,和那些群臣家的女眷,但是估计魏俊贤策划出来的这些个节目现在李承策很不满意。
这孟瑶就有些不大理解了。
就算李承策再不满意魏俊贤的这个策划方案,说出来让魏俊贤改了就是,何必要发火?
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孟瑶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这事她没法管,所以还是继续站在一旁做她的人形摆件就行了。
而且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孟瑶将头垂的更低了。
李承策目光不着痕迹的轻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魏俊贤。
“你在我身边数年,难道到现在还不知什么事当做,什么事不当做?又或是什么事该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场合绝不该做什么样的事?”
李承策伸手拿起刚刚被他掷在案上的奏本,手一扬,抛到了魏俊贤跟前。
“中秋筵席的事,你下去同徐怀商议。”
魏俊贤忙应了一声是,伸手捡起地上的奏本,起身往后倒退。直至到门边的时候他方才转过身抬脚往殿外走。
孟瑶反正全程都低垂着头,只当自己是个聋子,是个瞎子,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在李承策身边当差,那就必须得有关键时刻能将自己当成聋瞎人的觉悟。
另外最好还得将自己当成是个哑巴。就是外事不传,内事不出,不同任何人说今日她在李承策身边听到过什么话,见过些什么人,不然她的小命就随时可能会不保。
孟瑶觉得在保命这件事上她是很认真的,所以当下她继续在原地立定。
这滋味堪比进大学军训时的站军姿,所以孟瑶早先就有准备。
她的鞋底里面特地絮了自己掏银子托人买来的上好丝绵,刚刚她进殿的时候也特地挑的毛毯边缘站立。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两边膝上都绑了护膝。
好在她身材纤细,又穿着长裙,所以就算膝上绑了厚实的护膝外人也看不出来。
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全身都装备上了。
正心里夸自己机智聪敏时,猛的听到李承策微凉的声音响起:“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研墨。”
研墨现在是孟瑶专属的差事,所以就算现在殿内有数名内监,李承策也没有指名道姓,但孟瑶依然知道这是在叫她。
忙应了一声是。然后抬脚走到案边,伸手拿起砚台旁侧搁着的松烟墨锭开始研起墨。
李承策每天的行程还是很满的。多数时间都在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奏本,或是同大臣商议政事。偶尔有空闲的时候他会看看书,写写字,或是画幅画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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