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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苏淮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衣服里勾出一根细绳给他看:“那个情人锁你还戴着吗?”
当初送苏淮这个东西的时候,明显就是自己一厢情愿,但没想到他居然还带在身上。
晏沉有点儿激动地在他嘴上啃了两口。
“你特么发什么疯?”苏淮忍无可忍抽了他胳膊两下,那人才停下来。
“我很开心。”他说。
苏淮默默翻了个白眼道:“我就问你带没带着。”
“带着呢!”晏沉说。
苏淮:“给我。”
“……为什么?”
“废话那么多,让你拿来就拿来。”苏淮啧了一声。
晏沉只好把脖子里的情人锁拿出来取下来给他,不解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苏淮把自己脖子上的也取下来,然后把那一对锁塞到枕头下面,这才安心躺好:“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能从丰澹全须全尾回来,这锁还有你一个。”
晏沉敏感地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果不其然就听他接着道:“如果你回不来……我就送别人一个,男人或者女人。”
操!
晏沉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心里骂了句脏话,直接扑上去把人按在怀里一通亲。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晏沉这才将人放开,粗嘎着声音警告:“谁都不行,只能给我留着。”
苏淮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又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晏沉道。
苏淮自然知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还是圣上下令:“我这心里忒不踏实,慌得厉害。”
“我摸摸。”晏沉说着就伸手贴着他的衣服探了进去。
“卧槽,你他娘的快住手。”苏淮一惊,往后滚了两下。
被晏沉这么一闹,苏淮那惶惶不安的心勉强装回了肚子里去。
他舍不得晏沉,也担心他的安危,他想跟他多说说话,又怕打扰他休息。
另一边晏沉担心他胡思乱想怎么都不肯先睡觉,于是苏淮只能装睡,待晏沉确认他睡着之后,这才抱着他安心睡去。
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声,苏淮睁开了眼睛,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
本来打算早上为晏沉送行的,却因为睡得太晚错过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身边的位置早已没有了温度。
苏淮腾地一下坐起身怔怔看着身边的地方,有些怅然若失,仿佛……仿佛那个人真的就这么离他而去了。
这种感觉上回他去落月关的时候都没这么强烈。
晏沉带着大军出城没多久,后面便追来了一人一骑。
那人骑在马上一副意气风发的张狂德行,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人根本就是还没睡醒。
“吁~”晏沉勒住缰绳,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背着包袱,打着哈欠的男人,“不给我看家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宋唐。
宋唐揉了揉还没清醒的眼睛道:“就你那府上,偷儿进去了都得哭,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这要去哪儿?”
“跟随你啊,晏将军。”宋唐吊儿郎当道。
“……”晏沉,“我不是去游山玩水。”
“我当然知道。”宋唐朝他眨眨眼睛,然后倾身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只见晏沉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宋唐嗔怪道。
第79章 巨变
宋唐跟晏沉说的那句不是别的,而是说他认识裕王燕临。
裕王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十四年前被封裕王,说是封了王,却被调到了丰澹做一个闲散王爷,可以说是有名无实。
至于裕王到底犯了何事惹圣上不快,也没人知道。
当初那封送往宫中的加急迷信上称,丰澹十六城暴乱,裕王下落不明。
死了还是叛变了都还好说,就是这个下落不明才更让人值得寻味。
宋唐说他认识裕王,晏沉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信口胡言,最终还是答应让他跟着一起了。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朔京对晏沉来说大概就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从情感上来说他对朔京的依恋要比贡西多得多。
贡西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可那个地方给他最多的是伤害和不可磨灭的苦难。
朔京他呆的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可是朔京的人,在朔京发生的所有事,都让他想起来就止不住地扬起嘴角。
如今离开京城,他竟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甚至莫名地心慌,仿佛能感受到昨晚苏淮那种不安的情绪。
“怎么了?”行进中,宋唐与他只错一个马身,见他的马慢慢停了下来,上前问道。
晏沉半转身回望着朔京城,当然,城门早已看不见了,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眼望不头的长长队伍。
晏沉摇摇头,没说什么。
宋唐却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事一般,安慰道:“放心,这次你一定能凯旋而归。如果不能……”
晏沉看他,安慰人的时候一般不需要后面这个“如果不能”吧!
宋唐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能,就想想苏公子。”
晏沉不置可否,他说的对,就算只是为了苏淮,他也要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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